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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见我负伤,前两天还问过我要不要换个职位试试,其实我是不介意谋朝篡位充当一方霸主,顺便将我的压寨夫人一并打包送入营区,可是后来想想,看大哥那么喜欢当领导,还当的孜孜不倦,一副谁敢跟你抢,炮手立刻准备的攻势,所以我已经上报给爷爷老人家,最近十年内,大哥愿意继续呕心沥血,夜以继日的好好干。”徐誉毅闲逸的翘着一腿,还不忘得瑟两下。
徐霖毅脸色一沉,暗暗的忍受着心口的那口恶气,“多谢三弟关心兄长的成绩了,你请回复爷爷,这几年我一定会成功替他败光家产,让我们一家子人重新过上舒适安逸的田园乡野生活。”
“我会告诉大嫂让她再多等两年,免得到时候她着急跟人又跑了,那可就是我徐家的罪过啊。”徐誉毅目光温柔的朝向病房窗沿的方向,屋内一道人影在走动,微微的闪烁了那么几下,虚掩的窗被直接推开。
“看来弟妹回来了。”徐霖毅嘴角吟笑,“我也可以替三弟分担点任务,其实我徐家的规矩也不光是来去自由,每个人都有五年的兵役期限啊。”
“我可是服了二十年。”徐誉毅挑眉道。
“那是在T兵中,三弟应该清楚大哥我说的兵役是什么地方。高处不胜寒,寂寞寡人大哥我可是生生煎熬了五年啊,想想明年交兵符时,这几个月我一定会兴奋的抱着我家小季彻夜难眠。”徐霖毅笑的如沐春风,雄厚的男高音流淌在院内,就似回音般重播着一遍又一遍。
徐誉毅眉头微微一皱,盯着徐大少离开的方向,虚虚摇了摇头,“大哥难道忘了我前面还有一个二哥了吗?”
“大少这是又抢回了大嫂了吗?怎么笑的这么让人感觉午夜惊魂呢?”江俊紧了紧自己的西装,初闻那回荡在空中的沧桑声音,后背一僵,再闻那带着雄厚内力的气息扑打而来的声音,嗓子一疼,最后当看清那抹身影傲然消失的余光,整个人都觉得浑身在发抖。
徐大少这些年不是不笑,只是每笑一次就代表着有什么大事即将拉开序幕,而这一次他笑的这么惊悚,想了想最近徐家有什么新闻正在炒作呢?
林静晨半蹲在池边,拨开青草注视着池下正在戏游的锦鲤,笑了笑,“刚刚你跟大哥究竟说了什么?看他临走时那么高兴肯定是什么好事吧。”
徐誉毅眉眼温柔的游离在她的背影上,说:“小妹说我结婚的时候会带着他的男友给我们所有人认识,大哥有了一种嫁女儿的感觉,兴奋的都快失控了。”
林静晨闻言身体僵硬,站起身,走到他身侧,“你知道谁是晨怡的男朋友吗?”
“看来我的静儿也知道了。”徐誉毅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有些冰凉。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这样任其发展下去吗?”林静晨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的眼里没有表情,依旧是那平静到毫无痕迹的神色。
徐誉毅轻声浅笑,“陈子昂那么心术不正的人配进我徐家的大门吗?静儿放心,他进的了也出不了,只要他敢来,这里就是他一辈子的地方。想抽身而出?我愿意了,我徐家大门也不会同意。”
“陈子昂接近晨怡也一定是有所图谋,他劫后重生又想着报仇,一定会找一个比他陈家更大的靠山,而这个人碰巧突然出现了,还是徐家唯一的女儿,我几乎能想到当陈子昂知道她的身份的时候会是多么得意。”江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闲坐在假山石上,讽刺的说道。
徐誉毅笑道:“只是他没有想到静儿是嫁给了我。”
“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许你们拆穿陈子昂会更顺利。”林静晨轻靠在他怀里,敛眉叹息。
徐誉毅抬手抚平她紧蹙的眉头,凑到她耳旁轻声吐气:“他害的静儿这么难受,看来我得好好的还击还击才能消去心口的愤怒,让我的静儿重展笑颜,重回自信。”
“别靠那么近,江少还在。”林静晨撇开他的脑袋,“你只要记得别把自己的妹妹牵扯进来,晨怡是无辜的。”
“我自有分寸。今天参加婚礼累不累?”徐誉毅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靠我身上休息一会儿。”
