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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冷冽不透着情感的黑眸,难得露出一抹柔情。
他的指节轻轻在她面上停留着,感受着她小脸细嫩的触感。
她长得说不上是最美的,却透着股极致的青涩。就像是未盛放的花朵,隐藏着那抹动人。
那张小脸虽然是阖着眼眸,那小巧的眉头却是紧紧蹙着。看得他心底一紧,大掌自然替她抚平了。
只是她红嫩的小嘴褪去了以往的you人色彩,微张着似乎在低喃什么。
凑近了她的身边,仔细听着。
她的呢喃逐渐由小而扩大:“不要……不要……”
嗓音里泛着显而易见的惶恐,怕是做了噩梦。大抵能猜到她的噩梦和什么有关,他终究忍不住将她抱了起来。
不顾伤势的疼痛,将她轻颤的身子拢入怀里。
“不要碰我!!不要!”她娇弱的嗓音猝然染上一抹哭腔,泛着委屈绝望。
一双眼眸因痛苦而紧紧阖着,不停摇着头,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
“年年,别怕,是我。”他大掌微僵硬生涩抚着她的后背,嗓音也不禁放低了一些。
眼眸一片疼痛,如果他今天来晚一些,是不是她就受了欺负?
肃杀的黑眸里瞬间沸腾一丝可怕的猩红,那些人当真是该死,连她也敢动。
她僵硬绷直的身子因为他的轻声细语而放松了一些,那惧怕的哭腔却是没有停止:“不要……关庭彦,小心!”
关庭彦精致的眉心因为她的无意识低喃而一挑。
久年不觉她是在做恶梦,嗓音更加苍白无力:“呜……关庭彦……血……你流了好多血。”
削薄精致的唇角因为她的话语而愉悦上扬,她是在担心他?
“我没事。”简单的三个字从他的唇里吐出,却是让她的不安陡然退散了许多。
大掌也微微用力,将抱着她的手指收拢的更紧。
薄唇忍不住轻轻吻在她的发上,眼眸一片温柔。
她无意识的在他怀里低喃许久,他竟也耐着心听着她的小嘴喋喋不休。
终于她熬不住疲惫,小嘴再没有声响出音。
乖巧的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着,小手寻求着安全感紧紧将他的衣服揪紧。
关庭彦唇角忍不住勾出一抹笑意来,她这孩子气模样倒是第一次见。
等她彻底睡着了之后,他才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她,将她放在了柔软的病chuang上。
将衣架上的风衣利落穿上,薄凉的眼眸透着森冷的光。
动作轻的几乎没有声音打开了门。
查房的小HU士恰好走了过来,看着那个神色淡漠英俊男人从病房内走了出来。
眸光泛着爱恋,嗓音紧张着:“您怎么出来了,才做完缝合手术,需要好好休息的。”
关庭彦瞥着那个小HU士,薄唇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眸光示意着她,嗓音压低了些:“照顾好里面的人。”
小HU士顶不住男人身上强烈的压迫力,忙不迭点了点头。
关庭彦这才放松了些许,步伐大步朝着医院外的方向走着。
小HU士后知后觉那个男人竟然提前出了院,眸光一片惊慌:“哎……关先生您还不能现在出院呢。”
只是男人的步伐早已走远,小HU士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视线无奈扫了一眼病房内,却瞥见地面上细小的一些血迹,眸光霎时惊了。
***
C城一处废弃工厂内
魏理恭敬将墨色的手套递在了关庭彦面前。
关庭彦不紧不慢套上了手套,而后活动着指节,发生令人胆颤的声响。
不远处几个被绑着的大汉看着关庭彦波澜不惊的眸色,恐慌更多。
尤其是他戴上手套的那个动作,让他们不禁惧怕他究竟要做什么。
活动完毕后,关庭彦踏着沉稳的步伐靠近了那几个大汉。倨傲的身形缓缓低了下来,眸光如刀刃扫过大汉身上。
声线低哑,透着风雨即来的危险:“谁给你们胆子动她的?”
