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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花飞扬似乎感觉到手上的劲太大了,他松开了花想容的手后缓缓说道
“西门若冰指明要我去,再说我也是灵异颠峰了,不出去历练一番又怎么知道外面世界的精彩?难道爹爹要我永远长不大,永远藏在你的羽翼下生活么?”花想容感激花飞扬对她的疼爱,但她也不愿意让花飞扬去冒险,
“历练的机会多的是,不是去送死!”花飞扬爱怜的望着花想容,习惯的举起手想拍她的小脑袋,但突然感觉到什么,脸微微一红,叹了口气,手滑过花想容的身侧垂了下去。
“爹爹怎么会认为是送死呢?”花想容不依的看着花飞扬。
“你根本不明白,那万尸谷,里面尸气纵横,一般人进去就被尸毒所熏死了,别说进到深处。那个独孤傲天当年咤叱天下,威武凛然,横扫千军,积累无数的杀戮之气,定是不肯去轮回,当年他活着就是冷面无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王者,杀人不眨眼,别说沉睡了千年成了个僵尸,更是锐不可挡!你这次要去挖他的坟,他不要你的小命才怪呢!”花飞扬一脸凝重,他语重心长的劝着花想容,他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忍心让花想容去受到一点的伤害。
他去找万年火精,如果不幸死了,也是全了兄弟情谊,总算与即墨轩辕一同含笑走黄泉了。
可是想想还小,才十四岁,还有美好的人生,他知道即墨离一定会发现想想的好,会好好待想想的。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不能让花想容去冒险的。
“爹爹…”花想容撒娇的拉着花飞扬的手,摇晃着,小巧的嘴唇弯出让人心醉的弧度,甜美的令人窒息。而水灵灵的眸子眨着幽怨哀怜的光,那一对睫毛下扑扇着让人怜惜的阴影。
花飞扬看着花想容从未有过的娇柔可怜,差点就心头一热松了口,但想到此去九死一生,硬是狠下心,板着脸不答应。
“爹爹,好爹爹…。”花想容见花飞扬本来有点动摇了,却又变得冷硬起来,决定再接再励使起美人计来,她的声音变得柔软水媚,仿佛一汪绿波在春风中微漾,那声声呢喃从她水润粉红的唇间轻轻的逸出,勾人心魂,尤其是她的身体软绵绵的靠在了花飞扬的身上,花飞扬瞬间身体紧绷,神情又紧张起来,他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
想答应,但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千万不能答应,否则是害了想想。
他默念心法,让自己安静下来,脑中幻想着白雪飘飘,在一望无际的冰天雪地里,他踽踽而行,任漫天飞雪洒满全身,渐渐的他天人合一,忘却是人间的一切。
花想容见他的身体越来越冷,血流速度变得越来越慢,犹如老僧入定般,渐渐呼吸也细不可闻,甚至快停止似的,不禁十分惊诧。
她苦笑了一下,自己第一次使美人计居然就这么被华丽丽的忽视了!
不过她知道花飞扬必是习的一种秘法,倒并不惊慌,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待,全神贯注地帮他护法。
直到过了半个时辰,花飞扬的头顶上冒出来袅袅青烟,那烟先是微散成三股,然后有力的上冲汇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空中盘旋过后又如箭般吸入了百汇。
花想容目瞪口呆的看着,张口结舌,这…。这居然是三花聚顶!三花聚顶倒还罢了,居然回吸了。这是尊者颠峰状态!
以前只是听说过,没想到她今天居然能有幸看到了。真是太有眼福了!
