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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烨看着眼前的人儿,表情痛苦,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容颜秀丽的女子,与小楠有几分相似,此时正哭得梨花带雨的。
“你,你好吗?”,冷烨声音有些哽咽,再见到她,竟然说不出什么。
女子扑进冷烨怀里,眼泪更是止不住,“我不好,没有你我怎么能好?”,边说边抱紧了冷烨,语气里满是埋怨。
冷烨缓缓抬起手,拥住女子,有些激动,有些欣喜。“别哭,听话,一会儿我带你去见小楠,他已经长大了。”,冷烨轻声低语,此时有好多话要说,见到女子有些紧张,反而不知从何说起了。
女子见冷烨如此窘迫,忍不住笑出声,从他怀里抬起头嗔怒道:“你这个木头,还是一样迟钝”,说着脸红了起来。
冷烨看着女子娇羞的神情,一时丢了魂儿一般傻住了,女子更是羞涩,又将头埋进了冷烨怀中,神情安然。
“你难道不知道他变心了吗?”,一个轻蔑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份甜蜜,紧紧相拥的二人分开,看向声音的来源。
紫衣男子微笑看着二人,款步而来,丝毫没有理会女子看到自己时惊艳的目光,直视冷烨,“对吗,我的首座?你怎么不告诉你已经喜欢上别人了呢?”
女子质问地看向冷烨,冷烨眼神有一丝躲闪,紫衣男子状似无奈地摇摇头,“那个女子非比寻常,任是谁都会一见倾心的”,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
“他说的是真的对不对?”,女子有些气愤,“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心心念念着你,你却……”,话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轻声啜泣起来。
男子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半晌开口道:“你们两个也争辩不出什么结果,要不把那个女人也叫进来吧?话还是说明白得好”,说完开心地笑了起来。
迷雾景象一换,卿殷已经站在紫衣男子身旁,眉头微皱,打量着他们。
男子凑近卿殷耳畔,呵气如兰,“你若是强行叫醒他,他就会承受不住,全身迸裂而死,所以我好心提醒你一下”。
卿殷看着这张绝美却又欠揍的脸,冷声道:“不是游戏么?既然决定玩,我就陪你玩到底”,卿殷心里清楚,这个游戏从一开始都只是这个人在主导,所有的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些玩物罢了。
男子闻言,赞赏地看了卿殷一眼,之后转向身边另一侧的女子,笑道:“这个女子就是他移情别恋的人,我将她请来了,你们三人可以好好叙叙情事了,哈哈哈”,话音未落,男子的身影隐藏到迷雾中,顷刻间消失不见。
女子正打量着卿殷,眼里的情绪很复杂,嫉妒、愤恨、羡慕、欣赏……,面对如此淡然优雅的女子,她不得不紧张。
冷烨双手紧握成拳,尴尬地站在那里,看着两个女人之间的互动,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为何要从我身边抢走他?你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能带他走,自此之后,我们就不会再分开了,为什么要多出一个你?”,良久,女子终是忍不住质问道。
冷烨闻言一惊,觉得女子的话有些过分,只见卿殷对着女子一点头,没有任何表情,淡然开口:“你是死人,带不走活人,君府上下一百多口,除了你弟弟小楠,都是死人而已”。
女子表情惊恐,后退数步,定定地看着卿殷,“你,你怎么知道我是谁?你怎么……”,神色激动,指着卿殷的手不住地颤抖,身体几欲支撑不住。
冷烨快步走到女子身边,将她扶住,他也没想到卿殷会如此直接,没有一句话涉及感情,说的全都是让人心碎到难以接受的事实。
“冷烨,你也不清醒了吗?总是沉浸在过去,也改变不了事实”,卿殷看着相拥的二人,有些不忍,不过有些话还是说出来得好,毕竟在她心里,冷烨与别人不同,他比任何人都要冷静理智。
冷烨痛苦地闭上眼睛,扶着女子双肩的手有些用力,他知道卿殷说的是对的,刚才那一席话,让他心跟着一痛,人也清醒过来。
“姐姐,是你吗?姐姐?”,就在冷烨要决定时,一个欢喜的声音响起,由远及近,一个矮小的身影快速跑来,扑进了女子的怀里。
女子惊喜,一把抱住来人,嘴里不住地唤道:“小楠,小楠,我的弟弟”。
卿殷皱眉,知道这又是紫衣男子的诡计,他又把小楠拖入这个幻境中,明显是想借着孩子跟冷烨的感情,扰乱他们的心,借机要了冷烨的命。
果然,冷烨又迷失了,小楠的到来,使得三人都很高兴,就如同团聚一般,互诉思念。卿殷静默,这样温馨的场景,怕是在他们梦里出现了多次吧?可是现实就是如此残忍,让梦支离破碎。
“怎么,不忍打破这样的美好吗?”,紫衣男子突然出现在卿殷身旁,声音温柔,目光的笑意完全达不到眼底,“要知道那边还有一对母子呢!他们之间应该更让人感动吧”,男子挑眉看向卿殷,语气戏谑。
卿殷猛然转头,瞪着男子。男子无所谓地耸耸肩,嘟起嘴说道:“当然刚刚听人禀告,山下来了一男子,据说姿色与我不相上下呢,就是不知道他好不好玩”。
仅仅这几句话,卿殷便知道他说的是谁,只是这边已经不容多想,因为女子已经开始询问冷烨和小楠是否愿意跟她走,小楠刚要答话,却被冷烨一把拉住,冷烨的表情闪过一丝挣扎和迟疑。
仅仅是这一瞬,就被女子捕捉到了,立即抱着小楠哭了起来,“小楠,冷烨他不愿意跟我们离开,姐姐对他已经不重要了,他喜欢上别人了”。
小楠惊讶,不解地问道:“冷烨哥哥,你不是最喜欢姐姐吗?为什么你不肯,姐姐说你喜欢上别人了,那个人是谁?”
