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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姜石年总是心神意乱,想着相柳、蚩尤他们。两人去宛丘城已经三天了,也没传个消息回来,不知到底怎么样?他最担心两人冒失,泄露天机,这样的后果相当严重。姜石年坐在首领府胡思乱想着,陆吾进了首领府,来到他跟前,他还没发现。陆吾喊了几声:“禀告首领,首领,首领。”姜石年还在愣神,陆吾就增大音量:“首领!!”姜石年一激灵,才看到堂下的陆吾,急问:“相柳有消息了?”
“没有相柳消息。”
“那是刑天回了?”
“也没回。”
“唉。”姜石年很失落地叹了口气,“陆吾,这几天除了相柳和刑天的消息,其他事由你全权处理。”
“回首领话,属下知道,只是桑水氏族使者求见,我不得不禀告啊。”陆吾说。
“桑水氏族派使者来,有什么事?”姜石年一脸的不高兴。
“听说他们豢养的羊、豕、鸡、狗、马、牛得了一种怪病,成批成批的死,还有漫延之势,要不了多少时日怕连种都没有了。”
“那肯定是瘟疫,使者我就不见了,你直接带他到医馆配些治瘟疫的草药,让他带回去。”姜石年无情无绪地说。
“遵令。”陆吾应声退出了首领府。
不一会儿,陆吾又急匆匆地返回首领府,可未等他说话,姜石年不耐烦地问:“又有什么事啊?”
“禀首领,大事不好了,桑水氏族的使者突然死了,死状很惨,全身皮肤发白,肌肉像生毒疮般溃烂,不知患的何病。”陆吾焦虑地说。
姜石年闻之一惊,急切地问:“他来的时候有何症状?”
“来时一点异像都没有啊,有说有笑,身体好得很。”陆吾回答。
“哦。”姜石年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像对陆吾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从你说的表象看,应该是瘟疫,可从桑水氏族领地到陈城,路上要走十多天左右,如果是瘟疫,至少得出现些早期症状啊?可半个时辰前,好好一个人怎么就溃烂而死了呢?这是什么病?什么瘟疫啊?”姜石年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办,人命关天的大事?”姜石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堂内来回走动。陆吾垂手立于堂下,黯然无语。姜石年这样走了几个来回,突然走到陆吾跟前,眼睛一亮,紧忙伸出左手食指按在陆吾的眉心上,足足半盏茶的功夫,然后表情凝重地说:“陆吾,桑水氏族使者的身体带了一种很诡异的瘟疫,能在身体内隐藏半个月之久,当出现表象时已经无药可救了。”
陆吾闻言,大惊失色:“首领,我是不是染上了这种瘟疫?”
姜石年微微颔首,长叹:“也许我也被传染上了。”
“首领,有救吗?肯定是那个该死的桑水氏族使者传染我的,我……我不明就里,又传染你了,属下该死。”
“如果天要亡我,怪谁也没用,你赶紧将那使者尸体用火焚烧掉,把凡与他接触过的人,全部隔离……全部通知到首领府,现在首领府已不是干净的地方了。”
“首领,这……这……”
“就这么办吧。”姜石年摆了摆手说,“你记住,千万不可与人近距离接触了,也不要对外宣称,免得引起恐慌,去吧。”
陆吾情绪非常低落,转身往首领府门外走去。刚走两步,姜石年叫住他:“陆吾,你通知蝉尤,让他带兵把首领府围住,不许任何人靠近,把后宫人员撤离到安全地区。”
“属下领命。”
陆吾应道,回头继续往外走。又走出几步,姜石年再次叫住他:“陆吾,你也不要太悲观了,我正在想办法化解这场瘟疫,相信我,会化解这场瘟疫的。”
陆吾点点头,转身出了首领府大门。
怎么化解?姜石年搔首踟蹰,穷思极想,却不得法。
陆吾带着几十人进了首领府,姜石年一边安慰他们,一边分发药汤他们喝下,这药汤肯定治不眼前的瘟疫,只是安抚人心的,化解大家的恐惧和恐慌。不多时,蝉尤便带士兵将首领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到半个时辰,陈城就炸开锅了,风传着“发人瘟啊。”,满城风声鹤唳,人人陷入极度惊恐之中,大家都想逃离陈城躲避瘟疫,却听说瘟疫是从外面传进来的,一时又不知逃往哪里?又不知道有谁会收留他们?
首领府内,姜石年木雕泥塑般坐在堂上,不言不语。堂下陆吾等几十人,日坐愁城,痴痴呆呆地望着他,企盼能有回天大逆转。
流光易逝,坐想三日的姜石年,终于睁开眼,轻喊:“陆吾。”
陆吾听到姜石年叫他,一跃而起,快步上前,其他人紧随着围了过来,一双双巴望的目光投向姜石年:“首领,想到办法了?”
“这种瘟疫真的很特别,我也只是想到暂缓的办法,你先派人到栒状山下的只河,捕捞一种嘴巴像长针般的箴鱼,和水晶粉一起煮食,可以预防瘟疫,也可暂且控制瘟疫,想要彻底治愈,还得另想办法。”
陆吾得令跑步到首领府门口,吩咐蝉尤马上派人到栒状山下的只河捕鱼。
不管怎么样,总算有控制瘟疫的办法,也是个希望。陆吾等几十人的情绪平静了许多。
陈城百姓得到这个消息后,万人空巷,全部赶到栒状山下的只河,其他几个发生瘟疫的桑水氏、缙云氏、陈锋氏、后羿氏、有穷氏听到了传闻,也不查实真假,便举家前来。一时间,只河两岸,人头攒动,日夜不绝,箴鱼价钱隔时暴涨,有人倾其所有只为一条箴鱼。几大氏族更是不惜为箴鱼而战,调出氏族士兵日夜看守,各占据只河一段河面,不容许其他氏族踏入。蝉尤、蜭尤、穷奇也调来了族兵、兽兵日夜看守着神农氏族占据的河段。
这是姜石年万万没有想到的,他这一句话,竟然引发一场氏族战争。
神农氏族是最先得到消息,也是最早赶到只河的,他们占据了只河箴鱼最丰富的河段,便有其他氏族人冒死前来偷鱼。
这夜,后羿氏族两个年轻人,趁月色偷偷溜进了神农氏族的河段,还没动手捕鱼,就被穷奇发现了,穷奇不管三七二十一,展翅飞了过去,张口就将两人咬死。
穷奇本性喜欢吃人肉,尤其喜欢吃人脚。自从姜石年降服了它之后,一直不敢吃人。现在姜石年染上瘟疫,自我封闭在首领府里。穷奇便兽性开启,偷偷吃掉了偷鱼贼的一只脚。
这一幕正好被偷偷跟在两个偷鱼贼后面的另外几个后羿氏族人,看得一清二楚,马上报告了他们的首领后羿,后羿闻言,勃然大怒,当即带着族兵连夜杀向神农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