正在她惊诧时,花飞扬的眼睛嗖的睁开,那眼中的光彩似无数的针尖汇聚而成,犀利而璀灿,他对花想容轻轻一笑,笑得如无数星光四射,差点闪花了花想容的眼,让花想容的小心肝蹦蹦的直跳。
就在她无穷回味中,花飞扬闭上了这对让天地失色的眼眸,等他再次睁开时神光内敛,恢复了云淡风清,雅雅谦谦如君子之风了。
“恭喜爹爹,原来爹爹早是尊者级别了。”花想容嬉皮笑脸的跑到花飞扬的身边,如一只小猫在他的身国蹭着,讨好着。
花飞扬无奈地看着花想容一脸谄媚相,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刚才就在进入忘我境界时,他想通了,与其不让她去,不如和她一起去,到时拼着他的一条命总能保住她的。
“别蹭了,再蹭我的鸡皮疙瘩都给你蹭一地了。”花飞扬宠溺地看着花想容,摇了摇头,抿着弧线优美的唇,:“既然你执意要去,那和我一起去吧。”
“好的,谢谢爹爹。”花想容一下乐得跳了起来,她蹦跳着在花飞扬的脸上亲了一口,
“叭”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更为明显,一下尴尬了花飞扬,花想容脸一红低下了头,心头却抑制不住的喜悦,唇间的柔软弹性让她感觉好舒服啊!
“咳咳,不早了,你休息吧。”花飞扬尴尬的愣了愣,采用了他的惯用伎俩,脚底抹油跑了。
望着空中的还残留的影子,花想容呆可逆地,如少女怀春般将葱白小手捂住了唇,唇间洋溢着淡淡的浅笑,甜蜜,温柔,满足!
历代帝王将相都会择龙脉而作为百年以后的长眠之处。独孤傲天也算是一代天骄,所以他所埋身之处虽然叫万尸谷,却是一处千古龙脉,那里一年四季云雾缭绕,瘴气横行,进入之人从未有生还的,所以虽是千年一直保持着原生态。
那处地方说是谷,其实却是山峦起伏,忽起忽落,忽高忽低,远远望去迤延千里,近处看去也是绵延数里。
站在山外定睛一看这些山峦确如真龙忽隐忽现,忽大忽小,在云层透叠之下如一条青龙腾云贺雾,欲雨欲飞,端得是壮观秀丽。
花想容一行人就这么站在山脚下,显得十分的渺小。
“小姐,要不要休息一下?”紫玉见花想容走了半天香汗淋淋,连忙端了杯水递了上去。
本来花想容是不愿带紫玉来的,怕太危险了,但紫玉要死要活一定要跟着,花想容想想让她历练一下也好,就同意了。
这下紫玉高兴坏了,一路上马屁十足。
“谢谢紫玉,”花想容顺手拿过水喝了一口,转过头看到花飞扬鼻尖上沁着点点的汗,在阳光下闪着晶莹,心中怜惜,连忙把水递了过去:“爹爹,喝水。”
“谢谢想想”花飞扬含笑接过了水,毫不在意的喝了起来。
这一幕刺激了旁边看着的西门若冰,当初花想容要带着花飞扬一起来,他就是不太乐意,后来想到此去艰险,多一人总是多一份力量,才同意了。
不过这一路上,花想容与花飞想亲昵的表情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怎么看怎么别扭,怎么看他们怎么不象父女,就象现在。
两人站在一处悬崖边,花飞扬手持着一杯水,一面喝着一面含笑看着前方,而花想容则迎风而立与他傍在一起,对着远处的山峦指指点点。
两人衣袂飘飘,风中翻飞,花想容的乌发与花飞扬的银发在风的力量下纠缠纠结,男人长身玉立,女的袅袅婷婷,男的风采绝世,女的美艳绝伦,似极一对神仙眷侣。这一幕深深地刺激了西门若冰的眼,刺痛了他的心。
“花小姐,”西门若冰冷冷的看了一会,脸色变幻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一个箭步走到两人身边,往当中一站,自然的分开了两人看似缠绵依偎的人。
“呃,怎么了?”花想容看着西门若冰一脸冰寒,很是不爽的挤在当中,奇怪地问。这个西门若冰怪里怪气一路过来就这么阴不阴阳不阳的,要不是他年纪还轻,还以为是更年期了!
