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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楚楚有危险!
小五的心拔凉拔凉的,他的大脑瞬间被刷屏。
“小五、小五……青禾,你去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儿?”屋内,许莹然的声音还在继续。
小五浑身一震,终于回国神,恭敬的回答:“夫人,是奴才。”
青禾此时撩开门帘,惊慌的对小五说:“快进来吧,夫人有事儿找你。”
“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许莹然仿佛现在才知道是小五,她幽幽的叹一口气。
小五听这语气,浑身一僵。脑中乱成一团浆糊。
夫人会不会救沈姑娘,会派谁去救?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说去,会不会被人看出什么?还是自己该单独行……
各种想法在脑海里打转,他却没有意思头绪。
许莹然将小五慌张的表情尽收眼底,她朝橙柳呶呶嘴。
橙柳会意,立时将手中的食盒放到小五手中。
“爷和郑军师在前院忙了一宿,我做了些宵夜,你给他们送去。嗯,最下面那一份的是小四的,你单独拿给他。他成天跟在爷身边,也不能让他饿着。”许莹然交代得仔仔细细,对于刚才的话题,却只字不提。
青禾咬咬下唇,心中如猫爪般难受,忍不住说:“夫人,沈姑娘……”
“青禾,沈姑娘一介闺中女子,怎么能在外男面前说,夫人,青禾说胡话了,我先带她下去。”橙柳神色紧张的抢下青禾的话,生拉硬拽的将人弄出了房间。
“橙柳,你怎么能拉我出来,你什么都不知道!”青禾扬起拳头,大声咆哮。
但当她瞥见还在发抖的手臂,叹了一声,颓废的放下手中的拳头。
听到青禾的话,橙柳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她真的赌对了。小五和沈姑娘看来是有什么纠葛。
橙柳不再看青禾,她转过头,盯着内室的眸子熠熠生光。
屋内,小五提着食盒。踟蹰不前,犹犹豫豫良久,他低着头,试探的问:“夫人,白苏真的准备陷害沈姑娘?这可怎么办,夫人准备怎么做,要奴才去提个醒吗?”
许莹然叹一口气,脸上挂着明晃晃的担忧。
“这……”她欲言又止,最终却摇摇头,沉默不语。
而这时。屋外传来橙柳担忧的声音:“小五哥怎么还不出来,食盒里放着的是炸酱面,不能等太久,这要快些给爷送去。”
吃吃吃,少吃一顿会死啊。这可是关系到沈姑娘的名誉!
青禾顿时火冒三丈,狠狠的瞪着橙柳,似乎恨不得一眼剜掉她的嘴。
橙柳无辜的摆摆手,说:“本来就容易糊嘛!”
小五出门时,正好听到橙柳如是说,此时,他的心都快被捅成筛子了。
他又想起了夫人在屋内说的话:“小五。既然你要从军,还不准备娶楚楚,那这件事你就不能参与,好了,现在就当不知道就行了,反正你也不在乎。”
什么不在乎。他在乎的,在乎!小五浑浑噩噩下盘不稳,再走廊上如同喝醉酒般东倒西歪。
橙柳仿佛没有发现小五的异常,在一旁吹鼓道:“小五,听说你会功夫。现在要跑快些,就能在面糊掉之前送到。哎,有功夫真好,飞檐走壁的,什么人都不怕。”
“面面面,开看你脑子里就只有面,少吃一顿会死……”青禾又听到这些话,心中的怒火是怎么也压不住,直冲橙柳吼。
“冲飞檐走壁,什么人都不怕!”小五喃喃着,茅塞顿开。
是啊,他有功夫,夫人不要他去,他可以暗中相助,反正时间地点都偷听到了,他绝对不会让楚楚一个人面临她那险恶的妹妹!
“我知道了!”小五感激的对橙柳一笑,如欢快的小鸟冲外院飞奔而去。
青禾皱着没有,不解的看向小五的背影,又看看橙柳,依然没有找出所以然。
“青禾姐姐、橙柳,夫人让你们进去。”门前打帘子的小丫头对两人说。
两人进屋,屋内许莹然正在吃炸酱面。
满屋的酱香让人食欲大开,但橙柳却不关注这些。今晚的一切仿佛一个梦,她说了太多太多的话,现在想来,后背冷汗连连。
许莹然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打量着橙柳。
这个丫头很聪明,从她那短短的话中就能找到事情的关键,帮她把戏演下去。
“夫人,奴婢不明白,为什么沈姑娘如此危险,你却什么事儿也不做。”青禾突然问道。
许莹然就知道她忍不住,看了橙柳一眼,她将白苏的身份说出,一字不漏。
这些在大唐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还没有传到大燕而已。
“所以,夫人这是在诓骗小五,而橙柳,你早就猜到夫人的意图了!”青禾捂住嘴,不可置信的说。
橙柳谦虚的点点头,羞涩的笑笑。
“等过了明天,沈楚楚和小五应该无后顾之忧了。”许莹然轻轻的说。
一时间,屋内安静下来,青禾和橙柳无声的笑着,只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而屋外,长廊昏黄的灯光倒映出一个长长的影子。
沈楚楚!哼哼!