冷烨没有答话,女子却不乐意了,眼睛看向卿殷。小楠见此,也顺着女子的目光看去,当见到卿殷时,眼睛一亮,高兴地唤了声:“卿殷姐姐也在”。
紫衣男子,手指一动,女子便有些不悦,将小楠拉回,训斥道:“难道我在你心目中也不如这个女人重要了吗?”
小楠闻言,似是没有料到姐姐会如此,有些委屈,急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卿殷姐姐对我很好,我们大家都很喜欢她”。
“哼”,女子冷哼一声,“那姐姐呢?姐姐从小把你带大……”,女子滔滔不绝地讲着过去的事情,企图消除卿殷在小楠心中的地位。
小楠却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打断了女子的话,“姐姐,这能比吗?你不是这样无理取闹的人啊?我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我能分清,冷烨哥哥也能”。
女子一愣,冷烨也随之开口:“小楠说得对,我们都在试着从那次噩梦中走出来,你已经死了,不要执念太深。小楠的人生还很长,你真的忍心吗?”
女子望着冷烨看自己的眼神,有些闪躲,也有些内疚。
小楠拉住女子的手,轻声哄道:“姐姐,我长大了,冷烨哥哥一直在保护我。我们曾经无比痛苦,可是在我遇到卿殷姐姐的时候,我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就如同你给我的一样,虽然你们完全是不同的人,其实,我早就知道跟你走会怎样,我是想拒绝的,因为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不能带走冷烨哥哥,他曾真心喜欢你。”,说着,小楠哽咽起来。
冷烨叹了口气,看着女子道:“我们曾经的日子,永远不会因为你的离开而磨灭,你永远在我心里,我是喜欢卿殷,自从遇到她那日起,我的心就有了变化。我的心因你而死,又因她而活。紫烟,对不起”。
女子低着头不说话,泪水一滴,一滴,滴在她的鞋子上,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女子开口:“我终于放心了,冷烨,小楠,你们都要好好活下去”,女子的笑容无比温暖,浓雾骤起,将女子围绕其中。
小楠跑过去,哭喊着叫着“姐姐”,却被冷烨拉住,小楠也明白,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象,他没有反抗,泪水只是为了祭奠。
景象一转,冷烨和小楠出现在任秉身边,三人对望一眼,心情沉重,因为卿殷并没有出来,任秉的妻儿也还在里面。
“哎,好无聊,不知道最后这个,会不会让我觉得开心点……”,男子的笑声响起,由近及远,渐渐消失。
这次卿殷是和紫衣男子站在一起,看着那对母子的幻象。景象中的女子百般为难,夹杂在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面前,无法抉择。
她的丈夫和儿子,分别被绑在两根木柱上,她的面前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要她只能选一个活命,剩下的就要死在他的剑下。
女子眸光闪动,不停地看来看去,谁也看不够。在面具人不断的催促下,女子终于下定了决心,坚定地看向面具人,神情严肃而又决绝,“那就请你将我们一家人全都杀了吧,我们的幸福生死皆存,这是你永远也体会不了的”,说完女子便撞向绑她儿子的柱子。
一刹那,迷雾退去,景象转换,任秉一家三口相拥而泣,卿殷拉着小楠的手与冷烨一同站在那里望着这一家,神色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