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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凤亦北挑眉。
“你忘了?当初可是苏南樱擅自放了云语柔出宫,是她救了云语柔一命!今云语柔虽下落不明,但是做为她的男人,你就不应该替她还这个人情?如果你没有能力救南樱,我也不会来找你,更不会指责你!事实上你有,你只是不想为云语柔损失自己的一兵一卒,为了自己的权力不惜让云语柔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骂名罢了!”凤亦品义愤填膺道。
凤亦北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留连花丛成性的他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的重情重义?
凤亦品知道凤亦北在想什么,脸上尴尬一掠而过,侧首避开十王凤亦华的目光,“我虽与苏南樱之间无山盟亦无海誓,但毕竟已育有一子,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纵曾沾花无数,却从未有过一子。今身为人父,我就不能置其生死于不顾。”
凤亦华端起旁边的茶杯轻轻的啜饮,眼里的波光闪烁,平静的外表下已是内心翻腾,虽然如今言晞岚替代了苏南樱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可自己与苏南樱毕竟曾真心相恋过,也共伴成长过,他办不到弃其生死于不顾。
“说吧,你打算怎么救?”凤亦华最先松口答应帮凤亦品。
“十弟!”凤亦北出声制止凤亦华的率性。
“九弟,你若担心这是诈计的话,我也不勉强于你!”凤亦品说罢,起身离去。
凤亦北没有出口挽留,只是冷眼看着凤亦品离开。
待凤亦品的身影消失在门前那辆垂有黑布的马车后,凤亦北才收回目光,继续品着那未冷却的香茗。
凤亦北的冷漠,让凤亦华第一次有了异议。
“九哥,你当真想置苏南樱母子于不顾?”
凤亦北浅笑,“我敢保证,她们母子俩还活着好好的!毕竟怎么说,那婴孩都是燕太后的亲孙子,她不会坐视不管的!”
听他这么说,凤亦华脸色有些稍缓。“那你的意思是说,这很有可能是凤亦品与凤亦君联手使的诈?”
“不是,五哥是真起了篡位之心,三哥如今也真的沦为丧家之犬!”凤亦北道。
“既然如此,那为何你要拒绝帮他救出苏南樱?”凤亦华还是有些纠结于苏南樱。
“因为我不想陪他一起自投罗网!”凤亦北喝完最后一口茶后,将杯子反扣于桌面。
起身,见凤亦华依旧一脸无解的坐在原位,无奈的耸肩,再次坐回椅子上,“我若没有猜错的话,以五哥的智慧,定当想到三哥会来求助于我们。所以也定是做好了准备,让我们自投罗网!苏南樱此时只是五哥用以要挟三哥的筹码罢了。”
凤亦华明白了,看着凤亦北,在佩服他的冷静与敏锐的同时,也对他颇有微辞。
如果把苏南樱换成了云语柔,他还会如此冷静的考虑全局?
略带不悦的问,“那以九哥你的意思,我们要怎么做?”
凤亦北淡淡一笑,如墨般漆黑的瞳眸散着兴奋的光芒,“隔岸观火,趁火打劫,最终坐收渔人之利!”
凤亦华的眼睫轻动,对凤亦北的盘算有了大致的领悟。
内心一颤,原来真正的野心家就在自己的眼前!
夜露寒冷,楚天阔走出木屋,借着那蒙胧的月光,云语柔双手抱膝的坐在草地上,长发垂背,身影单薄,他轻吁一声,缓步上前。
云语柔突然一个机警的回头,待看清是他后,脸上那戒备的神情才缓和下来,冲他微微一笑,笑容绝美。
月光下,楚天阔的心一悸,他觉得她其实更适合此时这般恬静与娇柔。
将披风解下,披在她的肩头,楚天阔坐到了她的身侧。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并肩的投在地面上,那对影子俨然一对恋人。
“你真的打算待天明就去找凤亦北?找那个负你的人?”楚天阔的声音透着化不开的不甘,在夜风中飘荡。
云语柔沉默不作声。
见她不吭,楚天阔以为她默认,长长的轻叹声,然后扬起笑容。
那笑容里包含的酸楚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既然这样,我也不阻拦你了,我会把你平安的送到他身边。”
“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吗?”云语柔突然扬脸看着他,月华下,那脸异常安静。
朋友?楚天阔怔了下,然后艰难的点了点头,“我会在琉梁永远等你的!”
永远?云语柔听到这个词后,不由的嘲笑。
这话当初凤亦北也说过了吧?
