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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尘应酬完,想到家里的红枣快没了,特地开车到干果市场卖了一箱干枣。
回去的时候也才九点不到,可她却不在客厅看电视。
把干枣放到架子上,就去敲了她的房门。
门一开,她站在门边抬头看着他,笑容一如既往泛着些许尴尬:“你回来啦。”
沈宴尘点点头:“晚饭吃了吗?”
“嗯,在外面吃的。”
边说边往里面走,脚步刚刚进屋就顿住了,看着地上那个行李箱,他问:“你又要出门?”
顾其妙摇摇头,努力让声音平稳:“我明天搬走了。”
他一顿,她给的打击总是来得那么突然。
视线看了看周围,就见她的东西几乎都收起来了。
以前乱糟糟的书台,现在也变得整洁了,床头也没有她常看的那本画集鉴赏了,床上还摆着几个空衣架,外面的阳台也看不到她的衣服了。
顾其妙转身走到床边,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他:“这个是上次借你的钱,卡的密码就是房门上的。”
沈宴尘低头睨着,那笔钱对他来说不过一餐饭钱,很少,可他连正大光明给她钱用的身份都没有,只能用这种有借有还的方式。
伸手接过卡,转身往门外走:“明早我送你。”
这一夜,注定难眠。
浅眠了两三个小时,六点多就睡不着了。
夏天的天也亮得早,外面的街道依稀有几个人来往。
顾其妙也起床换了衣服,检查了一遍有没有东西落下,就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真到要走的事,心情反而平复下来了。
就算不住一起了,至少他们还在一个城市,她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在他不知道的某个地方,看着关于他的报道,知道他越来越出色,知道他过得很好。
坐着他的车去了画廊,还是在那个路口就下车了,他问过她搬到哪了,她只是说在商业街那边。
然后两个人便没再说话,她拖着箱子背对着他的方向走开,他也启动车子,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加速拉开。
去到画廊,刚好碰到方少北来上班,看见她提这个箱子就问:“怎么了?闹离家出走啊?”
顾其妙见是他,立马就走过去:“方老师,你之前不是说美院有套教师公寓吗?我想暂时住几天,我哥那边的房子还没装好。”
方少北一听,眉梢一挑,这是和沈宴尘闹矛盾了?
下车帮她把行李放到后备箱,“走吧,我载你过去。”
美院离画廊并不远,车一直开到了学校里面,几分钟的时间。
房子还挺漂亮,里面真的是什么都齐全。
“我就住几天,我哥那边已经在收尾了。”
方少北帮她把箱子放好,“随你,反正这也空着。”
虽然她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情绪,但他了解她,她平时爱和他开玩笑,今天却是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和沈宴尘发生了什么。
晚上下班他还是亲自送她过来的,还嘱咐了一番:“一个人住自己小心点啊,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顾其妙笑了笑说:“没事,待会笑笑下了晚课要过来住。”
“那就好,我就先走了。”
“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