大汉感触到扑面而来的强迫,颤抖着:“是我们……一时鬼迷心窍了。对不起您……我们现在知道错了,饶了我们吧!”
“饶了你们?当然可以……”关庭彦薄唇上扬一抹冷冽的笑意,透着森冷。
大汉如获重释,忙不迭道:“您真是好人……我们再也不敢来了。求您快给我们松绑吧。”
“放过了你们,她受的委屈我找谁算呢?还是你们觉得我关庭彦是吃素的。”关庭彦眸光泛红,如同潜伏在黑夜里的猎豹,此刻骤然散发着危险的本性。
大汉顿时傻眼,不敢置信瞥着面前的男人。
“我给你们个机会,熬得过去我就放了你们,熬不过去,也不用我点的太明白,你们也知道下场是何。”关庭彦难得耐心给他们这种人说了这么多。
一个大汉不甘心道:“我们又没有碰过她,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
关庭彦黑眸倏然滑过一抹肃杀,动作利落发狠踹在那个大汉下巴处。嗓音如同淬了冰,冷入骨髓:“你们应该庆幸没有碰她,否则,就这条狗命还不够赔。”
大汉只觉得下颚疼痛难忍,似乎被男人踹的脱了臼,眸光惊恐瞥着面前男人。
而关庭彦又说了一句让他们胆颤的话语:“长夜漫漫,慢慢来。”
精致的皮鞋不缓不急走到离他最近的一个大汉身边,在大汉惊恐的眸底内,他重重的一拳在大汉胸膛上袭来。
大汉险些吐出血来,还未来及反应那扩散开的疼痛。被他接着飞快的拳脚继而袭击着,险些痛厥过去。
许久过后,他才缓缓从那群已经快要断了气的大汉周遭走了出来。
泛着厌恶的黑眸,将手上血迹斑斑的手套褪去,扔在了一边。
在一边候着的魏理,恭敬等着关庭彦的发话。
“把他们那里都废了,留着也是多余,丢出C城。”关庭彦用水清洗着手指,眸光波澜不惊。
而躺在地上的大汉更是心惊到了极点。
洗净了手指后,才径直朝着外面候着他的车走去。
看了一眼手腕处的表,已经深夜三点了。
他回到医院的时候,久年正睡得香甜。
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脸,薄唇禁不住you惑,轻轻吻了她的唇瓣。
而后,动作轻巧上了病chuang,与她睡在了一起。
***
久年醒来的时候,眼眸泛着一丝迷茫看着周遭。
一片白色让她眼眸有些酸痛,怀里带着陌生的炙热感觉让她好奇瞥了身边。
这一眼,险些将她吓坏。
关庭彦俊逸的睡颜在她眼前,她有些愣怔瞥着面前无可挑剔的男人。
脑海浮现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小脸先是泛着白。而后咬着唇瓣,若有所思看着关庭彦。
视线落在了他的伤处,手指颤抖着覆在了胸膛那处。
忽而摸到了湿润的触感,白希的手指上竟然染上了一层血色。
关庭彦已经醒了过来,她的手指不带任何情yu覆了上来时,心尖像是被挠过一般,一股痒感袭来。
英挺的浓眉微蹙着,狭长的眼眸印上了她错愕的神色。
久年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醒来,小脸陡然僵了一些。
“你……醒了?”她无措的嗓音打破两人之间的静谧,眸光微闪。
关庭彦低低嗯了一声后,黑眸安静瞥着她。
久年觉得眼眸酸痛更多,轻颤着出声:“你伤口流血了,我叫HU士来。”
说完便要下了病chuang……
关庭彦大掌一把擒住她的,视线灼热将她吞噬。
久年舌尖快要打结,卷翘的睫毛无措打颤着:“为什么……不让我叫HU士。”
“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叫HU士做什么?”他仿佛在说一件平静的小事,眸光淡然。
久年陡然对上他的目光,眼底不可置信。
“流了这么多血,叫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关庭彦,你喜欢自虐吗?”她嗓音有不易察觉的关心,黑瞳泛着紧张的光。
关庭彦却是察觉到她那丝暖意,薄唇不禁绕出一抹真切的笑意。
久年被他火热的视线看的不知所措,水眸都闪烁着。
“我的年年……”他低哑的声响温柔亲昵念着她,大掌将她拥在了怀里。
“你的伤!关庭彦。”她紧张的嗓音陡然提高,眼眸紧紧盯着他因为自己靠近而汩汩流血的伤口。
“不碍事。”他淡然出声,将她挣脱的身子搂的更紧。
她眼瞳染上一抹水光,小声认真道:“关庭彦,你这人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吗。你妈妈知道了,会心疼的。”
环在她细腰上的手指倏然收紧,眸光也暗沉了几分。
沉寂许久,他嗓音暗哑:“我没有……”
久年错愕,却是大着胆子:“白阿姨难道不是……?”
