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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天气晴朗,众缇骑还在呼呼大睡时,便被刺人眼目的阳光吵起来。
和昨日一样,马百户一大早就给众缇骑送来吃的。
等一众缇骑吃过早饭,杨小雨召来五名百户,吩咐道:“诸位听着,今天抓的是城西码头来的浙江商会粮船,周百户和程百户带麾下缇骑到码头北三里之外埋伏,切不可被人发现,一定要隐蔽行事!曹百户带麾下缇骑随本官一起走,马百户按本官先前吩咐的行事。”
百户们对这样安排也没有什么意见,纷纷向杨小雨拱手道:“属下遵命!”
杨小雨点点头,挥手让众百户下去准备,而他则带着曹泰麾下的缇骑慢慢向东边移动。
夏天的骄阳十分强悍,光芒强劲,照在人的脸上,感觉一阵火辣辣的痛。
杨小雨穿着飞鱼服,手按腰间绣春刀,脸颊上不停流下热汗,带着缇骑们在荒无人烟的田地缓缓走着。
当太阳掠过头顶之时,杨小雨一行人来到了城西码头东边五里处的密林中,从这里可以看到码头上来往船只,还能看到码头上的脚力光着膀围成一圈,不知在干什么。
“杨大人,江面上没有来船?”曹泰张着嘴巴指着一望无际的江面说道。
杨小雨坐在树下,眼睛顺着江面上看过去,只见白茫茫的一片,连个鬼影都没有。
不过,他相信前天晚上那一男一女所说之话是真。
“稍安勿躁,粮船待会儿就来!”杨小雨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靠在大树杆上,微微闭上眼睛。
曹泰点点头,走到杨小雨不远处。靠着树杆坐下闭目养神。
过了不大一会儿,一名放哨的缇骑跑进密林中禀报道:“大人,江面上出现五艘大船。码头上也来了二十多名江湖人!”
杨小雨站起身,忙看向江面上。只见五艘商船扬帆而来,在码头边上,站着一堆黑衣人,这些人堵在码头外围,封锁了整个码头,除了岸边的脚力之外,整座码头上再也看不到一个人。
“曹泰!”杨小雨嘿嘿一笑,喊道。
“属下在!”曹泰也看到了江面上驶来的船只。听到杨小雨喊他,忙跑过来应声道。
“让你的人准备好短弓,慢慢潜伏到码头边上,将那些人黑衣人全部杀死,要是能留活口则留,要是有人试图逃跑,全部射杀!”杨小雨指着封锁码头的黑衣人说道。
“属下遵命,大人保重!”曹泰拱手一礼,立即召来两名总旗吩咐下去,而后带着一众缇骑顺着密林向码头移动过去。
密林之中。只剩下了杨小雨和陈应仁、一众侍卫。
“少爷,这些商船和凌家有关系吗?”陈应仁眉头暗皱,出言问道。
“若本官所料不错。这些商船打着浙江商会的幌子,实际上就是凌家的私人商船,他们每隔数月便会向扬州送来米和布匹,只是不知道今天押船的是谁?”杨小雨若有所指的笑道。
陈应仁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就在这片刻功夫,江面上的船只已经行驶到码头边上,一干光着膀子的脚力聚在边上,等着卸船上的货。
曹泰带着近百缇骑沿着密林慢慢行至码头边上,再向前百步之远,就到空地中。无处容身,到时他们就得暴露出来。
百步远的距离。放在一干彪悍的缇骑身上,片刻间便可以疾步赶到。
曹泰拔出绣春刀率先走在前面。出了密林后,他大喊一声:“杀!”
