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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尔在钢珠滚滚背上趴着,并没有起来的打算。
贝拉德坐不住了,站起身摇了摇阿诺尔:“你就这么淡定?还不去试试言灵魔法是不是真被解除了。”
“三年都等过去了,不在乎多等这一会儿。”阿诺尔似乎一点都不着急,无奈贝拉德却比他紧张得多,不停地催他,只得亲自去实验。
轻轻拍了拍钢珠滚滚的脑袋,让它把头伸回去,自己也不从它身上下来,手抱住钢珠滚滚两边的身体,向前滚一截,把身体往后挪一截,再滚,再挪,就这样连人带球滚到了窗边。
缓缓把手往窗外伸,贝拉德的眼神聚集在阿诺尔的手指尖,随着他指尖一点点向窗外移去。
突然阿诺尔把手伸了回来:“啊,外面有点冷啊。”
“你给我把手伸出去!”贝拉德真的急了,冲着阿诺尔吼道,吊人胃口也要分时候!这种时候贝拉德有把阿诺尔一脚踹出去的冲动。
“好了好了,这不伸了吗!”阿诺尔把手伸出窗外摇了摇,然后又和钢珠滚滚一起滚到萤火狮子身边,从钢珠滚滚背上滑下来,压在萤火狮子的背上,惹得萤火狮子闷哼一声。
贝拉德眼神依旧停留在窗外,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刚才阿诺尔的确把手伸出了窗外,那金色的结界并没有再出现。
见阿诺尔正闭着眼睛,贝拉德飞快地擦了一把眼睛,靠着钢珠滚滚坐了下来。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阿诺尔声音闷闷的,说话都懒得抬头:“不知道,太突然了。”
贝拉德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确实太突然了,谅谁都不会想到,在大赦之日前夜,教皇三年前设下的言灵魔法会被解除。
“大教堂真的崩塌了?除此之外貌似没有其他解释了吧。”贝拉德叹道,这三年他没有一日不在盼望着这一天到来,可这一天突然到来却让他有种深深的不真实感,总感觉……是上帝开了一个玩笑,言灵魔法只是暂时的失效,过一会儿又会恢复。
“反正言灵魔法解除了,明天再动身吧。”
“为什么不今晚走?你还没待够吗?”贝拉德不解。
“嘛,”阿诺尔摸摸鼻子,萤火狮子的鼻子,萤火狮子打了个喷嚏,扭头摆脱了阿诺尔的爪子:“其实还没想好去哪。”
“不打算回赫芬斯家族?”“不回了,也不想在拉斯加顿待着了,出去闯闯。”
阿诺尔说得十分随意,贝拉德却紧皱眉头,并不是他对阿诺尔的决定有质疑,他现在在想那些国家适合他闯荡。
“斯巴达克不去,鲁尼古纳现在不适合,南边北边都不能走,只能去东边了。”阿诺尔猜到贝拉德在想什么,想帮他排除了几个选项。
“东边的话,同是教区的拜伯伦萨,或者克里森堡,盔铁城那些城邦都是不错的选择。”贝拉德分析道。
“克里森堡和盔铁城那个比较近?”阿诺尔问道。
“克里森堡。”
“那里就是目的地,而且,那里是我的,目的地。”阿诺尔着重说道。
“我呢?”贝拉德问道,从小到大他基本是没和阿诺尔分开过的,现在阿诺尔要独自闯荡,他并不会阻拦,但也不会放心。
“你还要在拉斯加顿帮我处理一些留下的麻烦,这种事只能你来做。”阿诺尔翻了个身,双手枕着后脑看着屋顶说道:“而且萤火狮子也要跟着你。”
萤火狮子依旧是懒洋洋地趴着,但眼睛眯起了一条缝,耳朵也轻轻竖起。
“等会儿我把自己留下的烂摊子整理一下,需要你挨个清理掉,保守估计可能需要一年时间。萤火狮子太显眼,还是留在拉斯加顿比较好,钢珠滚滚跟着我,至于亚丝娜……”阿诺尔扭头看贝拉德:“你有什么意见?”
