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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雅上了二层,目送着鹤玄上了三层。便开始刻不容缓的寻找火药线索了。四根画着曼妙少女的柱子穿过这层的柱子而存在,一上一下之间倒是与地面上光洁的地板形成了一条细细的空间通道。
芙雅通过这通道可以望见下面的人,也可以通过这细细的空隙望到上面的鹤玄。鹤玄一身红色的绸缎衣服轻轻的摩挲着那个柱子。
芙雅排除了在一层找到导火线的柱子,开始搜寻二层其他的三根柱子,上下摩挲之间,感觉这层的柱子图饰纹绘都有了一些变化,连起伏的地方都和一层不同了。芙雅摩挲了半天,感觉这层的柱子已经由下面的画纸变为了画布了。使用一种光华的织锦粘帖上去的。
再仔细看这二层的格局,里面像是一个女子的舞蹈工房,四周宽敞的墙上也皆是织锦丝绣所成,中间的地毯皆是驼毛所制,上面的织工也皆是异族的风格,中间四角上摆放着檀木的茶几,东西南北四处分立着四个蕤瑙霄金兽,皆是鎏金铜工之作。柱子之上皆带着轻纱幔帐,红色隐隐而动。不禁暗自感叹这鹤玄公子的财富。
芙雅拨开红色的幔帐,将柱子上面的织锦花布用圆月弯刀划开,露出里面的体皮。这一划开之后里面隐隐显现出来一条铁皮包着的线索。
芙雅连忙用刀将这铁皮切断,里面并未出现想象中的火药来,仔细搜寻一阵子,又划开了另一个柱子,里面暴漏出来一根黄铜色的线索,芙雅果断的将它划断。
里面露出了点点黑色的火药沫子。
芙雅舒了一口气,然后顺着缝隙对着上面的鹤玄说道:“公子,左起第二根柱子里面已经解决了。只有两个需要排查了。”
鹤玄顺着缝隙往下看,道:“右边第二根也切断了,只剩顶层了。你放心好了,交给我。”说着爽朗的笑了一下。
芙雅从空隙中望着鹤玄缓缓离开,但是依然清晰的身影,不禁舒了一口气。
找了一个软塌坐在这尤珠的练功房中休息了一会儿。
观赏着这屋中异域的风情,一边还摆弄着一只薄如蚕翼,但是旋转有力的团扇子。屋中尚且留着一丝熏炉中的香气,和尤珠身上的很像,似有似无的。环绕在她的鼻中,甜甜的,轻轻柔柔的。屋子中不冷不热。温温带着一丝暖意。
将芙雅心中的那丝恬静,暧昧感觉勾了起来,不禁靠在一个软塌之上,思想飘飘然飞了起来,想起了中午的那几道美味佳肴。再看看屋中这美丽的景致。缓缓起身在屋子中旋转一遭。
厚实而柔软的驼毛地毯踩着也是极其舒服的,芙雅的脚步劳乏,但是踩上去却似乎在做一个脚底按摩似的。
一旁的案几上还留着尤珠起舞的轻纱软带,芙雅小的时候也是喜欢跳舞的,只是没有那个天赋,到了后来的时候便渐渐将舞蹈抛弃了。但是每逢见着有人翩翩起舞的时候也会多看上两眼的。美人的时候还会自己学一下。
拿着那柔软却是内涵力道的轻纱软带。不禁想到了那日尤珠在楼顶上舞的那只《莲上君舞》。回忆着便不禁舞了起来。刚刚模仿了三个姿势去感觉身上着实有些乏累,捧着那丝坐在了驼毛毯上。
中午的阳光越来越强了,透过小窗子照了进来。洒在地上,形成一片明媚。
芙雅玩心顿起,迈了两步走到光影下面,与自己的影子玩起了捉迷藏。
双脚在地上跳动着,忽然之间。外面来了一道相反方向的阳光。一下子晃动到了芙雅的脸上。
芙雅看着这道来路不明但是又极其强烈的阳光不禁怔了一下。
然后上面传来一阵子急促的脚步声,不是别人。正是鹤玄公子,鹤玄一身织锦袍子此时也由于急促,变得上下之间出了一层层的褶子。
见着芙雅连忙说道:“四小姐,不好了,上面的已经燃起来了。快走。”
