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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琪慢慢地抬起身,好好的将殷萧远扶起来,然后狠狠地就往树杆上撞。
“啊!!”冷不胜防,直接捂着后脑勺叫出了声。
她转身拾起剑就走。
“哎,孟姑娘,你别走那么快啊~这受了伤的人不易剧烈行动。”
“你受了伤吗?我看你精神不错嘛,面色红润喜笑颜开,明明是个山贼居然识水性,你是胸口不疼了好玩所以就开始欺负我了是吧~”
殷萧远忍着头部上的疼一边追着一边解释:“谁说我要欺负你,我胸口又不疼了?不信你试试看,到现在心跳都不正常~”
说着就拽住孟琪的手腕就往自己胸口上碰。
孟琪敏感地一碰就缩回了手。
“....”
是不是太显熟络了些....
“孟姑娘,我没想要欺负你,说实话,从来都是一个人,你还是之外唯一一个那么关心我安危的人。”
“那么,你明明识水性为什么还在水底表现的那样?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以为你要淹死了?我差点就....”
一想到自己刚才差点要以口渡气,整张脸都要烧得白里透红。
可能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殷萧远他自己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两个人一起不自在。
很久之后;
“对了,你怎么会以为我不识水性呢?”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的盲点,“我是个贼不假,姑娘怎么会认为我是个山贼?”
......她怎么不可能知道= =
殷萧远一家占山为寇,说难听些那就是一个贼窝,偷盗的各种花样本领汇聚在一起简直就是块偷儿的宝。
据说,他们家当时是那块山头的山大王。
“....你管我怎么想,反正都一样,无论再怎么劫富济贫、盗亦有道,贼就是贼,改不了习性的!”
殷萧远=_=....“咳咳,这个事情跟目前的情况没什么多大的关系,现在我们应该关心的是,我们到底在哪里?”
这个其实连孟琪自己都不清楚。
水流完全按照她的剑气推动,那又是一片不小的海域,他们两个给冲上的岸边周边地形仔细给一来观看,似乎没有人来人往的痕迹,离城镇应该很远。
“不知道,顺着这边走看看吧。”
......
皆时乃是一天当中日头正高的午时时分,太阳当空头顶照,即使是走的再缓慢,额角上也依然能够溢出一层厚厚的汗珠。
殷萧远一袭白衣青衫,脚踩一双黑色长靴,头束白色发带,手上折扇轻摇,微微阵风侵入体中,虽不起什么大作用但也算是缓解一丝热感,而且他翩翩然的潇洒神态,再加上他天生面容就带给旁人的君子风度感,也实在是清爽....
所以才能跟同样是并肩而行但已经是汗流满脸的红衣女侠,形成明显的反比。
“哎,我现在是真的相信,你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了。”孟琪停在原地,用衣袖轻轻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
想来真的走累了。
殷萧远到底是个男儿,迈出的步伐自然是要比身为姑娘的孟琪要大,原本还是并肩而行,现在已经一步一步变成一前一后了。
“....是我疏忽了,姑娘身上还受着伤,不宜走那么快的。”他也是看了看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从语言上到行为上的感到抱歉:“不如这样吧,前面有课长得比较茂盛的大树,我们去那边歇歇,去一去暑气?”
孟琪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殷萧远的热情,自己走向了茂盛的大树下。
他本来是想既然她累了,那么自己扶着她过去在树下坐着吧,但是刚刚那个擦身而过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一只手僵在半空中,抽也不是缩回也不是,面子上一阵尴尬,缓了缓,还是一如常态的模样,着孟琪的身旁在树下一起避阳。
两两相对,已经不是无言不尴尬,最重要的是一个性子本就不多话,而偏偏另一个是想要去靠近她....总这样热情去倒贴一颗冷而避之的心,就是再热情的人都会感觉到无趣。
“孟姑娘....”