“我就稍稍的眯眯眼,等会儿回病房的时候记得叫醒我,你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不能吹太久的风。”林静晨嘟囔着,渐渐的声音越来越低。
徐誉毅不由自主的捏了捏她柔软的小脸,“真是个贪睡的丫头,这还没到五分钟就睡着了,一定累坏了吧。”
“三少,不仅陈子昂怪异,我发现连陈子轩都跟着有点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子昂突然回来了,他对静晨的恨意渐渐的消散,我今天看见他注视静晨的眼神很不对劲。就像是一个猎人紧盯着自己猎物的眼神。那种蠢蠢欲动的兴奋,不得不防。”江俊正色道。
徐誉毅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不以为意的笑道:“陈子轩目前羽翼未满,前有陈子昂挡着,后有陈子茂追着,他自顾不暇,毋需担心他,目前好好的监视陈子昂,晨怡那边也要想办法把她送出国,不能让她在国内继续待着了。”
“处于热恋中的女人偶尔都会犯傻,我相信晨怡也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她看似外表强悍,跟齐萱一样是个不折不扣自立自强的女人,只是一旦心里有了情,做出的事往往都会别具一格,让人难以猜测得到。”
徐誉毅含笑的凝望过去,意图不明的左右上下重新打量着江俊,就这般安静的注视了三分钟,他突然仰头大笑,“难怪这几日W集团旗下最热门的杂志主页刊登的都是爱情攻略,敢情是他们总裁正在热恋中啊,难怪这几天A市的空气都荡漾着暧昧的气息。”
“呵呵。”江俊尴尬的躲开徐誉毅那双鹰准的眸,轻咳一声,“我是用齐萱做比喻。”
“我相信齐总是很不喜欢这样的比喻。”徐誉毅淡然一笑,“说说你是怎么把人家齐大小姐给勾搭上的?”
“什么叫做勾搭?我跟她明明就是*的关系,点着了自然就熊熊燃烧了。”江俊低下头有些难为情。
“看你这样子,难怪外界流传你会是我饲养在家里的情夫了。”齐萱从身后将怂焉的江俊拉起,嘴角微微含笑的替他整理着有些凌乱的领带,“像你这副模样去参加江家的婚礼,你父亲还不把你赶出来?”
“他还盼着我给他脸上贴金啊,你也不想想我爷爷那些年的糊涂事一堆,家里今天闹出两个私生子,明天又跑出两个私生女,本来还是独子的父亲现在倒好直接被挤成了老三的位置,他不着急?”
“我想江总不是不着急,而是着急也没用,一个儿子远渡重洋十年不肯回家,一个儿子盼着他光耀门楣,结果生的就是一副花花公子只会当小白脸的模样,他拿什么跟人家争?”徐誉毅揶揄道。
齐萱皱了皱眉,冷冷一咳,“虽然他长得的确很白,但我齐萱可是不养废物的。”
“谁要你养啊。”江俊反驳,“明明我是花的自己的工资,还贴补了家用,我们是共同持家持家。”
齐萱覆手重重的放在江俊的肩膀上,面上还是那般优雅高贵的笑容,“你对我设定的身份有意见?”
“不,怎会怎会,你在我小江子的心目中,完完全全就是女皇的位置,女皇请坐,石子我都替你唔暖了,不会冻着您的。”
“我渴了,知道我只喝什么水吧。”齐萱斜睨着半蹲在身前的江俊,轻轻的抬起他的下颔,温柔说道。
江俊和悦点点头,“蒸馏水,我清楚,我立刻乘风而去,等我一分钟。”
徐誉毅咂咂嘴,“一副狗腿样,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白痴,见了江俊,我才知道凡事都有例外。”
“三少还是开门见山,这么着急找我前来,难道就是为了看我驯服我家小俊子?”齐萱语气沉稳,直接开口。
徐誉毅拢了拢怀里熟睡之人的衣角,生怕一不留意寒风就滑进了衣服里,“齐总应该还记得我和静儿的婚期吧。”
“当然,宣传手册已经准备好了,今天凌晨开始发售。”
“我相信齐总的能力必定是全城轰动。”徐誉毅淡笑。
齐萱从皮包里拿出一份递上前,“这是样板,还满意吗?”
“挺不错的,就是这两个小屁孩是谁啊?”徐誉毅眉头微皱。
齐萱轻咳一声,“是徐老提供的三少儿时照片,旁边那个是我在陆小姐那里拿来的静晨的照片。”
徐誉毅展颜,大笑:“难怪我怎么觉得这么漂亮啊,我跟静儿果然是天生一对,瞧这对小人儿的模样,完完全全就是从小就养成的夫妻相啊。”
“三少是准备如期举行婚礼吗?”齐萱仔细的留意某人的气色,这人确定不是在拿生命结婚?