芙雅此时一阵,连忙问道:“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鹤玄摇摇头道,“本来是已经将那导火索剪断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外面忽然射进来一道极其强的阳光,一下子将地上的火药沫子点燃了。现在四层的木地板已经烧着了。”说着极其心疼的望了一下上面道:“看来这尤珠楼是保不住了,你我现在赶紧离开吧。”
芙雅此时看着鹤玄有些着急的神色连忙说道:“等一下,我上去看看有没有解救的办法。”
鹤玄此时愣了一下道:“不必了,这尤珠楼我舍了。四小姐的安慰要紧。”
芙雅执拗劲儿上来了,一伸手将鹤玄握着她的手臂脱开,往上面跑了几步,上了三层的楼梯。
这第三层着实也是没有什么东西的,只是一些放置作用,芙雅扫了一眼这边的四根大柱,见着还没有被烧到,连忙又上了一层跑到了四层之上。
这四层的风景已经和原来的不一样了,四处皆是尤珠所用之物,东西摆放的整齐,但是都雾蒙蒙的罩上了一层白色灰。
芙雅来不及将这边已经引着了的东西一一移开,直接跑到了柱子下面,只见这其中的一根柱子已经将附近的几根柱子引着了,火苗沿着那根导火线,呼呼的燃着。
芙雅连忙将珠子里面天井中的水调了出来,稀稀拉拉的浇向那根柱子。
一会儿之后,这火苗明显小了,芙雅乘胜追击,将里面的水调出来更多,呼呼啦啦的往柱子上浇去。火苗的势头越来越小了。
芙雅不禁欢喜一下,看来这尤珠楼终于保住了。
正在欣喜之时,鹤玄已经站在后面,见着芙雅将柱子上的火扑的小了,刚要说些什么。
此时这柱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渗了出来,黏黏稠稠的,但是一遇火苗便将火苗催大了。芙雅将珠子里面的水波朝着那变大的火苗浇去,没想到这水一碰到这火苗。并没有像刚才一样将火苗扑灭。反而‘哗’的一下变大了。
芙雅刚要再将珠子中的水调出来,没想到此时鹤玄却一把将她拉了回来道:“四小姐,快走吧,你已经救了我一命了,这尤珠楼塌下去,会直接砸到在下在的主厅,我也是会死于天灾的。这些人真是歹毒。不过在下十分的感激四小姐,尽人事了,咱们离开吧。”
芙雅连忙制止道:“公子,尤珠楼留着你与尤珠的回忆。若是她没了,就没有尤珠曾经来过的记忆了。”
“无事。”鹤玄神情紧张,关切的看着芙雅说道:“四小姐。你对在下的这份心,在下领了。事不宜迟还是走吧。”
芙雅看着火苗还不是很大,连忙制止道:“我再扑一会儿,若是不行。再走。”说着便要继续扑水。
鹤玄连忙揽了一下芙雅道:“四小姐,来不及了。你没有看到这溶浆是从里面流出来的。快走。”
芙雅哪里容他,一伸手将珠子里面的水更加猛的调了出来,朝那边的柱子喷去。
可是水刚到了柱子之上,不但没有将火扑灭。反倒激起了火苗儿,哗的一下子火便喷了出来。
芙雅脑子嗡的一下,身体却被鹤玄搂着扑出去好几米远。正好落到了楼梯口上。
而身后的火苗已经蔓延了将这片全部都烧着了。呼呼的向楼梯口的木质雕栏,蔓延过来。
芙雅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的浓烟已经在空气中的含量很高了。不由得咳嗽了一下。而身后还是鹤玄结实的身体。静静感觉一下,似乎感觉有些喘不上起来,不止是因为空气中氧气含量低,而且还有其他的原因。
鹤玄压着芙雅忽然感觉下面的她动了一下,接着便开始咳嗽。连忙着急的问道:“四小姐,你还好么?”