贝拉德耸耸肩道:“她不跟着你还能跟着我啊,侍女不跟着主子跟着管家这说不过去啊。”
“唉——还是一个人比较轻松。”阿诺尔叹道。
“你是时候该肩负一些责任了,”贝拉德正色道:“这件事你是不可能避开的,一个人虽然自由,但你背后的人多着呐,总有一天我们会聚集在你身边,你要学会和众人相处,就先从亚丝娜开始吧。”
“为什么我要学会和她相处,从地位角度上说不同吧?”
“少来,没见过侍女睡床上主人睡地上的。”贝拉德不客气地打断道。
躲在门后偷听的亚丝娜心里趟过一道暖流,鼻子酸酸的。
阿诺尔和贝拉德对视一眼,阿诺尔抬高声音喊道:“别这么说,要是让躲在门后的某人听到没准会感动地哭鼻子哦!”
“嘭!”门被亚丝娜一脚踹开,亚丝娜眼睛微红的冲阿诺尔叫道:“你们是故意的!”
阿诺尔挑眉,贝拉德微笑。
亚丝娜气冲冲地坐在两人旁边,三人呈三角状对立而坐。
互相对视,一点都不凝重的沉默。
“恭喜你了,马上就不用再过囚犯的日子了。”阿诺尔率先打破沉默道。
“是我该恭喜你吧,三年的囚犯生活结束了,”亚丝娜一撇嘴:“况且,只要和你待在一起,我囚犯的日子就不会结束!”
阿诺尔和贝拉德笑了起来,阿诺尔看着气鼓鼓的亚丝娜笑道:“你不要摆出一副小女孩受气的模样,我和贝拉德的年龄加起来也不过大你十岁。”
亚丝娜怒了,朝阿诺尔扑过来,揪着他的脸往两边扯。
萤火狮子再次闷哼一声,两个人的重量……幸好亚丝娜体重不重。
两人撕扯了一会儿,亚丝娜从阿诺尔身上下来,表情也严肃了很多:“明天出发?”
阿诺尔点点头,说实在在这里住了三年,突然离开还真有点失落。
不过失落也就只有一点,相比自由对他的诱惑,这点失落简直不足为题。
“明天你,我还有钢珠滚滚,我们三人动身赶往拉斯加顿东部,从南边绕去东部,然后过边界去克里森堡。”阿诺尔显然已经做好完整地计划,几分钟以前他还因为事出突然而迷茫。
“你……不去和你的朋友见面吗?就这样不告而别?”亚丝娜问道。
“这就是他留下的烂摊子啊,都需要我来解决。”贝拉德无奈摊摊手。
亚丝娜有些惊讶地看着阿诺尔,片刻后才问道:“你真的打算悄悄离开这个国家?你才多大就这样绝情啊!”
阿诺尔再次趴在萤火狮子身上,两手揉着萤火狮子脖子下的那片极软的毛发:“说绝情有些过了吧……”
“不见朋友就算了,你连家人都不见,还不是绝情吗?”自幼和母亲相依为命的亚丝娜对亲情看得很重,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明天,不,再过两个小时就是大赦之日了,全部贵族都聚集在圣安地山,大赦之日结束后他们还要在那里呆上几天才能回来,来走所谓的流程。有那段时间早离开拉斯加顿了,”阿诺尔声音平和:“赫芬斯伯爵和塞西莉娅路德都会去大教堂,赫芬斯家族也没什么人,母亲生下路德时就去世了,我没见过她。”
亚丝娜原本有些愤怒的小脸一下僵住了,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些什么,尴尬地脸上升起两片红晕。
阿诺尔摆摆手:“没事,你不知情嘛,所以没必要回去,我们直接出发就行了。”
“对不起……”亚丝娜端坐向阿诺尔正式地道歉,眼圈又红了。
“等会儿收拾东西,明天清晨出发!”阿诺尔向上挥了挥拳头。
亚丝娜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出声问道:“我和你去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阿诺尔一愣,很有默契地和同样愣住的贝拉德对视一眼,然后把嫌弃的目光聚集在亚丝娜身上。
“我认真的!”亚丝娜一巴掌拍在阿诺尔腿上嗔道。
“我可不想轻易地把你放回鲁尼古纳,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侍女,这么轻易就放走,感觉有些吃亏呢。”阿诺尔眯着眼睛看着亚丝娜,语气玩味。
亚丝娜妩媚地瞪了一眼阿诺尔,心里暖洋洋的热流趟过。
短暂的沉默。
“真的不和他们说一声吗?”贝拉德说道。
“丽贝卡行踪诡异,琳在圣安地山,塞西莉娅也在,罗伯贾博尔那几个老家伙你就代劳吧,帕拉图那边说一声就行。”
忽然亚丝娜皱皱小巧的鼻子,略带醋意地说道:“这么多女性关心你干脆别走了!”
