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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由姆佐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冷冷的问道。
他可不觉得面前的少年会傻傻的没有任何准备就敢站在他们面前,淡定地威胁着他们,除非他的脑子比维坦洛佐还有问题。
“都已经说了,开场话已经结束了,咱们直接进入主题吧。”阿诺尔站在原地,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请允许我这么晚才向两位问候,欢迎来到拉斯加顿,这里是第斯卑耳的囚笼,希望你们能在这里度过愉快的一夜,来自鲁尼古纳的朋友们。”
由姆佐和维坦洛佐对视了一眼,两人虽没有说话,但毕竟以前是同级,共同执行过任务,一点默契还是有的,只是对视了一眼两人就达成了共识——先逃离这里再说。
由姆佐并没有听到有其他人的声音,毕竟不可能人人都可以躲进铁门里吧,这座黑塔很可能只有他们三个人。
在没有搞清楚他的能力以前还是不要和他交手,先走为上。
以阿诺尔的观察能力以及对人心的分析,在二人对视的时候就明白二人在打什么主意,伸手按在门上,铁门顿时化成一道铁栅栏,把唯一的出口封的严严实实。
维坦洛佐顿时急了,猛地扯开手里的卷轴,一道大腿粗的紫色闪电从卷轴里飞出,瞬间打在墙壁上。
结果谁让他们很是失望,闪电的亮光消失后,两人惊讶而且失望的看见墙上一点焦黑的痕迹都没有,然后开始那道闪电是否真的有威力。
“很不幸的告诉你们,这座黑塔可是教皇亲自设下了保护结界,别以为你们那点魔法就能打破这里的结界。”阿诺尔毫不留情地补刀。
“那我们就先把你干掉,再想办法从这里出去。”由姆佐狠狠地说道。
阿诺尔两手一握,环柄螳螂刀瞬间出现在手里:“如果我说我压根就没想过你们能从这里出去,你们会不会很生气。”
维坦洛佐的定性一直很差,逞由姆佐在和面前这个比他还矮小的少年对话,忽然冲着阿诺尔的方向扯开一个卷轴,一个电球冒着“噼啪”的火花射向阿诺尔。
电球的速度没有闪电快,但比一般的箭矢快上不少,以人的速度不可能避开它。
阿诺尔也没有躲避,毕竟动胳膊肯定要比移动身体快得多,于是随手把一柄螳螂刀向前方扔去,锋利的刀刃划开地面,螳螂刀刚插进地面,电球就撞在了刀上。
又是让由姆佐两人震惊的一幕——电球撞在螳螂刀上竟然撞散,似乎是被螳螂刀引导进地面,硕大的一个电球顿时消失不见,消失的速度比它飞行的速度还快上不少。
阿诺尔若有所思地看着螳螂刀,原本死镰螳螂的螳臂是不应该金属化的,它们的前臂都是坚硬的角质壳,那只金属化的螳螂一定经历了什么才出现变异的。
“看来有必要去一趟挪威森林了。”阿诺尔想到。
维坦洛佐哇哇大叫:“你这是什么武器,竟然连魔法都能吸收!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诺尔在内心白了他一眼,连金属导电都不知道,真是好奇这种家伙竟然是情报间谍的上司,难道鲁尼古纳真的缺人缺的厉害?鲁尼古纳这个国家对阿诺尔的吸引力大大的增加。
把螳螂刀拔出来,阿诺尔在摸到刀柄的一瞬间忽然察觉到了异样,仔细对比手中的两把刀带给他的感觉,果然,刚才被他扔出去阻挡电球的刀内充满了一种暴躁的能量,像一条电蛇不断在疯狂的游走,而螳螂刀身则像囚笼一般把它束缚在里面。
“原来不是引导到地面了,而是真的吸收了!”阿诺尔有些惊喜,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他只是想利用金属导电来把电球引导走,结果发现了螳螂刀的神秘能力。
这种金属他势在必得,对付电属性的魔法简直是天生克星。
“偷袭是不是象征着开始战斗了?”阿诺尔缓缓俯下身子,两把螳螂刀斜斜的挡在身前。
