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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贺笙语眼里,乔垣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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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笙语出生的时候,乔垣的妈妈乔夫人抱着半岁大的他去医院看望刚出生的妹妹。还不懂说话的他躺在乔夫人的臂弯里好奇的看着吃饱后正呼呼大睡的妹妹。那么皱巴巴红彤彤的一团,看在眼里,真的,好丑。乔垣似是嫌弃般挥舞着小手对乔夫人比划着。
乔夫人对着怀里的儿子说,快看,这就是妹妹,漂亮吧,长大后肯定是个美人。所以小垣垣要好好爱护妹妹,这样妹妹以后就会当小垣垣的新娘了。那时,小小的他还不知道新娘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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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笙语和乔垣开始上幼儿园了,两个要好的小朋友,每天上学放学都一起。贺笙语和乔垣不同班,贺笙语的教室在A栋,乔垣在B栋。每天放学后,若是贺笙语出来还没看到乔垣在门口等她,她都会乖乖的坐在校门口左侧小草坪的秋千上,抱着一个毛绒兔子,等待乔垣的到来。
今天,一同往常一样,贺笙语坐在秋千上,抱着兔子等他。可是她和司机叔叔等了好久乔垣都没有来,司机叔叔说,他可能是有事耽搁了,我们去教室找他吧。
贺笙语跟着司机叔叔走到乔垣的教师,没有找到他,倒是看到地上零星的血迹和一些玻璃碎片。贺笙语看着地上的血迹有些害怕,司机把她抱起来轻抚着她的背,示意她不要害怕。他问正在打扫的李老师,乔垣去哪儿了,怎么没看见人。
乔垣这个班有两个老师,一个是赵老师一个就是他们眼前的李老师。
李老师告诉他们,临近放学的时候,乔垣的同桌肖芷安小朋友不小心把玻璃杯打碎了,碎片刮到了肖芷安小朋友的脚背,乔垣第一个发现了状况,并报告了老师,随后他跟着赵老师去了医务室。
贺笙语听不大懂她说了什么,只知道乔垣去了医务室。而医务室在她眼里,就是流血了才能去的地方,因为上次她从秋千上摔下来磕破了额头,去的就是医务室。她搂着司机叔叔的脖子,催促他去医务室。乔垣现在一定痛死了,她要给他呼呼,这样他就不痛了。
他们刚到医务室,贺笙语就扭着身子从司机叔叔身上下来,迈着小短腿蹭蹭的跑进用白帘子隔开的格子间。她还以为会看到乔垣痛得在床上打滚的场景,没想到看见的却是这样一幕。
她的乔垣,站在床边,对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朋友的脚背呼呼,还安慰她说呼呼就不痛了。
贺笙语心里有些不舒服,上次她额头流血的时候,乔垣就是这么帮她呼呼的,现在他却对着另一个人这么做。是不是他的玩具,他的零食,他的喜怒哀乐也会分给那个小朋友?她都没有把这些分给别人呢,他怎么可以。她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侵犯了。意识到这个,贺笙语上前拉住乔垣,她说:“乔垣,我们回家吧。阿语不要呆在这里,这里不好。”
乔垣以为她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而感到害怕,他摸摸贺笙语的头发,“阿语还是害怕的话,就去外面等我好不好,肖芷安同学的伤处理好了,我就和你一起回家。”
贺笙语一向听他的话,乔垣以为她会向以前一样顺从的走到门外等他,却不想贺笙语这次却没听他的,直接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他没办法,只好跟肖芷安告别,和贺笙语一起出来。
回家的路上,贺笙语严肃着一张小脸,用郑重其事的语气对他说:“乔垣,以后不要和那个同学玩好不好,阿语不喜欢。”
乔垣有些为难,“可她是我的同桌呀。”
贺笙语不管不顾,“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抱紧了怀里兔子,“你要是和她玩,那我以后就都不理你了。”
乔垣用小脑袋瓜子想了想贺笙语和他同桌的重要性,理所当然是贺笙语最重要,他答应她,以后再也不和肖芷安同学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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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笙语是个果敢的人,只要是她认定的,就会努力争取。当十几岁的她明白了自己对乔垣的心意之后,更是大胆的放话,此生非君不嫁。