“我看不清。”西门如冰没好气的来了这么一句,然后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的龙脉研究起来。
其实他的心乱如麻,哪还有空研究,眼睛飘忽不定,左顾右盼,直觉花飞扬与花想容之间不对劲,
花想容抿了抿唇,不再理他。
而花飞扬则了然地笑了笑,这个西门若冰对想想的心思他当然知道,不过他倒是十分看好西门若冰,虽然西门若冰的独占欲强了点,甚至莫名其妙的吃他的醋,但他知道西门若冰能力与他不相伯仲,而且从不沾染女色,对想想又是专情无比,这样的女婿倒是让他十分的满意。
花想容哪知道这两个男人的心思流转,哪知道一个吃醋,一个却把她卖了。
“花伯父,你看这山峦起伏这么跌宕,这龙气定是十分的绵长,而这山脚下还有泉水淙淙,又有青龙腾飞之势,这峡形又是似开帐穿心,为少有之贵格,看来那墓定在那最高一处的山脚之下了。”西门若冰吃醋归吃醋,到底也是有着灵异强者,分析起来却是头头是道的。
花想容嘴抽了抽,“花伯父”真亏他叫得这么顺溜,花飞扬的实际年龄二十八岁,这西门若冰根据他的成名时间算来怎么也得有二十五六了,居然叫花飞扬伯父!
花飞扬听了先是愣了愣,随后了然的笑了笑。并不在意,只是彼有深意的看了眼西门若冰。
饶是西门若冰这么皮厚的人在花飞扬意味深长地注视下不由的脸一红起来。好在他反映敏捷,立刻如数家珍般分析起龙脉的走向来以掩饰内心的狼狈。
“西门王爷说得不错,那个峡谷内必是万尸谷了。”花飞扬看着远处山谷中一股浓郁的黑烟团团围住谷的入口之处,皱着眉赞同着。
“这么多的阴魂?”花想容也凑了上去,仔细的观察起来,一见之下吓了一跳,只见无数的阴灵都如针般的聚集在那里,该站岗的站岗, 该放哨的放哨,来回巡游的队伍即使是阴魂仍是井然有序,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兵士.
“还想神不知鬼觉的进墓偷宝去,没想到这谷中的阴兵就够咱们喝一壶的了。”花想容看着谷下如蚂蚁般密集的阴兵,不禁叹了口气。
“这个容易,反正你身上有尸气,那些阴兵不容易发现你,我与花伯父只要各找一具尸体背在身上就能进去了。”西门若冰看着这些人头攒动的阴兵后,俊美的脸上如冰霜般冷寒,眸间寒芒轻闪,不知道在想什么!
“找尸体?”花想容听了回过头挑眉看了眼面色冷酷的西门若冰,没想到西门若冰果然一如人们所传言的冷血无情,敢常人所不敢,这一路走来,他总是莫测高深的笑着,偶尔吃吃花想容的小豆腐,再就是吃吃小醋,差点让花想容忘了他的为人。忘了他本来骨子里的冷情残酷了。
“嗯,那有两个比较新鲜的尸体!”西门若冰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花想容,手指向十里外的两个坟墓,挑衅的看着花飞扬。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从潜意识里排斥着这个花飞扬,按理说花飞扬是花想容的父亲,他就算性子冷清不与人亲近,但也不应该得罪老丈人吧!
花飞扬有点好笑地看着西门若冰,没想到西门若冰碰上了情爱之事变得这么的幼稚,难道天启征战沙场,马革裹尸都无所谓的候爷还能怕一具尸体不成?