“准备上了。”由姆佐小声对维坦洛佐说道,自己率先在刀柄上一拧,修长的刀身瞬间被蓝紫色的电流覆盖,电流激荡发出类似千百只鸟鸣的刺耳声。
“看来鲁尼古纳比较热衷于电属性的魔法,会不会和他们口中的王有关呢?”阿诺尔刚冒出一个念头,就看见由姆佐把长刀一横,就这么直直的冲过来。
从来没见过的起手式,阿诺尔有些兴奋的冲上去,现在他对任何攻击手段充满了兴趣,先观察一下再说。
由姆佐不是单纯意义上的魔法师,而且魔法师并不适合做内奸,每个人的魔法波动都不尽相同,很容易被人通过魔力波动发现端倪。他的职业在鲁尼古纳被称为魔刀士,能够借助魔法道具增强其威力的刀者。
鲁尼古纳的标志性武器就是宅刃长刀,标准的长刀有一米长,他手里的这把长刀跟了他有十几年,见阿诺尔不使用魔法而是提着两把造型诡异的刀冲上来,顿时眼前一亮,只拼剑技的话他是有十足的自信的。
附有雷电的长刀在由姆佐的腰间一顿,然后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横斩而出,阿诺尔只看见一条闪亮的蓝光横扫而出,不过这种速度他还是应付得来的。
螳螂刀这种模仿螳螂前臂而成的刀有一个很奇怪的特点,在锯齿刃没有打开时,暂且称它为收拢状态,它是刀柄先至,然后刀刃才及。这种攻击方式阿诺尔很是喜欢,在收拢状态时,螳螂刀完全可以当成钝器——它的刀背并没有刃,而刀刃打开时则瞬间变成斩金断铁的杀人利器。
凭借螳螂刀能吸收电的能力,阿诺尔一个冲拳打在由姆佐的刀刃上,长刀上的电光仿佛找到了水坝的闸口,以泄洪的速度冲进螳螂刀里。
由姆佐赶忙后跳,就接触这短短一秒,他体内的魔力就流失了不少,这少年到底用的是什么诡计?
“维坦洛佐,你在干什么?等死吗?”由姆佐头也不回地喊道。
“靠边!”维坦洛佐吼道,由姆佐脚一落地就向旁边跳去,一团紫红色的火焰擦着由姆佐的身体飞了出去。
“我就不信你连火焰都不怕。”维坦洛佐狠狠地想到。
阿诺尔确实不能像吸收电一样对付火焰,不过经常和贝拉德较量,对付火焰他已经有自己的一套手段了。
左手螳螂刀被他甩出,呼啸旋转的齿刃在维坦洛佐眼中比洪水猛兽都恐怖,这个速度他想躲身体都不听使唤。
还是由姆佐刀柄一转,用刀背勉强把螳螂刀弹开,自己则被震得差点握不住刀柄。由姆佐在心里骂道:“这小子什么力气,一柄飞刀的力量竟然堪比流星锤!?”
阿诺尔抬头看被弹到空中的螳螂刀,随手把手中另一把刀扔向由姆佐,空余的手一甩,一根黑铁短棒向斜上方飞去,速度比正飞向由姆佐二人的螳螂刀还快上不少。
“铛”地一声金铁声,短棒撞在螳螂刀的环柄上,把螳螂刀再次弹起的同时,短棒向地面弹去。
由姆佐刚刚把螳螂刀弹开,眼前忽然一道黑光闪过,随后手腕一阵剧烈的疼痛,惨叫一声把刀扔在了地上。两人这才看见之前阿诺尔抛出来的短棒竟然被弹了回来,从由姆佐头顶的前上方的死角处飞过来,沉重地力道直接打断了由姆佐右手的手腕。
两人惊恐地看着阿诺尔,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这种利用反弹力来伤敌的行为真的是人能够做到的?两人心越来越沉,他们预感到成功逃出去的几率下降到一个及其低微的数值。
此时阿诺尔已经接住被黑棒弹回来的螳螂刀,忽然看到两人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嘴角一扯,露出有些搞怪的笑,然后淡定地抛出一根铁棒。
两人一见铁棒飞出,吓得根本没有看空中螳螂刀的位置,往两边一扑打着滚企图躲开黑棒的袭击。
见两人跑的飞快,阿诺尔一前一后甩出两根铁棒,其中一根打在螳螂刀柄上,螳螂刀旋转着飞了回来,空中的三根铁棒在碰撞了两次后,竟然不约而同的向维坦洛佐的方向射去。
维坦洛佐翻身起来,正好见证了这神乎其技的一幕,然后被那三根来势汹汹的铁棒吓呆了——不知是阿诺尔计算的太过精准还是偶然所致,三根铁棒把维坦洛佐的行动完全限制住了,不论是往哪个方向跑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他都会被铁棒射中,以铁棒的力道估计在他身上打出个血洞并不成问题。