此后,每一次和乔垣在一起,她都会主动牵他的手,虽然大多数会被他挣脱开来,但她从不气馁。俗话说润物细无声,那她就全方位的渗透到他的生活中,让他习惯她的存在。吃饭的时候把自己不喜欢的挑给他,告诉他不能挑食不然会营养不良,即使这十年如一日的诡计轻易的就被乔垣识破,但她仍旧梗着脖子让他消灭掉,不许夹回来。天冷的时候会提醒他多穿衣服,但她经常总是冒冒失失的忘记给自己加衣服,最后还是接过轻易扔过来的衣服御寒。不管是不是节日,只要她看到好看的、喜欢的小玩意,总会一式两份买回来,自己一份,乔垣一份,她想,两个人都拥有共同的东西,这是情侣的表现方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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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时,即使好朋友们都没告诉他乔垣有女朋友的事,但凭她的智商以及对乔垣的在意程度,怎么可能没发现异样呢。但是她不担心,因为她对自己,对乔垣有信心,他最后定会是她的。至于现在的这个女孩……有对比才有优劣不是么,再说了,经历过别的女生,他才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如此他就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说什么只把自己当妹妹的话,说不定某天他开窍了,在某个时间里,给她一个出人意料的表白。
带着这样的期待与幻想,贺笙语和乔垣迎来了他们的毕业礼。
一群洋溢着青春与激/情的年轻人,穿着学士服在灿烂的阳光之下,在大学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里,用相机留下他们学生时代的最后一抹记忆。
就在这一天,贺笙语拿了毕业证,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乔垣庆祝,而是跑回家里,跟贺爸爸说,她要结婚,她要嫁给乔垣。这是她送给自己的毕业礼。
贺爸爸知道女儿对乔垣有意,不说乔家的权势,单看乔垣这孩子,沉稳冷静思维敏捷,对于这桩婚事他也是乐见其成。但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即使乔垣再好,可若是对自己女儿不上心,他也不会让女儿往火坑里跳。
贺爸爸没有立即回复女儿,而是说,这是终身大事,不能急,得慢慢来。
贺笙语饶是再喜欢乔垣,但到底是女孩子,总不能主动跑上门取提亲吧,好似她有多猴急似的。因此,对于贺爸爸的话,她倒是没有反对,只说了两个字,抓紧。
乔垣带那个女孩子回家她是知道的,那么一个大活人进了乔家,怎么可能没有半点风声。第一次,她知道了女孩子的名字,叫肖芷安。她听时,只觉得这名字耳熟,但又记不起在哪里听过了。
乔垣带肖芷安回家,她不可能不着急。她的乔垣,怎么就看不明白呢,到现在还不开窍。她跑上楼,找到在书房办公的贺爸爸,让他给乔家打电话,提提她和乔垣的婚事。
贺爸爸拗不过她,最终还是打了电话,总算是绕着弯子把主题思想表达清楚了。
在贺笙语坐如针毡的几天后,乔家终于正式上门提亲了。她坐在贺爸爸旁边,小手指挠着爸爸的胳膊,示意他适可而止,不要把架子端得太足。
贺爸爸内心重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操再多心也枉然。最后,和未来亲家商讨了婚期定了日子,这婚事便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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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穿着婚纱,挽着贺爸爸的手缓缓走向教堂的另一端的时候,贺笙语是感动的。教堂的那一头,是她此生至爱,那么多年的愿望终于在这一刻实现了。
在交换戒指的时候,她感动得落泪,而乔垣,她的丈夫,眼中却没有与她一样的情愫。她看不到往日他对她的爱护,对她的纵容,有的只是平静。不该是这样的她想,那个女孩子就真的那么好吗。肖芷安会做的她也会,甚至她肖芷安不会的,她也会。贺笙语心底泛起一股酸涩,她努力了那么多,为什么他就看不到呢。