一众缇骑纷纷从林子中跑出来,手持佩刀,向着码头四周的黑衣人冲杀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码头上的脚力、黑衣人,乃至船上的舵手纷纷大惊失色。
在他们尚未反应过来时,冲在最前面的缇骑张弓搭箭,瞄准一干黑衣人便是一顿急射。
一轮箭矢过去,六七名黑衣人命丧当场。
这时候,船上的人反应过来,忙扬起帆,准备开船。
然而,江面上忽然出现十来艘小船,向着码头上停着的商船包抄过来。
船上的锦衣卫手持强弓,一排排箭雨毫不间歇的射在了商船上。
商船欲强行撞开锦衣卫的小船,夺路而逃,然而马百户常年巡守码头,经验丰富,一见这种情况,忙吩咐手下人准备好铁爪,准备登上商船厮杀。
铁爪是一根七八米长的铁链,头部像爪子一样锋利,缇骑甩膀用力将铁爪抛上大船,锋利的爪子勾在船沿上,而后身轻如燕的缇骑顺着铁链向商船爬上去。
船上除了舵手就是一些伙计,这些人一见锦衣卫大爷登上船,忙吓的匍匐倒地,磕头求饶。
锦衣缇骑没费任何功夫,便将大船上的人俘虏,而后降帆向岸边靠过去。
码头上。
一干黑衣人武艺高强,凭借着一手好剑法与曹泰麾下的锦衣缇骑血战在一起。
黑衣人数量处于劣势,往往是一名对五六名缇骑,纵然剑法高超,也难以一败五。
缇骑们常年在一起缉拿盗匪,手中功夫自是不差,对上黑衣人配合默契,两人攻黑衣人的两侧,一人从身后突袭,另两人从正面进攻。
这时候,埋伏在三里之外的程云和周同率两百多缇骑踏着烟尘疾步奔来。
逃生无望的黑衣人见到锦衣卫来了援兵,再难突围出去,于是,他们奋力搏杀,以期可以多拉几个朝廷鹰犬抵命。
缇骑们聪明之极,见到己方援兵赶到,对方像发疯一样猛攻,拼着受伤也要拉他们垫背,是以,缇骑们慢慢散开包围圈,让为数不多的黑衣人聚拢到一块儿,而后,赶来的锦衣卫在外面形成了一层大包围圈。
余下七八名黑衣人背靠背形成一个圆圈,手持血迹斑斑的长剑,鹰目阴毒的盯着一众锦衣卫。
这时候,曹泰提着长剑站出来喊道:“听着,速速放下兵器,否则,本官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黑衣男子都是有骨气的人,见到锦衣缇骑们缓缓压缩着包围圈,又听当官的如此说道,几人小声嘀咕几句,而后各自散开,冲着正前方的锦衣缇骑扑过来。
“射!”曹泰冷笑一声,吼道。
嗖嗖嗖!
一排箭雨像风一样袭过去,准确无误的射在黑衣人的背部,有两人只伤到了肩膀,并无大碍,继续奋力向前疾驰。
第二排箭雨射过去,剩下的两名黑衣人双双栽倒在地。
码头上一片死尸,有锦衣卫的数具尸体,也有无辜脚夫的尸体。
一行二十多黑衣人无一生还,俱死在当场。
马百户手下缇骑押着一众舵手和身份不明的人物从船上走下来。
四名百户会聚在一起,曹泰怒骂道:“这是一群什么人,剑法真他娘的高明,曹某手下三名缇骑被他们所杀,真他娘的晦气。”
“在下若看的不错,这些人是江湖中人,他们的剑法杀伤力不大,但身法却高明之及!”程云点头说道。
“千户大人在哪?”马百户四下扫了一眼,见杨大人竟然不在码头边上,出声问道。
周同憨笑道:“千户大人乃是斯文人,怎么能见得了这般血腥的场面。”
“本官一直都在码头上!”杨小雨缓缓走来,沉声道。
一众百户一听这话,转过身子,看到杨小雨带着‘跟班’陈应仁慢腾腾的走过来,忙拱手行礼道:“属下见过千户大人!”
周同涨红了脸,他刚才说那话也只是想调笑一下,并没有暗讽杨小雨的意思,而且,正是曹泰跟他说杨大人在几里外的密林中,他才敢说这句话,谁知道杨小雨怎么突然间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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