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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蛊有咒花念吟是知道的,所以花念吟并不惊讶,可是石娅是蛊师,见过的蛊应该数不胜数,怎么会对这白蛊如此惊讶?
“有咒又怎么了?”花念吟忍不住问道。
石娅不说话,一瞬间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最后,她的眼眸暗了下来。
“这个蛊,我解不了。”石娅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听到她这么一说,花念吟也急了,“你不是说你是最出色的蛊师吗?为什么会连一个白蛊都解不开?”
花念吟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急切,若说连石娅都解不开这白蛊,那么这天下还有谁能够解开白蛊?
“我没有必要骗你,帮你解开了蛊我就可以去找长生了,可是你这蛊有咒,要解开这蛊就必须要先找到咒源,以下咒之人和解咒之人的心头血将被解之人咒给唤起,将下咒和解咒之人心脉处的血换到被解之人的心口,将咒给解开。”
石娅这样说,不就是表明白蛊有解?可是花念吟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等着石娅继续说下去。
“可若真的这样解蛊,那么下蛊之人就必死无疑,而解蛊之人,也会迅速枯竭,被咒所反噬,整个人立刻衰老,我还年轻,我不要变老。”石娅像是想到了什么,后怕地说道,“在所有的蛊中,最下等的,就是单蛊,靠一只蛊虫施蛊,蛊虫一死,蛊也就立即解除了,而中等的。就是双蛊,双蛊要么是同生蛊,要么就是子母蛊,一开始我以为你中的只是普通的子母蛊,所以才说能够帮你解蛊,却没有想到,你中的竟然是咒蛊。”
“咒蛊是蛊毒中最厉害的蛊,以咒为命,咒一破,命即逝。而且咒蛊又名万人蛊,一母蛊可以控制住成千上万的子蛊,除非母蛊死,不然子蛊就世代相传,咒蛊不仅难解,更是难以炼制,一般的蛊师根本就不可能炼制出来,就连我,也只炼制过一次,但是却也没有练成功。”
花念吟想起了在皇宫时王太后对自己说的话,于是便问道:“不是说白蛊是可以改咒的吗?”
石娅听到花念吟的话,不由一愣,但是想到她也是医者,对白蛊或许有点研究,于是也就不惊讶的,石娅点头,表情复杂地说道:“我听老一辈的说,咒蛊难练,但是却可以在原有的蛊虫上改咒,也就是将子蛊培养成母蛊,对它重新下咒,可是,改咒的前提是要让原有的母蛊死去。”
石娅说过来说过去,说了还是等于没说。
她的意思就只有一个,若想要解开白蛊,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母蛊死去,她要是想要解开白蛊,唯一能做的,就是杀了楚言翊。
花念吟一想到要将楚言翊杀了,她体内的蛊虫就像是生出了勾爪将她的心脏给勾住了,一阵刺痛。
花念吟立刻将手捂住胸口,让自己不要再往这个方向去想,她抬眼看向石娅,咬牙问道:“我问你,既然子蛊可以世代相传,那么,母蛊可会?”
花念吟盯着石娅,石娅想也不想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
石娅的话,让花念吟的瞳孔放大,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向后退了一步,纵然一向冷静镇定的她,竟然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花念吟眼中一片灰烬,石娅以为她是因为得知白蛊不能解而受到的打击,于是说道:“我不会骗你的,要是我想骗你,为了能够离开,我一定会找个借口说白蛊能够解,想将你稳住再说,但是我念在那日在山洞你和你男人救了者粼和长生,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也懂得知恩图报。”
花念吟心中想着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将石娅的话听进耳中,眼睛都没有抬,淡淡地说道:“你走吧。”
石娅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确定地问道:“你说什么?”
花念吟的心绪不宁,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石娅见她迟迟没有反应,现在不离开,还等什么时候?
想到这里,石娅立刻走出了营帐,营帐外守卫的士兵竟也没有阻拦,石娅本来还想再去看陆者粼一眼,可是她不知陆者粼到底在什么地方,而且她也知道,陆者粼现在,怕是也不想见到她吧。
石娅望着天边留下了一滴眼泪,即使再多的眷恋,她还是离开了营帐。
长生是她弄丢的,她必须要将长生找回来之后才有脸来见陆者粼。
石娅离开了,而花念吟却一直坐在石娅的营帐内,两眼无神目光呆滞。
石娅说,白蛊只有子蛊可以世代遗传,母蛊不可,那么也就是说,能够将项家人世代控制的,是同一个人!
项家的子蛊解开之时,正是花汀兰去世之时,若之前她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项家的白蛊是杏夫人所下。
那么,也就是说,花汀兰和杏夫人也许、可能、说不定就是同一一个人!
这怎么可能!
