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靠管家公

薄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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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天医馆的老板就不太高兴了。

    我尽量不那么夸张的描述一下他到底是怎么个不高兴法儿。

    下面是婴老师电台故事时间:

    医馆和药铺是合开的,这种铺子就讲究个静字,铺门安安静静地虚掩着,为里面的客人营造着舒适安心的医疗环境,可不知道是哪儿刮过去一阵邪风,从门缝钻了进去,凄厉尖啸的声音吹得里头的人一阵心慌,寒毛都立了起来。

    众人朝门口望去,只见医馆原本“吱呀吱呀”要开不开的大门此刻被人重重得一脚踹开,门口站着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其中一个是我),他们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勾肩搭背在一起,其中一个矮一些的一脸尴尬,另一个紫色眼睛的正绕有兴致地看着医馆里一群呆愣着的人,良久,他才笑笑解释道:“不好意思,手正忙着呢,才用脚踹的。”只见他的左手搂着边上人的肩,右手使劲拽着边上人的手往自己怀里蹭。

    然后,医馆里的病人也不看病了。

    正义凛然略有见识的上前对着紫眼睛的人就是一顿狂批:“你是吴王的人,聂上薰,你这个叛贼,别以为我们这些市井小民就不认得你,长安城可就你一个紫眼睛的人,妖人!”

    聂上薰揽着的人笑笑,心说:妖人,我还人妖呢。

    花痴的女粉丝上前去对着紫眼睛就是疯狂表达自己的倾慕之情:“弄影公子!去年上元节在街上有幸一睹过你的风采,小女子久久不能忘怀,日日夜夜辗转不能眠,梦里面都是你风姿绰约的样子,今日可算是又见到了……”

    聂上薰揽着的人撇撇嘴,心说:我感觉我被无视了,我也挺不错的好吗,看我一眼啊美女。

    美女心里的OS估计是:不看看自己穿的那一身黄不垃圾的啥糟心玩意儿也好意思叫我看你。(= =)

    再有就是来医馆本身的目的就是看精神病的患者,整个人都快不好了地尖叫起来:“啊!!紫眼睛的,妖怪妖怪啊!妖怪要吃人啦!!!”随后疯狂地逃窜起来。

    聂上薰揽着的人:……

    故事到这里就说的差不多了。

    反正自我们进门以后,看病的人也不看病了,配药的人也不拿药了,整个医馆哪里还有医馆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场群众□□会加粉丝见面会和精神病乱入大集合。

    面对如此混乱的场面,聂上薰却无比淡定,他侧头看着我,莞尔一笑道:“你看,我们不用排队了。”

    我放眼望去,果然……刚才还规规矩矩排在那里的队伍此刻已经乱作一团。

    我和他随随便便就站到了队伍的最前排,聂上薰一脸怀疑地打量着那个惊魂未定的老大夫,把我的左手放在诊脉的软垫子上,对着他语气略微有些嫌弃地说道:“他脸色不好,你给看看身体有什么问题。”

    那大夫喉结动了动,木讷地点了点头,伸手就来替我把脉,谁知却被聂上薰一巴掌给拍开了,光听那清亮的“啪”声就知道下手不轻。

    我一脸莫名地看着他,大夫也是一脸惊恐,看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一动也不动地盯着聂上薰。

    聂上薰理直气壮地斥道:“谁准你碰他了!”

    只见大夫一脸的憋屈,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站在那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时聂上薰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思路好像有点不太对,才不情不愿道:“好吧好吧,你下手快点。”说着便转过身去。

    我对大夫报以一个尴尬的笑:对不起了,家里的熊孩子没管教好。

    毕竟医者父母心,大夫理解地点了点头便来替我诊脉,之后无非是说了些,你本就体虚,现在又是寒冬,气血容易不通,要勤加锻炼,多吃些活血补阳的食物。

    聂上薰听后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发了,无比赞同地点头道:“大夫说的有道理啊。”然后饶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要多吃些补阳的东西。”

    我听着他的语气饶是觉得怎么就那么奇怪,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便转头对大夫道:“劳烦大夫开张药方。”

    那大夫终于展开了笑颜:“好说好说,我这就去写顺道帮你把药配了,承惠拢共三两银子。”

    老大夫弓着腰,将手掌向外微微一摊,看他的表情,估计心里想着碰到我们这两个二大爷也就自认倒霉了,好歹还能赚些钱,不算太亏。

    我不动声色地摸摸袖子里的口袋,空空如也。

    这才想起自己的钱还在旧衣服里呢,此刻身上穿的是那件该死的小黄鸡,哪里还有一分钱……

    想到这里我对身上这套衣服的讨厌又加重了几分,侧头愤愤地瞪着那个始作俑者——锦绣坊的蠢老板,咬着牙不情不愿道:“我没带银子。”意思就是你借我点。

    聂上薰一脸得意地开始掏袖子,动作优雅缓慢,左边的掏完掏右边,可两边都掏完了也没掏出个所以然来,他难得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情,虽然很短暂,却被我尽收眼底,片刻,他那张妖孽脸上就只剩下了愠色,咬着下唇心有不甘地嗔道:“哪个杀千刀的……”

    感情是钱包被人偷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捧着肚子狂笑不止,艰难地伸出一根食指点着他,痴笑道:“啊啊哈哈你也有今天,真是人蠢无药医也~~~啊哈哈哈!!”

    看着聂上薰脸色越来越黑,我笑得肚子又酸又痛,根本停不下来。

    后来,在医馆老板满面愁容的目送下,赊了三两银子的弄影公子聂上薰和皓月公子婴玉错——也就是我,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出了医馆,那身姿就和来时一样潇洒!