她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草灰。
“别对我说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是太昂贵的誓言,我握不住也看不见,最后随着浪涛消失不见……”突然想起李翊君的那道《永远永远》,不由的轻唱出声。
歌声扣击着楚天阔的心扉。
当第一缕阳光洒进老林的时候,云语柔睁着蒙胧的双眼,微弱的阳光印在脸上,有些暖洋,有些痴迷。
她不知自己昨天是什么时候入睡的,只记得当时和楚天阔聊了许多。
感觉到身侧的温暖,她困意浓浓的往身侧望去,竟是一副宽阔的胸膛,往上,入眼的是一张刚毅粗犷的男性脸庞。
云语柔愣住,不敢动弹,难怪她会在这寒风刺骨的深山老林中睡得如此安逸,如此温暖,原来她昨晚是被一个大火炉给环抱着!
解开那披在肩上的披风,云语柔有些窘的推了推楚天阔。
楚天阔睁开眼,入眼的阳光让他眉头紧锁,哑着声,“天明了?”
这么快?他突然间觉得自己竟是如此的讨厌这一抺晨曦。
天亮即分别!
“嗯。”云语柔轻轻的应道。
楚天阔有些不舍的放开云语柔。
昨晚聊了很久,云语柔也说了一些她和凤亦北的事,那些故事一点一点的腐蚀着他的心,让他无从招架。
最终,云语柔禁不住睡神的召唤,蒙蒙入睡。
望着她那恬静有睡容,不希望她在夜风中受寒的他,便擅做主张的将她轻拥入怀。
这是他第一次拥抱她,却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那霎间,他多么希望时间定格。
他凝望着她的脸,不愿眨动。
他发现自己喜欢的竟然不单单是她那绝美的脸,而是她那内在的灵魂。
若真要追溯,他很有可能当初在通关口时便被她所吸引,无关容颜。
不想他就眯了那么一小会的时间,再睁眼竟是离别之时!
楚天阔跟在云语柔的身后回到木屋,大家看向楚天阔的目光不由的多了一分怜悯。
琉梁太子轻摇下头,完了,这下他琉梁国又要多一个痴情的光棍了!而且这是一个如此优秀的光棍!
“姐,我们现在就去找姐夫吗?我已经帮你问过了,姐夫现在离我们不远,快得明早就能找到他。”简寻川将包袱往桌上一丢。
“我骑马送你吧!我令骑兵队护送。如此一来,傍晚便可抵达。”楚天阔强下心中的郁火,对着云语柔道。
不料,云语柔却摇了摇头。
楚天阔的瞳眸顿失光彩,她应该是怕凤亦北见到而误会吧?
“我改变主意了,不去找凤亦北了。”云语柔坐下。
她的话让楚天阔一忡,随即两眼光放,“真的!”
察觉到自己失态,他有些窘迫的对旁人笑笑。
琉梁太子故作视而不见。
“我要进一趟金曜的皇宫!”云语柔的话就像一颗鱼雷,震得满池水花。
进宫?大家面面相觑。她难道忘了自己的画像还高悬于城门口吗?
此时进宫不就等于自寻死路?
看到她满脸的势在必得,楚天阔暗下决心,不论她想到哪,他都陪她。
直到她开口让自己离开。
“那我让太子写封信给金曜的皇帝,让他赦免……”楚天阔的话说一半就不说了。
他暗骂自己最近脑糊涂了,竟然忘了金曜如今已经没了皇帝,群龙无首。
不对啊,既然皇帝都没了,那她还进宫做什么?
楚天阔这次也面带不解的看向云语柔。
“我要救一个人,还一份人情!”云语柔淡定的说,她之前从楚天阔那偷听后得知苏南樱被凤亦君给禁锢。
算算时间,苏南樱应该生了吧!
昨晚在寒风中,她第一次以局外人的目光审思着金曜的局势。
结果让她震惊。
她不担心凤亦北,不担心棠娘娘,甚至也不担心那个被迫逃亡的皇上凤亦品。唯独担心的是曾救了自己一命的苏南樱!
按她对于人性的分析,此时的苏南樱完全就是一颗处于炮灰口的死棋,横竖怎么挪都是死!双方无论谁牺牲了她,都会让自己的形势逆转。
“你想从凤亦君那里救人?”楚天阔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云语柔,她这无疑是异想天开!凤亦君可是巴不得连她也捉住呢!
云语柔点了点头。
“你要救谁,告诉我,我替你去向凤亦君要!”琉梁太子很是仗义的拍了拍胸脯。
“我不想让凤亦君知道!”云语柔拒绝了琉梁太子的好意。
不想让他知道,又想从他那里救人?