从楚汉之争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六十多年,就算像戚夫人那样活到了那么久,那也是*十岁的白发老人了,可是当年将墨如斯救下的,分明只是一个二三十多岁的少妇啊!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石娅真的是没有必要骗自己的,楚言翊对下蛊之人的仇恨肯定也不会乱说,但项家人的白蛊解除和花汀兰的死期在同一时候这就是事实,这要怎么解释?
若花念吟是古代人,可能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修仙之道,有神仙,可她是现代人啊,相信的只有科学和唯物主义,怎么会去相信这些神乎其神的东西?
可是,自己穿越而来就是事实,她到底该相信什么?
自从来了这古代,这一切的一切都颠覆了花念吟之前所有的认知,这只有出现在武侠小说中的内功,这已经不同的历史,她就像是被困在了一团迷雾当中,找不出来方向。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花念吟茫然地四处张望,心中一个激灵,对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这件事情与花汀兰有关,那么必须要从花汀兰入手。
花念吟想起了花汀兰死前留下的那首诗,她在死前特意写下那首诗,肯定是有她的用意的,她一句“牡丹素起,秀染朱砂”让自己找到了杏夫人的线索,虽然现在仍是云里雾里,可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思及此,花念吟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朝卫青的营帐的方向而去。
“卫青,我刚刚发现了一件事情,必须现在和你说。”
花念吟还未走进卫青的营帐,就已经急切地大声说道,等她以走进营帐,看见同在里面的墨如斯时,立刻停下了脚步,脸上的表情平静了下来。
刚才一激动,竟然忘记了墨如斯在卫青这里。
墨如斯正坐在卫青的床榻边与他说着些什么,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听见花念吟的声音立马转过了头,看见她脸上急切的样子,墨如斯竟瞬时起身,将花念吟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花念吟本来急切的心,被墨如斯这样一弄,竟然变得不知所措,“墨,你怎么了?”
墨如斯没有回答,只是将花念吟抱得更紧了。
花念吟只有将目光看向卫青,可是卫青却只给了一个笑脸,然后挤眉弄眼了一番,但是以他们之间的默契,花念吟也瞬间明白了。
“墨,你都知道了?”
他知道了,卫青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墨如斯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情是有口难言,她说不出口,所以墨如斯不愿让她为难,于是便来问卫青,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让卫青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穿越,来自未来,这样的词听来都觉得荒谬,可是不由得他不相信。
可是,他不怕她的来历不明,他只怕她会哪一天不小心又穿越回去,他们之间已经耽误了十年的时间了,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他承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
“念儿丫头,别离开我。”
花念吟轻柔地顺抚这墨如斯的后背,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墨,没事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们不会分开的。”
花念吟知道卫青将自己穿越而来的事情告诉了墨如斯,但是不知道他到底告诉了多少,她相信卫青是有分寸之人,不会将楚言翊的事情告诉墨如斯的。
墨如斯渐渐地将花念吟放开,将她带到了卫青的床榻边的蒲团上坐下,然后问道:“念儿,你刚才是因为何事如此慌张?”
经墨如斯这一提醒,花念吟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可是她没有想之前那般如此急切地想要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卫青了,而是转向问道墨如斯:“墨,你可曾听说过在高祖皇帝与霸王项羽相争时,有一个叫做杏夫人的女子?”
墨如斯听了花念吟的话,仔细思索着自己年少时在宗室内看的祖谱以及皇室族谱,想了很久,最后摇头,“没有。”
墨如斯的回答让花念吟有点小小的失望,但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于是又继续地问道:“那我娘在生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墨如斯又想了想,那个女子,除了每日研习医书,平日里就是弹弹琴,并无任何特别之处,于是又摇头。
最后,花念吟下定了决心,对墨如斯说道:“墨,我一定要找到我爹。”
之前花念吟是无所谓这个花念吟的身份,所以有那个爹和没有没什么两样,但是现在,她必须找出那个爹,能够成为花汀兰的男人的人,肯定会知道关于她的事情。
“可是,我从未见过你爹。”墨如斯知道自己这样说会让花念吟失望,但也不得不很诚实的回答道。
从未见过,所以那人是生是死都不得而知。
花念吟也知道,那个爹这么多年都未曾出现过,自己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却从未来看过她一次,要么那人就是薄情寡义之徒,要么,就是已死。
可花念吟还是打算找到他,不管他是生是死,生固然是好,要是死了,也能够从他的遗物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墨,我想有一个人一定知道我爹是谁。”花念吟肯定的说道。
“谁?”墨如斯也被花念吟的话弄得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雪芜。”
雪芜是个有秘密的人,花念吟在寒水岛上的时候经常会看见她愁眉不展,她当时以为是她的伤心事,所以不愿提及,可是现在,她必须要问个清楚。
来到古代,她一直就像是被困在一个局中一样,她要想在这里活得自在,就必须走出这个局。
------题外话------
花花:头儿,你该不会写着写着变成修仙的了吧?
某木: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