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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人丞相长子,名唤作郑明帧,俊朗无比,仅仅是二八之龄,却异常沉稳,才华横溢,在武艺上稍有成就,任城门都尉之职,掌管京城卫兵,是丞相郑炳荣的官场上的得力助手。
“为何不见晨儿?”郑炳荣面带怒意,转身对程芸道。
程芸见他面上有些怒意,忙敛下眼眸,不敢看他,“晨儿在外为老爷准备生辰礼物,尚未来得及赶回来。”
“那个孽子,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准又是躲到外头风花雪月去了!你告诉他,今天他若是不回来,就永远也别想回来了,我没他那么没用的儿子!”
郑炳荣语气威严,心中怒意已然爆发。这个孽子,整天不学无术,帧儿像他那么大的时候早就在官场上打拼了,他倒好,整日就会往女人堆里跑,一点作为丞相之子的教养都没有,仗着他娘宠爱,完全不把他这个丞相放在眼里,不闹点事出来就不罢休!
程芸微微躬了下身子,“老爷说的是,妾身一定好好教导晨儿。”又伸手为他顺了顺气,柔声的道。“今日是老爷的寿辰,该高兴才对,别因为晨儿气坏了身子。”
郑炳荣指着程芸,冷哼一声,“慈母多败儿!”,转身走向那群宾客。
程芸这才舒了口气,转过头,对一旁的丫鬟翠竹道:“少爷又上哪了?”
翠竹怯生生的低下头,吞吞吐吐不敢言语。
“说!”程芸眼神凌厉,怒喝一声。
翠竹更加害怕,脚下一哆嗦,竟跪到了地上,“少爷……少爷……”
还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一个妩媚的声音变插了进来,“妾身昨儿个出门,瞧着有个十分像二少爷的少年进了翠烟楼,当时我就纳闷呢,原来还真是他呀!哎呦,姐姐可别生气,二少爷还小,多加管教管教,将来一定会前途无量的。”
说话的是如今府里的侍妾柳烟,众人唤她烟夫人,是个无权无势的主儿,未育有儿女,却颇受郑炳荣的宠爱。
程芸心中虽有怒,但作为丞相的正妻,这点肚量还是有的,更是不屑于之动口舌,失了身份,维持着一贯的贤良作风,只是轻轻的一笑,对她的讽刺丝毫不以为意,“烟妹妹说的是,是该好好管教了。”
随即对翠竹命令道:“还不快去将少爷带回来?”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翠竹一边磕头,一边怯生生的站起来。
“姐姐明白就好,什么时候您将他调教成大少爷那样,可就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烟夫人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便摇晃着妩媚的腰肢走了。
程芸站在原地,脸上的怒意无处可泄。
郑明晨是程芸之子,而郑明帧和郑云晴都是丞相死去的正妻所生,这其中的端倪,自是不用旁人说的。可郑明晨偏偏生得一副风流的样子,程芸怎能不生气。
“皇上驾到!”
突然,一声尖细的高喊声传来,在大厅中寒暄的众人立刻停下动作,恭敬的跪在地上,就连在主位右方小桌子上端坐着的‘郑云晴’也在侍女的搀扶下,俯下了身子。
“吾皇万岁万万岁!”
随着一声高呼,程徵德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出现在眼前,踏着豪迈的步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排内侍紧跟其后,小心的替他打着华盖。
程徵德面容略显苍老,却不失威严,一袭龙袍加身,更显威严无比,浑身散发着身居高位者的凌人气息,大手一挥,浑厚的声音响起,“众位卿家不必多礼,今日是郑爱卿的寿辰,不必因为朕的到来而过于拘泥,随意就好。”
皇帝发话,众人自是不敢多说什么,齐齐从地上站起来。
“皇上隆恩,微臣受宠若惊,快请上座。”郑炳荣快速的迎了过来,恭敬的引着皇帝前往主位上,其他的宾客也相继入座。
经过‘郑云晴’身边时,程徵德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你就是郑爱卿的女儿?”
‘郑云晴’茫然侧头,看向一旁的程芸,随即又将视线看向程徵德,并不答话。
见此郑炳荣面带怒意的看着程芸,程芸心下一惊,立刻将‘郑云晴’从席上拖下来,两人一起跪倒在地上,“回皇上的话,这正是小女,因昨日未曾休息好,精神有些不佳,冲撞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岂料,程徵德非但没有怪罪,反而亲自走到‘郑云晴’身边,亲自将她从地上扶起,“皇妹不必多礼。看来传言果然不错,郑爱卿的女儿果然生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朕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被程徵德从地上扶起,‘郑云晴’仍旧不发一语,只是愣愣的看着程徵德,没有丝毫的怯意。
郑云晴不过七八岁的年龄,哪能看出什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不过是奉承之语,不过,他是皇上,他说的话自是没人敢反驳的。
闻言,郑炳荣立刻嘴角含笑,恭敬的答道:“皇上谬赞了,小女不知轻重,皇上不要怪罪才好。”
“怎么会呢,朕好久没遇到有人敢这样打量朕了,久得朕都忘了自己是谁了,郑爱卿之女果然好胆量!”
此言一出,丞相一家立刻跪倒在地上,“皇上恕罪,小女不懂事,今后微臣一定好好管教。”
众宾客面面相觑,搞不懂现在的状况,不敢多言。
程徵德脸上依旧挂着笑意,伸手扶起郑炳荣,笑着道:“爱卿何必惊慌,朕刚刚说了,今日是爱卿的寿宴,不必拘礼,当朕是客人便好。不过……”
程徵德言语顿了顿,意味深长的打量着一旁面无表情的小女孩,轻轻的一笑,“郑爱卿真的要好好管教你的女儿了,
郑炳荣微微一愣,弄不懂这个皇帝话中的意思,面带疑惑。
还未等他出口,程徵德大手一挥,浑厚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郑爱卿听旨,郑爱卿之女貌与倾城,才德兼备,朕甚是喜爱,特封为太子妃,待其及笄后与太子完婚!”
说完,便坐上了主位,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郑炳荣恭敬的低头跪在地上,厅内的众人连同宾客也跪倒在了地上,‘郑云晴’依旧呆滞无言,身子却已被人按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