“她不是,不过是后来嫁入的女人,还不配我叫她妈。”关庭彦难得和她说这些事情,嗓音也多了一层紧绷的肃杀。
久年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落寞出声:“关庭彦,我们好像有些相似……我家里那个……也不是我的妈妈。我的亲生母亲在我七岁那年,选择了自杀……我恨那个家,如果不是他们。我妈妈就不会死了……”
她的嗓音破碎而飘渺,仿佛一阵风便能吹走。
关庭彦看着她受伤的神色,手指将她轻轻拥住更多。
“你不要再抱着我了,你的伤一直在流血。不要再抵抗,我去叫HU士来。你不珍惜不心疼自己的身体,我会心疼……”久年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小脸微红着。
关庭彦这次没有再拒绝她的意思,任凭她慌张跑下了CHUANG。
HU士和医生很快赶了过来,替他的伤势重新整理。
一边助手HU士看着久年的小脸,严肃道:“病人这伤可要处理了,再这样发炎了怎么办?你这家人可注意些。”
久年被她训得小脸酡红着,无措把弄着葱白的十指。
关庭彦终是看不下去:“够了。”
小HU士立刻止了声音,惧怕看着面前气场强大的男人。
等到医生HU士都走了之后,久年才小心翼翼上前,凑近了他:“你听见了,不许再任性了。”
关庭彦含笑的黑眸瞥着她:“这是心疼了?”
久年红着小脸不说话,也没有反驳他。
关庭彦得寸进尺,大掌倏然握紧她的,将她的手指与自己的紧紧握在了一起。
“心疼了,那就和我在一起。嗯?”关庭彦瞥着她秀美的小脸,眼底深邃,却是透着一抹难察觉的柔和。
久年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低垂着眼眸故作没有反应。
“怎么不回答我?”他霸道的将她小脸抬起,迫她看他。
久年闷闷出声,眼底一片挣扎:“关庭彦,别这样……你明明知道,辰言是我的……”
最后那三个字还未来及吐出口,便被他近乎凶狠的薄唇封住了。
关庭彦眸光泛着狠,大掌毫不温柔扣紧了她。
吻骤然袭来,将她的话语都吞入腹中。
不想听见她再用这个理由拒绝他,也不想听见那个名字,也是念着那红嫩的唇许久。
他终于也这样做了——
薄唇与她的紧紧贴合着,轻而易举将她紧紧闭着的唇关撬开了来。
长舌倏地横冲直撞,以绝对占有的意味将她的小舌包裹着,纠缠不清。
久年眼眸一片湿热,她想要挣扎开,却是又忌讳着他的伤势。
只能无措仰头承受着他的吻,感觉备受煎熬。
所有的呜咽声都被他吻住了,舌尖发麻的感觉不断从他强劲的攻势而来。
不是和他第一次吻,但这样凶狠的吻却是第一次。
他像是惩罚着她,毫不温柔的寸寸掠夺她。
她又怕,又不敢抵抗。因为她,他才受的伤。说到底于心有愧,才会被他肆意的侵占。
关庭彦快要把她吻得窒息,久年觉得心尖也颤着。
许久,关庭彦才将她松开了。
眼底带着意犹未尽的情yu,灼热瞥着她被他疼爱过后嫣红的唇瓣。
久年的手机骤然响起铃声,她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头皮发麻,下意识跑了出去接通。
关庭彦深沉的神色在她身后瞥着……
“喂,辰言。”久年嗓音泛着一丝颤音,水眸也夹杂着心虚不安。
“年年,怎么昨天到现在才接电/话?”关辰言声线焦急,心底那抹焦灼迅速蔓延着。
久年听着他的嗓音,心底疼痛更深。低低的道:“遇见了一些事情,所以没有接。”
“年年,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关辰言倏然紧张,神经紧绷了起来。
