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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四公子看不出异样来,此时刚刚入夏,空旷的草地上一堆篝火,舞女在上面载歌载舞!
楚庄胥貌似欣赏着歌舞,端起酒樽微微一啄,有人跟自己敬酒,自己就喝!楚庄胥也不傻,知道今晚有硬仗,撩起袖子饮酒,实际上是把酒倒在地上,反正四周都是酒香谁知道呢,然后才用剩下的酒沾湿嘴唇。
不一会儿,人来齐了,楚王作为压轴,也登场了,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楚王就开场的时候礼貌性的问楚庄胥一下怎么样,就把楚庄胥放在那里置之不理,跟着大臣寒暄,慰问十三公子几句。
众人也清楚明了眼前的形势,都纷纷的不理楚庄胥,楚庄胥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惬意的自斟自酌,好似这酒多么美味似的。
齐玉坐在楚庄胥后面,看着榻上烤的酥黄的羊腿,迟疑着要不要动手吃,不知道会不会有毒啊,齐玉还真是多虑了,有毒也不会趁这个时候下,再说楚王都这么明显的冷落楚庄胥了,完全没有必要。
齐玉看其他人吃得挺欢实,放心了,拿起羊腿吃了起来,别说,这厨子可能是个烤惯东西的,这羊腿让厨子烤的外焦里嫩,尽管上面只是撒上了盐巴,吃起来却是咸香咸香!
楚王在座上眯着眼,好似在养神不注意宴会的情形,实际上却是暗自观察楚庄胥,一看楚庄胥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恼怒,反而闲适的跟在自家庭院似的,楚王自己倒是先生气起来,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让人无力着手。
楚王脑海里转着念头,忽然出声道:“诸位,今日,孤想到了一个议题,还请诸位辩一辩吧!”
“父王。不知是何议题?”十三公子率先提问,心里则幸灾乐祸,七哥,哼哼,今晚的好戏原来不只我给你安排了啊!
楚王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还是十三公子孝顺啊!
楚庄胥心里一震,知道仗要开始了。面上却还是那副表情,楚王道:“两年多来。我连招七子十二道旨意,然而皆被挡回,不从父命,可是不孝?”
众位公子精神一震,哈哈,楚庄胥你死定了。
当下,众位公子都示意后面的贤士食客开始发言,一个接一个的上场,把楚庄胥说得十恶不赦,更有恶毒的食客。是十三公子身后的贤士,道:“今日,七公子可抗父命,他日是不是就要弑父登位!”
这话可是说到了楚王的心里去了,自己可不是怕楚庄胥这样么。不过楚王看着眼前的情形,却甚是不悦,暗自心惊什么时候自己的几个儿子竟然联合起来对付七子了?楚王多疑,不由得因此浮想联翩,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进行下去。可想着,事情已经这样了,干脆先收拾七子,在收拾其他人。
楚庄胥任由大家说,跟不是说他似的,时而还会点点头,认同这人的观点,却有些啼笑皆非,这些人说话也有根据一点,就凭这些?楚庄胥感到自己后面有人有动作,装做不经意的回头一看,原来其实齐玉啊,只见齐玉涨红着一张脸,为楚庄胥觉得气愤,见过强词夺理的,没有见过这样的,见过瞎说的没见过这么过分的。
不光是齐玉,齐玉身后的贤士也是个个气愤不已,在思索着一会儿如何反驳这些恶毒的指正。楚庄胥心里一暖。
按说没有楚庄胥的示意,食客贤士们是不能发言的,但是齐玉不知道这个规矩,见其他的贤士食客没有站起来说话,还以为这些人找不到反驳的点呢。
等十三公子身后的贤士说完,齐玉忽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双手一叉:“不知诸位以为何是孝?”
楚庄胥不防齐玉会站起来,一扶额,今日带齐玉来是想让齐玉见识一番,也是没有想到今日会有议题,也就没有告诉齐玉规矩,不过这样也好,楚庄胥心里有股暖流来回流动,温暖身心,知道齐玉完全是一片赤子之心,楚庄胥也没怪罪!
齐玉坐着的时候,大家还以为这是个贤士呢,不想一露出腰间的佩剑,大家才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剑客,众位公子心里暗自嘲讽,这楚庄胥是领兵领傻了么,竟然连个剑客都能登堂入座,这样的话,有哪个贤士会投靠他?
