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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梨芳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回京都,令她觉得惊奇的是她对这里并不觉得疏离,归来时竟有一种“近乡情怯”之感。当见了齐皇、安贵君她也不觉得陌生,还有觉得很亲近。
这是件令人再欣慰不过的事,李梨芳一路感慨,大步流星地去清平挽芳阁接尚清。想着尚清这是“丑女婿见丈母娘”,李梨芳就忍不住揪心,据说她的那位亲爹是一个十足的颜控。
早在刚穿来的那一会儿,李梨芳就隐约地听说自家老爹很得圣宠,这么些年来她都不以为然,不过今日她是真正地相信了。
不说别的,单就说这“清平挽芳阁”所处的位置就非常能说明她老爹受宠的程度。
在决定回来之前,李梨芳就狠补过齐皇及这座宫殿的功课。据她了解,在她出生以前这“清平挽芳阁”并不是独立的宫苑,而是皇帝寝宫“九州方寸”的一部分。
而皇夫的居所“蒸云宫”虽说也是与皇帝居所不远,可比起这“清平挽芳阁”那差的就不只一点半点了。
想着这些李梨芳就忍不住啧啧咂舌,她这老爹还真不是一般的受宠。
李梨芳正感慨着,突然路口蹿出一人来,把她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倒霉催的遇上刺客了呢。她紧张地想想是大喊“有刺客”呢?还是掏出藏在身上的短弩自卫呢?若真是刺客,当然是自卫比等人来救更实际一些,她正要掏出短弩却看到那“刺客”扑嗵一声在自己面前跪下了。她心中就纳闷了,难道自己王霸之气这么牛掰?
“姬肖氏叩见大殿下!”那“刺客”先是咚咚地叩了一阵头,再将身边的人一扯,也令其跪下,朝其骂道:“叫你不要冒失,偏生不听,看,现下冲撞了殿下,看你娘不狠收拾你一通。”说着就伸手掐人。
听着那声儿李梨芳再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刺客,分明是刚才在皇夫那里见着的姬家大官人么,而那个被掐的人正是姬家五公子。
姬大官人掐打得痛快,姬璨躲又不敢躲,又惊又怕,竟瑟瑟发抖,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偏生李梨芳不吃他们这一套,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二位慢忙,我还有事先走了。”然后连个“起”也不叫就走了,独留两个唱戏的父子面面相觑。
离了姬家父子的视线,李梨芳朝着前面的花盆就是一脚,骂了一声“脑残。”
可不是脑残么!
姬家是皇夫的后台娘家,皇夫与姬家生死相戚,荣辱与共,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皇夫与皇贵君势同水火,恨不得亲手掐死对方,这也是人所共知的事情。自己虽然要叫皇夫一声“皇父”,但谁都知道那只不过是礼法、面儿情,她真正的父亲是安贵君。生父都与皇夫势同水火了,她能跟皇夫的后台娘家亲亲热热?
一看姬家父子就是来勾搭自己的模样,李梨芳心道自己“脑残”了才会上当呢!
既然不是自己脑残,那铁定就是姬家人脑残了。
甩掉了姬家父子,李梨芳再也没有遇到别的“偶遇”,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清平挽芳阁”。
“清平挽芳阁”里的气氛果然有些诡异,李梨芳不由得更替尚清担忧,脚下步子加快。
“殿下来了?”就几步间,范秉忠便迎了上来。
虽说是奴才,可也要看主人哩。何况范秉臣还被自己认了阿叔,对待其弟弟自然要客气一些。李梨芳点了点了点头,笑道:“爹爹凭的这般狠心,你们兄弟难得团圆也不放你两天假。”
“主子爷倒是说让奴才歇上两天,只是奴才不好为了兄弟相聚就耽误主子们的差使。”范秉忠笑着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李梨芳去东屋。
东屋里的气氛较之外面还经严肃一些,李梨芳生怕尚清吃亏,急着拿眼神搜屋子。
“别看了。”安贵君斜在榻上,手中捧着一盏玉碗,手拿玉勺,正在碗中轻轻搅动。屋子里并没有尚清的身影,她哪里还有耐性看他搅汤玩,正要问上一问就连安贵君将玉碗往李梨芳的面前一递,朝后面噜了噜嘴,说:“给你男人送进去。”
“这是什么?”李梨芳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会儿脑洞开得有些厉害。神马赐毒药……
“毒药!”安贵君没好气地说。
让安贵君这么一说李梨芳倒觉得不是毒药了,将碗接了过来,搅了两搅正想着是不是试一试的时候安贵君又骂人了:“七搅八搅地干什么?再搅就凉了!赶紧地给他端进去。”
李梨芳却是站着不动,非问清楚了不可:“这是什么啊?你就让我给端进去!”要真是毒药,她不就成了毒杀亲夫了?她才不干呢!