“往左边滚!”由姆佐大喊一声,长刀如离弦的箭一般脱手而出。
由姆佐的声音此时在维坦洛佐的耳朵里宛如天籁,赶忙抱头往左边跳去,姿势如同跳水的蛤蟆一般,但此时保命要紧,他那里还顾得上这些。
由姆佐的刀法如何暂且不提,反正这一手飞刀扔的还挺准,正好把飞向维坦洛佐的那根铁棒打飞。
维坦洛佐见没了危险,顿时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想平复内心的恐惧,可效果并不理想。
由姆佐也是心悸不已,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不大的少年这么恐怖,只是扔扔刀甩甩棒就废掉他一只手,维坦洛佐更是让他吓得站不起身。
“可恶!”由姆佐快步冲到维坦洛佐身边,一俯身抄起长刀,手抵刀背横在面前,防止阿诺尔的偷袭。
阿诺尔怎么会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呢,好歹三年前他也是个贵族子弟,礼节还是一定要做的。
“两位休息好了没有,休息好了就继续来吧,如果不想打了就告诉我一些事情呗?”阿诺尔把螳螂刀转的虎虎生风,维坦洛佐一眼不眨地盯着阿诺尔的手,深怕他一个不小心玩脱手,锋利的螳螂刀就朝他飞过来……
“我们的话你应该全部听到了吧,你还想怎么样?”维坦洛佐已经完全失去的战意,如果不是作为卧底锻炼出的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他估计也站不到现在,只能吼道给自己壮胆。
“我想知道的是鲁尼古纳的事情,我对你们的国家很感兴趣,”阿诺尔确实对鲁尼古纳这个国家了解的十分有限,顿了顿又说道:“尤其是你们的王,很好奇他怎么会选你们几个来负责情报的。”
由姆佐一听顿时急了,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侮辱我们可以,但你没资格侮辱我们的王!在他眼里你就如同地缝里的憋足虫!浅池里的软脚虾!你连跪在王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阿诺尔无所谓的耸耸肩,道:“反正吹牛又不需要证据,你可以随意把你的王说的天花乱坠不是吗?”
维坦洛佐在阿诺尔的刺激下也抛弃了震惊和恐惧,跳起来指着阿诺尔的鼻子大骂:“你这无知的千足虫!满背生疮的癞蛤蟆!四肢着地的无尾野人!大舌头的绿甲龟!王统一鲁尼古纳的时候你还在吃你妈的奶水,王一刀就能把一座城切开,你连王的一个汗毛的比不上,王的头发都是黄金的颜色,岂是你这地沟里见不得光的矮脚鼠能提及的?你连提到王这个字都是在玷污王!”
阿诺尔安静地看着维坦洛佐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好不容易等他喘口气的功夫,阿诺尔才得以开口说句话:“别说的那么漂亮,即使你说的是真的,你们的王真的那么伟大,但肯定聪明不到哪去,要不怎么会派你来?你旁边那个用刀的倒还可以。”
一句话不光讽刺王用来激怒他们,而且还在他们本不和睦的关系重重地踩了一脚。阿诺尔觉得想套他们的话比骗小孩手中的糖都要简单。
维坦洛佐气得直接跳了起来,借着比阿诺尔略微高一点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阿诺尔吼道:“你个乳臭未干的丑牛犊,你怎么知道鲁尼古纳发生了什么?王能在那种情况下统一鲁尼古纳已经是神迹了,你凭什么说王的坏话,你这个口无遮拦的露齿河马,我凭什么不能进入情报中心层?我比这家伙先一步被选中正是说明了我的优秀,你个眼拙的平鲽鱼!”