“我现在才想明白,你之前盗宝剑,完全是因为天音的那个姑娘威胁了你,才会那么反常的对吧?”她的大脑在之前一直都被眼前这个家伙给搅得一团乱,到现在才有空闲心去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其实只要是想通了,一切所谓的复杂都很简单了,“你一开始并不知道我是来自玄剑门的,而且又是我主动找上的你,如果说你一开始就打着要盗末离剑的意图,那么也算是我碰巧,可是你又很明显的暗示过我你会来盗宝剑,所以这样给了我们掉包的机会,我相信你没有那么傻,明明知道我们会换也来偷盗的,你一定是有别的目的吧。”
殷萧远的视线从她的脸上不经意转移到了前方,他的面上露出一丝看似欣慰的笑容,不得不说好像还带着一丝畅快,“是啊,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还要去偷,是谁都会觉得我傻。的确,我从一开始就是打着盗末离剑的企图来的,没想到会碰上袁无忌跟袁映月,出于责任,我不得不看着他们自己胡来,与其一定要胡来,那还不如在我的头上扣一个‘不曾管教’之过,要不是姑娘你的出现,我恐怕还没能这么轻松。”
要是没有你的出现,也许这一次就是一生中永远的错过。
也就是因为碰巧给孟琪听见了你们三个人的对话,才会有了这一次竞价大会上的种种交集,可如果孟琪不似这番特别,而是与其他正派弟子一样规规矩矩做事言行,哪有怎么会出现那一晚上的跟踪与‘买卖’啊。
“我虽然从小就在玄剑门足不出户,但是先辈跟兄长曾经下山游历,也将他们的所见所闻以历史记载下来过,你的称号是近些年才在江湖上兴起的,虽然都是贼,可是偷儿之间也会有各种比较,再加上这段时间的接触,我想我应该算是了解一些你的为人的。”
孟琪看着他,顿了顿语气,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如果你当我是朋友,那就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分担呢?”
“我就是因为你的那句话。”
就是因为你说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才宁可担着风险,也要做一切为你好的事情,“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如果不是因为正在被追杀的话....不,我倒是希望,我们永远都一直被追杀下去,这样的话....”
殷萧远一把握住孟琪的手,脸上一片深情款款道:“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
冷场。
相比对方那一脸厚着脸皮也能面不红气不喘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深情’,孟琪那姑娘淡定无比的神情以及那看上去根本不在意的眼神是从对方的脸上下意识地转移到自己被人紧紧握住的手上再看回到脸上,默默地接了一句:
“你确定?”
然后,一男一女一白一红的‘动武大战’,在这一天当中最难熬得午时三刻、头顶烈日下,展开了。
刺啦—————
孟琪的剑刃刺到殷萧远的扇子另一面那边去了。
“.....”这情节好眼熟啊= =
“......”这情节,“这已经是第二把了...”
“...活该。”她心虚地把剑插回了剑鞘,面子上强装淡定不在乎。
“...活该。”
她心虚地把剑插回了剑鞘,面子上强装淡定不在乎。当然,不在乎也不可能做的那么稳,因为扇子就相当于她自己手上拿着剑一样,没了肯定会不自在的....她一直心虚地观察着,观察到对方一直还拿着那把穿破了洞的扇子左瞧右看,可就是不能从对方的表情上猜出其心思,不由地心虚转为紧张加焦虑,然后她突然就喊了:
“不就是弄破了你一把扇子吗?回头到了城镇上,我赔你一把就是了!”
还看什么看啊!
“啊?”殷萧远对她的这个反应有些不明觉厉,不过很快他就明了了,“哦,我不是很在意这个,我要是想让你赔的话,何止这一把啊。”
“那你一脸惋惜的模样是想怎么样?”
“我有很惋惜吗?”殷萧远装的一脸无辜,“也许是因为落花者有意,可惜流水太过无情了,所以在下不得不惋惜咯~~~”
理解能力很奇葩的孟姑娘瞬间又....了。
这个人,简直是不能以正常的思维进度直视,跳跃程度太大了啊!!
不是说好了以后要离他远一点的嘛!怎么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待在一块儿了?!
“哎,孟姑娘你去哪儿?”殷萧远望着站起身头也不回就走的孟琪背影喊道。
“回家。”
......
......
注定是没办法在回家的路上不经历‘坎坷’的。
殷公子手上摇着已经破了口子的扇子,面上笑的是一脸得色。而孟姑娘却单手扶额,不忍直视。
只见眼前的那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似乎是以兄与弟相称,他们分别肩上扛着把大到锈斑也能老远看见的大刀跟小巧玲珑到与其持有人身材不太符合的小斧头,一唱一和犹如双簧般配合的说出了他们经典的开场白:
“呔!!!”
“此此此...此山....是俺开开开开开.....此此此....树树树是俺栽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