学识是不分先后,但是齐玉这个莽夫一上场,楚庄胥后面的贤士没有反应,都知道齐玉是个有才的,剑术也非常好,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在座的其他公子的贤士就觉得受到了侮辱,自以为抓住楚庄胥另外一个把柄,尤其是十三公子身后的贤士知道楚庄胥跟十三公子是死对头,更是往坏里说楚庄胥。
刚才说话的贤士立马就出声讽刺:“七公子实在是过矣,竟让一个剑客入座不说,还任由其发言,不顾章法,实在不知七公子有何才?我真是替公子身后的贤士委屈!”
其他人也纷纷的指责齐玉,和楚庄胥,说楚庄胥太过了,云云。
贤士们没有注意到的是站在这些贤士身后的剑客脸色难看得不行,一脸的怒色,眼珠子不自觉的瞪着说话越发不客气的贤士们!心想:看来,楚国七公子是个爱才的,竟然连剑客都如此优待,早就有所耳闻,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剑客们开始纷纷在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毕竟剑客学武讲的就是一腔热血,如今被这么诋毁,剑客们哪里还忍得住啊!
齐玉仗着自己有内力一声低喝,声音虽小,但是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听见,不由得一静。
齐玉满意的笑笑,才冷笑道:“玉亦不知道何时剑客不可有才学?不可懂知识?更不知道,何时何日哪一条律令要求剑客必须不懂才学,否则就是侮辱了?那是不是有一日一个贤士懂剑术,也是不通礼法?还是各位嫉妒玉之才学,恶意诋毁啊?”
一番话说得在场的贤士们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关键是齐玉后面的话,这不是说他们肚量小不能容人么!他们身后站着的剑客却觉得很解气,心里暗道一句活该。
一个贤士终于想到了一句:“你既是一个剑客就不该发言!”
齐玉也看见他们身后的剑客的不忿了,坏心眼的火上浇油一把:“哦?君以为剑客就不该发言?那剑客该干什么?同样是为主人效力,各位贤士可以坐着,可以畅所欲言,可是我们剑客就只能站着,拿着比你们还低的工钱,却出更多的力?哪条律法如此写来?哪个学说也有此规定?我家公子可不是如此,我家公子众所周知的,对贤士和剑客一样的待遇,可是以功论处,二者皆是公平对待。想来,玉真是同情你们身后的剑客,被主人如此嫌弃!至于我嘛!公子爱我才,所以我虽是剑客出身,但公子觉得我有才,也给了我贤士的待遇!我们公子实是爱才啊!众位贤士若是觉得不得志,可来我们这里哦!”这说到最后,齐玉还不忘拉拢一下众位贤士。
一些不会拍马而不得志的贤士就纷纷觉得齐玉的话很有道理,仅仅是因为齐玉有才,楚庄胥就不顾齐玉的剑客身份,那自己等人岂不是更得礼遇?遂,也有不少的贤士动起了心思。
楚庄胥正抿着酒呢,闻言差点呛到,这个玉剑客给人添堵的本事一流啊,竟然当场替自己挖人来着,不过楚庄胥很满意的看着众位公子那脸色不好看,跟调色盘似的,对齐玉的行为在心里是夸了又夸!-_-
贤士刚开始还不觉得,后来看身后的剑客*的眼神看着自己,脖子一缩,不敢吭声了。
然后齐玉才接着道:“而且,诸位是否偏题,刚刚玉可是相问了,诸位何以为孝?父受辱,受欺,子要替父报仇,但是父怕伤和气不肯,子执意要替父报仇,为此不听父言,难道就是不孝?难道任由他人欺负父亲,这才是孝?是不是因为要尊父言,有一日王上被其他诸侯国欺负,诸位公子视而不见的任由自己的父亲被欺负这就是孝?然后父亲受辱,诸位公子在边上饮酒作乐就是孝?诸位公子待王上如此冷漠,视而不见王上受辱,玉实在看不出诸位公子孝在何处?且今日就能如此无视王上的屈辱,玉真怀疑有朝一日,诸位公子都会狠心弑父了吧?是不是有朝一日,王上被众位公子弑父了,但是我家公子因为要尊父命,就不明真相的要遵守,而不为王上报仇?那如此的话,这就是孝?还是不孝?”齐玉一连串的问话,最后也以牙还牙的拿弑父的帽子扣在了在场的公子头上。
齐玉还没完,刚刚攻击了其他的公子,十三公子没有中枪,齐玉不爽,遂又道:“十三公子,想来至孝了?”
十三公子颔首,刚才说的话没有一个是冲着自己来的,再说,难道自己要回答不孝?十三公子还没那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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