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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姐你看,这石梯好长啊!”玲儿抱着睡着的林如墨也跟着一齐下了车,她望着这长长的楼梯惊呼道。
“玲儿,佛门清静之地,休要大呼小叫。”玉蓝鸢轻呵道。由于康秀云诚心向佛,所以她从小也或多或少对佛家有点接触,到了长大了,随着心性所致,佛经佛法也是看了不少的。
“是,小姐。”玲儿吐了吐舌头,收了声,只是仍旧望着那长长的阶梯在心里感叹,她怀里的林如墨似在做什么梦,不安份的蹬了蹬小腿,挥了挥小手。
“小姐,前面马车不能上去了。”赶车的马夫是玉府的一名小厮。
“好了,知道了。”玉蓝鸢对小厮点点头,转身对正在四处张望的林青婉说道,“姐姐,看来我们只能徒步上去了。”
“嗯,好啊。”林青婉应了一句,便再次四处张望起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玉蓝鸢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多说什么,走到林喻身边。
“要走上去么?”
“对啊,前面马车不能上去了。”
“这楼梯可真长啊!”林喻也感叹起来。
“怎么,爬不上去么?”玉蓝鸢笑,“是谁早上还说自己是个练武之人的。”
“谁说爬不上去的,我是怕你累着。”林喻提高了一点音量。
“林喻,我还没那么娇弱。”玉蓝鸢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看着林喻尴尬的表情,玉蓝鸢想说些什么,但却什么也没说出口,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越来越讨厌别人把她当成一朵受不得一点点风吹雨打的温室娇花。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喻急忙解释。
“是我失礼了。”玉蓝鸢也开口,“好了,我们走吧,不然天黑以前赶不回去了。”玉蓝鸢主动结束了这个引起尴尬的话题。
林喻也不好再说什么,她走在玉蓝鸢身后,低头想,刚才难道我说错了什么?
在一间客栈的门口,一个人走到门口又转头向后面张望了几眼,才匆匆走了进去。
“晚上的宴会筹办得怎么样了?”燕落晓走到站立在大殿外的走廊上的司徒敬身边问道。
“你说,这死气沉沉的皇城有什么好,这么多人都想入主这里。”司徒敬看着着连绵巍峨的宫殿,不禁言语道,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
“权力有多好,这皇城就有多好。”燕落晓走到司徒敬的身边,伸手拍了拍面前的雕花栏杆,继续道,“自古,试问谁不想站在这权力的巅峰,看众生臣服脚下?人性罢了。”燕落晓笑笑。
“哈哈,好一句人性罢了。”司徒敬听完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燕落晓也跟着笑起来。
“司徒大人,公主有请。”这时一个小太监突然出现在距离二人一米远的地方,低着头弓着身说道。
司徒敬和燕落晓停下笑声,对视一眼。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司徒敬挥手,示意小太监先下去。
但是那个小太监却仍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有什么事么?”
“回大人,公主让大人马上过去。”小太监回话道,声音显得干且紧,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公主有说什么事吗?”司徒敬眯了眯眼,再次问道。
“奴才不知。”
“你先下去,我随后就到。”
“是。”小太监思考了一阵还是退了下去。
待小太监走远,燕落晓开口问司徒敬:“你和公主怎么了?似乎有什么不对头啊。”说完一手撑在司徒敬的左肩上。
“能有什么事,别听那些谣言。”司徒敬笑着挪开燕落晓撑在自己肩上的手。
“子曰,谣言是不可能凭空而出的。”燕落晓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则在前面比划着,晓得狡诈。
“我到不知这是哪个子曰过的,燕子么?哈哈,对了,林喻也被林青婉禁足好久了,什么时候才解除这个禁足令啊?咱这边人手可匮乏得紧。”司徒敬边说边往延平公主议事的大殿那边走。
“估计还有些日子吧,今日青婉倒是特例带着她去庙里求神拜佛去了。”燕落晓跟上司徒敬的脚步回答道。
“那些黑衣人没有再行动了?”司徒敬纳闷,莫非被那个戴着诡异面具的人给吓走了?
