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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定了亲就算半个家人,魏潜的侄女也就是她崔凝的侄女!崔凝有些新奇,自己才十二三岁呢,竟平白多出这么大个侄女,眼见陆凭风认真行礼,便笑眯眯道,“咱们年纪差不多,随意一些吧。”
若是旁的女子遇到未婚夫家的亲戚难免会害羞,可陆凭风瞧着这未来的小婶子面上竟然不仅毫无羞色甚至还颇是兴致勃勃,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这是我表妹慕容绿衣。”陆凭风向崔凝介绍那青衣女子,待其见礼后,又笑道,“这两个小的,皆是我二伯家的妹妹,云姝、云惜。”
圆脸杏眼的小娘子很是活泼,笑眯眯的冲崔凝行礼,“五婶叫我阿姝好不好?”
一声“五婶”令崔凝生笑容一顿,想到魏潜,心里一时不免有几分异样,面上便带出丝许,“你们叫我名字吧。”
陆凭风心下犹豫,崔凝年纪尚小,少说还得两三年才能成亲,眼下直接称呼“五婶”为时尚早,可直呼名字似乎又有些失礼……
那边陆云姝和陆云惜可没想这么多,一个拉着崔凝脆生生喊了“阿凝”,一个乖巧的跟着喊“凝姐姐”。
陆凭风笑着点了点陆云惜,“喊的这样顺嘴,且看五叔打不打你。”
旁边的慕容绿衣年岁大些,与魏家的亲戚关系又比陆凭风她们远一层,便只唤了声,“崔娘子。”
慕容绿衣的声音柔中带着微微沙哑,并不是时人喜欢的那种清灵之音,但崔凝听着便想起师门后山那片松林中清风拂过松针,于是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在清河那阵子,崔凝被恶补了一堆规矩,也知道贵族一般不会给自己家孩子起“绿衣”这样的名字,说好听点像个婢女,说不好听的,像个伎人。
慕容绿衣抿了一下唇,很快又松开了,但藏在袖中的手止不住微微颤抖。纵然从小到大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目光,可仍不能淡然处之。她的母亲是个歌伎,父亲一夜风·流有了她,慕容家认下了她,却又当她和她母亲一样是个玩意罢了。小时候主母令侍婢暗里虐待她,她哭得哑了嗓子,不再像黄莺一般清脆,也不能像母亲那样唱出好听的歌,后来慕容家留她有用,又花重金给她调理,于是便成了现在这样,不是大多数人喜欢的,但会有一些听惯了清脆声音的权贵觉得别致。
她不恨,也未曾觉得自己身世可怜,只是她明明和这些贵女是不同圈子的人,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往里挤,时时刻刻承受着被排挤的压力,她觉着自己快要崩溃了。
崔凝笑着对她道,“既然都是亲戚,这个称呼未免有些生份了,若是不嫌弃,不如也唤我一声阿凝吧。”
慕容绿衣抬起头,见她面上带着明朗的笑容并没有丝毫轻视,不禁惊愕。
一时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怪异,慕容绿衣连忙敛了表情,轻声道,“阿凝。”
崔凝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内情,再加上她接触推理破案一段时间,想得就更多更具体了。人生除死无大事,崔凝性格如此,因此她丝毫不轻贱慕容绿衣,却也没有太多同情心,此刻只是想着自己到底是冲动了,各人出身秉性各有不同,不了解清楚的人怎么能随便往陈元面前领?
正准备找托词把人请走,便听陆凭风道,“我命人准备了斋饭,阿凝若是不曾用过,不如与我们一道?”
陆凭风在此地住过,知道这院子并不大,几个人在院子里许久都不见主人出来,倘若真有人,定然是为了避开她们而躲在屋里了,想来是她们强要进来打扰了人家清修,想到此处,她自是不好意思再停留。
原本她们是打算把斋饭摆在这紫藤树下,身边婢女也早就打发去准备,若再耽搁一会等素斋送过来就不太好收场了。
陆家的霸道在长安是出了名的,便是连崔凝都有些耳闻。别看陆凭风这会儿客气有礼,先前她可是存着把这院子里人“请”出去的心思。
说起来,陆家往上追五代,连小门小户都算不上,毫无底蕴可言,但如今却是不折不扣的皇亲贵胄。
陆家的发迹史说来话长,传闻陆家祖太爷出身绿林,跟着高祖东征西战时是锐利无比的冲锋军,狠勇至极。
所谓冲锋,作战时需突入敌阵短兵厮杀,拥有一支好的冲锋军便可有效撕裂敌军布阵,以方便主力军挺进,其意义可想而知。而陆家祖太爷就是高祖手下最得力的冲锋军将领,被高祖称之为“刀尖”的传奇人物,大大小小几十场战役每每都能从最危险的境地全须全尾的回来,开唐以来也就他一个。高祖在位时,陆将军只算是一员猛将,而非重臣,后来其子效力于秦王,兵变之时作为前锋首先杀入宫闱,妥妥的从龙之功。权利更迭之中,陆小将军选择放弃掌重兵的机会,为自己的儿子求了个公主,此后整个陆家依然兢兢业业的为大唐训练冲锋军。
太祖在位期间,陆家有九个男儿作为冲锋军将领战死沙场,其中就包括公主的亲生儿子,若不是公主还有个幼子,陆家可就断了香火,说是满门忠烈一点都不夸张。
相比那些手握重兵的权臣,太祖对陆家这样臣子更加放心,也更信任。陆家每代都有人尚公主,到如今,几乎所有的后代都有皇家血脉,这样紧密的姻亲关系,满门忠烈又不贪恋权利,试问皇帝又怎么会不偏爱?
