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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寿堂内
老夫人坐在上座闭目养神,李姨娘一身华服站在一旁伺候,王姨娘万分焦急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心疼不已。
“老夫人,二小姐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王姨娘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上前求情,主意是她出的,可她没想到老夫人会发那么大的火气,硬生生让肖晴跪在搓衣板上足足一个时辰,再跪下去双腿岂不是要废了?
“有本事做错事就要有本事承担责罚,不然,哪有资格做我肖家儿女?”老夫人面色严肃,谁也不敢出声大气。大家都知道,若不是王姨娘有了身孕,怕是也逃脱不了责罚,老夫人这是在立规矩,肖晴有一半罪是替王姨娘受的!
“老夫人,时辰不早了,还是算了吧!好在妹妹也没出什么错,乖乖跟着,听话着呢!”肖静面色柔和的替肖晴求情,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若是卿华殿没有闹出那档子事,还不知道肖晴会出什么丑呢!这次她是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就回来了,回来后还要受罚,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老天都不想帮她,有什么办法呢?
“静儿……”老夫人露出心疼的神色,人家都爬到你头上了你还求情,以后你可要怎么独立过日子啊!老夫人头疼,若是出嫁后心思还那么单纯,怎么斗得过院里的姨娘姬妾?真是和芜玉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大姐姐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装好人?你骗了我们十多年,又装了三年的傻子,还不累吗?”肖晴跪在地上,两条腿都动不了了还要逞强,心里咒骂着肖静不得好死。
“骗大家?二妹妹这话从何说起?”肖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问
“大姐姐会医术,会弹琴,我们怎么不知道?三年前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白痴突然变聪明了,不是骗大家难道还是被鬼附身了不成?”肖晴面色愤怒,语言还带有些嘲讽。
“二妹妹莫非是忘了娘亲是谁了吗?我娘亲是忠勇侯府的嫡小姐,至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算没有请过教习师傅娘亲也是最好的老师,我会这些有什么好奇怪的?”肖静不怒反问,让肖晴不知如何还击。
“做错了事不好好反省还敢在这质疑嫡姐,小小年纪敢在这胡言乱语说什么鬼附身,你还真是长本事了。”老夫人拍案而起,怒吼声响彻了整个百寿堂,镇国公突然走了进来,啪的一声一耳光扇在肖晴脸上“你这个逆子,可算是给为父丢尽脸了。”
肖静面色嘲讽的看着肖晴,伤心了吧!绝望了吧!你们可想到我母亲摔下河的那一刻了吗?那时的她该有多伤心,多绝望!你们体会到了吗?
“这是又怎么了?”肖正汶的举动让老夫人也吃了一惊,他平时很少动手打人,对肖晴也一直是百般呵护恨不得天天捧在手心里,怎么今日一反往日的常态动手打起了她?
“老夫人是不知,此女真是给肖家丢尽了脸面,我真是后悔,后悔没有告诉你尊卑有别,你今日瞒着所有人跟着静儿一起进宫便罢了,竟然还公然勾引圣卿王,圣卿王地位尊贵,可是你一小小庶女能高攀的?知道的说你是痴心妄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肖正汶教唆你去高攀的,如今朝野上下无一不在看我肖家的笑话,你倒是好了?为父真是没有好好教导你啊!若是没有你大姐姐,怕是这镇国公府要被笑死。”镇国公气得差点晕死,李姨娘忙上前帮着顺气。
“爹,你最疼我了,如今却动手打我,你们现在都偏袒肖静,凭什么?同是镇国公府的小姐,她肖静的地位凭什么要比我尊贵得多,就连进宫我都要偷偷摸摸的,她肖静拿着帖子大摇大摆的进去,别人看了礼貌问好,看我就冷嘲热讽,她和圣卿王走在一起就是郎才女貌,和我一起就是我不懂尊卑不要脸高去攀,凭什么?”
“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镇国公愤怒的气都喘不上了,随手拿起一旁的茶杯就向她头上扔去,肖晴额头立马流血,这次她却是反常的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发疯似的大笑“我后悔什么?反悔什么?我只是后悔我为什么没有投胎在她上官芜玉的肚子里做嫡女,不然我也不会处处遭人鄙视,遭人笑话!”她起身像院外跑去,肖静却站在原地不动,思索着肖晴最后看她的那一眼,有恨,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恨。
王姨娘哭哭滴滴的跟着跑出门,她的心就像被刀子割一样的疼,以前别人说她心狠手辣也好,不得好死也罢,她都从未如此心痛,却为肖晴那一句投错胎心痛了,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扶正吗?扶正是为了自己吗?还不是为了她将来能找个好人家做正室,不要像自己一般卑贱得让人看不起,她不懂!她什么都不懂?一点都不会明白自己的苦心,到头来还要怪自己不是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