两人对视了一番,心照不宣的腾身而起,瞬间就来到了那处地坟墓,两人同时出手,从墓中抓出两具尸体,顷刻就回到了花想容的身边。
入土不满一月的尸首有尸气,而灵魂却早就不在了,所以能作为活人的隐护走入幽灵当中不被发现。
那两具尸体估计是入土不久,脸还未曾腐化,保持着生前的模样,男的端正女的秀丽,看女的面容有些枯槁看来是久病缠身而亡,男的却是伤痛欲绝闭气而亡的。
唉,花想容叹了口气,看来是一对情深之人,看来这次唐突他们尸身的份上, 等过了这件事,定要将他们的魂灵超度好,让他们就算来世也能作一对夫妻。
“走吧”西门若冰脸色有点不愉的背着尸体先走了,那步伐中透着不满。
“爹爹…。你得罪他了么?”花想容不解地看着刚才去时还笑得阴险的男人,怎么拉了个尸体回来后就变得阴阳怪气了?
“怎么会!”花飞扬笑得神彩飞扬,那银色的发如千万条蚕丝在风中飞舞,若银河般给这绿荫绵延的山脉凭添一份秀色。
“我知道了。”紫玉笑得贼兮兮。
“你又知道了?”花想容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一副不信任的样子。
“小姐,再打笨了。”紫玉嘟着嘴不依道,美目里却全是捉狭。
“那你说说”花想容白了眼紫玉,
“西门王爷是因为抢了个女尸心里不爽呢!”紫玉神神密密的将嘴凑到了花想容的身边低低的说道。
“噗哧”花想容抬头看到西门若冰的别扭样,不禁笑了起来,难怪他不乐意呢,在之前别说女尸了,就是女人都不能碰他一碰的。没想到这次被女尸吃了豆腐难道西门若冰不爽呢。
“好了,想想,知道就行了,一会可别取笑西门若冰,他的脸皮子可薄了,别把这个女婿给我气走了。”花飞扬笑了笑,随口说了句背着那具男尸也走了。
“爹爹。”花想容娇嗔的白了花飞扬,他怎么可以这样,看到一个好点的男人就把他当作自己的女婿,她看起来有这么饥渴么?
“哈哈哈”花飞扬爽朗的笑声也是在数里之外了。
“小姐,我们走不走?”紫玉见花想容又是跺脚又是不依一副小儿女的样子,不禁提醒道。
“走,当然走,不走你留在这里等鬼么?”花想容正羞恼间,正好紫玉撞到枪口上来,被她说了一顿。
紫玉伸了伸舌头,紧跟着花想容而去。
四人只一柱香的时间就来到了谷口。
谷上是阳光明媚,山河日丽,一片缤纷,谷下却是一片阴森,到处都是庞大茂密的灌木丛,高耸入云的乔木都发出惨淡的绿色,有的树皮上还有无数斑驳的青苔,地上的落叶腐朽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潮湿的霉腥味,在倾斜倒伏的鳞木属植物下面,还有着汩汩不断的水声。
那水声透着诡异与森冷。
四人往里慢慢的走着,走了数十里,沿途看到无数森森的白骨,都是的断臂断腿,有的没有了头。但从还未曾腐烂的衣物及兵器来看,应该是近百年来各个时代来的人,估计也是来这里寻宝探秘的。
可惜他们还未曾走到深处就因为各种原因而死于非命了。
花想容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只见无数双绿幽幽的眼睛在不停的闪烁着,似乎在等待着狩猎,也许是它们本身自有的警惕与敏锐,它们感觉到了有外敌的入侵,但却因为看不到而无从下手,只能在守卫着,守卫着它们的家园。
