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身坠梦中

生蚝骑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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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历史上的四大文明古国,只有中国文化作为文化主体保留至今。在历史悠久、内涵博大精深的中国传统文化里“鬼神文化”一直盛行至今,从‘上古的伏羲、女娲传说’到‘东汉佛教传入’千百年来鬼神文化影响了人们生活的各个方面,比如:中医的阴阳五行思想理论,易经的风水学,佛教的信仰,龙的文化。

    人们用鬼神文化来惩恶扬善,在很多人心目中鬼神仍是善恶分明的,他们宁愿相信做了好事就会添福加寿子孙昌隆,做了坏事就要遭报应,死后也要打入十八层地狱。在今天,仍有很多迷信活动,如在偏远地区,人生了病不及时去医院就诊,却请巫医神汉来驱邪除灾,以至延误了诊治,我们叹息人们那可怜又可悲之举外,又不得不感叹鬼神威力的强大。

    王鹏这一问,却也问进了李米的心里。

    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多数人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为什么回答是不知道,而不是直接回答不相信呢?答案:很简单。因为,鬼神文化已经根深蒂固在人们的思想里了!

    自从回到家里,李米就寝食难安。不过幸亏现在是信息时代,搜索引擎发达完善,李米满百度的搜索相关的资料一直到深夜,却是找来找去也不得其果。事情光靠急是急不来的,李米虽然这么想还是抱着电脑一直查到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所谓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梦里的世界再过美好却也是匆匆逝去,转眼之间阳光晃眼,鸟雀雀跃枝头,却是清晨已经来临。

    “嗯,睡得真是舒服!”感觉亮光刺眼,李米美美的坐起来伸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腰。

    睡眼稀疏,李米像是往常一样掀开被子,下床去摸索拖鞋。脚下探过,地面却是冰凉寒冷不像是木地板,在想起刚才掀被子的时候也是入手沉重不符合太空被的手感!

    “啊!”

    这怎么能不让李米惊呼?

    抬眼看去,这哪里还是自己现代的家里?

    屋子不大不小,方方正正,古色古香。迎面望去,一张古书条案,上面纸墨笔砚、笔架、笔搁摆放整齐,样样齐全尽显书香府宅。再说书桌一旁,漆成了黑色的博古架上面文玩花瓶,层层不同,各种釉色瓷器,斗彩花瓶格格摆放,样样精致。

    “这,这不是梦里的李麻子的家么?”李米心里惊疑不定:“难道,难道我又做梦回来了?”

    仔细回忆,这的确是梦中李米李牧之的家。上个梦里,李米招魂醒来没人照顾自己独处之时正是这个屋子。现在想来,李米觉得事有蹊跷。当时自己在医院醒来,虽然怀疑一切是梦,可是细细想起来梦中李牧之的生逢记忆自己竟然仍然能记得清清楚楚!

    “莫不是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也好!”李米突然想到一件事,自己不就为了寻找解决那个孙女士的怪事发愁呢么?自己本来就不想忽悠她,说起来有这范麻烦也都怪那个法师的多嘴多舌!说不定上帝听得见他的烦恼,才再次让他梦回这里。

    当下也不思考了,那本来也就不是好武习拳性格开朗的李米喜欢做的事。李米匆忙穿衣穿鞋,赶紧出了屋子,路过后院的文兰梅竹到前院去找老父李青。

    “爸!爸!”

    “做什么大呼小叫!”到了前厅,老夫子正坐在堂中品茶,不悦的喝止李米。

    “哦,爸!”李米连忙校正姿态,潜意识里他也是怕这位老父亲的:“那位法师呢?”

    “法师?”李父想起了什么,习惯性的教训他:“牧之,昨天你太过分了!虽然林法师误会与你了,可你也不能仗着才华作诗骂他!他毕竟救过你性命!”

    “爸,先不说这些了?法师呢?我有重要事情找他!”李米真是服了这位老夫子,什么时候都不忘教训儿子。

    “哼,什么事,还没骂够人家?”李父一顿茶杯。

    “哎呀!不是!”李米一个脑袋两个大:“是有关法事方术方面的事,很重要的!”

    “怎么?你觉得那里不舒服……”

    “爸!”李米看李老夫子关心自己声音急切,说不准就要唠叨个几十分钟,虽然感动但却还是制止。

    “哦,哦!”李父猛地醒悟,儿子为重:“法师他,哎。林法师昨晚被你奚落,可能觉得搁不下脸面,已经连夜收拾行装只拿了半数的酬劳就走了!哎,昨晚你真是……”

    “那你知道林法师他去哪了么?”棋差一招,这姓林的法师看起来总黑着一张脸,怎么凭地脸皮这么薄?

