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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一进门,好似没有看见夏金朗和苏牡丹似的,一下子就扑到木青身上用力的摇了起来:“木青,木青你不会死的,她们都骗我,都是骗我的对不对,巧儿说,那药只能让你昏迷的不会要要你的命的,她说不会的,所以你一定不会死的对不对?木青,上次刘妈把你关到猪圈你都没死,还有,还有上次你被花盆砸也没死,巧儿诬陷你偷她的手镯,刘妈把你关到水牢四天三夜你都没死,对不对?所以你不会死的,是不是?”
门外的巧儿听到里面的丫鬟这般哭诉,腿一软,立马就跪了下去,刘胖子也张大了嘴,全身止不住的抖了起来,一旁的苏牡丹也紧紧的扭紧了手里的帕子,脸色铁青。因为她看到,夏金朗脖子上冒起的青筋,红彤彤的的脸,那是他盛怒的症状!
果然,夏金朗一步一步的挨近趴在木青身上的丫鬟,一把将人揪了起来,低沉着声音问道:“青儿是怎么死的?”硬生生的将丫鬟揪的脚离开了地面。被揪的小丫鬟还处于神智模糊的状态,被人就这么的提了起来,忙伸手抓住来人的手,有些难受的说道:“木青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刘妈让我放进去的药不是毒药,巧儿说不是毒药的,不会害死木青的!”
苏牡丹一下子从后面冲上来,踮起脚尖就给了小丫鬟一个嘴巴:“贱蹄子,你神志不清的说些什么?”然后拉着夏金朗的手说道:“老爷,别听她的,这丫鬟有病,她胡说八道的。”
身后的刘胖子也终于反应了过来,顺着苏牡丹的话就说了下去:“是的,老爷,你大人大量绕过这个丫头吧,她是花水院的丫鬟,名叫玉蝶,平日里就是疯疯癫癫的,她的话不可信啊!”
玉蝶在夏金朗的手里已经感觉有些窒息了,脖子生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夏金朗看着她的样子,又听了刘胖子和苏牡丹的话,这才将玉蝶放了下来,扔到地上。
终于得到解放的玉蝶坐在地上深深的呼吸了好几大口,身后的苏牡丹却不让她有喘气的机会,转身严厉的吩咐道:“来人!还不快将将这个疯子拖下去!不要打扰了大小姐的清净!”
刘胖子一个精灵站起来答道:“是,夫人”然后吩咐身后的丫鬟婆子:“快把玉蝶拖下去!”
“慢着!”门口却是又传来一个声音!
苏牡丹不悦的邹起眉头,狠狠的看了一眼刘胖子,这个饭桶,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刘胖子接受到苏牡丹的眼神,心里一虚,大叫一声不好,她居然给忘了,川贝去哪里了?
果然,外面的声音一落下,就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长的清清秀秀的小丫鬟,来人正是川贝!
只见她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走了进来,在夏金朗喝苏牡丹的面前站定,不亢不卑的行了个礼:“老爷好,夫人好。”
然后站起身,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作证,玉蝶没有疯,她说的都是实话!”
苏牡丹再次走上前来,啪的就摔了川贝一个耳光:“哪里来的野丫头,这花水院里疯子还真是够多的,还不快给我滚!”
川贝抬起头,擦了擦嘴角的一丝血迹,冷冷的说道:“夫人这么害怕我说出来,是因为木青的死和您有关系吗?”
苏牡丹噎住,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胡说,我哪有害怕?”
“那就请夫人容我说完!”
川贝说完这句话就不再搭理苏牡丹,转而转向夏金朗:“老爷,玉蝶她没有疯,她不是疯子,玉蝶再有半个月就办婚宴了,外面她的夫家人都可以作证,玉蝶不是疯子!相反的,玉蝶说的都是实话,木青是被人害死的!”
夏金朗看了看地上的玉蝶,只见她谁然蓬头垢面的,但是眼神却是真的足够清醒明亮,抿了抿嘴唇:“你说下去!”
