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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又商量了一会儿,离林玉瑶离开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儿,就听到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杂乱的脚步声和一个女人的叫嚷声。
“林秀才老爷在吗?”张婆子开始说话还算客气,“老婆子有事求见!”
这张婆子自称老婆子,其实也不过刚三十左右。在古代,一般都是女客由女主人接待,男客由男主人接待。像这样直接要见男主人的实属少数。不过,这张婆子也不是一般人,她是专做人口买卖的人牙子。她手上的人大多是拐卖来的。而且,买人的那方她也不管,只要有钱拿,她是不会管人死活的。她还养了一帮子打手,有那找上门的,就派打手解决。据说,她背后有个大靠山。所以,在这十里八村的,没有人敢惹她。这种人是不会管什么规矩礼仪的,他们只认钱。
林之兴听到叫声,与一家人来到院子。
“哎呦!就是这个小丫头!”张婆子一见到林云兮就叫道,“林秀才老爷,钱你已经拿了,这人该交给我了吧?”
“你说清楚,谁拿了你的钱?”王氏不等林之兴说什么,就率先怒道。
“这晴天白日的,咱也做不了假。”张婆子不慌不忙,“秀才娘子,你家大嫂可是亲手从我手里拿的钱!她可是说那钱都给了你了,她一分没留!你现在是要赖账吗?林秀才老爷,人都敬你是秀才老爷,你可不能做这言而无信之事啊!否则,我老婆子可不管你是什么人,到时要是您家谁有个什么意外,磕了伤了的,我可不管!”
“那钱我们没见,我们也没想卖女儿,我们林家还没落魄到如此地步!你请回吧。”林之兴道。
“林秀才老爷,你家大嫂可是亲口说的,那钱是给了你们了。我不管你们一家是怎么说的,今天,要么交人,要么还钱,否则,我可不是吃素的!”张婆子见林之兴不肯认账,立起眉毛威胁道。
“你把钱给谁了就管谁要去,我们没钱,也不会把兮儿给你!你……”王氏还要说什么,就被林云兮拦住了。
“娘,别激动,看我的!”林云兮小声对王氏说完,就朝张婆子走来。
“兮儿,不……”王氏他们想拦住林云兮,被兮兮拦下了。
“娘,没事儿,相信二姐!”大家看林云兮和兮兮都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虽然担心,却也没再阻拦,只是担忧地看着林云兮一步一步走向张婆子。
“小丫头,好胆识!跟我走吧!”张婆子看林云兮走到自己跟前,招呼了一个手下,道。
“先别忙走,听我说几句话,我保证你不会后悔!”林云兮慢悠悠道。
“你想说什么?”张婆子想了想问道。
“你且附耳过来。”林云兮道。
“你要做什么?不要故弄玄虚!”张婆子迟疑道。
“你还怕我害你不成?我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林云兮笑道。
张婆子只略顿了顿,就蹲下身。
“一个小丫头,谅你也耍不了什么花样!”张婆子道。
“放心!我问你,你那天把钱给了我大娘后,明明身边没人,却为何会无故晕倒?你难道就不疑心?”林云兮轻轻道,“还有,我爹乃是堂堂的秀才老爷,在镇上学馆教书,我们一家又做草莓酱卖钱,家里的日子不说富贵,那也是吃穿不愁,有必要卖闺女吗?而且,就算要卖,又为何要让我大娘和堂姐去?”
其实,林云兮之所以会先说张婆子无故晕倒是有原因的,她为的就是要误导张婆子,从而让她听自己下面的话。
“我大娘是怎样跟你说的我是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你被耍了!”
张婆子闻言就要开口反驳,林云兮抬手晃了晃,示意她稍安勿躁。
“想必你应该知道我大堂姐即将嫁入蒋家了吧。”林云兮继续道,“我想,你本想着要帮我大堂姐做成这件事,从而讨好蒋家,却没成想却被她们给坑了!你到到她家时,我猜想,我大娘和堂姐一定是这样跟你说的,‘那钱已经都给了我家三叔了,那丫头也是我三叔家的二丫头,你去向他们要人要钱都随你。’你自然不信,她们又对你说,‘只要这件事办好,等云朵嫁入蒋家,好处一定少不了你的。’你不敢硬得罪我大堂姐,又为了能让蒋家这个大靠山更稳固,就选择了听她们的话上我家要钱!反正我们已经分家,两家关系也已破裂,她们不会为我们出头,得罪我们没关系!我说的对吗?”
听了林云兮的话,张婆子惊得张大了嘴,道:“你、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是只有五岁吧?”
“呵呵,是啊,我只是个五岁的小娃娃,就看穿了我大娘她们的把戏,你一个江湖老手居然都没看出来,真是奇怪啊!”林云兮笑道。
“你什么意思?”张婆子沉声道。
“你自己想想,我是林云朵的亲堂妹,她都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把我卖了!你又是她的什么人,充其量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你觉得她会怎样待你?”林云兮讥讽道,“就算她说的都是真的好了,她又真的能做的了蒋家的主?我想你不会不知道,现在蒋家当家的可是蒋老夫人!这位老夫人是最瞧不上林云朵的,若不是那蒋家公子死活要娶她,那老夫人根本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你觉得这样的林云朵在入了蒋家的门儿后,会是那说话顶事儿的吗?”
“到时候,你因为帮林云朵而成了她的人,你觉得你那哥哥在蒋家还会有好日子过,那蒋老夫人会留着林云朵的人在府里瓜分自己的势力吗?”林云兮看了已经冷汗涔涔的张婆子,继续道,“到那时,你的这个靠山可就……”
“老婆子受教了,多谢姑娘提点!我这就带人走!这次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了。”张婆子忙道。
“不忙走。”林云兮又道,“我也不叫你白白损失了那些银钱,你那五十两现还在我大娘那里,你可想要回?”
“请姑娘指点!”张婆子低头道。
“你若听我的,我不但能让你拿回你那五十两,还能让你额外再多得一些。而且,我还可以让你那大靠山更稳当!”林云兮见张婆子这么上道,就道,“你这样做……”
林云兮细细地交代了一番,那张婆子就起身向林云兮郑重地行了一礼,又向林之兴和王氏福了一福,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婆子走后,林之兴几人都是一头雾水。
“兮儿,你对那张婆子说了什么?她怎么走的那么痛快?还向咱们行礼!”王氏问道。
林云兮看大家都是一副急于想知道原因的样子,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帮她把事情分析了一下,然后又教了她怎么做就可以把钱要回来而已。”林云兮简单地说道。
“就这样?”王氏更糊涂了。
“还是咱们兮儿头脑聪明啊!”想明白事情始末的林之兴赞赏道,“咱们当时只顾着紧张生气了,哪里还想的了这许多!这次要不是咱兮儿,只怕这亏咱们是吃定了!就算以后想到对策也晚了……”
“爹,你只是没遇到过这种事而已,你以前接触的都是老实的庄稼人,没有这些弯弯绕。只要经历过,以后再碰到类似的事儿也就不会紧张了。不紧张,头脑就清楚。”林云兮道。
“兮儿,苦了你了,那么小就经历了那些肮脏事儿……”王氏这是想到林云兮说过的前世被林云裳算计的事了。
“没事儿,娘,我这不是挺好!”林云兮笑着道。
“对对,咱们兮儿是有大福气的人!哈哈……”林之兴笑道。
几个孩子闻言也都笑起来。
“事儿还没完呢,明天还会有好戏看呢!”笑了一会儿,林云兮又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