    隔日,太阳晒到屁股,我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一摸脑袋才想起昨天大夫吩咐的话,叫我勤加锻炼,后来在回家的路上,聂上薰反复在我耳边念叨着这个,我估摸着他也就是想借着这些话来掩盖他也会被人偷钱包的蠢事吧。

    好嘞,起床后刷牙洗脸,围着婴府跑个七八圈再说!一代小飞人就此出世!

    我磨磨蹭蹭走到门口,揉了揉眼睛懒懒地推开门,却突然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在心里默叫了声痛,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撞上我的人是凝珠,她此刻正满脸通红,眼神飘忽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我柔声怨道:“怎么了?一大清早就这么急躁,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府里出了什么大事呢。”

    凝珠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原本还带着几分少女羞怯的脸蛋立刻就垮了下来,语气里夹带着哭腔:“少爷,真出大事儿了……”

    我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别急,慢慢说。”

    凝珠瘪着一张小嘴,略带委屈地说道:“门口来了好多人,都挑着红布裹得彩礼,说是来下聘的呢,老爷气坏了,说小姐刚走没多久,您……您就四处招摇,不知从哪儿惹来了这些麻烦人……”

    我无语扶额,昨天那几个大妈下手也忒快了吧,这怎么说风就是雨,来之前也不和我商量商量。

    凝珠又道:“不过后来,那些人和老爷夫人说起您腿脚已经能走路的事,老爷夫人一高兴就也就任由他们进门了,还在厅堂里给他们安置了座位请他们吃茶。”

    我挑眉喜道:“这不就没事了嘛!”至少婴傲没有要来揍我的意思啊。

    凝珠看我一乐呵,表情更愁苦了:“可……可弄影公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举着把长枪,对着那些人就一顿打,现在厅堂里是鸡飞狗跳的,老爷夫人已经吓得躲到桌子底下去了,我好不容易才跑过来通报你一声的。”

    卧了个大槽!

    我张着嘴巴简直不敢相信,瞬间反应过来大声道:“你这小姑娘,讲故事怎么不挑重点说啊!!”说完拔腿就跑。

    到了厅堂,里面的人已经作鸟兽散,留下的只是一幅凌乱景象,椅子杯具东倒西歪,茶水洒了一地,一旁的盆栽也不幸遇难。

    我那挂名的爹娘早已不见了踪迹,厅堂角落突然发出一声动静,我扭头看去,原来是一个鼻青脸肿的小厮,此刻正艰难地俯着身体,一手撑着腰,一手在捡自己的帽子。

    我快步走过去,问道:“我爹我娘呢?”

    那小厮向我恭恭敬敬地欠了欠身子,大概碰到了痛处,呲牙咧嘴地“嘶”了声,才道:“老爷和夫人被其他几个儿扶到内堂去休息了。”

    我又问:“那刚才那些来提亲的人呢?”

    小厮道:“全都被赶走了。”

    “那赶他们走的人呢?”

    小厮仿佛心有余悸,听到此处冷不丁倒吸了口凉气:“他,他在那儿。”说着也不看那儿,只是抬起手往大门方向一指。

    刚得到答案,我便抬脚准备去找那位二大爷算账,想了想,还是决定对那无辜遭受牵连的小厮表示安慰:“谢了,看你伤的也不轻,赶紧找凝珠去买些药吧,就说是我的吩咐。”

    那小厮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恩惠,浑身一震,不停地在那儿哈腰道谢。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朝门口奔去。

    距离还有几步路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

    平日紧闭的婴府大门,今天像是为八方游客打开方便之门似得,毫不吝啬地敞开,门前斜倚着一个人,他身形俊朗修长,靠在墙边,又带着几分媚态,与之媚态违和的,是他手里正把玩的那只银色长枪,寒光厉厉,惹人怯怯。

    门口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围着许多不明真相的群众,当然还有几个挑着模样喜气的彩礼前来下聘的倒霉蛋。

    那杆银枪在聂上薰手里转了好几个圈,周围的人吓得纷纷避让,最终,那杆银枪直指的还是那个挑着彩礼的倒霉蛋。

    他稍稍抬高了自己的下巴,睫毛微微低垂,模样十分高傲,言语中既带着慵懒又有几分挑衅:“你——来者何人?所谓何事?~~”

    那倒霉蛋是个大叔,此刻大概是入戏太深,自我代入了罪无可恕的犯人角色,正颤抖着腿,哆哆嗦嗦道:“草民……草民叫梁裕川,乃梁山县人士,前来……来为小女提亲。”

    聂上薰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地“哦?”了一声,又以那种审犯人的语气慢慢道:“抬起头来。”

    那叫梁裕川的大叔战战兢兢地照做不误。

    聂上薰对上他眸子只有一刻,便嗤笑一声偏过头去不愿在看:“啧,面无半两肉,肤若铁砂皮,丑的我都不敢睁开双眼,我数到三,给我消失。”

    “老汉我是长的不中看,可我女儿……”

    “一……”

    “可我女儿长得还……”

    “二……”

    聂上薰满意地轻笑一声,转过头去,那梁裕川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姿态潇洒地收回银枪,立在自己身旁,接着又是温柔地询问道:“还有人吗?”那语气就好像是大学生新生点名,他是学生会会长,正在问有没有遗漏似得。

    如果这个时候还有哪个不怕死的站出来,估计又得被他吓得尿裤子。

    我没有上前去打扰他,只是站在原地不断反思,当初上元节见到的那个绝代风华,万人簇拥,既神秘又充满高大上气息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活脱脱一个婴府管家公。

    累爱!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