    “真有这么急?”李父嘀咕一声:“不过夜里天黑路差,赶路也不大可能,也许可能林法师他住在了镇上的客栈里也说不定啊!”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李米高兴地一跺脚,转身就要去镇上客栈去寻那法师。到时候大不了跟他道个歉,求他告诉自己怎么才能解决了孙女士这页黄历再说!

    “哎……”李父在身后呼道:“镇上的客栈酒肆离咱村并不是太远,怎么,不吃了早饭再去啊?”

    “不了……”

    快步走在街上,走了不到四五里路,李米已经可以看见来福客栈的酒旗招展。

    再走几十步,就见大路一旁一个规模不小的客栈酒肆,檐前立着望竿,上面挂着一个酒望子,写着四个大字,道:“酒里乾坤”。转过来看时,门前一带红木栏杆,插着两把蓝边云纹的旗子;每把上面七个大字,写着:“刘伶借问谁家好;李白还言此处佳”。

    这真是现在是个酒家都敢这么叫卖了,刘玲李白也曾来过这家店里?

    店门正中,上好的木牌匾上“来福客栈”斗大显眼。红油的柜子后掌柜的在敲珠盘的算账本子,随处见的琳琅满目的酒坛瓶子,都是些常见的酿酒,却也够这镇里人的买醉。店里食客酒虫,杂役小二人来人走,好不热闹。

    李米进了酒肆,一把薅住了店里的忙前忙后的伙计:“哎,伙计。”

    “哟!”小二差点扔了托盘抹布。

    站住了,稳住了,定睛看了却是镇上的“小秀才”,口里嗨一声:“李秀才,做什么?”

    “伙计,我问你。”李米一愣,不太适应别人叫自己秀才,听起来太软弱:“这昨晚有没有个来住宿的法师,可能穿着……嗯,对对,就是那个给我做法事的林法师!”

    “他?昨晚是住这,可是一大早的天才刚亮他人就朝西边走了。”伙计连忙搭话,说完就想离开,不想多搭理他。

    “西边?去西边哪里?”李米不解。

    “哎,你这秀才。这是哪家的道理,客人的住店,我们管着人家吃住,客人走了,只要是给了钱,我们还要去管人家客人去哪里么?”伙计挣开了李米的手,有些讨饶:“李秀才,要找他你就去吧,我这还的做生意呢,一会的掌柜该说我了。”

    打眼的看去,柜台后面掌柜的果然朝着张望着,见李米看来连忙避过。再回脸来,伙计也不知得什么时候早就逃开了去,躲进了厨房。说来也怪,这四下瞅去,这店里食客众人看向自己的表情都神色各异,闪闪避避,仿佛他李米犯了瘟神得了传染病一样。

    想找个人问来,却一个个都避之不及,李米又急的去追那林法师,就不顾其他,独自纳了闷出了店,朝西走,边走边打听。

    这民间集镇,周边多是村落人家,吃穿供度,贩夫走卒也算热闹,提起这周边的景色,当年年少时李米做的那首集市的诗就是在这里来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就快磨破了嘴皮子,走穿了鞋底子。终于,李米从一个街边卖梨的摊贩嘴里问到了消息:这法师早晨走在这时,被前面一户老人给请了去,听谈话好像也是要开坛做法。

    这下总该找到找你了吧?到时候自己在给他赔个礼道个歉,他一个修行之人总不能跟自己计较了吧?再问他点对策方法总不能不说吧?李米想的很好。

    前面不远就是那户农家,朴实破旧,院墙低矮。墙外种着几垄青菜,很寻常农舍人家。

    “有人么?老乡?”院门半掩着。

    没人答应,李米推门进去,再走到屋门前,敲了几下。

    “老乡?”

    “啊?”半晌屋内才有声老态龙钟的声音传来:“谁啊?”

    门开了,是一个老迈的妇人。屋里面光线没有外面明亮,却可见大白天的堂厅正中摆着一方供桌,香烛冉冉,中间供着个无字排位,前面摆的是一个白色葡萄大小物品,不知道是不是玉石。

    “大娘,我跟你打听一下。我一直在找一个法师,听人说他被你们请来了?”

    老妇人:“奥!是啊,林法师头前答应帮我们给小孙子驱邪呀。不过已经走啦?”