贝拉德两手枕在后脑,一副看笑话的姿态:“呀呀,这可不好办呢。”
阿诺尔抬手在钢珠滚滚身上推了一把,贝拉德背后一空向后摔去。
“贝拉德你去看看是不是醋坛打翻了,怎么这么酸啊?”阿诺尔刻意不去看亚丝娜。
亚丝娜则没打算放过他,身子一拧靠在阿诺尔身上,搂着阿诺尔脖子柔柔地说道:“我就是吃醋了,你身边有我一个侍女就够了,我能比她们做的更好!”
“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阿诺尔呆呆地和亚丝娜对视了一会儿,亚丝娜眼里流光四溢,阿诺尔第一次发现人的眼睛里可以将情绪变换的如此百转千回。
“那个,”阿诺尔把视线转向贝拉德:“我就这么讨女性欢迎吗?”
贝拉德笑得很是儒雅:“不光是女性吧……”
阿诺尔打了个寒颤,往亚丝娜怀里挤了挤。
亚丝娜笑得直不起腰来。
闹了一会儿,阿诺尔轻轻推开亚丝娜,从萤火狮子身上爬起来:
“不玩了,准备一下吧,几个小时后就离开这里了。不过,”阿诺尔看向窗外,昏暗到什么都看不清,不过阿诺尔知道哪个方向是圣安地大教堂:“真想知道现在大教堂那边是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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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塌的北侧堂殿周围已经被围了起来,受伤的白衣人已经被带去治疗,而教皇消失的同时,圣女安杰丽娜也一并消失了。
安杰丽娜只觉得身边一亮,当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坐在教皇房间的地板上,身边站着的就是教皇本人。
安杰丽娜正要起身,忽然手臂被一道凭空出现的光幕挡住,短暂的愣神之后,安杰丽娜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结界魔法困住了。
“教皇大人,这是什么情况?”安杰丽娜拍着光幕朝教皇问道。
教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道,安杰丽娜这是第一次见到没带着微笑的教皇的脸,生硬的有些吓人。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圣女了,教廷的事你不需要再参与了。”教皇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冷漠。
“我,我什么都不会往外说的!教皇!不,父亲!请相信我!”安杰丽娜两手按在光幕上,声音出现嘶哑,瞪圆的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教皇眼神里的温度没有丝毫变化,在安杰丽娜近乎绝望的注视下缓缓摇头:“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不放心你,很抱歉。从今以后,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房间,吃穿不用担心。”
安杰丽娜彻底绝望了,瘫坐在地上嘶哑地吼道:“不,我不要被囚禁!求你了父亲!如果我向别人透漏一点内容,就让上帝惩罚我被钉在十字架上,被烈日晒,被冷雨淋,永远不得自由!”
尽管安杰丽娜发如此毒恶誓言,教皇依旧不为所动,怜悯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安杰丽娜泪水泄洪般奔涌而出,她不相信自己父亲就这样抛弃了自己,终身监禁,还不如让她变得和亚费一样!
关门前,一句话从门缝飘进安杰丽娜的耳朵里:“傻孩子,哪里有什么上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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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教皇出现在屋顶,克里斯汀心里一震,她们是最先赶到崩塌现场的,但克里斯汀并没有看到安杰丽娜的身影,身为教廷人员,此时最主要的任务是安抚受惊群众以及疏散他们,私人情感只能放在后面。
在克里斯汀等人散开后,安杰丽娜和白衣人从废墟里钻了出来……
众人大多都安顿下来,虽然在大教堂发生了这样的事,让每个人都很惊讶,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凭教廷的力量一晚上就能让其恢复。
大多数人抱着好奇的心态,而一小部分人却被另一个问题填满了思考空间。
思考的还都是同一个问题。
赫芬斯家族。
塞西莉娅一直以来以冰山示人,这次却十分反常,听到大教堂北侧堂殿崩塌的消息后,瞬间呆在原地,随后一把扯住身边菲欧娜的上衣,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地问道:“刚才,是不是说,大教堂崩塌了?”