狰狞的声音如同一只老鼠在啃门板,一阵寒风过后,昏黄的烛火随风摇曳,人影消失,长廊上恢复宁静。
此时,屋内和乐融融,许莹然对外面的情况毫不知情。
吃过夜宵,此时已到午夜十二点。
青禾先端上洗漱的铜盆,将青盐洒在猪毛牙刷上。
许莹然换了一套天蓝色襦裙从内室出来,直往脸盆架走去,接过青禾手中的牙刷,开始洗漱。
明日还要回娘家,许莹然洗漱后便休息。
屋内留了一盏小灯,橙柳在外值夜,而青禾则披了件挡风外套,回了西厢房后面的挟房。
青禾和春花同屋,此时已是深夜,青禾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
屋内陈设简单,屋中央是一张圆桌,西墙下两个二连橱立式柜,柜上摆着一个自鸣钟,此时正滴滴答答的走着。东墙下是一张大炕,炕上正躺着一个熟睡的人。
青禾知道,那是春花,为了不惊醒春花,她借着屋外的月光,她悉悉索索的爬上了炕的另一边。
屋内烧着炭火,但被子依然硬邦邦的,青禾转进被窝倒吸了一口冷气。
“青禾,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夫人那里不值夜了吗?”突然,寂静的屋子里传出一阵迷迷糊糊的声音。
青禾知道那是春花,她歉意的说:“春花,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但屋内再无回应,青禾以为春花在说梦话,无声的笑了笑,咬牙搓搓手臂。
过了良久,春花的被子里又闷声闷气的传出声音:“我以为你今天要值夜,你那边的炕我们有烧起来,这么冷的天,你要不到我这里来。”
青禾搓搓浑身冰凉的手臂,打着寒颤说:“那你准备好,我可是变成冰坨子了。”
说完,她胡乱套了件夹袄,蹬蹬跑到春花的被窝里。
被这么一折腾,春花倒是全醒了,她将头从被窝里探出来,好奇的捅捅青禾的手臂,问:“爷回来了?为什么你没值夜?”
“橙柳在呢,我瞧着夫人……只怕……只怕是要重用她。”烧着炕的被窝暖暖的,满了大半宿,青禾说着说着便开始打瞌睡。
橙柳,那个烧火丫头!
春花一阵咬牙。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试探的问:“今天夫人回来,我们还教训了若水姑娘的教养嬷嬷,但是,怎么大半夜的夫人的房间还吵吵闹闹的,夫人把这些事儿给你们说了?”
什么嬷嬷,魏嬷嬷不是在院子里。青禾派派耳边,咕哝着说:“不是嬷嬷,是小五,姑娘打算促成小五和沈姑娘,你不知到……”
知道什么,说啊!
春花眼巴巴的听着,过了半晌,却只听到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真是浪费表情!
她脸色一黑,不甘心的继续在青禾手臂上一拧。
“啊!”青禾吃痛,惊声尖叫,直接坐立而起。就在春花以为人醒了时,青禾又直生生倒了下去。
“青禾,知道什么,你快说啊,我不知道什么……”春花猛地摇着青禾的手臂。
“嗯,嗯”如此动作,青禾只是嘟哝两句。
难道要另想办法?死猪!
“啪”春花一巴掌拍在青禾的手臂上,清脆的响声在这黑夜格外响亮。
她翻个身,准备明早在想办法。
“知道……知道白苏是大唐遗孤……遗孤……”青禾摸摸被狠拍的手臂,嘀咕道。
“这样吗?”春花低低的说,嘴角灿烂的微笑在这黑夜绽放,如同一多神秘是黑玫瑰。
第二天一早,屋内的自鸣钟响了六下。青禾在炕上胡乱的摸着自己的夹袄,一边喊道:“春花,快起床,今天夫人回……”
话还未说完,她便瞥见一旁的炕上衣服折得整整齐齐,看样子,人是一早就起了。
“这人今天不赖床了!”感叹一句,青禾麻利的收拾好自己,急忙往正房而去。
今日可是小五和沈姑娘的关键一天,夫人说好了要带大家去见证一番。
大年初二早上七点,蓟北侯府一辆华丽的马车“嗒嗒”的往怀南大街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