“我没事……幸好你大哥在,所以我现在安全了。”不愿意提及昨晚的事情,她小声道。
“年年,你现在在哪?”关辰言听见她口中的大哥,心底那跟弦陡然绷紧。
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它崩溃。
“中心医院。”她颤着的嗓音缓缓开口,眸光一片不安。
也应该断了她和关庭彦那些不该的了,可是为什么心尖会有一股莫名的疼痛。
甚至快要窒息了,她有些无力倚在了墙边,眼底一片酸涩。
关辰言很快赶了过来,看着脸色苍白的久年,心底骤然被什么重重敲击着,步伐有些不稳朝她走来。
久年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眸光一片空白。
关辰言低下了身子,半蹲在她的面前:“年年,你怎么了?”
久年颤着的眼眸缓缓抬起,瞥着他关心的俊脸,嗓音委屈:“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昨晚我……差点被人欺负,若不是你大哥……恐怕我……”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里面巨大信息量的内容如同平地惊雷,险些将关辰言炸碎。
“年年对不起……”最终他疼痛的吐出这一句,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关庭彦透过门玻璃的那一片,面色阴沉看着那对拥在一起的身影。
薄唇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不该抱有那一丝的期待的,在国外孤单那么些年,不也是一样熬了过去。
怎么会对这些人性还抱有期望,明知道她心底没有他的存在,只有那个男人。
却还是该死的多出一抹期待!
久年颤抖在关辰言怀里,眼瞳微酸:“辰言,大哥为了救我受伤了。”
关辰言身形一僵,薄唇僵硬着:“那我们应该去看看他,他在那个病房?”
久年脱离他的怀抱,走在了前面:“我带你去。”
关辰言看着她娇小纤细的身影,透着一股柔美。
他心底疼痛愈发胀痛着,竟然觉得她这一走,是否就是走出了他的世界。
倏然跟上了她的步伐,大掌将她的小手握着,扣紧。
久年低垂下眼眸,没有挣扎。
这样才是正确的,不是吗?可是心,为什么那么痛。痛的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关辰言推开了那扇病房门,目光落在里面背对着他们的那道伟岸的身影。
“大哥,我听年年说了。谢谢你替我照顾年年。”关辰言看着那道骤然僵硬,倏尔转了过来的男人。
关庭彦视线落在两人紧紧相缠一起的手指,视线一片低沉。
久年被他投来的目光竟然瞥的有些心虚,躲在了关辰言的身后。
“是吗?只是有些人看起来并不领情。”关庭彦薄凉的嗓音响起,带着锋利的光芒似乎要看穿他身后那个小人。
她当真是可以,给他一丝温暖。又将他再次推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好,很好。
关辰言薄唇掠过一抹chong溺的笑意:“年年她怕生,大哥还要见谅。”
“是吗,我倒不觉得我和她陌生。岑久年,你说呢?”关庭彦眸光深邃对上她的,薄唇泛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久年脸色倏然苍白,泛着不可思议。
他怎么敢说出这样令人遐想连连的话?!!!