“现在说的再多也没用,”由姆佐现在已经没心情冲维坦洛佐发火了,他的眼睛从来没有从阿诺尔身上离开过,长刀也紧紧地握着,深怕他手中的造型诡异的锯齿刀会飞过来:“打不败他,我们就出不去,只要出不去我们就是白死!没有人知道我们会死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
由姆佐的话如一盆加了冰块的冰水,把维坦洛佐激的一个哆嗦,这才反应过来,面色难堪的又摸出几个卷轴。
“最后还是要打吗?”阿诺尔叹了口气,心里却有些兴奋,能和由姆佐这个魔刀士交手,以后去鲁尼古纳对上他们也有些认知准备。
输?阿诺尔根本没想过。
由姆佐率先出手,长刀收在腰间,就这么直接往阿诺尔身边冲,他可不能再让阿诺尔把锯齿刀扔出来,这小子恐怖的计算能力和精准度简直让人胆寒。
维坦洛佐也缓了过来,两个卷轴扯开,一道电柱一个电球由姆佐身体两边飞过,射向阿诺尔。
阿诺尔摆出一副击拳的姿势,螳螂刀的锯齿收起,腿弯背弓。正冲向阿诺尔的由姆佐忽然心中一慌,要不是意志力坚定他差点都要放弃进攻,忽然一瞬间,他感觉不到面前少年的气息,仿佛面前站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残暴嗜血的魔兽。
几乎是同时由姆佐脑子里闪过一只恐怖的魔兽,在鲁尼古纳有无数人死在他的镰刀下……
阿诺尔眼睛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情感,眼中只有看向猎物的贪婪。面对两个不弱的电属性魔法悍然而上。
虽然现在他已经完全融入螳螂这个角色,但人类的武技并没有摒弃不用。前脚尖落地迅速一转,然后是整个身子后至,螳螂刀微微打开,靠着能够吸收电的性质把先到的电柱从中间劈开,电柱顿时化为一阵乱电流,消散在空气中。
消散的电流一点没有浪费,被螳螂刀吸了个干净。
电球已经完全不被阿诺尔放在眼里,随手一挥电球就被轻易地打飞出去,至于打到什么地方阿诺尔看都没看,身子一低冲向由姆佐。
由姆佐面色沉重,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话他实在不想和这个年轻的怪物打正面,这家伙甩出一根铁棒的力道都能把一人打飞,现在他十分怀疑能不能撑上他的三次攻击。
阿诺尔在离由姆佐还有五米时高高的弹起,手中螳螂刀如同螳臂一般猛地张开,闪着死亡光泽的锯齿让由姆佐的体温降到一个十分危险的程度。
让由姆佐血液几乎凝固的并不是那恐怖的锯齿,而是阿诺尔那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那简直不是人类的眼睛,比魔兽还可怕。那目光就像在盯着一具死尸,气势强到能让被盯的人自己把自己想象成一具尸体。
由姆佐一咬牙,手中的长刀顿时被鸣叫的电流包围,然后用尽力气把长刀朝阿诺尔抛去,他要赌一把,如果阿诺尔不躲的话,他的肚子肯定会被附加了电流而变得极锋利的刀刺穿,失去了武器保护的他也会被螳螂刀劈成两瓣,也许是四瓣。
一边祈祷自己不要被切得太碎,由姆佐一边紧紧盯着飞出去的长刀。
如果这个人性魔兽再不采取措施的话,以刀的速度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而由姆佐自己也就逃脱不了变成肉块的命运了。由姆佐比阿诺尔自己更希望能挡下这一刀。
在由姆佐期盼的目光下,阿诺尔终于动了,可他的表现让由姆佐由衷的感到绝望。阿诺尔现在的反应和速度已经快得不像个人类,说是人性魔兽一点都不奇怪——哪个人类能在一秒的时间在完成空中转体的同时把手中的螳螂刀脱手一瞬调转刀锋,从正手握刀变成反手握刀然后精准的横斩打在长刀的刀尖上?
由姆佐已经惊呆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长刀飞了回来打在自己身上,然后整个人被强大的力道打飞,飞出接近三米的距离才摔落在地。
幸运的是和他身体接触的一边是刀背,要不他已经变成两半,然后有幸亲眼目睹自己身体下半身的横切面。
维坦洛佐再次跌落在地上,两条腿已经不断地抽搐,脑袋上头发仿佛触了电一般根根炸起,那一秒发生的场景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回放,每回放一遍他的腿就抽搐的加剧一些,直到裤子裆部被液体打湿,好在他全身上下的衣物已经被冷汗浸湿,所以显得并不明显。
由姆佐一只手撑在地上,久久站不起来。腹部的疼痛并不比切开时的疼痛轻微到哪去,要不是腿脚还能动,告诉他他下半身已经断掉他也不会怀疑。
站不起来的另一个原因,是他已经放弃了,放弃了突围,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
并不是自己太懦弱,实在是敌人强的不讲理,他从来没见过一个明显未成年的孩子这么强大。
“给他足够的成长时间,或许他能超过王也说不定。”由姆佐忽然冒出这个念头,如果是半天前谁要和他说这种话他肯定当那人是疯子,但现在他并没有觉得这个想法有多荒唐。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面前的少年忽然停下了,他能清晰地看到少年的眼睛开始恢复人类的色彩。
“不好意思哈,认真了点。”阿诺尔陪着笑说道,心里则暗暗骂着自己:“你就是个笨蛋,好不容易有能陪练的人了,结果把人家吓得站不起来,还怎么打啊!”
