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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邱生见林大磊主动移开了视线,也收回了目光,面无表情的对萧晟道:“把陈县丞叫进来。”
萧晟急忙出去唤了陈县丞进来,又给陆邱生搬了个椅子进来。陆邱生一撩官袍,便施施然坐在了那里。
待那个陈县丞进来时,月娘怔了一下,这个人看着十分眼熟,她仔细想了想,这人好像见过两次,记得第一次随林大磊下地的时候,路上碰见的一位儒衫秀才,正是眼前的这位,不过......那次在山上撞见的那件事,虽然被林大磊很快的捂住了眼睛,但她还是看见了那个男人的面孔,好像也是面前的这个人罢......
那人与月娘撞了个正着,有些尴尬的朝她做了个揖,月娘回头看向林大磊,只见林大磊也愣在了那里,月娘这便肯定了,之前遇见的那两个人,正是眼前的这位陈县丞。
“老爷。”陈县丞朝陆邱生做了个揖。
陆邱生点了点头:“你来问吧。”
陈县丞惊讶的看向床上的林大磊,指了指自己:“我来?”
林大磊扭回头去。陆邱生立时严厉起来:“怎么,跟了老爷我这么久,你都没有学会吗?”
陈县丞哪里敢说个不字,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望了望眼前受了伤躺在床上依旧气场极大的林大磊,陈县丞只觉得前有狼后有虎,哪个都得罪不起啊!
陈县丞战战兢兢的问着林大磊那晚的情形,陆邱生就在一旁闭目听着,这个男人,他本来听说月娘私自嫁给一个村夫时,气愤的只想把他们这对野鸳鸯给杀了,想到月娘性子温婉,或许是被人强迫的也不一定,但萧晟在一旁支支吾吾的,听起来,两人还是你情我愿你侬我侬的!他倒是要看看,好好的官夫人不做,偏偏嫁给了一个一穷二白的村夫,这个村夫到底有什么能耐!
好不容易问完了所有的事情,陈县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写下来重点的簿子交给了陆邱生,心中还在感叹,林大磊果然比他厉害许多,即便是面对县太爷,依旧面不改色,真是不得不佩服啊!
陆邱生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抬头又看了眼已经闭上眼睛休养的林大磊,心中冷哼一声,站起身子:“走。”
陈县丞、萧晟急忙低头跟在身后,月娘望了眼床上的林大磊,并没有送出门去。
陆邱生走出大门,回头见并没有人送出来,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对跟在身后的两人吩咐道:“既然是歹徒做出的事情,要寻捕必是要花时花力的,他们做了恶事,必是藏在一处躲风头去了,这一段时间,应该不会再出来作恶。要捉他们,必得放长线,此事先不急。”
两人急忙应是,陆邱生扭头对萧晟道:“那个骗了你钱财的,是这个村子里的闲汉吧?”
“正是,不仅仅只有一人,他还有几位同伙。”
“嗯。”陆邱生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那就把这群人先抓进牢里关几天再说,行骗抢劫,哼,无知的村夫!”
萧晟抬头看着离去的陆邱生,不知他最后一句是暗指何人,如何这么大的脾气,不管怎样,总之那几个人,是要倒霉了,不过也是活该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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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服侍林大磊吃完了饭,正欲给他熬药,却被林大磊抓住了手,她疑惑地看过去,林大磊有些担忧的望着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月娘知道他的担心,其实没有见到父亲之前,会有畏惧,惶恐不安,紧张害怕,以及小小的期盼。但等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倒什么情绪也没有了,坦坦荡荡,她当初既然选择了离开,那么以后要走的路都是她选择的,且不悔。即便父亲怪罪恼怒,都已于事无补,既然如此,那么情绪也就没有必要了,既来之则安之。
月娘拍了拍林大磊的手,示意他放心,便出去帮他熬药去了。
饿了一天一夜的哼哼蹭了过来,月娘方才想起她昨日一天并不在家,哼哼和那些小鸡们一定饿惨了。一时间要帮林大磊照看着熬药的砂锅,一边还要给哼哼和小鸡们弄食物,忙得不得开交,混乱之间,只听门外有人轻轻的冷哼了一声,月娘一惊,急忙回头看去,却什么人也没有,唯有一袭衣角从门边闪过,很快的消失了。
月娘抿了抿唇,那衣角她最是熟悉不过的了。幼时她常常躲在花园里,等着父亲处理事务回来,但当时她年纪太小,父亲步履太快,她每次所能看清的,也唯有那一小片的衣角。
但月娘已不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所以她只小小的失落了一下,便又继续忙碌自己的了,与那些回忆相比,有什么能比眼前的人更重要!