这时一条河流出现在四人的面前。
河道弯曲着从黑色的密林深处延伸出来,那水声带着暗沉的压抑,即使是冲击石头的声音也透着沉闷,仿佛是哀怨的凄诉。如冬天里的埙,冷的透骨哀愁。一声声地刺进了骨头里,冷彻心扉。
这河道只有一段露在了外面,似乎如戒备的眼睛出来探视着外面的风光后,又婉娫而回。
河面宽十米左右,上面横卧着几棵形状诡异的树,枯槁如爪的枝桠或用力地伸向水面,或苍白地指向天空,缓缓的流水摇曳着这些残枝上长出的碧绿的新叶,仿佛水中有狰狞的气息拨弄着树干摇出枝枝拉拉的声音。
河水水色锈黄,同周围的暗绿色相得益彰,透着一股浓郁的阴寒。
这时从河的另一处飘出一具具尸体,那些尸体全部被剥了皮,血肉筋脉清晰可见,扭曲的脸庞上爆出一双因恐惧而凸出的眼睛,眼睛都是赤红的血色,暗褐的血凝结在眼的四周。
顺着这河的另一处河道婉娫着在密林深处的墨黑中隐去。
“爹爹,小心了,我们可能已经惊动了那此阴兵,不然不会有这么多的幻象出来的。”花想容面色凝重的看着这一切,有点担忧的提醒着。
她想不明白,明明四人身上都有尸气的,不可能会惊动这些阴兵的,可是从这些阴兵的举动来看分明是觉察到了他们的到来,甚至是在警告他们,希望他们知难而退。
她转着妙目四处张望着,找寻原因,忽然……
“西门若冰,快把你身上的女尸扔了。”花想容惊的大叫,身体纵身而上,双手如爪,鹰击长空般扑向了那具女尸。
就在西门若冰抛高女尸时,那具女尸那闭着的眼睛快如闪电的睁开,现出狰狞的血红色,阴森森的盯着西门若冰,白骨森森的爪子如钩般闪着乌黑的颜色狠狠的插向西门若冰的脑门。
西门若冰飘然躲过,唇间擒着冷残的笑意,指尖捏一个诀,口中念念有词,冲着那女尸道:“灭”。
就在花想容的手快抓到女尸时,那女尸瞬间化为灰烬,而一股黑烟从她的身体里蓦得冲了出来。
正好被花想容的手抓了个正着。
“吱吱吱”那黑烟化为手掌大的人形拼命挣扎着,叫嚷着,一股戾气冲天而出。
“怪不得我们一进谷就被你盯上了,原来是你这东西在作祟。”花想容冷冷的笑了笑,这时刻她又成了一个阴阳师,无情无欲冷酷的阴阳师了。
原来这些阴兵十分聪明,为了怕有阴阳师或灵异师进谷,每当有新鲜的尸体都会附有阴兵的魂灵在上面,作为它们的信号兵。
而西门若冰身上的那具女尸就正好是被阴兵附体的尸体。怪不得他们一进谷就被察觉了。
“想想,它们围上来了。”花飞扬见事情败露了,早就扔了那具男尸,全神戒备的走到了花想容的身边,将她保护在自己的身后。
而西门若冰眼神一冷,也站到了花想容的身后,两人成包围的趋势将花想容团团的围住
花想容想也没想,将那魂兵捏碎,好笑地看着两个男人如护小鸡般护住了她。
她有这么虚弱么?她不禁暗叹!
不过当她抬起头来时,她也不禁为眼前的阵容而吓了一跳,差点叫了起来。
简直可以用人头攒动来形容,对就是人头攒动,全是人头带着诡异的速度,不可预测的方向从四面八方向四人涌来,它们都张开了空洞的大嘴,露出白森的牙,牙上全是奔流不息的黑血,眼睛却是黑洞般流着艳红的血,一个个凄厉的叫着,呼啸而来。
花飞扬如一头狮子第一冲了上去,他毫不在意的挥洒着肉掌,那白如钧瓷的手翻飞如莲,在每个头骨碰到他时,都化为灰烬。
“般若掌!”西门若冰看了眼花飞扬如莲花般的手掌,那掌中朵朵白莲闪痛了他的眼,瞬间一切都有了答案!