由姆佐忽然笑了,边笑还边摇了摇头,就算他没有进入那种状态,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拉斯加顿,他对这个国度了解的还太少。
“抱歉,王,我帮不到你了……”由姆佐喃喃地道,一行眼泪忽然从眼眶溢了出来,还没有流到接近鼻子的位置就被他用衣袖擦掉。
“不要那么悲伤,今天不是你们败,就是我败,失败的下场已经是注定的,立场不同,就不要有过多的感慨了。”阿诺尔说道。
由姆佐看着阿诺尔,从上到下仔细地看了一遍才开口:“我记住你了,我会记住你的。”
不甘,这是由姆佐唯一的心情,他不能承认自己竟然被一个少年打的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紧紧盯着阿诺尔的眼睛,问道:“告诉我你是谁,否则我死都不能瞑目。”
阿诺尔也看着由姆佐的眼睛,似乎是在思考,良久开口道:“我可以告诉你,也算是满足你最后的心愿。”
由姆佐努力坐直身子,他用行动对阿诺尔表示出他的感激。
“对一个将死之人说假话是对教皇的不敬,”阿诺尔把螳螂刀插在地上,盘腿坐了下来,说道:“你应该知到我被教皇亲自关在这里的事吧。”
“嗯,但具体的并不知道。”由姆佐回道。
“早在三年前,教皇就已经察觉到鲁尼古纳可能会对拉斯加顿造成威胁,于是把这里作为拉斯加顿西方的第一道防线,等了三年,你们终于动手了,我这三年也没有白等。”阿诺尔淡淡的说道。
“你是教皇派的第一道防线?”由姆佐眼神有些冷,教皇的预知和准备让他感到有些吃惊,但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他可是教皇啊。但面前坐着的这个少年则让他心底冒寒气——为了一个计划独自待在这里三年,他是什么人?!
“第一道防线只有一人的话,无论是撤退还是转移都方便很多,或者你觉得,”说着阿诺尔露出自信的微笑:“我不够资格?”
由姆佐苦笑着摇摇头,把长刀作为拐杖努力地站起身来,稍微用力腹部就如火烧般刺痛,连由姆佐这样经过严酷训练的人都忍不住咧嘴。抬起头看着阿诺尔说道:“我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或者出去了,让我最后再干一件事。”
阿诺尔在由姆佐起身的同时也站起来,想了一下就答应了他的最后一个要求。
由姆佐扭头看着依旧瘫在地上的维坦洛佐,嘴角扯开一个危险的弧度,咬着牙忍着痛朝他走去。
维坦洛佐惊恐地看着由姆佐停在他面前,举起手中的长刀,毫不犹豫地朝他劈来,虽然是刀背,但打在他身上仍然是一条血印——这家伙一点也没有留手。
一边打由姆佐一边大笑着吼道:“你个浑身瘴气的贱蹄子,满口流脓的烂尾猪,老子忍你很长时间了!你个脑残贱嘴鸟,你知不知道老子任务一旦完成,就连升两个等级,刚才忍你是想以后当面打你的脸,既然知道没有以后了,那就现在打!”
由姆佐手中的长刀始终就没有停过,维坦洛佐双臂护着脑袋,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布条的连接体,血红的印子十分显眼。
这回轮到由姆佐展示口才了,不重复地边打边骂了两分钟,估计是体力不足或者是腹部疼痛的原因,由姆佐使出最后的力气一脚踢在维坦洛佐的肚子上,把他踢向了墙壁。
踢完这一脚,由姆佐跌坐在地上,看着仍在飞着的维坦洛佐,嘴唇开闭不知念叨着什么。
阿诺尔正站在一旁看着热闹,忽然看见维坦洛佐从怀里扯出一张卷轴,卷轴打开,一个紫色的迷你电球朝墙壁上的换气窗飞去。
“不——”阿诺尔吼道,身子猛地弹起朝电球冲去。
“太晚了……”由姆佐喃喃的念道。
尽管阿诺尔反应和速度已经达到接近魔兽的程度,但事出突然,再加上由姆佐把维坦洛佐踢向和他相反的方向,阿诺尔冲到墙边跃起扒在窗边,只能看到一个暗紫色的光点飞远。
“哈哈哈哈哈……”摔落在地上的维坦洛佐放肆的大笑,这一刻他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他只想着要发泄!
这是他们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