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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终究是要嫁人的,嫁给谁都是嫁,闹来闹去,反而会把人闹生分了,想想龙婉娟的话,姚梦兰慢慢抬起头,直视江信北。
江信忠喜酒那几天,姚梦兰对江信北有所接触,也有所了解,加上江信红在中间的撺掇,姚梦兰其实已经接受了这门亲事的事实。
回到姚家庄后,姚梦兰又有反复的症结在于,姚季宗油盐不进地先把亲事定下来,江信北是好是坏,合意不合意,姚梦兰都没得选择。这不是强按牛头喝水么?父亲还说什么最疼爱自己?
幸好江信北还不至于差到哪里去,想起这个,姚梦兰就觉得无比委屈,心里憋着一口气,很难顺畅,似乎只有,有事无事,和姚季宗抬杠一通才能发泄一通。
本来到西林壁喝江信忠的喜酒,姚梦兰是想用让江信北入赘姚家的事情来为难江家的,但总因为心思有些微妙变化,最终没有说出口。现在倒是可以试探一下江信北,如果在意这门亲事,在意自己,想来也该有所表示。
“你娶我过门,打算怎么安置我爹?”
俩人沉默这么久,江信北想不到姚梦兰开口第一句话是这么问的。
姚梦兰什么时候过门,这应该是长辈们考虑的事情,江信北没有想过,更不用说考虑如何安置姚季宗。可姚梦兰的问话又不能不回答,江信北抛开自己的yy心思。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不过结亲后,我们可以商量着办。”
“你现在想也不迟,我姐不在家。事实上,我爹就我怎么一个女儿,总不能让我爹一个孤老头子一个人在家吧?”
虽然上过学,但姚季宗的宠爱,姚梦兰渐渐养成不爱红装爱武装粗放个性。平时待人接物上,很难有作为女子那种忸怩作态的矜持,想说什么就说。
姚梦兰所说的是事实,这是不能回避的问题。
俩人名分已定,即便远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姚梦兰如此也不算出格。
一直以来。江信北一门心思放在自己的发财大计上,既然是家里定的亲事,一切自然有家里长辈的安排。江信北虽然不觉得姚梦兰追问没有什么不妥,但还是朝猜测姚梦兰心意上发展。江家有四个儿子,姚家莫说一个女儿在家。就算两个女儿都在家,姚梦兰如此追问也是人之常情。
家境一摆,姚梦兰的目的呼之欲出,只是没有点破。江信北没有黄亲事那根筋,这个也不由他说了算。入赘姚家不是个好名声,先不说江信北的态度,就算江敬林那关也过不去。江信北估计姚季宗也是姚梦兰这种想法,难说姚梦兰还是姚季宗授意的。
俩人终究比较生疏。江信北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姚梦兰也没有继续说话。
说姚季宗有点为老不尊还真没有说错,放任姚梦兰和江信北独处。又在偷听两小的说话。
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尿性,姚季宗很清楚。对姚梦兰的纠缠,姚季宗往往半真半假地参杂一些歪理学说,只要不过分,姚季宗采取放纵的态度,女儿太女儿了。很容易被人欺负。姚梦兰老爱和自己抬杠,姚季宗并不觉得是坏事。反而把这个当做一种乐趣。
果然是自己的好女儿,姚季宗对姚梦兰追问江信北的话很满意。听不到江信北的回答。姚季宗不由有些沮丧,却不着急,太草率了,真诚度就得重新评估。
静静地等待,姚季宗很想知道江信北怎么过姚梦兰这关。至于,如果江信北的回答不能让姚梦兰满意,以后姚梦兰怎么拿这件和自己纠缠,姚季宗早已习惯,大不了,自己再拿这件事情和江敬林纠缠就是,反正理亏的是江敬林。
堂屋内也没沉默多久,江信北已有腹案,目光扫过去与姚梦兰对视一会儿,并不躲避姚梦兰的目光,笑着道:“那你怎么想?我照办就是。”
滑头,不仅姚季宗这样想,姚梦兰几乎同时产生这种想法,“我怎么想没用,你怎么想才是关键。”
江信北:“我怎么想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俩以后怎么做。总之,得孝顺长辈,不说让你爹满意,起码不能让他不高兴,你说是这个理不?”
还是滑头,姚梦兰的纠缠劲头上来,嘴角一撇,道:“满意了,自然高兴,不满意,自然不高兴,你怎么就没一句底实话?”