菲欧娜快哭了,塞西莉娅抓她上衣时捏住她胸口的两团肉,疼得她眼泪都挤了出来,可塞西莉娅现在的注意力明显没在这里,菲欧娜扯了扯塞西莉娅的手,却被她抓得更紧了。
“先,先放手,”菲欧娜说话都带着哭腔,旁边一直和她不怎么对付的乔伊都开始同情她了:“疼,疼!”
“大教堂,是不是,崩塌了!”塞西莉娅盯着菲欧娜的瞳孔,清晰的话语从紧咬着的贝齿挤了出来。
“是,虽然只有一个堂殿崩塌了,但那也是大教堂的一部分!”乔伊看着疼得说不出话来的菲欧娜,赶忙帮忙解围。
塞西莉娅这才放开菲欧娜,快步朝赫芬斯伯爵的方向走去。
菲欧娜蹲在地上抱着胸,哭得梨花带雨。
乔伊也蹲下身,轻轻在菲欧娜背上拍着,让她说安慰的话她会不习惯,只能用这笨拙的方法安慰菲欧娜。
菲欧娜不光是疼,被大小姐当着这么多人捏胸,丢人丢大了!这也是她蹲在地上不肯起来的主要原因。
“好点没有?”见菲欧娜一直不起来,乔伊担心地问道,心里却想难道真的特别疼?
“一点都没好!”菲欧娜哭腔变得更严重了,那手背不停蹭着眼泪:“塞西莉娅她是斯巴达克人附体了吗?力气怎么那么大!你没有胸当然不知道有多疼!那感觉就像……”
菲欧娜正绞尽脑汁想要把那种很难言语的痛形容出来,低着头的她完全没看到,当她说道“你没有胸”时,乔伊的脸色瞬间变了,然后缓缓起身,用极其蔑视的眼神瞥了菲欧娜一眼,伸手在她侧乳位置狠狠一捏,在菲欧娜的惊叫声中淡定地抽回手,无视哭得更大声的菲欧娜,扬长而去。
另一边,塞西莉娅找到赫芬斯伯爵时,赫芬斯伯爵也是呆滞的表情,很显然他和塞西莉娅想到一块去了。
塞西莉娅看见父亲紧紧地捏紧拳头,抬手拽了拽父亲的衣袖,两人对视一眼,一切自在不言中。
余光扫到独自站在角落的路德,眼里充满不可名状的内容,复杂到塞西莉娅看不懂。
第斯卑耳囚笼的言灵魔法解除后,带来影响最大的肯定是赫芬斯家族,最初阿诺尔因为不在家待着,原本应该他这个长子完成的责任,只能交给路德。
三年前阿诺尔被关进黑塔,路德正式被赫芬斯伯爵作为继承人培养,虽然直到现在塞西莉娅手里的资源还要超过路德不少,但赫芬斯家族自建立到现在还从没有女人做族长的例子,很大可能路德会继承赫芬斯家族。
这三年在赫芬斯公爵的培养下,路德飞快的成长着,已经是初露头角,他管理的赫芬斯家族产业盈利每年都有不小的增长,让不少质疑他的人闭上了嘴巴。
质疑他的人绝大部分都是阿诺尔的拥护派,阿诺尔在外游玩时,结交了不少势力,虽然人们很奇怪一个小孩子为什么会得到那么多人的信任,但事实就是这样。所以阿诺尔入狱之前,赫芬斯家族是在以一个飞快的速度发展壮大。
可阿诺尔一入狱,一大部分原本和赫芬斯家族保持良好关系的势力,立刻抽回了援助和力量。
人们这才明白,感情人家都是冲着阿诺尔来的,阿诺尔一不在,顿时把关系瞥了个干净。
这时人们突然意识到阿诺尔的个人能力强大到什么地步——他没有借助赫芬斯家族的力量,却凭着小孩子的身份和那么多势力结交饿了关系,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与之相比,扯着赫芬斯家族的大旗发展势力的路德明显差了一大截。
现在阿诺尔恢复了自由,原本支持他的人肯定会冒出来,路德相信,甚至有现在支持他的人出现倒戈,转去支持阿诺尔。
赫芬斯伯爵和塞西莉娅也明白阿诺尔出狱带来的影响巨大,尤其是赫芬斯伯爵,他所处的位置才是最尴尬的,这三年他已经全力培养路德了,这时阿诺尔“横空出世”,完全打断了他原本的计划,而且要是他要争赫芬斯家族,他该怎么选择?