楚天阔与琉梁太子对视一眼。两人皆觉得迷茫。
“姐,这一个大活人,要怎么偷啊?”知姐莫若弟,简寻川最先明白云语柔的想法,却也觉得不太可行。
“这你就不懂了,这世间什么都不好偷,唯独人最好偷!”云语柔充满自信。
偷人?!大家差点被云语柔的话给呛着。
云语柔终于反应慢半怕的脸红,都怪当年的语文老师没有好好教她这个不好好学习的学生!
“那你打算如何进宫救人?”楚天阔着重用了‘救’这个词。
云语柔看向简寻川,问道,“小川子,你还记得我们是如何从暗堂里出来的吗?”眼里写着:剩下的不用我说,你明白的。
简寻川点了点头,随后睁大了眼,痛苦的哀求,“姐,不会吧!这里离皇宫走路都得走上一天一夜呢!”
当初就挖个从暗堂到府外草垛的距离都让他累得跟狗似,如今以这里距皇宫的距离还不让他气绝。
云语柔瞅了眼那没出息的简寻川,鄙夷的说,“说你傻还真不是一般的傻,挖那么长的地道,万一被人发现了,点一把火,我们还不得成了烤地鼠?”
楚天阔终于明白,这对姐弟俩当年是如何从凤亦北的眼皮底下窃取兵符,并顺利逃出的了。原来,她是既然无上天的优雅,那就拥有入地的气度!
“这地道我帮你挖!”他义不容辞的扛下这份任务。
琉梁太子斜眼,挠了挠头,敢情他这个太子放在这里就是个摆设的!居然都没有人请示过他的意见!
瞧楚天阔如今那副软骨头相,就真心觉得鄙视他!说得好听叫“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说得难听就,就是一个拥有当‘妻奴’潜质的软骨。“嗯,嗯!”琉梁太子房间轻哼了两声,以示自己的存在感。
“太子,您若身体不适,臣可派人先护送您回国!”楚天阔对琉梁太子‘体恤’道。
琉梁太子的嘴角抽搐,好个有了情人忘了领导的货!
“这里离皇宫那么远,挖个鬼啊!你当我这是修地铁呢?还是觉得你自己是只穿山甲?”云语柔不给面子的浇熄楚天阔一腔热情。
“那你打算怎么做?”被批的一大一小两位男性不甚高兴的问。
“现在要做的是先不动声色的混进京,然后在皇宫附近找个可以落角的隐蔽点,到时再挖!”云语柔豪情万丈的道。
琉梁太子眼一翻,这还不照样是挖啊!
不过听她这么一说,想必这旅程应该会很刺激,想到这,琉梁太子的两眼开始发亮。
在琉梁举朝皆知,太子最喜欢的就是凑热闹!
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楚天阔沉下脸,冷声道,“还是请太子先行回琉梁静候!”
“本殿下我不干!”琉梁太子一口回绝。
“来人啊,送太子回宫!”楚天阔不留情面。
在琉梁举朝皆知:太子爱热闹,但也是出了名的扫把星,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必定凶光显现,重则血光!
这次他能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他死缠烂打厚颜跟来的。冠冕堂皇的借口是可以帮楚天阔定彥王爷的罪。
然事实再一次证明了琉梁太子的扫把星功力:彥王爷用生命谱写了琉梁太子的传奇。
“谁敢妄动,本殿下抄他九族!”琉梁太子见楚天阔发起了狠,便也不甘示弱的抬头挺胸,借出他老爹的威严。
为了云语柔的安全着想,楚天阔不敢将这个扫把星留在身边。
楚天阔冷脸上前一步,受到威胁的琉梁太子不自由的往后退了一步,“本殿下警告你不许乱来,你应该清楚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未来琉梁的天子!”
楚天阔抬头在琉梁太子的背上敲了一击,“你也应该清楚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你父皇的结拜兄弟,也就是你的皇叔!”
带着深如海的怨恨与不甘,琉梁太子陷入了晕迷。
“来人啊,将太子打包后安全送回琉梁皇宫!”楚天阔看都不看琉梁太子一眼,扬声吩咐。仿佛这一切已经不是第一次。
云语柔使劲的憋着笑。
“你为什么这么坚持不让他去啊?他其实也挺可爱的。”她有些好奇的问。
“因为他是扫把星!”
听到扫把星这个词后,云语柔有些不自然的呵呵一笑,这句台词好熟啊!
好像当初燕延安和言晞晨等人也这么评价过她吧。
两个扫把星聚集会是什么样的场面?会不会就此变成了双子星?
刚在脑海中描绘出浩瀚的宇宙场面,就被屋内的一名士兵的汇报声给打断。
“楚公子,探到有一队人马正往此处靠近,目前正在三里之外!”
楚天阔转过脸,“来者有多少?”
