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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3日,正在苏格兰泰河附近的别墅照顾孩子的塔玛拉·霍恩导演收到两份通知。
一份是法院开庭时间。
另一份则来自德国柏林,柏林电影节主席迪特·科斯里克特邀请她带着新片《沉默的镜头》参加即将到来的第62届柏林国际电影节。
柏林电影节的邀请函让苔米非常意外,因为她并没有将《沉默的镜头》送到柏林电影节参赛,若非电影惹上官司,造成很多电视台搁置,早在去年十一月份,电影应该就和观众见面了。
最重要的是,到目前为止,最后一批入围柏林电影节的电影已经公布,《沉默的镜头》并不在其中。
对于并无此类经验的苔米来说,这十分惊讶。
她拿着这份突如其来的邀请函,向对方打去电话:
“科斯里克特先生,非常荣幸收到柏林组委会的邀请函,我想你们弄错了,我十分确定我的《沉默的镜头》并没有投给任何电影节,之前你们公布的入围名单也没有我的电影,为什么您的邀请函上会写我的电影入围了主竞赛,这让我十分诧异。”
“我们当然没有弄错。”电话里科斯里克特主席笑容爽朗,听起来似乎心情非常好,“你要感谢你的老师克劳德·米勒,是他向我们推荐你的新片,说若我们若是不选择你的新片,那将是永远的遗憾,为了不让我们这帮老头子捶胸顿足,我们将你的电影加入了大名单,事实上我真的有点担心,邀请函到不了你的手里,你的住址实在是太偏僻了,我真担心你收不到。”
“那别人知道不会有异议吗,我算是通过不正当渠道入选的吗?”
“哈哈哈,塔玛拉,你果然还是那么风趣,这话也只有你敢这样问出来。”科斯里克特主席显然十分开心,他在电话里解释道,“当然不是,我们每年都会对一些特别优秀的电影和导演开辟特殊通道,当然不止我们,戛纳、威尼斯都有,只要电影节正式开幕前,你能交出片子,所有的一切都不成问题。”
苔米听完后,放心了,于是她说道,“那谢谢科斯里克特先生和柏林电影节组委会,这个我会好好把握的。”
一手拿着奶瓶,一手抱着孩子的雷蒙德,听到苔米接电话,随口问道,“给谁打电话呢,什么‘好好把握’?”
苔米放下手机,然后说道,“《沉默的镜头》被柏林电影节组委会看重,成为竞赛类影片,我刚才给他们主席打电话呢。”
“《沉默的镜头》?”雷蒙德万分惊讶,那不是苔米那部注定收不回成本的电影吗,这大概是b&h工作室创立以来,发行的第一部几乎零收入的影片,饶是雷蒙德平时不怎么关注自己妻子的创作情况,也被电影巨大的亏损值震惊了。
停顿半秒,雷蒙德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宣传机会,这部纪录片因为官司缠身,目前还在很多电视台那压着,原本洽谈好的影院,也因为涉及侵权问题,而被迫搁置谈判。
如今柏林电影节的橄榄枝,对他们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柏林电影节什么时候,我们现在购置服装还来得及吗,我们要打扮的好看一些,哦,赫帝怎么办,我们要带着小家伙吗,米兰达年龄有些大,爸爸妈妈也很忙,扔给保姆我总有些不放心。”
“奶爸”雷蒙德抱着吃奶的女儿碎碎念,因为忙于工作室的工作,雷蒙德写作进度几乎等于零,从高产作家一下子变成低产作家,书迷怨声载道,雷蒙德的ins下面,常常看到吐槽他难产、催促他赶紧出新书的书迷。
“把他交给亚伦吧,亚伦的新女朋友波西非常喜欢孩子,听亚伦的意思,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估计婚后他们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们可以让他们提前感受一下做父母的乐趣。”苔米建议到。
雷蒙德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孩子要是再大一些,他们可以带着她去柏林感受那里的冰天雪地,但是现在孩子实在是太小了,他们要是将孩子带去柏林,孩子会生病的。
解决完孩子的问题,夫妻俩又开始看最近的工作安排,随后,苔米发现一个问题,“哦,糟糕,开庭时间和柏林电影节颁奖典礼就差一天,这行程真是见鬼了。”
“我看看。”雷蒙德凑过头,拿走两张纸,一张是柏林组委会的邀请函,另一张则是法院开庭的时间,两个时间真的只差一天。
柏林电影节颁奖在即,可他们连衣服都没挑选好,雷蒙德拍拍妻子的肩膀然后说道,“好了,亲爱的,我们接下来将要度过一个忙碌充实的行程,虽然颁奖典礼的衣服很重要,开庭时的资料也很重要,我们得准备一下,要知道我们还需要敲那小子挽回一笔损失呢。”
最后一句话,雷蒙德显然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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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幕后人员,哪怕因为长相成为了一个“网红”,塔玛拉·霍恩的官司也不可能比她的作品更受人瞩目。
要知道连贾斯汀-比伯的热度也不会超过三天。
不过因为凯撒奖提名名单刚刚公布,媒体适当的报道了这起曾经让霍恩导演陷入口诛笔伐的官司。
很多公众人物不是重大案件,通常都是交给他们的代理律师去做,本人根本不会出现在法庭上。
不知道霍恩导演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亲自出庭。
而且她带来了此前仅有司法机关才看过的证据,而且这一次她的律师宣称,她带来的证据,比上一次更加全面。
除了书面合同和摄影机记录的当时签约的场景,以及相关认真,霍恩导演还展示了一小段视频,视频拍摄于五年前。
是塔娜老人对着镜头说话的场景,视频中的塔娜夫人明显的是知道家里有一台摄像机,她给摄像机起了名字,并告诉摄像机,她有一个儿子,摄像机不能当她的儿子,可以当她的女儿。
从某种意义上,摄像机是原告方的“妹妹”。
“这段视频收录在我的纪录片《沉默的镜头》中,是塔娜老人生前的一段音像资料,对方所说的塔娜老人完全不知道摄像头的用途,或是根本不知道摄像头的存在完全是捏造和诬陷。”法庭上,苔米冷静地说道。
“原本我并不打算将这段视频公之于众,因为这是我新片很重要的一部分,同样也出于对塔娜夫人儿子的保护,毕竟我不想让大家知道,这个家伙还活着,而且还如此的不负责任,事实上我从八年前就开始委托私人事务所寻找塔娜夫人的儿子,可惜因为对方离家出走的年份实在太长,事务所也找不到,我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离开了法国,甚至是欧洲,在加拿大定居……”
苔米顿了顿,嘲讽地看着坐在原告位置上的男人,男人低下头,没敢看正在做陈述的女人。
“……更没有想到,多年以后的现在,这位‘失踪先生’竟然会跳出来,因为这部电影向我索要大笔赔偿金。”
“作为一个创作者,我写过许许多多的剧本,没想到最离奇的剧本,不在我的笔下,而在最真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