“虽然不陌生,但也算不上熟。您在A大教课,又是我的班导,自然是认识您的。”久年不卑不亢的说道,眸光淡然。
关庭彦觉得心口此时痛的极点。
她把他们之间的那些推卸的一干二净,着实让他开了眼界。
关辰言本来失了血色的俊脸,因为久年的话语缓和了许多。
瞥着病chuang上那个男人,低沉道:“既然大哥受了伤,我们就不多打扰大哥休息了。”
关庭彦发狠的眸色紧紧盯着久年,她最好不要让他逮到机会,否则,她会知道今天这般的下场是什么。
久年觉得身后一阵冷意,不禁颤抖着。
关辰言察觉她的不对,倏然将她拥住了。也是故意做给身后那人看的……
这是他的年年,哪怕那个人是他血缘至亲的大哥,也决不允许逾越。
久年僵硬着在关辰言怀里,感觉那抹肃杀更深了。
***
与林念约在咖啡厅聚着。
心思不在焉的搅着咖啡,眸光跳跃性瞥着窗外来往的人群。
“年年,男神老师的伤势如何了?”林念好奇问道。
“我不知道……”久年闪烁着眸光,不敢直视林念的眼神。
“你没去看他吗?”林念困惑着,瞥着久年脸色可疑的泛白,心底疑惑更深。
“没有……”久年小小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和她此刻心底是一样的感觉。
“他为你受了伤,你都不去看?也太没有良心了吧你!”林念指责着好友的不对,小脸满是正义。
久年搅拌着咖啡,低低道:“他应该好好休息,我不想去打扰他。”
“你这话说的太没良心了,男神老师要听见了,心都会碎了。要我说,你去炖点补身子的汤。至少也有诚意,也不会打扰他的。”林念适时提着建议。
“我……他肯定有人照顾的。”这句话久年说的自己都心虚了,想起在医院他说的白素不是他的生母。
而他又刚从国外回来没有多久,一定是寂寥的吧。
眉间不禁蹙了起来,懊恼着。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久年,男神老师也是救你才受的伤。你为他炖汤补补身子也是理所应当的。你可不要忘了人对你的好啊。”林念还在喋喋不休着。
久年低垂着眼眸,挣扎着。
若是他们之间没有那层愉悦的事情,她自然不会这样躲着他。
可是他也是因为她才受的伤,她这样不闻不问,也似乎有些不对。
懊恼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晚上去看他……”
林念这才满意看着久年。
与林念聊过许久之后,她心不在焉回了她以往都不会回的岑家。
看着忙碌的张婶,她有些迟疑小声道:“张婶,补身体补血的汤要怎么做?你教我……”
张婶看着面前扭捏的小人,好奇道:“大小姐是要炖给谁喝?”
“一个朋友受伤了,所以我想炖汤给他补补身子。”久年想着关庭彦英挺的面容,小脸倏然染上一层酡红。
张婶笑米米看着面前的大小姐,温柔道:“那我教您萝卜排骨汤。”
久年身上围着围裙,看起来也像是那么一回事。只是她根本没有下过厨,自然生硬着切着萝卜。
她有些艰难切着,那萝卜被她切成一块块丑陋的形状。
不是太大了就是太小,总之看起来各种不顺眼。
懊恼切着,却没有注意到锋利的刀刃,一不小心将手指切了。
久年气馁的把刀放下,去包扎好了伤口。
而后小心翼翼剁着排骨,忙碌了许久才缓缓结束了切菜。
接着是张婶教她如何熬制养生汤,她听着张婶的口述,一边随着她的话语做着。
这一系列下来,把她也是累的不轻。
终于煎熬的将汤炖上了之后,她拖着小巧的下巴等着汤熬好。
快两个小时后,终于熬制好了那一锅的汤水。
她小心翼翼用勺子将汤舀入了保温饭盒里,然后动作轻柔扣紧饭盒。
又用了一层带子将饭盒装好,才急匆匆赶向了中心医院。
当她真正抵达他所在的病房附近时,却是迟疑了。
那次他们几乎不欢不散的,她又厚着脸皮而来,他会不会反感她?