脸色变得铁青。随后对着花想容恨恨的瞪了一眼。
花想容不甘示弱的回瞪了眼,她有些着迷地看着花飞扬此起彼伏,那一身艳红的长袍在风中飘忽着无限的野性,配着银色的长发,划出妖治的弧度,让他如仙般临世,他在空中的手翻飞着各种莲姿,或睡或仰,或婀娜多姿,或临风而立,让他如悲天悯人的佛主,只是这么美艳清濯的莲花此时却是降妖除魔的利器,但凡碰上都是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那时他又如仙人临世,狂野的仙人。嘿嘿
看着花想容仰慕的眼神,西门若冰更是脸色阴沉,他猛得纵到花想容身后,恶声恶气道:“没想到一个当爹的人还能使白莲般若掌。”
“嘿嘿,怎么你嫉妒啊?”花想容皮笑肉不笑的甩了眼西门若冰,刚才她一见般若掌就知道瞒不过西门若冰了,只有元阳未失的男子才能将般若掌使得这么炉火纯青,能将莲花使出白色。
“哼,让你看看是他的般若掌利害,还是我的灭魂咒利害。”西门若冰终于想通了他为什么对花飞扬有着莫名的敌意,原来他的第六感还是那么强烈,可是这个事实却让他如附骨之殂般的难过。
他变得更是狠戾,唇间念起灭魂咒,这时从他眉心也瞬间射出九道纯阳的光芒来,那光每道都有着不同的颜色,蓝得纯净,紫得犀利,绿的诡异,红得滴血,白得刺目,黑得沉重,黄得明亮,青得耀眼,灰得压抑,随着手起之处,那些头颅都一分为二,每个都是脑浆横流,腥臭一片。而碰到他的九道光的头颅却是瞬间没了踪影。
“嘿嘿,西门王爷,原来你也是个童男子啊!”花想容见了那九道纯阳彩霞力透深雾,犀利如刀,遂抿着嘴调侃起来。
“哼,等咱们出了谷后就不是了。”西门若冰被花想容说得脸一红,恼羞的瞪了眼花想容。
“为什么?”紫玉不解地眨着小白兔般的眼睛,今天她可开了眼界了,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人鬼斗,但因为她的灵力最低,她被三人围在了当中,除了时不时的杀几个小鬼外,倒成了最闲的了。所以好奇的问道。
“嘿嘿,这得问你家的小姐。”西门若冰听了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还居然一反常态不正经地抛了个媚眼给花想容。
花想容见他虽是高贵从容,威仪万丈,却眼波流媚,那样子却是该死的让人心动,就象一只妖精。再听他话中有话,暗藏暖昧,遂脸红,对着紫玉斥道:“就你多嘴。”
“小姐。”紫玉被骂得一愣,随后又不耻下问道:“为什么小姐你知道啊?”
“紫玉!”花想容真是急恼了,难道她跟紫玉解释这个男人的色情心理么?
“好吧。”这时一个鬼趁机闯了进来,紫玉忙将愤闷之气发泄了一番将这个小鬼一脚扔到了林梢上,挂在那里不停地掉着血水。
花想容也在那里羞愤难当,没想到大敌当前,这个西门若冰还死不要脸的与她*,她从身体中唤出斩妖祭,毫不留情的挥洒着,所以之地,那头颅全部成了一盘散沙,如风吹而过,落于水中.