林大磊本来觉得自己可以好好地静养,但这几天一个又一个的人前来探望,让他纳闷之余又烦躁不已,不论是在吃饭,还是在小憩,接二连三的有人前来串门。就连平素从不在意这些的月娘都感到奇怪的很,以前哪怕是在路上碰到,那些人都是装作没有瞧见,避着走开的,如今怎么都上赶着来了。
等这一拨人走后,月娘扶着林大磊再度躺下,有人前来探望,林大磊少不得直起身子应对,现在伤口便有些隐隐作痛。月娘看在眼里,又没有办法,别人好意前来,总不至于拒之门外罢。
“这几天都是怎么了,这么多人上我们家来。”月娘有些担忧,她甚至想到有可能是村民们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县令的女儿,这才忙着前来弥补关系。
“确实有些奇怪。”林大磊从那些人的神情看来,倒像是都知道了什么事情一般,因为之前许多年都没有相处过,如今面对面,却不知从何处挑起话端,以前的事情并不是个好话题,说现在,好像又没有什么好说的,于是聊完伤势之后,也便只有大眼瞪小眼了,更何况林大磊总是冷着一张脸,让人望而止步,不敢再上前开口,以至于后来都是尴尬着一张脸灰溜溜的离去了。
两人暗自琢磨着,就听见又有人寻了来,月娘不禁头疼,但也没法子,只得硬着头皮迎出去。出门一看,却是蔡氏,月娘方才放松下来,对蔡氏道:“还好是你来了,不然这个中午饭又吃不好了。”
蔡氏像是有心事,听了月娘的话,也只干笑了两声,然后才问道:“大磊的伤势如何了?”
“刚一稍微好一点,就有人前来探望,来来回回的折腾,现在伤口又疼起来了。”月娘叹着气。
蔡氏心不在焉的应着:“是啊,这伤势最好是要静养的。”
月娘点了点头,抬头见蔡氏脸色略微蜡黄,精神也十分的不好,便疑惑道:“嫂子脸色很是不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蔡氏张了张嘴,仿佛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想她平素里如长辈般对自己的照顾,月娘早已不当她是外人,便担忧的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我能否帮上一二?”
蔡氏眼圈微微红了起来,月娘见状,急忙请她进了屋里,为她斟了一杯茶水。蔡氏接过却没有喝的心思,端了半晌,叹了口气放下杯子,拉着月娘的手难过道:“我知道他如今这般下场本就是活该,我家老头子也说该给他一个教训尝尝,方才能改过自新,可是,去了这好几日了,都还没有回来,我这当娘的,心里哪能不心疼呢,他再如何的混,也总归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蔡氏掏出帕子捂住眼睛哭了起来,月娘听着一头雾水,一边轻轻拍着蔡氏的背,一边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月娘这几日都没有出过门,只一心照料受伤的林大磊,况且每日里又有那么多人前来探望,更不可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平素家里少什么,都是李大娘去集市时,一并带回来的。
蔡氏也是知道的,知道自己贸贸然来哭诉也是不好的,急忙擦了擦眼泪,双手握住月娘的,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口:“我是想求求你。你是不知道,真正的歹徒没有抓到,县太爷却把村里最混混的那几个人抓了去,王麻子首当其冲,这里面,自然,也少不了来生。”
蔡氏说到自己这个儿子,觉得脸上十分过意不去,毕竟引起这件事情的端头,也有他一份:“我家老头子也说,来生平日里太混,进去牢里吃吃苦也是件好事,况且他只不过是进去呆几天,又不至于杀头,只当是长长教训了。”说到这里,她又开始哭了起来,帕子捂住嘴巴:“可是,这都好几天了,我去牢里,那牢头还不让我进去,我看不到他,心里哪能不着急呢,每夜每夜的都睡不着觉,一睡着就梦见他在里面受苦直喊娘亲,有一次,有一次还梦见他被砍了头,然后回来埋怨我为什么不救他......”
原来这几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月娘也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哪能不心疼呢。一时间,月娘羡慕起了来生,有爹娘疼爱着,怎么就不能让他们两位省省心呢。
“那么,我能帮什么呢?”莫非蔡氏已经知道自己是县令的女儿了,故而想让自己求求情,月娘不禁苦笑,如今父亲都不愿认她,她不仅帮不上什么忙,恐怕还会因为她,还迁怒于来生。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分,我来找你,我家老头子并不知道的,他若是知道的话,肯定不许我来为难你们,只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要能见我儿子一面,知道他还好好的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其实,也不是只有我,除了王麻子没有家人,无人管他,其他的父母亲都很焦急,如今,也只是想睡个安稳觉罢了。”
月娘静静地听着,蔡氏平时那么帮衬她,她如今却什么也帮不了。
蔡氏见月娘沉默,知她并非是不想帮忙,而是怕无能为力,便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告予了她:“你可知道,为何每日里有许多人来瞧大磊?”