懊恼摇了摇头,他怎么想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应该把汤放下就迅速走人的,不再多纠缠的。
小心翼翼抵达他的门前,久年不知所措敲了敲房门。
没有得到里面的回应,她忐忑推开了门。
但是,病chuang里面并没有他。
她连忙把饭盒放在了桌上,慌张在屋内找了一圈。可是还是没有找到他……
终于在屋内阳台上看见一抹肃杀紧绷的身影,她颤抖着走近了他。
却闻见了一阵呛人的烟味,她止不住咳了出声。
关庭彦挺拔着的身形倏然紧绷,因为她的到来而绷直了几分。
手指夹得烟不断氤氲着浓雾,将他的背影模糊了一些。
久年嗓音轻颤,大着胆子靠近了他:“关庭彦,你刚手术过。怎么可以抽烟?”
脚下被一地的酒瓶险些绊倒,她瞠目结舌瞥着那一地多的可怕的空酒瓶。错愕道:“你……还喝了酒?”
近乎不敢相信看着面前颀长的身影,她不在的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关庭彦缓缓转身,一双狭长的眼眸幽然瞥着她:“你来干什么?”
那声音极冷,冷到了身体内。
久年眸光颤着,舌尖打结着说不出话来。
是啊,她来干什么……
“我抽烟喝酒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岑久年,你是我什么人?管我这么多……”他掐灭了指尖那一抹烟,倏然逼近了她。
久年下意识后退着,却撞到了坚硬的墙上,没有了退路。
他字字句句都戳在了她的心上,让她无话可说。
她是没有管他的资格,可是看见这一地狼藉,他顿然颓废了一些的模样。心底就蔓延出一抹无可抑制的心疼,她没有办法做到漠视。
“你……应该照顾好自己的。”她别扭道,视线与他的错开,不敢看他摄人魂魄的黑眸。
“我照顾不好又如何?你会心疼吗?岑久年。”他扑面而来的气息带着一丝淡淡的烟草味,清冷的可怕。
久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沉默着。
他喉间冷笑出声:“你都走了,还回来做什么?觉得我可怜?你是圣母?怜悯我吗?”
将她小巧的脸抬起,嗓音发冷:“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也不需要你廉价的可怜。”
久年无辜对上他盛怒的眼眸,心尖越发的疼。
关庭彦看着她眼底晕染出的水光,心底蓦地绕上一抹烦躁。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马上滚……”既然她这么想要逃离他,他不如成全她可好?
这样的对他好之后,又拒绝。又再次对的他好,他承受不起。
如果给了他温暖,就一直给下去。不要给了又要回,他当真不稀罕。
“我煲了补身子的汤,你喝完了,我就滚。”她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说道。
关庭彦冷笑出声,走进了病房。
看着桌上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饭盒,心蓦地软了下来。
但面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的,极冷瞥着她:“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发我了?岑久年。”
“我没有打发你,你救了我一命,我理所应当对你做这些。”久年嗓音微弱而倔强。
“那不如把你给我,我更想要的是这个。”他颀长的身形倏然将她扑倒在柔软的chuang上,眸光闪烁着危险。
久年眼瞳闪着水光,颤着音:“汤快凉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关庭彦薄唇冷笑出声,却是放开了她:“你喂我,我就喝。”
久年迟疑了一下,看着他扫来的嘲讽目光。缓缓起身,将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饭盒打开了来:“我第一次煲汤,你不要嫌弃。”
关庭彦看着她眼眸低垂下来时修长的睫毛,那一抹动人的风景,他真想将她牢牢抱在怀里。
听着她那句第一次煲汤,心底蓦地有些愉悦。
那就是,连关辰言都没有喝过她煲的汤。
这个念头,让他阴沉了几日的心情缓和了一些。
久年用勺子小心翼翼舀了一勺,朝着他的薄唇送着。
关庭彦视线灼热瞥着她,并未张唇。
她有些着急:“啊……”
有些孩子气的举动让他瞬间愉悦,这次没有再为难她,缓缓张开了薄唇。
“味道怎么样?”她好奇问道,她对自己的手艺也没有什么把握。
“凑合。”他嗓音淡然的,听不出情绪来。不知道到底是喜是悲。
久年拿捏不准,只得忐忑着继续喂着。
关庭彦很快喝完了汤,薄唇都沾染上一层水光,熠熠发光的you人。
他没有说,其实这碗汤很好喝。比他喝过如何一次的汤都要……让他着迷。
因为他尝到了温暖的味道。
他每次都是吃的外面卖的食物,味道什么的他从不挑剔,只要填饱了肚子就好。
而她亲手做的着实讨好了他,心底那抹云雾也散了些许。
久年收拾好饭盒,低低道:“如果不讨厌,那我明天后天也给你煲汤。直到你出院……”
关庭彦没有反驳,也没有拒绝。
久年将饭盒拿在手心:“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就先走了。你……不要再这样虐待自己了。”
语毕,起身便要走。
却被他有力的手臂攥住了,身子也转着到了他的怀里。
她错愕的水眸对上他波澜不惊的黑眸,低哑的声线不带着任何情感响起:“真想要我放手,就不应该再对我好。”
久年睫毛一颤,轻声道:“你救了我,这是回报。”
“你的回报为什么不是和我在一起?”他骤然凑近了她,两人的距离近的快要吻上。
久年躲避着,水眸泛着楚楚可怜的光:“我只当你是辰言的大哥……”
关庭彦冷笑出声:“那你和关辰言的大哥接吻?”