“还好意思问我。”安贵君白了李梨芳一眼,抬手拢了一下长发没好气地说:“安胎药!”
啪!李梨芳手上的药碗砸到了地下。
安贵气得哟,都从榻上跳起来了,狠狠地戳了李梨芳一指,骂道:“你作死呢!这可是你娘亲自吩咐太医院配的!”
这时候的李梨芳哪里还顾得管药的事,她蹭蹭地跑进了内室,只见尚清靠在床上,正挑衅地看着她。李梨芳气得不行,偏偏堵在嗓子眼儿出不来,只能一指指着尚清,“你”了半天。
李梨芳摔了碗安贵君就觉得不对,跟着她后头就追了进来,正好看着尚清挑衅的眼神,以及自家女儿一副被戴了“绿帽子”一样的憋屈样。安贵的脸哦,一下子就绿了。
“你真是气死我了!”李梨芳总算是把那个“你”接下来了,抖着手直问尚清:“什么时候的事?”她可是一直保持着高度警觉,从不给他机会的。
“怎么回事?”安贵君虽出身生贫贱,可到底居高位多年,早成威仪。
尚清轻轻地抚了一下胸前的头发,对自家老丈人的威压一点儿也不在乎,且慢慢地,平平静静地回答李梨芳的话:“就回来的路上。”
回来的路上……,李梨芳使劲地想了一想,猛地往前蹿了几步,跳到尚清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恨道:“你是早有预谋的!”
非安全期体外射|精,这是李梨芳避孕的方式,因着有李梨芳的勒令尚清虽然不愿意不过还是执行得不错。从南燕州回来弯弯绕绕地走了三四个月,既要有计划安排后手,又要躲避敌人,那三四个月李梨芳忙得是昏天黑地,有那么几次把时间记混了的也属正常。尚清盼子心切,就利用了这个“正常”,当然为达到目的他有时候也干过不少回混淆视听的事。
“我就是早有预谋的。”多年期盼,得偿所愿,尚清大有憋屈这么多年终于扬眉吐气之感。扬扬眉,挑衅地问了一句:“你待怎样?”
两口子在这里斗着气,在旁边看着的安贵君都不知道几次站立不稳了,他已经被气得血管快要爆裂了。“你这,你这……”
果然是父女,生气起来样子都一样。
不过范秉忠可没有功夫感慨女类父这说,他们都快吓死了,也快急死了。
皇女夫偷人,这多劲爆的话题啊,是谁听了谁死的好伐,他好容易熬到现在的位置真的不想死啊!而且,眼瞅着主子爷就要被气死了,他也好心疼的。
当奴才的就是这点不好,听着不该听的了得死,主子有个好歹也得死。
反正都是死,自然是要有个“忠义”之名好听些。范秉忠硬着头皮上了。
范秉忠先是扶住安贵君,伸手替他顺了顺气,再转头对李梨芳说:“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给主子爷解释一下啊!”
这本是范秉忠给李梨芳的一个台阶,他指着李梨芳聪明一点先借着这点儿台阶把话给圆圆了,也省得主子气死他掉脑袋。不想他这大殿下却是个笨的,根本就不接他这台阶,而且还把身为皇女的架子也给扔了,竟抱着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哭了起来,不过好在他把事情搞明白了。
范秉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实在是太恨了,恨得都忘了阶级观念,破天荒地他朝大皇女狠狠地瞪了一眼:就算你是再心疼自家男人不忍他受生育之苦也不带这样吓人的吧!
就连范秉忠都明白了,安贵君自然也就明白了。他现在真是觉得又可气,又可笑。伸手戳了自家女儿一指,骂道:“你这听风就是雨的性子是哪里养来的?”他是见过心疼男人的婆娘,可这种听说生孩子会痛会死人,就死活不让自家男人生孩子的人他还是头一回见着。——这痴情的种子啊。
“这装上就只有生下来么?”好容易都安生了,李梨芳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整得屋里的气氛又是一僵。
“你敢动我女儿试试看!”尚清交肚子一护,将自己悍夫相彻底地放了出来。
“没疯吧你?”安贵君实在是无语了,他怎么生出了这么个主儿啊!
一屋子的人都是一副看另类的眼光看着自己,饶是李梨芳脸皮再厚也撑不住啊。再者,她也觉得自己貌似有些过激了,早些时候不是觉得尚清怀孕不爆|乳的样子勉强还能接受的么?至于生育会有危险的事……,打胎貌似危险性更大?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李梨芳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