芙雅点点头。低声道:“还好,我还没把火扑灭。”
“走吧。”鹤玄一起身,将芙雅圈了起来,抱着便往楼梯下面跑去。
到了第三层的时候,火已经将这层淹没了,呼呼啦啦的燃着,鹤玄暗道一声:“不好。”
芙雅连忙望去,只见那柱子已经燃的面目全非了。
鹤玄不再迟疑,连忙往下面跑,一口气跑到了第一层。
芙雅再看的时候这一层已经全部燃着了。而且这火的速度直接往下来,比鹤玄与自己的速度不知道要快上几倍,而且这里不妙的是四周也都引着了,火势将这边的地方围成了一个圈子,熊熊燃烧着门墙。
鹤玄与芙雅尴尬的站在这火苗中间,想突却是突不出去的。
芙雅深吸了一口气道:“公子,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鹤玄望着这一片忽忽而起的火,神色似乎出现了一如既往的淡定,缓缓说道:“小姐是为了帮我才身陷火海之中,该说道歉的是我。”
芙雅望着他的神色,不禁心中暖暖的。再望一下这边的火海也是坦然了一些,连忙说道:“公子,你将我放下,我还有办法。”
鹤玄见着芙雅一脸镇定,连忙点点头道:“好。”
芙雅从鹤玄怀中跳了下来,先用珠中的水将这边扑灭,但是忽然想到了那株子中的奇异的水,便没有妄动,只是敏捷的从一处未烧着的地方扯来一层厚厚的织锦帘子,俯身下去将手中珠子的水引了出来浇在这幔帐之上,然后将自己与鹤玄全部裹在这织锦下面。
鹤玄道是很配合,也没说什么就在这火海之中与芙雅栖息在这一层湿润的锦布之下。
火势越来越浓,将四周的墙壁都燃了起来,鹤玄紧紧的围着芙雅,纳纳的说道:“四小姐,鹤玄又欠了你一次。”声音不高,缓缓的贴着芙雅的耳垂说道。
芙雅心中痒痒的,望着围着自己的鹤玄,低低说道:“是我办事不利,才导致这样的。”
鹤玄摇摇头道:“不是,是我睹物思人,不小心动了机关。”
芙雅听着不禁对自己嘲笑了一下,鹤玄心中还是有尤珠的。
鹤玄见着芙雅的异样,连忙说道:“我想将你哥哥送尤珠的信物带出来。不小心将窗子碰了一下。所以才导致。”
芙雅听着一怔,但是转而却将自己心中那一丝伤感冲淡了,转过头缓缓的看着鹤玄说道:“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鹤玄搂着芙雅的娇躯,不禁一笑,心中暗想道,四小姐,你如此柔弱,还是病体。却要救我这个大男子于水火之中。着实是仁义之辈。淡淡说道:“我鹤玄这一辈子,其他的不敢说,着实是仁义的。今朝见着小姐,方知道,我不是最仁义的。小姐才是仁义之辈。”
芙雅释然一笑道:“公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
鹤玄围着芙雅此时却有些感触道:“其实在下第一次看到小姐的时候便感觉很是不一样,感觉小姐这么的柔弱。似乎碰一下就要化了,吹一下就要破了似的。没想到小姐却能在如此危及的时候来救我,着实是感激不已。
芙雅望着他那张干净而带着英气的脸,心中不禁动了一下,曾经这张脸是多么的不可触碰,但是现在却是近在咫尺。不由的伸出手指触碰了一下。但是摸了一下,连忙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了回来。
此时的鹤玄却望着芙雅。唇间淡淡的浮上一丝笑意,将芙雅的手缓缓握住了。让芙雅纤纤手指在自己的眉间划轻轻划过。
眉似清风,目似秋波。丝丝俊秀英气泛在光洁的脸上。芙雅此时心中缓缓的浮上来一阵阵的涟漪,鹤玄如此清朗的男子,义薄云天。为人坦荡,却因为一幅画卷深陷在这繁复的棋局之中。当真是无辜之极。