两个都是他的儿子,阿诺尔占着长子的名头,路德则享受了大片的资源,现在让他取舍,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看向塞西莉娅,看她坚定的眼神心中似乎已经有了选择。
根本不需要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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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代尔家族。
兰代尔公爵听到北侧堂殿的消息,嘴巴无意识地长大,差点流出口水。
琳经过短暂的震惊后恢复了常态,挥了挥手让报信的人退出去。
虽然现在是在自己的房间,但让比人看见父亲这幅呆样还是会影响他身份的。
“琳!听到没有!我女婿!他!他出来了!”兰代尔公爵在琳面前丝毫没有威严的一面,激动地像个孩子。
反倒是琳,表现的很冷静。
“琳,这次大赦之日你就不要参加了,现在连夜赶回去,把他带回兰代尔家族也没问题,我还要在这里呆一两天,还会晚点回去!”兰代尔公爵迫不及待地把琳往外推。
琳把兰代尔公爵的手打掉,声音平淡道:“谁知道他会跑哪,去哪儿找他?”
兰代尔公爵心里暗喜,女儿看来也有去找阿诺尔的念头,要趁热打铁,最好把阿诺尔一举拿下。兰代尔公爵清楚,一旦阿诺尔出狱,这小家伙就变成了抢手货,还是先把那小子的心锁在琳身上要紧。
不过……兰代尔公爵苦恼地摸摸头:“这小子十岁以前就把拉斯加顿跑了个遍,谁知道现在会跑到那去!这小子就不能老实地找个地方待一段时间吗。”
“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谁不会往出跑?”琳反问道。
兰代尔公爵假装好奇地看着琳:“女儿你这是在帮那小子说话?”
琳瞥了他一眼,转身走出房间。
兰代尔公爵摸着下巴,心里猜着琳会不会跑去找阿诺尔。
琳在关门时,突然把门打开一道缝,冲里面说道:“他想找我的时候,会来找的。”
门缝合上。
兰代尔公爵嘴角微扬,自言自语道:“这是你在安慰自己吗?”
他清楚,阿诺尔那种人是不会把自己束缚在某个人身边,他只会把别人拴在身边,一起追求自由。
等他老了以后,一定不会待在一个地方安度晚年,就算腿脚不灵便了,也会坐在轮椅上在平原驰骋吧。
想想都觉得羡慕呢。
琳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冷静,她明白自己内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去找阿诺尔。可她并没有去履行心底的声音。
就算见到了阿诺尔,她该说什么?恭喜出狱?多么尴尬而无聊的问候啊。
他会不会回赫芬斯家族都是个未知数,很大可能他连赫芬斯伯爵都不见一面就玩失踪,琳相信阿诺尔是干得出这种事情的人。
琳轻轻甩甩头,眼下可不是什么儿女情长的时候,获得了自由的阿诺尔,没有人知道他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兰代尔公爵只是知道阿诺尔是个不弱于瑞比大师的锻造师,可琳知道,这只是阿诺尔最不值一提的一面,从他自己没有以此为傲便可得知。
没有人能预测到他能走到什么地方,或许真的有一天,他能站上这个大陆的顶点呢?
到那时,自己还配待在他身边吗?
琳很清楚自己该干什么,让自己变得更强,不要被阿诺尔甩下。
忽然琳叹了口气,这还是她第一次因为一件事太过困难而叹气的,粗略想想都觉得很困难,还是不要仔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