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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摊牌
夜，月黑，风高。
黑夜笼罩，整个落日镇都是陷入了安静之中。而风家，除了巡逻的护卫之外，偌大的家族再无他人在外。
“希望，这一次不会再引起他的警觉。”仰望着那个熟悉的，被一层蒙蒙雾气笼罩的月亮，风昊低声自语。
今夜，是他第五次潜入风雷的小院了。而明日，便是风家决定名额归属的比试之日。若是今夜依旧被风雷发觉，那么想要得到冰蟾，只有在明日的擂台上将其打死或者打到昏迷，才能潜入他的房间之中。
十几天前，猴子已经探知到风雷将冰蟾藏在房间一处暗格之中，只要成功潜入风雷房间，风昊有着绝对的自信得到名额。
可是前几次的潜行而入，都是在进入小院之时，便被风雷发现了他的踪迹。无奈之下，风昊只有悄然退走。
返回房间，快速从床下拿出黑色夜行衣，风昊极其熟练的将其套在身上，最后拿出一块黑布蒙上脸，快速自房中走出。
一步步前行中，风昊的身上出现了一种说不出的幽冷气息，就算有人看到现在的他，也绝对无法从气息上判断出他的身份。
这是生死诀特有的窍门，改变气息。
黑夜中，漆黑的身形宛如一头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般，悄无声息的掠出了小院，沿着一处处阴暗的屋角，最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几刻钟之后，风昊如愿来到了风雷小院之外。
看着漆黑一片的小院，风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然一跃而上，进入小院之中。
“哎！最后一天也等不了吗？”身体方才落下，风雷的声音便如幽灵般传了出来“冰蟾确实在我这里，明日之后，如果你还活在，冰蟾便给你。”
闻言，风昊一把撕下蒙面的黑布，双眼死死的注视着屋子里的身影。
这一刻，风昊有种滑稽的感觉。
曾几何时，自己身处屋中，被风雷的身影吓到魂不附体。而此刻，自己却扮演了风雷的角色。可惜的是，屋中的风雷有着绝对的实力，所以他不像之前的自己那般恐惧。
“怎么？如意算盘落空让你很生气？还是生气我如你一般警觉？”风昊没有像之前几次那样，在自己发觉的第一时间遁走，这让风雷很是疑惑。顿了顿，风雷继续道“不过我发现了你，你就算生气也没用啊！难不成你想穿着这身衣服跟我打一架？”
“风雷，明日擂台之上，我一定会弄死你。”听着风雷满口的得意之色，风昊紧紧攥着双拳。
他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半年的惶恐惊吓，风雷就像梦魇般的身影是侮辱。
明知到暗算风雨的人是风雷，而他却像一个小偷般穿着夜行衣一次次潜行而来，还是侮辱。
接连五次被发现之后的狼狈而逃，依旧是侮辱。
“呵呵！”房间中，风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在靠近窗户之处低声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明日之后，名额我不仅要笑纳，风雨也将属于我。至于你，明日的擂台之上，我会在所有人面前，将你折磨致死。”
“明日擂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面色阴沉似水般看着窗户里的身影，风昊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开口道。
这时候已经不是名额之争了。在这武风盛行血灵大陆，头可断，血可流，只有一点，那便是腰不能屈。
半年里面对那个身影一次次的生死威胁，已经是让风昊隐忍到了极致。而今再加之风雨中毒，这样的屈辱怎能不让风昊发狂。
“我成全你。明日擂台，既分高下，也决生死。不过你不用担心，灭掉你之后，我会拼命修炼，争取在一年内让你那个死鬼老爹下去陪你。”眼中寒芒一闪，风雷冷冷一笑，低声对着风昊道。
“同样，干掉你之后，你那个倚老卖老的爷爷，我也会很快让他去陪你。”最后深深的看了眼房屋中风雷的身影，风昊一声冷哼，跃出围墙。
从这一刻起，两人的死仇结下了。
如果风雷在他临走之时，没有说出那最后一句话来刺激风昊，或许两人之间还有一丝回旋的可能。但是现在，风昊已是将他列入了必死的名单之中。哪怕风雷的实力而今略微超出他一丝，风昊也不认为搞死风雷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回到小院，风昊静静的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风雷为什么仍旧对名额念念不忘？还有冰蟾，他是从何处所得？那种东西，别说落日镇，就是石头城都没有。”黑夜中，风昊轻易的找到扶手位置，并且双手有节奏的敲击着。
一边敲着扶手，风昊自语道“还有，他为什么如此仇视我？难道只是为了名额，或者那日在战技阁中的冲突？”
回想起早些时候的一幕幕，风昊心中愈发疑惑。他不知道风雷为什会突然对风雨出手。
他也不知道在以前的半年里，风雷究竟为何一次次的想要暗杀他。
他更不知道，冰蟾那种稀少的东西，风雷究竟是从何处所得？
可不管他如何不相信，这种事情就是发生了。还发生在他的眼前。
怪异，说不出的怪异。
风昊大脑飞速运转，方才与风雷短暂的交谈之后，风昊便是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张无形的大网之中，有种莫名的心悸之感笼罩心头。
这种感觉的来源不是风雷修炼了功法，也不是自己的修为比风雷低。至于是什么，风昊一无所知。
他唯一知道的，便是自己现在的实力，并不足以应对那张无形的大网。这是一种感觉，很强烈的感觉。
“十牛之力，我要想办法突破到十牛之力了。只要突破到十牛之力，不管那张网是什么，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我的自保之力将会提升一大截。”
“还有战技，实力达到十牛之力，就能修炼二阶战技了。到时候，就算弱一些的灵能境，我也能与之周旋一二。”站起身走回房间，风昊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