泪水汹涌而下,模糊了她的视线,可众人只当她是喜极而泣。本该属于她和他的充满意义的婚礼,却变得如此讽刺。看着无名指上闪耀着光芒的钻戒,贺笙语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做乔垣心尖上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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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一年后,贺笙语欣喜的发现自己怀孕了。肚子里的,是她和乔垣的孩子,她觉得很神奇,那么一个小小的细胞,会在她的肚子里慢慢分裂成长,最后会从她的肚子里钻出来。
她每天都在幻想着宝宝的样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兴之所至,她还会把自己想想出来的样子细细描述给乔垣听,然后一遍遍问他,“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是长这样?”而乔垣总会耐心的听她说完,然后亲亲她的脸说,“嗯,阿语想象力很丰富,说不定宝宝以后也会跟你一样聪明活泼。”
很多时候,乔垣会轻轻的贴着她的肚子,跟宝宝聊天,“宝宝,我是爸爸,你一定听得到爸爸说话的对不对……。”这时她总会笑他,“这才两个多月,宝宝怎么会有感觉呢。”
每一次产检,乔垣都会陪她去,哪怕是再忙,他也从不落下一次。她觉得,乔垣真的变了很多,起初她和他的相处模式就像以前一样,虽然亲密,但是总少了夫妻之间的亲昵感。而现在,他会主动亲她和她耳鬓厮磨,会在语言或者行为上调/戏她,每一次的亲密他都会很热情,这绝对不是开始的他。
她不知道他是真的爱上了自己,还是仅仅看重肚子里的宝宝。可是她不介意,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只要他们一家三口过得快乐。是的,一家三口!再过不久,他们的孩子就要来到他们的身边了。她,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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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比预产期提前出来,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半夜被疼痛惊醒,当她感觉到羊水破时,伸手抓住身边人的手臂。乔垣自她怀孕后一向浅眠,就担心她有什么意外情况。所以当贺笙语的手刚触到他,他就醒了。
乔垣睁开眼睛,就看到皱着眉头捂着肚子的贺笙语。因为贺笙语怀孕,他们便搬回了乔宅。乔垣一出门叫人,乒乒乓乓的就来了一堆人。叫车的叫车,准备东西的准备东西。
乔垣抱着贺笙语上车,生过三个孩子的乔妈妈此时最是镇定,她手把手教贺笙语怎么做才能保持体力以及缓解紧张。
刚到医院,贺笙语就被等候在门口的医生接进了产房。进产房的时候,医生让贺笙语松开抓住乔垣的手,可会死贺笙语不想放开,她知道只有这双手能给自己力量。为了不耽误时间,医生只得让乔垣跟着进了产房。
阵痛间隔时间在慢慢缩短,当疼痛紧密袭来的时候,她知道宝宝要出来了。她紧咬着嘴唇,用力抓紧乔垣的手,想以此来缓解疼痛。
乔垣心疼的看着被她咬出血丝的嘴唇,伸出自己的手臂让她咬,她痛,他就陪着她一起痛。
这一刻贺笙语感觉到自己是被珍视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想,他,是爱她的。
六斤七两,是个健康的小公主,医生跟他们汇报了宝宝的体重和性别。
贺笙语在累晕过去前,看了眼襁褓中正在哇哇大哭女儿,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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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在一天天长大,她的心也在慢慢的充实。在她觉得幸福的日子会这样延续下去的时候,现实却告诉她,这只是一个她给自己编织的一个梦而已。
乔垣书房里爸爸的罪证,以及他和肖芷安的合照。一切都是那么的讽刺,赤/裸/裸的现实嘲笑着她沉溺于自我的梦境中。
你在为他洗手做饭生儿育女的时候,他却与别人情意缱绻。她分不清这段时间乔垣对她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为何他会和肖芷安在一起,若是假的,不!不可能是假的,她的感觉从来不会骗她。
呵~白莫青总说旁观者清,或许是自己太沉迷于此,才会被虚假的幸福蒙住了双眼。乔垣,他真的不爱她吗。为什么要让她觉得幸福已经来临时给她最沉痛的打击,是为了惩罚自己拆散了他们吗,那她就把他还给她好了。只要,女儿还是她的,这是她和乔垣唯一的羁绊。