可是他们杀得手都软时,那如附骨之殂般的头颅却始终不见少去,让花想容一阵烦燥,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被累死了。
可惜她的灭魂戒不能主动收魂,因为这次是他们四人进入了亡灵的领地,它们只是捍卫自己的家园,所以她的灭魂戒不能收魂,否则就是违反了天地规则了,到时会引起人鬼大乱的。
时间就这么流逝而去,四人杀了一天,周围都堆起了数米高的灰烬,可是那些头颅还是杀之不尽,源源不断。
天越来越黑了。再这么下去,他们就是不力竭,也会困于鬼阵中。
就在花想容越来越烦燥,想着是不是用点非常手段时,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从远处传来,似天籁般划破这血腥的苍穹,那些无数头颅瞬间消失,留下一片的宁静与诡异。
西门若冰与花飞扬对望了一眼,心照不宣的腾身而起,朝着那琴声奔去。
如果没有听错,那琴声是摄魂曲,能控制鬼灵的意志。
是什么人?什么人在这里?要知道这里全是鬼怪阴兵,根本不可能有生人居住的。
四人穿过一片青郁的树林,越过腐气冲天的沼泽,转身处绿草如荫,一片祥和的景致。
只见眼前竹影摇曳,仿佛置身万倾碧波的竹海,那些苍翠挺拔的老竹,密密林林似盔甲战士,而弯弯新竹,透着嫩色的青枝,仿佛曼妙少女;极目远舒,那矗然而立的竹林,就似无数的兵团巍然而立。
四人就这么义无反顾地进入了竹林,竹叶轻轻拂面,发出淡淡的沙沙声,竹声沁肺,又透着万般温柔,宁静和幽雅。
终于四人来到一处开阔之处,只见见竹影婆娑处一青衣男子正背对著众人,优雅地倚竹而立。
他手中随意的拿着一管竹箫,空空广袖随风而舞,衣袂飘飘似仙似幻。
吹吟间,就着轻轻的风,竹叶纷纷落落,那一片的优雅似乎讥嘲着人间的俗不可耐,这一切让这方邪恶之土幻化得宛如境外仙域一般唯美动人,清澈纯洁。
四人屏住呼吸,不敢稍有怠慢,能在此处如此怡然自得之人非妖即怪。
那箫声萦绕不断,绕梁三日,余音袅袅,让众人只觉天地万物,都隐于其中。世间繁杂,也都随著这箫音的流逝缓缓消尽……
直到一曲终了,男子飘逸地转过了身,那一抹夕阳折射在他的眼眸里,竟如五彩琉璃,狐妖般魅惑众生,他只露齿一笑就一笑倾城,如莲般娉婷高洁、纤尘不染…。
他眉挑若锋,凤尾似剑,斜斜入鬂,宛若神祗的雕琢五官在光的影映下如水墨画的雅致,他飘逸却又不失霸气,他宁静却张扬贵气,他温和却深藏煞气,他冷俊却又冶魅,他绝不是仙,也绝不是人,他是…。
花想容如受诱惑般走上前去,直到离他三尺之远,他仍是淡雅如风,却有着让疏离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
“仙人?”花想容有点呆呆的问
“呵呵”男人摇头轻笑,声音如九天之籁飘游于人间,只一声笑就似勾了人的魂去。
“妖精?”花想容眼睛亮了亮,嘴角有疑似物体流出…。
男人还是浅笑淡然,任微风吹起他一头墨发,与竹枝缠绕,演绎着他妖精般的气息。
“不要瞎猜了,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回去吧…”男人仍是笑着,如莲花瓣似的唇间逸出梵音般的磁性,诱哄着人的意志,但这听似亲切的声音里分明隐藏着疏离与拒绝。
“为什么?”花想容歪了歪脑袋,不解地问。
“呵呵,你们好自为之吧。”男人不再理她,往竹林深处走去,如鬼如魅,不留一点痕迹,不带一丝的声音,要不是风中还有他飘缈若无的气息,这一切仿佛是幻境。
“花小姐,你的口水流下来了,”西门若冰冷冷的声音一下窜入了花想容的耳膜,把她从沉醉中惊醒。
她惊跳起来,用手背快速往嘴边一抹,看到手背干干的,知道受了西门若冰的捉弄,气得对着西门若冰狠狠地瞪了一眼