    “又走?这次法事那么快?”这姓林的属什么的,手脚这么快。

    老妇人:“不是啦。林法师说要准备所需之物,先去准备了,晚上才能回来。说起来这林法师真是好人啊,看我们准备不了物品,就自己出钱……”

    今天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劲儿,后脚儿赶前脚儿的事儿接二连三的来。原来啊,这法师倒是真的是被老人家请来了,这事情原委全为了自己的宝贝孙子。老人的孙子年幼无罪,却不知道招惹了什么,白天里神采全无,脸色苍白如霜,到了晚上倒是精神邪异,双眼圆睁如灯笼,整晚整晚的不睡觉,蹲在土炕上抱着干粮食物像动物般啃食。

    怪力乱神,怪力乱神,怎么这里的天下这么不太平啊?

    “确定晚上才会回来?那你知道他去哪了么?”李米管不了太多闲事。

    “啊,确是晚上才能回来,林,林法师,亲口说的!”人老了,老妇人口舌也不利落:“这去哪了,不知道啊……”

    事已至此,再瞎转下去也是无益。既然暂时找不到法师,这一早也没进过粥米,肚里早就饿了,李米只好先回去,晚上再来也罢。

    李米这会回去走在街上,又不同来时。来的时候,心里有事,一路上不曾细看,现在了了牵挂就自是心里自在了。闲晃着步子,这一路来看,摊市商足,人杂马走的,俨然一副清明上河图。可是,无论这赶集得、买卖的、闲逛的、饮酒的、聚谈聊天、拉车赶牛的,大街小巷,店铺酒店、茶馆茅棚的人好似都有了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无辜地见着他李米全都躲躲闪闪,和来福客栈里的伙计老板一路神情!

    本来在古代李米的记忆中,这街上时常有些闲散无赖,留恋茶社酒馆,街头集市无事里逗留闲耍。今天却也干干净净的一个也看不到。

    今天这是生的哪门子邪劲儿?心里嘀咕,越想越不对,就在这时他刚好看见了一拨差人打着照面就走了过来。带头的差人五大三粗,长了一脸的落腮胡须,头上拦扎着块头巾,身穿一件皮革软甲,上覆薄铁甲片,手脚扎紧,护腿护手齐全佩戴,腰间悬着一把衙门佩刀,脚上蹬着一双虎头官靴,却正是镇里巡捕房的头头,这十里八村都敬上几分的童开山!

    说起这童开山,镇里有名有号,都知道他战场上勇猛过人,血战中常带伤继续作战,也曾是死人堆里砍杀出的功劳功勋。回来过后,在这小镇里讨了个治安巡捕头子,也算是行事刚正,名声不差,惟一让人遗憾的,就是太纵容那邱老五那两的泼皮兄弟了!

    “哎,前面的可是李家儿郎?李牧之?”李米不曾与他多打过交道,本是想就此走过罢了,却不想童开山张口叫住了李米。

    “啊。正是!”李米疑道:“童巡捕,找我,有事?”

    “牧之贤弟,我找你,是为了你和邱章程之事!”童开山在街边立住,嗓音洪亮,一句话说的李米眯起了眼。

    人人都知道这邱家两个混账得以胡作非为,欺行霸市都是这童开山睁眼闭眼的纵容才做大,今天找他李米恐怕不是善茬吧!?

    “哦?”李米故意不答,看看他童开山是个什么来意!

    “牧之贤弟,今日我得知你和章程闹了点误会,你失手伤了他。”童开山顿了顿,就连身后的其他差人也都饶有兴趣地看看什么样的一个书生竟然能把这坊间一条大虫给打了一顿。

    “大人……”李米想辩。

    “哎,贤弟。不要误会,我不是要怪你。这兔崽子活该!他自小没了兄长,疏于管教,才胡作妄为。说来这也怪我!”童开山把这话语理了理:“本来我这也不是特意来找你的,只是刚才我得到消息,章程这兔崽子又和他哥哥去你府上闹事……”

    “******!他敢!”

    李米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一把无名孽火,从脚后跟直冲到头顶,全觉得要把她李米头顶的头发都烧光了尽了!

    这真是全怪自己纵虎归山,空留祸根啊!

    “什么?******!他敢!”李米在现代可谓是从没吃过这个亏,自上学以来打架斗殴,还没人敢事后还去找不痛快的!

    “贤弟莫急!”童开山愣愣的看着李米,镇人都说小秀才温文儒雅,之乎者也。怎么也是张口闭口“三字经”呢?

    “我家里没事吧!”

    “家中一切安好!”童开山觉得这急性子倒是对自己胃口:“放心,我赶去了大骂了那两个兔崽子一顿,并且让他们以后给我安分些!我这次找你其实就是希望你们双方揭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