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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天已放晴,一缕阳光顺着甲板上破掉的大洞照射进来,阿九走出船舱,发现快艇没被打翻,阿九心里一直都担心会被遣返回大陆,被警察押着回湘西多没面子呀,不知情的还以为阿九他们杀人放火畏罪潜逃被警察捉住了呢。
阿九回到船舱喊醒还在睡着的文才秋生吴明,叫他们立刻收拾东西再拿一些食物准备启程,又跑到傅见青住的房间喊天涯一起上路,既然水鬼莉莎已经死了,阿九等人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在大船,万一被举报。
这个风险可不能冒,一切准备就绪,人全都到齐的时候,阿九却发现快艇上多了一个人。
“石头,你怎么跑到我们的船上来了?”阿九问道。
“那艘大船动也不动,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到香港啊?”
“你想和我们一起去香港啊?”秋生一把揪住石头的小辫子。
“啊,快放开我。”石头小辫子被抓顿时全身无力大骂秋生。
阿九察觉石头的情况不对,用开目叶擦眼一看,发现石头的真身竟然是一颗千年人参。
“秋生千万别放手。”阿九叫道。
石头听见瞪大眼睛破口大骂阿九。
“秋生,你抓着石头的辫子干什么?”天涯问道。
阿九解释道:“石头不是人,是千年人参精,把它练成参丹,病入膏肓的人吃了可以起死回生,普通人吃了可以延缓衰老活个几百岁不成问题。”
“你要吃我啊,我还当你是好人呢,你这个坏蛋。”石头破口大骂。
“你真的要吃石头?”天涯问道。
“我是石头嘛,会蹦了你的牙的,你还是不好吃我好了,我很久都没洗澡了。”石头求饶道。
阿九道:“我也没说吃它呀,我只是介绍一下它的来历而已。”
“你不吃我啊?”石头问道。
阿九道:“我也没说不吃你呀,我一向都是遇妖遇妖见鬼斩鬼,你认命吧,你的遗体我会卖掉一半换钱花,剩下一半煲成人参汤我们大家喝了益寿延年。”
“喂喂喂,你没有人性啊,不仅要吃我还要把我分尸,天涯姐姐救命啊?”石头求救道。
“你都已经一千多岁了,还管人家小姑娘叫姐姐,你害不害臊啊。”
“没有啊,你见过谁家的植物有思想嘛,我开灵智才八年啊,我很惨的,生下来没爹没娘一个人在深山里,要不是我机灵早死了,走出山还被一个白痴专家把我当狼孩儿喂我生肉吃啊,千辛万苦逃出来还要乞讨为生受尽白眼,你知不知道冬天有多冷夏天有多热啊,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有多惨啊。”
“真的有这么惨啊?”文才问道。
石头狂点头把胳膊往眼睛上抹。
“妖怪的话是不能信的,它们专门会骗人。”
“你们人类的话就可以相信吗?”石头反问道。
“人分诚实的人和不诚实的人,不过人生在世谁没说过谎呢,可是我遇见妖怪是不可以不除的,真是为难呀,打电话请示一下师父。”阿九拿出手机拨通了毛大嘴的电话聊了一通。
“师公怎么说?”文才秋生问道。
阿九道:“他说叫我们给他也留碗人参汤。”
“你师父没人性啊?”石头一阵猛烈挣扎。
“石头也是一条生命,有没有害人,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杀了它?”天涯质问阿九道。
“师父,石头这么可怜,你就放过它吧。”秋生文才也跟着求情。
“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今天放它一马,等它成了气候横行乡里为害一方,我也有责任。”
“我没有害过人,我也不会害人的。”石头辩解道。
阿九道:“你现在不害人,不代表将来也不会害人。”
“照你这么说,所有的人都应该进监狱喽。”石头气愤道。
“什么意思?”
“他们现在不犯法,不代表将来不犯法,为了防止他们犯法,就应该把它们都抓到监狱里去喽。”
“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问一下老天爷的意思,你的生死交给老天爷来做决定你没意见吧?”
“交给老天爷来决定?”
阿九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问道:“字还是花?”
“等等,我自己来扔。”
“行。”阿九把硬币交给石头。
“字还是花?”
“字。”石头拿起硬币往天上一抛,砰,硬币落在地上,众人围过来观看。
“字。”
“看清楚没有,老天爷都不同意你收我啊。”石头兴奋道。
“既然天意如此,这次就放你一马,望你好自为之,你走吧。”阿九一指大船示意石头赶紧走。
“你要赶我走啊?”石头黯淡道。
“这个没得商量,人妖殊途,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再不走收了你啊。”
把石头赶上大船,这下人数就对了,开船,快艇急速前进,大白天也不用该怕有水鬼蹦上来,怕就怕遇到香港水警,可能是因为暴风雨刚刚来过,香港警方绝对不会想到,竟然有人能顶着特大暴风雨抵达香港。
大年初三凌晨六点,一艘载有四男一女二鬼的渔船成功在香港的西贡海岸登陆,这批人蛇最大的有五百多岁,最小的也有二十岁,他们在大海中漂泊了三天三夜,最终避免被香港水警人员发现。
太阳升起,众人走到马路边儿,阿九拦住一辆计程车问道:“司机师傅,你知不知道香港有个维停吧?”
“鄂无机呀。”
“司机师傅,你说的是不是粤语呀,能不能改成国语发音?”
“我不知道拉。”
“你知不知道香港有个马小玲啊?”阿九继续问道。
“知道额,灵灵堂清洁公司的马小玲,捉鬼的嘛。”
“你知不知道马小玲住在那呀?”
“我当然知道了,不然我怎么开车的,你们到底坐不坐车,不要耽误我时间呐。”
“坐,为什么不坐。”阿九拉开车门把秋生文才天涯上车,吴明也想上车,被阿九拦住道:“对不起,坐不下了。”
吴明又想上副驾驶,阿九拦住道:“对不起,这个位子是我的。”
“挤一挤还是能再坐下一个的。”
“不想挤呀,你不要在跟着我们了,我们不是一路的,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