“这个,目前看来没有什么动静。对了,上次找到的腰牌……?”燕落晓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来压低声音问道。
“那边我派人盯着,一有动静就会立马来报。”说道这里司徒敬眉头一皱,那些人又为什么要袭击林喻呢?巧合?这些日子忙着南蛮使节和皇上得病的事,倒是把这个给忽视了。
“这寺庙修得可真是隐蔽。”玲儿弯腰喘气抱怨道,林如墨被林喻用背带背在背上。
“深山藏古寺嘛。”林喻现在也有点微喘,爬了快半日了,怎么还不到,明明在下面看的时候寺庙已经很近了呀。
她回头看走在身后的玉蓝鸢也是一头的汗,正用手里的丝帕擦着,本想去扶她,但是想到玉蓝鸢前番说的话,便作了罢。而林青婉则是走在最后,一副心不在焉又左顾右盼的样子。
“诶诶,到了到了,终于到了。”已经爬上去的玲儿站在上面高兴的大叫起来。
林喻抬眼看去,玲儿站在石梯的尽头,太阳从她背后射过来,十分晃眼。
“原来这石梯上面是个平的啊。”
原来这坡石梯看似望不到头,实则是在石梯的尽头便成九十度是一个平台,爬上来便可以看见“京觉寺”的大门。大门两边各放着两个手拿长棍的罗汉塑像,两人多高,看起来相当威武,大门是敞开的,一眼望去,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寺僧和香客,只有一个插满香的大香炉摆在正中,几缕青烟缓缓飘出。
林喻的背上已经汗湿了一片,再加上背着林如墨那调皮蛋,就更热了。她用袖子擦了擦顺着鬓角滑落的汗水。
刚想解下水囊喝两口水解解渴,玉蓝鸢也爬了上来,林喻将水囊递到她手边,示意她喝点水。
玉蓝鸢双颊通红,汗水将掉落的丝发染得晶莹,她用丝帕擦着汗,扇了扇,接过林喻递过来的水囊仰头喝了一口,又将水囊递回给林喻。林喻接过水囊喝起来,玉蓝鸢看着林喻脸上的汗,伸手用丝帕给她拭着顺着脸颊流下的汗。林喻一顿,水撒了出来,衣襟湿了一片,玉蓝鸢嗔了她一眼又给她擦着胸前的水,林喻脸红红的傻笑着,接过玉蓝鸢手里的丝帕,“我……我自己来。”玉蓝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擦的什么地方,原本红的脸更红了。
“咳咳,佛门清静之地,注意言行。”最后上来的林青婉看到俩人脸红红的站在那里,咳嗽一声说道。
“姐……姐,喝水。”林喻把丝帕还给玉蓝鸢,将手里的水囊递给林青婉。
林青婉嫌弃的看了一眼,不知从那里掏出个水囊自己喝了起来。
司徒敬独自来到平日议事的大殿外,燕落晓早在半路就和她分开,去办自己的事去了。她站在那里开始踌躇起来,她现在越来越怕和延平单独相处,那种,那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让她全身上下的都有一种想要大叫的冲动。
正当她在门外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的时候,孙利孙公公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司徒大人怎么不进去?”孙公公笑眯眯的看着司徒敬问道。
“我也刚到,刚到。”司徒敬面上一红,解释说。
“哦,那进去吧。公主等候多时了。”孙公公也不愧是给皇上当了多年的贴身太监,此时并没有在多说什么,知趣的停住了话题,上前几步,为司徒敬开了门。
司徒敬对他笑笑,虽然心里不愿,但还是抬脚跨进了那个大殿。
大殿上,延平正站在窗子边,从窗子可以看到御花园的景色,这是沐凯要求的,说是这样批改奏折累了还可以看看景色提提神。
司徒敬走进大殿,站在离延平几米远的地方,不说话,也不动,只是盯着延平的背影看,从进门那一刻起,延平看了多久风景,司徒敬便看了多久她。
“听说,你把食材署的史大人给骂了一顿?”延平冷清的声音突然传来,司徒敬一愣,收回视线。
“嗯。”
延平转过身来,看着此时望着一旁柱子的司徒敬,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你该知道,没有必要为了一点小事就去……”延平突然停下话头,“今日三哥来找过我。”
司徒敬挑眉看向延平,似乎在问他找你干什么。
“他说,最近在他家附近发现了可疑人物……”延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希望我彻查此事,说这关乎皇家威严。”说完看了司徒敬一眼。
“我不知道这和臣下有什么关系,公主是希望臣下去查办此事么?”司徒敬恭敬的说道,语气听起来合情合理。
听到司徒敬的话,延平不由得心口一疼。
“司徒敬,我们非要这样么。”
“怎样?臣不明白,还请公主明示。”
“你我,何必如此生分?”延平叹了口气,“就算不能做夫妻,做……”
“生分?臣不懂公主说的是什么意思,司徒做的一切,不过是司徒使命所在罢了,其他的,司徒从不奢望。”还不等延平把剩下的话说完,司徒敬便抢先开了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她已经预料到延平后面要说的话了。
“你……”
“若公主没有什么其他的吩咐,臣下便先下去了,还要去安排晚上宴会的事。”司徒敬再次打断延平的话,不等延平答应,自己便转身大步走出了大殿。
延平看着她的背影,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的意气风发了,似乎背负了什么沉重的东西,看起来沧桑而孤单。
“司徒敬……”延平看着司徒敬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门口,喃喃的念着司徒敬的名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心里会这般难受,我们是不可能的不是么,这样对大家都好,这般有违伦常的事,绝对不可以发生在皇家。
司徒敬僵直着身子走出了大殿,走过那条冗长的走廊,她双手紧紧的握着,疾步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靠着身后的墙,她慢慢的滑坐下去,此时的她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武状元,也不是那个顶着驸马光环的司徒大将军,此刻的她只不过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女子罢了。
她抬起头,看着晴朗的天空,自言自语道:“哈,司徒敬,你还在奢望什么呢!”她扯开嘴角笑了起来,可是脸上却感受到一丝丝的清凉。
作者有话要说:上次无人大的访谈大家都去看了么,各种有深度啊~~
对无人大的爱又晋升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