川贝见夏金朗这么说,就知道为木青讨回公道的时候到了,于是接着说道:“木青被夫人送到花水院的时候就被人特意交代过,来到花水院木青就不再是什么夏府的大小姐了,而是和我们一样的丫鬟而已,所以在整个花水院里,没有人再把她当大小姐,我们都叫她的名字。一开始的时候,木青因为手脚不利索不会穿衣服,被刘妈打了一巴掌,木青不知道情况就还手了,结果被刘妈关到了猪圈,出来后就分给木青最脏最累的活。这些木青都忍了,每天老老实实的干着自己的事情,从来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老爷要是不相信,可以拉开木青的手掌,看看手掌上的老茧就知道了。”川贝说着就伸手拉出了木青手,扒开木青的手掌让夏金朗看木青手上的老茧。
夏金朗黑着脸看了看,他刚刚拉着木青痛苦的时候就感觉哪里不对劲了,只是当时太过伤心,也就没有注意,现在仔细看看,果然如川贝所言,木青手上居然全是厚厚的老茧!夏金朗有些心疼的看着床上躺着的木青:“你继续说。”
川贝把木青的手放回去:“直到有一次,木青早早起床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却被人发现巧儿的手镯在木青的抽屉里,她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说是木青偷了巧儿的手镯!但是奴婢知道,绝不会是木青拿的,木青不是这样的人!虽然现在沦落成了和我们一样的下人,但是她始终是大小姐啊,在大小姐的眼里,什么金银珠宝没有见过,又怎么会稀罕巧儿的一个银镯子呢!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的啊,川贝斗胆,还请老爷一定要为木青主持公道!”门外的巧儿早已吓的苍白了脸色。
川贝却不管这些,接着说道:“刘妈为了这事,原本想要砍掉木青的小指,可是又惧怕您追究下来,于是就将木青关到了水牢里,一关就是四天三夜啊老爷,木青还只是一个孩子,居然被关了四天三夜!还差点因为大雨的原因被淹死了!”川贝说道这里,想起木青的遭遇,忍不住难过的哭了起来。身后的刘胖子早已吓得尿湿了裤子。
川贝哭了一会,哽咽着声音接着说道:“因为大雨,木青从水牢出来就得了一场热病,眼看就要活不了了,刘妈却怎么都不愿给木青请大夫,奴婢实在着急,就按照以前我娘说的方法给木青熬了一些草药,结果药里被玉蝶下了药,这才害死了木青,老爷,您不信的话可以到柴房找来大夫看看木青的药碗里是不是还有砒霜!还请老爷给木青做主!”川贝说着就跪了下来。
夏金朗听完川贝的话,早已经脸色黑的能滴下墨来了,他强忍着想要掐死刘胖子的冲动,质问刘胖子:“她说的可是实话?”
刘胖子抖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稀稀疏疏的回道:“没有……没有的事,奴才冤枉啊!”
夏金朗却是对着跟来的小厮吩咐道:“却把府里的姜大夫给我请过来!”
大夫来了之后,川贝立马带着人去了柴房,将木青平时喝药的碗的碎片拿了过来让姜大夫检查,姜大夫认认真真的查看了一番,这才恭敬的回道:“回禀老爷,碗里确实有砒霜的成分!”说完就自个退了下去,他只是一个大夫,他的责任是看病,其他的就与他无关了。
大夫一走,刘胖子更是吓得直接磕起了头:‘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奴才一时糊涂,还请老爷赎罪啊。“
夏金朗刚要说什么,身后的苏牡丹却是立马的跳了出来,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一下的就插进了刘胖子的喉咙,嘴里喊着:”你这个该死的奴才,我要为青儿报仇!我要杀了你!“手再一下子的用力插得更深了些。”然后趁着夏金朗不注意的时候,把最凑到刘胖子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为了保命,我只有牺牲你了,刘妈,带着你的秘密下地狱去吧!”
刘胖子不可思议的看着苏牡丹,嘴里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断了气。屋外的巧儿看到这样的场景,双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一旁的夏金朗也被苏牡丹的举动吓得呆呆的愣住了,知道刘胖子断气,才连忙冲上前来拉住苏牡丹:“牡丹,牡丹你清醒一点,我知道你难过,你想要为青儿报仇,我都知道,你可不要再出事啊。”
苏牡丹这才好似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请一般的害怕着惊叫的缩进了夏金朗的怀里,还一个经的抖个不停,嘴角却是轻微的扬起了一个胜利的笑容,想要和她斗,你们都太嫩了点!
夏金朗也一脸无奈和疼爱的紧了紧怀中受惊的美人,轻轻的拍着苏牡丹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
这时候床上却猛的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咳嗽的声音:“咳咳咳咳,水……水……”
所有人惊讶的转过身,竟然看见身后的木青眼皮动了动,竟是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