想着想着。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望着鹤玄满含笑意的脸一惊。连忙将手抽了回来,连忙将目光闪开。
鹤玄似乎看到了芙雅的紧张,缓缓说道:“无事,都这个时候了。若是能出去,四小姐,我娶你。”
芙雅脑子嗡的响了一下,看着一脸笃定神色的鹤玄,满脸的不可思议。纳纳的张口,刚想说些什么。
忽然之间感觉唇被吻住了,带着鹤玄身上特有的熏香,让芙雅此时有些喘不上来气。
缓缓的齿间勾留,芙雅愣了一下,连忙推开鹤玄道:“公子。”
鹤玄微微笑了一下,纳纳的说道:“我还记得那日小姐替我触鸩鸟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山有木兮木有枝’”说道这里的时候,目光如水的望向芙雅,凄然一笑道:“或者,小姐这话其实不是对我说的,但是却想将这句话说与小姐听。”
芙雅此时脸色有些绯红,心中念头一闪,连忙往后退了一下,却被鹤玄拉了一下,依然偎在怀中。
鹤玄顿了一会儿,望着芙雅继续说道:“也许你会觉得我年少无知,处事莽撞,但是如果我们真的能够出去,我一定会去芙家娶你。”
芙雅耳朵贴着地面,身上湿漉漉的,但是却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子有些发烫,胸口突突的有东西在跳着。停了一会儿,望着鹤玄明澈的眼睛继续说道:“公子不必多想了,我们一定会无事的。”心中却是一阵紧张。
芙雅刚才伸手摸鹤玄的眉间时,手指上已经是带了*药的,只是这鹤玄公子怎么还没有昏过去。再等一会儿,估计这时间就来不及了。
不禁揭开这锦布一角往外看了一下,还是呼呼的火往过窜,本是几欲漫道这锦布之上,但是由于锦布上带着水分,火也是侵不了的。只是再过一会儿,这漫天的大火就要将这锦布上的水分烤干了。
这鹤玄公子难道有什么解毒防蒙汗药的法子。芙雅心中暗想道,这药可是纯天然,连安尧息也蒙过去的。
过了一会儿,鹤玄摇摇头继续看着麻醉药物,说道:“四小姐,你可还记得那时的弎露止水?”
芙雅不禁微微一笑道:“当然记得,要不是公子求的弎露止水,我早就归西,或者已经是个植物人了。只是那弎露止水应该费了公子不少力气吧。”
鹤玄摇摇头道:“那弎露止水其实就是芙家后山上早晨的朝露,中午的凝露,傍晚的雾气凝结的水罢了,其实并不是很难,只是我当时采那水的时候,总是在水滴中望见小姐的容颜,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可能那个时候小姐就在我的心中。可是我知道齐兄一直仰慕小姐,所以未及开口罢了。后来将小姐留在客房中,一来是担心小姐的安慰,而来便是真的想要多看小姐几眼。”说着,呼吸制了一下。
芙雅心中暗想这麻醉药应该到时候了,但这鹤玄公子的意志着实挺强的,不禁想到只要鹤玄一昏迷,自己便带着他到珠子里面,等这边火灭了再出来。
可是鹤玄却强忍了一下继续说道:“在下倾慕小姐,感觉小姐是性情中人,并非外界所说的冰清傲骨,不食人间烟火。鹤玄虽然一切都是为了仁义,但是有生之年愿意执小姐之手,与小姐偕老。”
芙雅望着鹤玄,心中感慨万千,不禁又伸手抚了一下鹤玄的眉间。只是这回没有带出药物来。
鹤玄望着芙雅的手,强忍着伸手抓住了芙雅的手。淡淡说道:“能出去,我娶你。”
过了一会儿,鹤玄握着芙雅的手渐渐的无力了,然后慢慢的垂了下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