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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林青婉特地起了个大早和燕落晓给陆央儿弄来了山泉水以供她使用。
“陆姑娘,按你的吩咐已经把山泉水准备好了,不管你是要沐浴还是喝都行。“林青婉来到陆央儿门外敲了敲门,道。
但是半天却没得到回应。
“陆姑娘?“林清婉再次敲了敲。
“别敲了,她昨个儿半夜出去了。”司徒玦打着哈欠走了过来。
“半夜就出去了?”林青婉疑惑道,“不是今天要给蓝鸢妹妹解蛊吗?”
“你放心,她是今天那便是今天。”司徒玦揉了揉鼻子,想打喷嚏却打不出来,“陆央儿这个女人可是言出必行。”
林青婉听司徒玦这么一,刚提起来的心又放了下去,她回头挑眉看向司徒玦,道:“司徒姑娘好像很了解陆姑娘?”
“哼,了解倒是谈不上。”司徒玦冷哼一声,“不过这段日子在一起对她对脾性到还是有些知晓的。”
“诶,对了,司徒姑娘来了这么久了怎么不到司徒敬府上坐坐?”
“怎么,林姑娘这是要赶我走吗?”司徒玦嘴巴一撅,甚是可怜的道。
“司徒姑娘莫要误会,青婉不是这个意思。”林青婉当然知道司徒玦脸上可怜的表情是装的,但她这句话真的不是要赶司徒玦走的意思,于是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和司徒敬许久不见,不是应当要叙叙旧吗?”
“得倒也是。”司徒玦点点头,“算起来我和小敬也倒是有七八年不曾见过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她被她师傅带上山去闭关练功的时候。哎,小敬都长得这般大了。”
“是啊,时光真是个不饶人的东西。”想起林喻,林青婉也附和着感叹道。
“哎呀,这几日光顾着和陆央儿斗蛊倒是忘了问问小敬怎么到这长安来了,还娶了公主。”司徒玦道这里顿时感到不对劲,瞪大眼睛看向林青婉,“不对啊,我家小敬是个姑娘家啊,怎么能娶公主?!”
“嘘!”林青婉看了看四周,“司徒姑娘要想知道还是直接去问司徒敬的好,但是她是女子这件事切莫张扬,否则不仅是司徒敬就连你们司徒家都要受牵连的。”
“为何不可张扬。”司徒玦一挑眉,不屑的道,“我司徒玦何曾惧怕过他人,谁要是不服毒死他便是。”
“司徒姑娘,朝廷不比得江湖上随性。”林清婉无奈的摇摇头,“江湖上得罪朝廷被灭门的事不是没有,不能因为自己一时之快,枉送了家人性命。”
见司徒玦仍旧是一脸不屑,林青婉继续道:“现在司徒敬她们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做,关乎皇室存亡,想要她死的人不在少数,若她的真实身份暴露便是欺君大罪,免不得被人借此至她于死地。所以司徒姑娘还是以司徒敬的性命为要,具体的,我想司徒敬会告诉你的。我去看看喻儿那边准备得如何了,先告辞。”
望着林青婉走远的背影,司徒玦陷入了沉思,小时候确实听爹爹过什么朝堂险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话,但是自己一向对这些嗤之以鼻,自己的性命要自己掌控,凭什么要听那个什么狗屁皇帝的。但是小敬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到朝廷里做了官,还在做什么关乎皇室存亡的大事,看来自己真的有必要去找小敬问个清楚,明明她和自己一样,从小便是向往着快意江湖。
“喻儿。”林青婉告别了司徒玦并没有径直去找林喻而是去厨房端了煲了一早上的乌鸡汤,才往林喻的房间走,“来尝尝这乌鸡汤。”
“姐,怎么起这么早。”林喻刚给玉蓝鸢擦了脸便听见有人推门,掀了帘子一看却是林青婉端着一个汤盅走了进来。
“早睡当然是要早起了。”林青婉盛了一碗吹了吹递到林喻面前,“来尝尝,我在里面加了点人参,看你最近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姐,你整天给我喝这么大补的东西,我都要被你补出鼻血来了。”林喻虽然嘴上嘟囔着,但还是听话的接过林青婉递过来的汤。
“瞎。”林青婉白了她一眼,走过去将帘子掀开看了看,“不知道陆姑娘这次的法子能否将蓝鸢妹妹身上的蛊毒给去除。”
“我看昨日陆姑娘得十分有把握,想来这次定然能成功。”林喻放下手里的碗也走过去看着床上的玉蓝鸢道,“蓝鸢身子骨本就柔弱,这次又受了这么大的罪,不知道醒来过后要几时才能调养得好。”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托人帮我找了天山雪莲和千年人参,又寻了其他一些大补的东西,等蓝鸢妹妹醒来便顿顿做给她吃,我就不信补不回来。”林青婉拍了拍林喻的背道,“到时候还是让蓝鸢妹妹搬回丞相府去调养,一来丞相府里丫鬟下人多方便照顾,二来嘛蓝鸢妹妹离家这么久,想必玉丞相和玉夫人也想她得紧。”
“一切都听姐的安排。”林喻感激的握住林青婉的手道,“姐,还好有你。”
“你这孩子又开始傻话了。”林青婉回握林喻道,“都了我是你姐了,我不照顾你,还有谁能照顾你?”