或许,有距离才是美的,而这种美感来自心灵深处的某种感触。
江信北第一次和同龄女子比较亲密的接触,是夏秋之际到西流村姐姐家和吴念汝独处的那夜,所说的话虽然多漫无边际,但其中纠缠却回味无穷,那种感觉真的很来劲。此时,江信北似乎又找到了那种感觉,即便眼前的姚梦兰是自己未过门的老婆,毕竟美女一枚,新鲜劲十足。
“话不能这么说,有遗憾的事情,不都是不高兴的事情。”
有人和自己争论是好事,姚梦兰美眉舒张,薄怒微现,来劲了,道:“这么说,有缺憾,你还高兴了,你脑子有病呀。”
江信北没在意姚梦兰的强词夺理,倒是姚梦兰的薄怒别有一番风味。雄性激素高涨,压住姚梦兰这兴头,确实是一种快感:“可能真的是有病,最近我跑的地方多,见到一些美女,连做梦都老是拿你和她们比较,总觉得没人比你好,你说这是不是病?又是什么病……”
………
这就有些不像话了,姚季宗听不下去,闪身去找龙婉娟,插个人进去,免得俩人越说越不像话。以女儿的脾性,难说发火起来,就好事多磨了。
恶人要用恶人磨,的确不错。江信北调着姚梦兰口味,脸上有些做作,但语气里却听不出任何只图口花花的一时之快的感觉,姚梦兰来气的同时,又有些受用,毕竟名已定,江信北心里有自己是无疑的。正印那句:痛并快乐着。
虽然如此,姚梦兰对江信北的言语冲击仍然很不适应。平时姚家庄的人,包括姚梦兰上学时接触到的人,姚梦兰的家境和形象摆在那,加上姚梦兰有种颐指气使的脾性,基本没人愿意,或者说不敢对姚梦兰不敬。
姚梦兰终究没有江信北接触面广,几句再接下去,有招架不住的迹象,江信北见好就收,不为已甚。
女人像个鸡蛋,结婚前,有弹壳的保护,外表洁白,煮熟后,外层水嫩纯洁,内心整一个水灵灵的黄。
在村子里,江信北常听已婚男女的调笑,有些女子外表看起来端庄贤淑,调笑起来,男的根本就不是对手。现在看起来,他们说的还真不错。蛋清蛋白的水汪纯洁是给别人看的,蛋黄是给自己享用的。江信北很想享受这个鸡蛋煮熟,并慢慢剥开弹壳,再享受蛋白,蛋黄的过程,不想这个时候,过度敲打蛋壳,弄得蛋清蛋黄搅合得一塌糊涂,那就好生没趣了。
“梦兰,我们也别争了,你的想法我明白,我进江家门后,我们家四兄弟,总不能不分家,怎么孝顺你爹,还不是看你自己的意思?”
让江信北占了那么多便宜,就这句话还比较中听,姚梦兰也知道,要江信北主动说入赘到姚家比较困难,说不好会适得其反。
还想试探一下江信北,姚梦兰又难以启齿,总不能现在就开口追问:我们的孩子姓什么吧,还有没有羞耻感?
转念一想,姚梦兰主意上来,有江信北这句话,算是有个把柄,找机会再逼他一逼,要是江信北能走进自己的套子,认命就认命吧,嫁谁不是嫁,其实江信北也不是那么讨厌。
笑脸一开,姚梦兰反问道:“这是你说,你别后悔。”
姚梦兰打什么鬼主意?但有美在前,似嗔薄怒微喜总关情,养眼!江信北心里又是一荡,迅速弥漫到该且能到达的部位,顾不上虚的是什么,接口道:“当然,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答应老婆的事情,哪有反悔的道理?”
龙婉娟不用姚季宗去找,走出堂屋,姚季宗在侧院正看到龙婉娟的背影,转过屋角便是龙婉娟的房间。
“大哥,什么事?”
被姚季宗叫住,龙婉娟转过身来,走向姚季宗。
一问一答间,龙婉娟弄清楚姚季宗的想法,笑道:“大哥,让俩小多接触一些,不正是你的想法吗,梦兰这孩子和她娘一样,识书达理,不会乱来的。”
姚季宗没有理会龙婉娟的歧义,咳咳两声,道:“信北总是新姑爷进屋,和家里几个主要弟兄见面要正式才好,你和梦兰亲近,相当于娘亲,你去说一声,比较合适。”
近段时间以来,龙婉娟感觉得到,姚季宗对自己似乎有接纳的意思,猛然听到“相当于娘亲”这句话,虽然姚季宗还是没有给龙婉娟什么承诺,但龙婉娟还是忽地感到鼻子发酸,应承一声走向堂屋。
走到堂屋边上听到江信北那声:“……答应老婆的事情,哪有反悔的道理?”龙婉娟不由停下脚步。
这到底是江信北口花花,图一时嘴巴快活,还是姚梦兰真的那么快改变主意?抑或是俩年轻人这么快就关系亲近到这个地步?龙婉娟迟疑起来,停下偷听不是,就这么走进去,好像也不合时宜,造成尴尬局面,俩年轻人恐怕脸面上过不去。
好在姚梦兰好像没有生气似地回应了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后,堂屋里暂时没有再传出对话,龙婉娟几脚迈向堂屋门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