月娘摇了摇头,蔡氏继续道:“是那个县令的女婿,就是你家大磊帮忙寻银子的那个白面小生,他把你家大磊做的好事,告知了县令大人,县令大人亲自称赞了大磊的英勇,还说你家大磊是不求回报的好心人,这才使得村民们改变了对大磊的看法,过来弥补一二的。”
这倒真是在月娘意料之外,她完完全全没有想到萧晟会把原本的事情告诉父亲,也更没有想到,父亲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月娘心中一时感慨万千,父亲心中,还是有她的一个小小角落的罢?她又想起了门口处那一闪而过的衣角,鼻尖微酸。
蔡氏把眼泪擦干,仿佛这才惊醒:“和你说了这些,我心里也好受些了,你不必为难,我知道这件事情本就是无理取闹,你们二人与县令又没有什么关系,我贸贸然的求你们去求他,岂不是至你们于不利,实在是我欠考虑了,老头子的话是对的。那县太爷是什么,就是咱们这的土皇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能叫他说什么就说什么,还要命不要了。”
月娘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她的确是无能为力,却不是与县令没有丝毫关系,但她不能说,欺骗对她这样好的蔡氏,月娘心中十分过意不去。
“好了,也不说了,我还是回家安安生生的等着罢,说不定那小子明天就给放回来了,吃吃苦也好,看他以后还混不混了。”蔡氏想通便欲离去,忽地想起什么,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几副汤药来,“这是我那老头子让我给你们送来的,我倒差点忘了正事儿。这是内服的,这些事外敷的,你用完之后说一声,让我家老头子来再给大磊瞧瞧,若是好些了,就可以减少些药量了。”
月娘道了谢,把蔡氏送出门去。回到屋里,林大磊已然把她们的对话都听在了耳里,见月娘一张小脸上满是内疚和自责,把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月娘听话的走了过来,林大磊直起身子,靠在床头,见月娘已经走进,便长臂一伸,把月娘拉进了自己怀里。
他还受着伤,月娘怕碰到他的伤口,挣扎着要离开,林大磊便提醒她:“你莫要乱动,万一我的伤口再裂开,你就要多服侍我一段时间了。”
月娘听闻此话,便不敢乱动了,只乖乖的伏在林大磊身上。林大磊单手抚着她的背,安慰道:“你并没有错,这件事情,我们本来就是有心无力,那县令,处事无常,他不与你相认,却在背后做出对你有益的事情来,想必心中还是十分挂念你的。但是你去求见他,他却不会当面见你的。”
月娘心中不禁叹服,林大磊与父亲见了不过一面,况且还话都没有说过,却已经把父亲的脾气摸的这样熟悉了,的确,她若是上门求见父亲,父亲必定是不会见他的。
“你父亲脾气不好,但看起来,实在不是个昏官,他不过是小小的惩罚王麻子几人罢了,况且也是他们最有应得的,所以我想,不过几日,王麻子几人便能放回来了,你且宽心。”
林大磊仿佛就有这样的本事,什么都能看得透,能说的到她的心里去,让她情不自禁的就能放松下来,并且奇迹般的没有了负面情绪,好像只要有他在,什么事情都不是问题。
“但是,那几个歹徒呢?就这样放了他们不成?”他们可是让林大磊受伤的凶手,若不是他们,林大磊何至于受这样的苦。
“自然不会,我猜啊,你父亲定然是要放长线钓大鱼,那些歹徒露出了踪迹,自然是要藏起来一段时间的,但总有憋不住的时候,到时,就是他们落网的时候了。”林大磊眯着眼睛看向窗外,那几人的模样,他依旧深印在脑中。
月娘便有些崇拜的抬头看向林大磊,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可爱极了,够着脖子亲在了他下巴上,林大磊反应过来时,月娘又再度埋到了他肩窝里。
这样乖巧,大磊想起自己自从受了伤,便没有再与月娘亲热过了,又见她这样俏皮,心中便痒痒的,第一次恨起了那几个歹徒。心中不甘,低头便要去亲她的嘴角,月娘偏不让他如意,两人你追我躲,忽然林大磊呻吟了一声,月娘以为牵扯到他的伤口,急忙停下下来要察看,却被林大磊死死的抱在怀里亲了个够本。
月娘好不容易把自己通红的小脑袋从他手里解救出来,甜蜜的埋怨道:“你这个大骗子,居然敢骗我!”
“怎么骗你呢,刚刚是真的扯到了伤口,你都不心疼心疼我,我都许久没有......碰你了......”
说着,便又凑了过去,这次月娘没有躲开,乖巧的任他予取予求。
良久,林大磊感觉自己浑身燥热,但是身上的伤口却一直在提醒他还不是时候,未免以后都失去先机,还是此时先忍一忍罢。
两人微微移开一小段距离,面前的小人儿眸中满含春波,樱唇因为他的滋润,变得殷虹,林大磊看着只觉得小腹处更加难受,急忙移开了视线,调整着呼吸。
月娘很少见他这样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当下便幸灾乐祸的咯咯笑了起来。林大磊看着恨得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在月娘耳边轻声威胁:“待我伤势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