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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进了市中心。
“送你哪里？”容落问她。
许嘉玥看了一眼周围，指着前面的红绿灯，说，“不用了，你就把我在前面的路口放下就好。”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把一个孤身的女孩子扔在路边，那可不是绅士所为。”容落很坦白地跟她说，“慕山要是知道了，那可不会放过我的。”
虽然他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但是许嘉玥却听出了一丝认真。
她有些哑然。
想了想，许嘉玥道，“我还要去买点东西，你就把我送到那个路口就好。”
“那边就有一个商场，我正好到那边看看有没有我要买的东西。”她解释了一下。
容落挑了挑眉，果然依她所言，把车子开过去，却直送到了商门口才把她放下。
“谢谢。”
许嘉玥下车，容落扬了扬眉毛，随意挥了挥手，车子扬长而去。
她才刚转身进了商场，就接到了沈慕山的电话。
“你们同学聚会散了。”
“嗯。”
她握着手机，声音轻柔，“你忙完了吗？”
沈慕山看了一眼正在等他开会的人，“嗯，快了。”
“一会儿我去接你。”
他挂了电话，刚刚才歇了一会儿的会议室又紧张起来。
等再一次跟他联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许嘉玥逛了商场，买了些保健品，准备明天给张教授送过去，顺便看看张教授。
她把买好的东西都拎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则掏出了手机。
“不知道你忙完了没有，我已经买好东西了。你不用过来接我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沈慕山的屏幕亮了一下，是许嘉玥发过来的短信。
他面无表情地用目光扫过会议室里的人，薄唇轻启，冷冷的话语让会议室的人不禁得战栗。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我不希望再听到像今天的废话。”
仿佛听到了特赦令一下，坐在会议室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沈慕山的车子飞快地从车库开出去。
“在那里别动，等我。”
许嘉玥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电话就已经挂了。
看着已经显示为结束通话的屏幕，许嘉玥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在商场里找了家咖啡店坐着等他。
把地址发给沈慕山，她闲着无聊，把手机上的消息看了一边。
朋友圈里一批又一批的动态，不是做微商的，就是晒娃的。
扯了扯嘴角，许嘉玥准备把手机放下的时候，一条动态让她手指一顿，停住了。
“神经病啊，吃个饭也有人打架？为了个女人值得吗？再说了，人家是金主养着的金丝雀，diǎo sī也想着逆袭？做梦吧！”
动态是一个没有联系过的同学发的，许嘉玥今天也在聚会上见了他一面。
文字的配图有几张，许嘉玥点开一一地看了。
有正好拍到两人互殴的，也有拍到事后动手的人鼻青脸肿的。
许嘉玥放大了照片才认出来，似乎照片里的那个人是……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生？
他的存在感太低，因为坐在许嘉玥对面，帮许嘉玥盛过一碗汤，所以许嘉玥才有了一点点印象。
那个样子的男生，也会跟人打架？
许嘉玥仔细地嚼了嚼那条动态，分明是在含沙射影地说她。
因为她，所以有人打架了？
许嘉玥把班长的电话翻了出来，拨过去，却没有人接。
她皱了皱眉头，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等很久了？”
沈慕山走进来，看见她皱眉头，声音温润地问她。
“没有。”
她抬眸，笑了笑，说，“那么快，你没闯红灯吧？”
沈慕山坐到她身边，挑了挑眉，道，“你觉得我是闯红灯过来的？”
许嘉玥不答话，却说，“今天很忙吧？早上送我过去，现在又来接我，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的。我可以自己回去。”
“还好。”沈慕山不做解释，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想吃的倒没有。今天吃得很饱，下午的时候逛街又尝了些点心。”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你还没有吃过饭吧，这里有家烤肉不错。”
“嗯。”沈慕山的眸子闪过一丝欣慰，她的态度比之前更自然一些了。
两人从电梯往下走，许嘉玥的手机响了。
“嘉玥，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班长的声音，很平稳踏实的感觉。
“嗯……就是跟你说一声，我已经平安到了。”许嘉玥不动声色地探问，“我走了以后，大家都还好吧？”
“挺好的啊，刚才我们才散了的。”班长看了一眼在病床上躺着的男生，依旧是原来的语气，“你到了就好，我们也放心了。”
“我还要送几个同学回家，嘉玥，我就先不跟你说了啊。我们下次再聊。”
许嘉玥抿唇，忽然地笑了出来。
“好，那就先这这样吧。班长开车路上小心一点。”
既然班长不愿意透露，许嘉玥也不打算从他这里问到什么了。
“好咧！”
挂了电话，许嘉玥神色如常地把手机放回包里。
沈慕山却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许嘉玥笑笑，“他们吃了饭之后又约着去别的地方玩了，我不想去，就先回来了。”
“哦对了，还是容少捎了我一段路，把我给带回来的。不然那边没有车，我可能还没那么容易回来。”
“容落给我打过电话了。”
沈慕山从她的神情里看出她有心事，但是她不愿意说，沈慕山也就没有继续问。
把许嘉玥的电话挂了以后，班长转过身来，看着床上躺着的，满头白色绷带的男生。
“你说说你，又是何必呢？你这样做，又能改变什么？许嘉玥能知道？既然喜欢她，当初为什么不说？”
“打人！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这个胆子了。你说，你要是能有这个胆子，早你干嘛去了？跟人表白都不敢，你还敢动手了？”
床上的男生不说话，但脸上的神色却很倔强。
“幸好这次人多，把你们俩给拉住了，要不然，你说说，今天要怎么收场？他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人家是搏击社的社长，一个打你三个都不在话下。你呢！风一吹就能倒，你还敢跟人家动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是不是这几年读书读太多，读傻了啊！”
班长恨铁不成钢，说话的音调都高了几分，“你说话啊！跟个闷嘴葫芦似的是怎么个意思！”
床上的男生这才开口，弱弱的，却带了几分坚持，“他说许嘉玥的坏话，就是他的不是。”
“是，是他的不是！但是许嘉玥都没计较那么多，要你出面逞什么能？你以为你是谁啊！上去就跟人家来一拳？要是只有你们俩在，没人拉着，你今天就被人揍死了！”
“他敢。”那男生愤愤不平，“他瞎说许嘉玥的坏话，我就要教训他！他敢打死我，那他也要去坐牢！”
班长简直要被他给气死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他的病床前，大声地道，“你还要为红颜捐躯了？你那么能耐，你早怎么不跟人家说去？你现在被打成脑震荡，还让我不告诉她，怎么，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了是吧？”
“打死你还要偿命，就为了一句话，你就能拿命去跟人家斗？”班长气极反笑，指着他的脑袋，说，“你要是真有这本事，你就特么的去跟许嘉玥说，说你喜欢她，躲在背后，鬼鬼祟祟的，你就是把命丢了，她都不见得能给你个眼色！”
那个男生不说话了。
班长的气也慢慢地消了下来。
“一会儿，我回家一趟，跟你嫂子说，让她给你炖个汤来。你这情况，还得留院观察两天。”
班长摸了根烟出来，想到医院是禁烟的，也不点，就叼在自己的嘴上，含含糊糊地，“你要是想明白了，想跟许嘉玥说清楚，我就帮你把她约过来。”
他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的男生，咕哝了一句，“都什么年代，还玩暗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