林喻看着林青婉眼圈一红,一时竟是不出话来。
“好了,喻儿,你我之间不必这些。”林青婉摸了摸林喻的头道,“陆姑娘早上有事出去了,也不知道何时回来,我们先把陆姑娘要用的东西准备妥当吧。”
“嗯。”林喻拭了拭眼角轻轻点了点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厢林青婉和林喻为了给玉蓝鸢解蛊做着准备,而这厢司徒敬和延平正在为着那批兵器的事情苦恼着。
“据付铁男所,李保国对这批兵器的来历也十分疑惑,并且指天发誓这批兵器绝不是他府上所有。”司徒敬背着手站在延平寝宫内看着延平又在对着一堆奏折皱眉,心里暗暗责怪起帮助延平处理奏折的那批人来,钱吉安这群人是干什么的,怎么还有这么多折子送到这里来。
“但是我让宫里负责兵器制造的师傅们看过了,这确实是宫里制造的兵器。”延平头也不抬回答道,“但是如果不是李保国府里的东西还会有谁能随意拿到这么多宫里所产的兵器?”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司徒敬摸摸自己的下巴,“不如我们派人去李保国府上查一查是否短少兵器?”
“我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妥。”延平摇摇头,放下手里的奏折,抬眼看着司徒敬道,“我想李保国也一定会派人去查这批武器的来历。”
“你是李保国不是幕后主使?”
“我觉得一定不是他。”延平看司徒敬张嘴想什么,立马出声道,“别问我为什么,我只是直觉如此而已。”
司徒敬哈哈一笑,道:“很多事情不能单靠直觉,得靠证据才行。”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李保国干的?”延平歪着头反问道。
司徒敬耸耸肩,摊了摊手,表示没有。
“那不就行了。”延平眼里带着狡黠的笑意看着司徒敬道。
司徒敬看着延平眼里的笑意,微微一愣,时光似乎又回到以前。
“公主,钱大人求见。”
司徒敬正陷在自己的回忆里却被来通报的宫女打断,钱吉安?他来干什么?
“让他进来吧。”延平将已经批注的奏折整理好,放到一边,“想来又是有新折子送来了。”
“那我就先走了,我打算去虎头营看看情况。”司徒敬抬眼看了看延平,但见延平脸上却似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于是低头道。
“嗯,好。”延平点点头,但是半天没有得到司徒敬的回应,待抬起头来看时,早已没了司徒敬的身影。
“公主千岁。”延平正蹙眉想着,钱吉安左手拿着一叠折子,右手却是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了。
“钱大人请起。”延平换上平日里的表情,抬手对钱吉安道。
“谢公主。”钱吉安站起身来,微微抬首看了看延平,复又低下头去,“这是筛选出来的不知道怎么批注的折子,还望公主定夺。”
“嗯,有劳钱大人了。”延平示意一旁的宫女将奏折拿上来,“本宫几日不上朝百官可否有何意见?”
“百官也都是担心公主的身体安康,并无什么其他言论。”钱吉安回答道。
“是吗?”延平看钱吉安右手还提着一个食盒,于是好奇的开口问道,“不知钱大人所提的盒子里装的是何物?”
“哦,哦,这个是……”钱吉安面上一赧道,“这个是家父相熟的一位大夫开的治疗刀剑伤的药,虽然御医已经为公主看过了,但是这位大夫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治疗刀剑伤的大夫,所以吉安斗胆去给公主讨了一副药,还望公主不要责怪吉安冒昧才好。”
延平微微一愣,心里一暖道:“钱大人费心了。”
“不会不会,公主不嫌弃就好。”钱吉安听延平言语之中并无不满之意,不由得喜上眉梢,“对了,家母还特地熬了补身的鸡汤,公主若是不嫌弃……”
“真是麻烦令堂了。”延平看着钱吉安脸上兴奋的表情,一时竟是不忍拒绝,让宫女将食盒拿下去。
“家母熬汤的手艺十分不错,鸡汤还是热的,公主趁热喝了才好。”钱吉安将食盒交给一旁的宫女还不忘嘱咐道。
“那……”延平顿了顿,道,“本宫现在就喝好了。但是本宫喝不了这么多,不如钱大人帮本宫喝一点如何?”
“不不不,吉安不敢。”钱吉安虽然心里十分愿意但是君臣之礼还是不得不遵守,于是惶恐的躬身道。
“哎。”延平摇头叹了口气,“延平啊延平,你真是可怜,想和朋友一起分享一盅鸡汤都不行。”
钱吉安听延平这么,立马慌了神,但随即道:“公主是君,吉安是臣,君臣之礼吉安不得不遵守,但是……”
他道这里顿了顿,伸手摘下戴在头上的官帽,微微一笑继续道:“但是如果吉安摘下这顶乌纱帽便不再是臣,而只是钱吉安,是公主的朋友。”
延平见钱吉安摘下官帽,赞赏的点了点头,对着钱吉安笑着道:“好!来人,去拿两只碗来,我要和钱大人,不,吉安,在这里共享这盅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