“约莫百余人,个个装束干练。”
看来来者不善啊!但是他又想不起来会是谁。
“都有什么特征呢?”云语柔收神细问。
“丛林太密,具体特征的看不清,但是其中一人肩上托有一只大雕。”
带着一只大雕?云语柔挑眉,装杨过?
这也太扯了吧!她还没来得及笑,笑容便僵冻成冰。
她终于想起是谁了,上官子轩!不,应该说是王剑荣!
“语柔,你知道前来的是谁?”楚天阔出声询问。
“嗯,一个恶心到要死的人!”
看到云语柔那副像是吃了屎般恶心的表情,楚天阔不禁对那人产生了好奇。
“那我们是出去迎接呢,还是就在这里等?”楚天阔问。
云语柔白了他一眼,“接鬼啊?还不想办法快溜!”
说完,拉过简寻川。
楚天阔神情微窘的站在原地,‘溜’这个词还从未在他生命中用到过呢!
“来者究竟是谁?”凤亦君?
“上官子轩!”云语柔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应道。
“上官鸿的独子?”也就是那个陷害自己亲爹夺权的家伙?楚天阔面露鄙夷。
云语柔点头应道。
难怪她会露出那么恶心的表情了,传闻中云侧妃与上官子轩可是出了名的死对头。
“语柔,有我在,你不用这么怕他。”
白了他一眼,拎着包袱,“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没听过君子不与小人斗吗?唯有避其锋芒才是保存实力的最佳方法。”
“哼,说白了,不就是一个字,逃吗?”原来应该在地上等人打包的琉梁太子突然一个鲤鱼打滚,翻身跃起。
“你,怎么回事!”楚天阔面盛怒火。
琉梁太子急忙与楚天阔保持个安全的距离。
“你那一招都用烂了,是猪都会知道如何对应!”琉梁太子高傲道。
云语柔暗笑出声,这太子说话也忒有水平了。
楚天阔嘴角抽搐,转身对随从怒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只猪给我绑起来送回琉梁!”
“楚天阔,你帮我把上官子轩引开,我和小川子先行一步了,日后在金曜京都的‘好客来’面馆再见!”趁着乱,云语柔对楚天阔丢下这句,便拉着简寻川往屋外走去。
“等等本殿下!”琉梁太子急忙越过桌子,飞奔而出。
应云语柔要求负责引开上官子轩的楚天阔,伸手想阻拦那只会飞的‘猪’,却已经来不及了。
待他也追到门前,已不见云语柔与简寻川的身影,却只看到那只‘猪’潇洒的一抺小小背影,气得隔空怒喊,“扫把星,你给我回来!”
回头,对着随从命令道,“快,派人跟在,务必保护好太子的周全!同时令人将老爷子与郑王妃等人都先送回琉梁。”
如两只狐狸般奔窜于丛林中的云语柔姐弟俩,在回头看到那紧跟在自己身后的琉梁太子时,也不免大吃一惊,原来这小子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逃命高手啊!
奔了一大段路后,云语柔姐弟俩靠在曾经相识的那棵松树下暂且休息,琉梁太子也气喘吁吁的跟过来,“你俩跑得简直比兔子还快!”嘴里抱怨着。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是追捕兔子的猎狗?一只狗?”简寻川看着这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少年没好气的说。
琉梁太子给他的感觉太高傲,太玩世不恭。
如果说简寻川是不沾世尘的清冷少年的话,那么琉梁太子应该就是那沾满世尘的喧嚣少年,这一冰一火的相遇,必然会相看两相厌。
琉梁太子撇了撇嘴,“我可以说我是盘旋于高空的苍鹰吗?”
“那我可以说你是盘旋于我和姐身边的苍蝇吗?”简寻川似乎很喜欢和琉梁太子对着干。尽一切可能拆他的台。
“放肆!你们见到我应该尊称一声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您还是回琉梁吧!您的尊称太响亮了,我和小川子承受不起。我俩现在是逃命呢!”云语柔望着这和简寻川一般面带稚气的少年,不由打趣道。
琉梁太子一顿,有些悻悻的说,“在外,你们可以不叫我太子殿下。”
“那叫你什么?难道跟你叔父一样,唤你扫把星?”简寻川好奇的问,他刚刚可是清楚的听到楚天阔对琉梁太子的那声怒吼。
“你闭嘴!”琉梁太子一声怒叱,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在外我们应该怎么称呼您呢,太子殿下?”云语柔笑问。
挺起胸,高倨的说,“你们可以唤我天璇!”
“我还地转呢!”简寻川嗤之以鼻。
横了他一眼,萧天璇闷哼,“要怪就怪我叔父,这名字是他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