陆家人有血性,脾气也大多都不太好,耍起横来连皇帝都让三分,满长安谁不避着走?
既然陆凭风给了面子,崔凝也就顺坡下了,“我还有些事要办便不叨扰了,下回我做东请你们吧!”
陆云姝道,“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吃过五叔一顿饭,所以阿凝的饭是一定要吃的!”
自从魏潜和崔凝订亲之后,魏夫人出门应酬那叫一个扬眉吐气,每每旁人问起来如何结下这门婚事,她都略带矜持的笑容把崔凝从容貌到才学再到家世轮番夸上一遍之后,说儿子看上了崔家二娘子才德,非要求娶不行。魏夫人畅快极了,你们不是说我儿子不行吗?我儿子可不是不行,而是看不上一般的姑娘。
反正,一时间几乎满城都知道“长安老大难”魏潜终于春心萌动……
简直堪比铁树开花。
如今对崔凝好奇的人可不止陆家姐妹。
崔凝呵呵笑道,“一定一定。”
两厢别过。
崔凝进屋便瞧见一脸失望的陈元,劝慰道,“都是些不熟悉的小娘子,方才是我太冲动了。你若是想寻人作伴,我倒是有个很合适的可靠人选。”
陈元眼睛微亮,清浅的眸子像阳光下的清泉。
“我可曾说过家里有个弟弟?”崔凝卖力的给他推荐,“他跟你岁数差不多,今年考了个状元,跟你一样聪明,虽然平时嘴很欠,但心地善良,等下个沐休我就带他一起过来看你。”
“好!”陈元喜上眉梢,忽而又想起一件事情,微微敛了笑,“我方才从门缝里瞧见几位娘子,那红衣娘子印堂颜色不对,最近似有杀身之祸。”
崔凝惊讶,“一个小娘子竟从哪里惹了杀身之祸?”
“得卜卦才能窥得一二。”
崔凝担心几人会在山上遇难,忙问道,“其他几个呢?”
“两个小姑娘没有问题,只是那位青衣姑娘的面容被红衣姑娘挡住,我倒是没看见。”陈元道。
事关生死,陆凭风又是魏潜的侄女,崔凝只好又麻烦陈元起卦。
她在寺里问了一圈,未曾寻见陆家姐妹踪影,只好仗着自己大小是个官,嘱咐寺里和尚多看护香客,然后再下山寻魏潜想其他办法。
时已微微暮色。
崔凝一路飞奔下山,急忙忙往马车停放处去,转过一片竹林却蓦然见一人立在半花半叶的桃树下,月白色袍服,衬得他面若谪仙,身畔黑马垂头吃着地上的草,一阵晚风拂过,马儿抬起头来,仿佛与那个人一起看向她。
崔凝愣了片刻,才欢快的飞奔过去,“五哥!”
魏潜唇角微微上扬,抬手揉揉她的头。
崔凝晃了晃脑袋,配合的就着他手蹭着。
毛茸茸的手感着实不错,魏潜多揉了几下才收回手。崔凝退后几步仔细看他,不禁由衷赞美,“五哥穿这件衣服好看,我方才远远看着差点以为是那位神君下凡来叫我碰上了!”
“嘴甜。”魏潜忍不住屈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对了,我有要事同你说。”崔凝便把今日遇到陆凭风,陈元又算出她有杀身之祸的事情说了一遍,“阿元说是无妄之灾,就在这几日,别的却看不出来。”
魏潜面色微凝,“我会处理,莫担心。”
崔凝放下心来,这才有功夫想别的,“五哥怎么会在这里?”
“天黑的早,怕你一时忘记时间赶不上闭坊。”
“五哥说的很是,现在坐马车怕也来不及了,附近没什么人,你骑马带我。”崔凝想的很好,附近没有行人,等骑马到热闹的地方,天也差不多黑了,基本不会被人看到。
她说着就利索的翻身上马,催促道,“五哥快走吧,人命关天,还是早早解决的好。”
魏潜迟疑了一下,无言上马,胯下刻意与她保持了两个拳头的距离,免得发生上次那样尴尬的事。
正式恢复更新的一些话:
这段时间不是这事就是那事,要说忙的没有时间更新,也并不是的,只是个人心态出了点问题,所以暂停一段时间调整一下。
写文这几年,后期越来越颓废,并不是因为有所成绩所以高傲,只因为心里倦怠。我一贯是个散漫的人,钱财于我来说重要也不算太重要,名气之类的,我更是从没有想过。
起初我看待自己和读者的关系,更像是彼此萍水相逢的过客,我写我的书,你看你的书,看书的人很多,我不能每个都认识也不能讨好所有人,写书的人很多,可能今天很多人喜欢我的书,隔几个月连作者是谁都想不起。
只是经过这次长时间的断更,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竟然有人愿意等我这么久,看我书的读者,也有很多真心关心我的人……
断更的这段时间,随着问我的人越来越多,我的压力越来越大,也才明白,我其实对每个看我书的读者都要负责的。花钱是一方面,于我来说,更重要的是,每个认可我的人都是我应该珍惜的,而我也曾从你们身上得到过温暖和关心。
写文不是为了孤芳自赏,也曾花费很多心思去吸引读者,所以现在每当有读者温温柔柔的对我说“袖子你要保重身体,我们不急的,可以等”,我就觉得自己像个渣男,明明开始时费尽心机骗了别人的心,却始乱终弃……
我在这里向所有等着我更新朋友道歉,抱歉我没有好好珍惜你们。从今往后,你们都是我的小公举,我要做个认真负责的男朋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