久年错愕,被他俯身而下的吻瞬间压住。
唇齿间已经被他强势攻开,小手无措搭在了他的肩上。
“唔……”她挣扎着,却被他扣得更紧,不得离开半分。
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的霸道,只能硬生生承受着他火热的吻。
关庭彦有些贪婪将她吻着,紧紧擒住她小巧的舌尖,将她的甜美都吞入腹中。
整整五天了,他没有见到她。
想念这张脸,还有这水嫩的唇,想的快要发疯。
他也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竟然会对她产生这样的情绪了。
可是偏偏理念告诉他,就是这个人,就是想要她……
一向的镇定自若,在她面前通通都消失殆尽了。
久年颤抖着接受他的吻,他的舌尖好滚烫,还带着方才的烟味,却没有让她厌恶的感觉。
她的手不自觉拥着他的劲腰,无助的水眸瞥着他。
关庭彦忍不住吻的更深,将这些天的思念都倾诉出来。
而门外,一双震惊的黑眸看着他们的热情相吻。
关辰言的步伐许久僵硬在病房门口。
路过的小HU士困惑的瞥着那个俊美的男人,好心道:“先生,请问您找谁?”
关辰言泛着白的俊脸踉跄着与HU士擦身而过:“我走错病房了。”
近乎颤抖着离开这里,眼底一片深沉的绝望。
关庭彦吻了久年许久,在她快要窒息中才舍不得缓缓将她松开。
“明明知道我在侵犯你,却不躲。年年,你其实……也动心了。”关庭彦低哑的嗓音如同魔咒般响起。
久年不敢相信摇着头,拿着饭盒的手指颤抖着:“我没有……”
“为什么不肯承认?”关庭彦顾不上会吓到她,逼的更紧。
“你该休息了……我要走了。”久年颤着水眸,拿着饭盒,飞快的逃窜了这里。
关庭彦深沉的眸光追随着她离去的身影。
跑出医院的久年,心底一片慌乱。
她怎么会对他动心了?她不是那种下践的人……
不是那种有了绝佳男友,却又爱上别的男人的人。
她不是,不是!
落寞的身影从医院离开,却没有看见她走后没多久出现的身影。
关辰言眼眸泛着痛楚瞥着那道失魂落魄的小人,心尖痛的快要窒息。
为什么偏偏是关庭彦,他的大哥……
他们竟然接吻了,如果他没有看见那一幕,是不是要被当成傻子一样隐瞒着?
方才她被关庭彦紧紧抱着,承受着那样火热的吻。却是没有拒绝……
忽然响起那日关庭彦薄凉的嗓音:“那又如何?你应该知道的是,她现在的心意,是否还在你的身上……”
心蓦然凉到了谷底,难道久年真的如同关庭彦所说的那样?
他不敢想象,痛苦闭上了眼眸。固执的选择了自欺欺人,他不愿那一切是真的。
他是当真爱惨了这个人,不愿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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