“哼”西门若冰满脸黝黑,也不满的回了眼花想容,那个男人不就得长得狐媚一点,至于看得掉了魂似的么?看来等这件事过后要好好的给花想容上上课了。
“嘿嘿,爹爹,咱们走”花想容讪讪地笑了笑,跑到花飞扬的身边,抓起他的手准备走人,可是还未等她走了两步,她就被一股大力拉了出去,一下踉跄跌进了西门若冰的怀里。
“花小姐,你最好记得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喜欢你在别的男人身上腻歪。”西门若冰将唇贴近花想容的耳边,霸道的气息一下席卷了她的五官,她的耳,她的鼻,她毛细血管似乎都被他的狂妄的气息占有着。
“谁是你的女人?”花想容怒道,她拼命的扭动着身体,企图脱离西门若冰的制约。
“你!”西门若冰笑得狂妄,忽然他不怀好意的将唇轻咬了花想容的耳垂道:“难道你忘了灵泉那晚……”
“闭嘴”花想容想到那夜脸一红,伸手用力捏了把西门若冰的腰肉,大眼偷偷的看了眼花飞扬,心里担心花飞扬听到了西门若冰的话瞎想。
西门若冰被花想容捏的腰肉疼得呲牙裂嘴,不过心中却是甜如蜜水,可是却见花想容身体埋在他怀里,杏眼含春的看着花飞扬,顿时怒发上冲冠。
突如其来的醋意狂卷了他的意志,他甚至忘了旁边有一个爱女成痴的花飞扬,大手猛得捏住了花想容的下巴,恶声恶气道:“女人,看来你真是不乖!”
说完吻上了花想容翕合欲滴的唇,本来他只是惩罚的辗转着,可是一接触到花想容如花瓣般柔软的蜜唇,满口茶香席卷了他的感官,甚至意志都化为灰烬,
他顺从身体的感觉,亲吻着花想容,手用力握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让她无限的靠近他,两人紧紧的贴合着,唇紧紧的纠缠着,
风吹过隙,竹叶摩擦,流响出淡淡的声音,似伴奏,似轻吟,似挑逗,让两人的行为更变得火热
花想容挣扎着,虽然她不否认与西门若冰的吻,让她有瞬间的心动,可是她想到花飞扬还在边上,心头有种怪异的感觉,似乎觉得这么做大大的不妥。
她的挣扎让已经陷入了*的西门若冰又激起了醋意,他示威似的看了眼花飞扬,由刚才的柔情蜜意变成了啮咬。
唇间的疼痛让花想容挣扎的更盛了。
“放开想想。”一声断喝,花飞扬飞扬着他的怒火,一个般若掌攻向了西门若冰,那却是有着十级斗气的,西门若冰抱着花想容一个冲天飞旋,躲开了花飞扬的攻击,他脚踩梯云纵,抱着花想容越飞越高,似两只飞翔的蝴蝶傲然空中。
衣袂轻拂,随风而舞,纠纠缠缠,情丝缭动。
花飞扬眸间戾色顿现,西门若冰吻想想时,他心中虽然酸楚却也庆幸想想有一个真心爱她的人,可是西门若冰弄疼的想想,却让花飞扬心痛如绞,他从小捧在手心的宝贝哪容得别的男人如此的轻慢?
所以他想也不想就要给西门若冰一个教训。
“哼,你还说与花飞扬没有什么,你看他都吃醋成这样了”西门若冰见花飞扬势如疯虎的扑了上来,眼睛一冷,那瞳孔也收缩成点,如坚冰一样。
“神经病,明明是你轻薄他的女儿,还不允许当爹的武力维护么?”花想容想也不想,趁着西门若冰全力对付花飞扬时用力推开了他,往地上轻轻一跃。
于是两人如利箭般在竹枝上方穿梭着,拳拳生风,风如刀割,人形如电,电闪雷鸣,快不可见!只见一道红光一道黑线飞速穿刺着。
那摇曳生姿的竹真不知是招谁还是惹谁了,刚才还是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的清高逸姿,却在两人狂风暴雨般的袭击与对决下变得漫天残叶萧萧瑟瑟,一地衰枝摇摇凋泠,配着越来越暗淡的天色,远处似乎黑色浓郁,透着一股苍凉的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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