对,不能让乔垣把女儿夺走。她要逃离这里,逃到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
她知道,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所以她没有离开A市,而是找了个偏僻的人口流动量大的地方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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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儿陪着,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唯一遗憾的是,没能见到爸爸最后一面,可是,和爸爸妈妈团聚的日子应该不远了吧。贺笙语娴熟的用湿毛巾把吐出的血擦掉,拿水漱了口。这两年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有时候一发病,连照顾女儿的力气都没有,反倒是女儿照顾她。
贺笙语放下毛巾,回到卧室里叫醒还在午睡的女儿,“曦曦,起床咯,妈妈要带你去找爸爸。”贺连曦,她给女儿取名叫贺连曦。
贺连曦没有见过爸爸,她也问过妈妈,为什么她没有爸爸。但是妈妈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后来她也就没再问。可现在妈妈却说要带带她去找爸爸,贺连曦听话的从床上爬起来,任由妈妈给她穿好衣服和鞋子。
贺笙语给女儿擦了脸之后,便带着她出了门。刚出门她便感觉胃钻心的痛,可是为了不让女儿看出异样,她还是强行忍住了。她牵着女儿温暖的小手,一步步走过长长的小巷。
她幻想着再见到乔垣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但她想得最多的场景却是他和肖芷安并肩而立,他的怀里抱着他和肖芷安的孩子。她不知道肖芷安会不会对女儿好,但是乔垣那么爱女儿,定是不会让女儿受委屈的。
带着忐忑与不安,她继续向前走着。快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她们却被从旁边窜出的小混混拦住了去路。
旁边是一家赌局,看他们年纪也都不大,想必是来抢钱的。
果然他们一开口就是问她要钱,贺笙语把女儿护在身后,一手撑着冰冷的墙壁,一手拿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丢给他们。只要他们不伤害女儿,她什么都给他们。
原本以为他们拿了钱就会走,哪知道他们竟然怀疑她还藏有钱在身上,不然不会才那么点点钱。她出门从来就不会带太多钱,此刻真的是把所有的钱都给他们了。奈何这群小混混不相信她说的话。几个人过来按住她的手脚不让她动弹,一个人在她身上乱摸,企图搜出值钱的东西。
贺笙语讨厌别人对她动手动脚,尤其是流氓。可是此刻她浑身软弱无力,根本无法抵抗,又怕激怒他们后,会对女儿不利,于是只能忍着。
搜身的那人在她脖子里看到了一枚钻戒,那是她和乔垣的婚戒,离开后她为了隐藏身份,便把戒指摘下了挂在脖子上,没想到,却被他们搜到了。
在那人扯落钻戒的那一刻,她使尽浑身的力气推开压制住她的两个人,扑到雪地上捡起戒指。
搜身的那人叫她交出戒指,她不肯,被他用力的一脚踹在肚子上,贺笙语摔倒在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被吓住的贺连溪看到妈妈吐血了才回过神来,跑过去吃力的扶起妈妈的半个身子,哭泣着叫妈妈。
那群人看见贺笙语吐了血,纷纷逃散。
贺笙语艰难的睁开双眼,此刻她连疼痛都无法感觉了。她想,她这是要死了吗。不,她不能死,她还没有把女儿带到他身边,她要是死在这里了,女儿怎么办。她挣扎着想起来,可是身体却不停使唤的软软摊在地上,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她感觉到了窒息,这是,死亡的前兆吗。
恍惚中,她看到了女儿哭泣的脸庞,她想抬手帮她擦掉眼泪,她想对女儿说不要哭,可是思维却变得混沌。
弥留之际,贺笙语回忆起她和乔垣之间的种种,她不后悔爱上他,只是遗憾,没能和他执手到老。
其实,若是能见再到他,她最想说的是,若你爱我,我们是不是就能幸福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以贺笙语的视角写的番外,写完的时候还想写一篇以乔垣的视角的番外的,可是想想,他们的故事到了这里就好了吧。。而且。。二七真的好懒啊~~ 若是大家撒个花,说不定二七被大家调戏得心血来潮,就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