徐誉毅不置可否,道:“我像是会随意开玩笑的那类人?”
“完全不是。”齐萱起身,整理好正装,“明天我会亲自过来带静晨去选礼服,会让她在公众前留下最美的一面。”
“如此便多谢了。”
“互惠互利而已,三少可是答应过我全程只我W集团一家媒体报道。”齐萱笑言。
“果然是生意人。”徐誉毅透过阳光半躺下身子,将怀里的娇人儿紧了紧,浅浅的留下一吻在她的额角。
怀里的人微微的挪了挪,寻着更舒服的位置摸索着,最后,停靠在他胸前最柔和的地方。
隔日,天色未亮,一辆宾利便早早的泊在医院前的停车位上,一人冷傲的走出,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很好,七点半整。
“咚咚咚。”
徐誉毅睡意惺忪的看着跨步进屋的女人,哑然噤声。
齐萱再一次对上手表,“请问可以出发了吗?”
徐誉毅愕然,将女人冷冽的气势尽收眼底,轻咳一声,“我们不是赶着抢劫。”
“今天不只挑礼服,似乎三少忘记了很多事了,除了新郎新娘确定了以外,请问二位你们的婚礼真的准备好了吗?”齐萱摊开行动手册,“大少在昨晚通知了我,庄园已经布置好了,现在就差捯饬二位了。”
“怎么了?”林静晨听见响动,微微睁了睁眼,最后还是瞌睡虫战胜利理智,继续选择闭眼。
“她很困。”徐誉毅心疼怜惜道。
“只辛苦这两日而已。”
“可我一天都舍不得。”徐誉毅轻拂过她熟睡的容颜,犹豫了片刻,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静儿我们去选礼服了,时间太赶,不得不早点起来了。”
“嗯?”林静晨双手本能的环绕过徐誉毅的颈脖,凭着他的用力自己懒懒的坐起身,“我的衣服呢?”
“……”徐誉毅掩嘴轻咳,“静儿没脱衣服。”
林静晨愣愣的望了望自己的身体,恍然大悟,“我还以为跟在家里时——”
“家里咱们也穿了衣服的,是睡衣睡衣。”徐誉毅走下床绕过床尾半蹲在她身前,托起她的小脚套入单鞋中,扶着她小心的下了床,“等下在车上睡一会儿。”
“齐——齐总?”林静晨突然发现屋内多了一人,惊愕的瞪大双眸,“你怎么不告诉我齐总在这里?”
徐誉毅解释道:“昨晚我没有告诉你今天的行程吗?”
“你有说吗?”林静晨皱眉,潜意识里似乎好像他有说过。
徐誉毅急忙摇头,“我忘了。”
“没事,我原谅你了。”林静晨拍拍他的一肩,淡淡一笑。
“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齐萱面带悦色,轻声问道。
林静晨从床边拿起自己的皮包,查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点头道:“可以出发了。”
齐萱安排的行程很简单,先是礼服,后是美容院,最后单身派对。
温婉动人的古典乐在餐厅里流转,晟雅酒店顶楼,漫天星辰耀眼灼目,抬头便见银河深处藏匿着颗颗饱满的辰光,被玻璃窗上独有的器材折射进来,就如身临在这漫漫银河中自由翱翔,伴着群星共舞,婉转流淌。
“恭喜静静结婚。”陆路高举红酒杯,仰头将液体一口吞咽入腹。
林静晨轻轻的抿了一口,笑而不语。
“嫁给三少,希望你能幸福。”齐萱同样举杯轻碰。
“齐萱,你这话可就说错了,你可没见到徐三少那狗腿的模样,跟你家江俊完完全全的有过之而无不及。”陆路大笑。
林静晨拉着陆路准备继续狂饮的姿态,皱眉:“别忘了明天你还要陪我,你今晚喝醉了,可别怪我没给你留位置啊。”
“对,应该留给明天喝。”陆路放下酒杯,脸色微微发烫的拉住林静晨的手,放在唇边轻吮一口,“终于把我家静静嫁出去了,当时因为那个狗屁陈子轩,我的心里可是纠结了很久很久啊,幸好,我家静静魅力不错,错过了这一棵树,没想到却因此得到了整片森林。我祝福你,亲爱的,我真的祝福你。”
“亲爱的,我明天不过就是补的婚礼而已,我跟徐誉毅已经领证了,有没有婚礼我都嫁给他了,傻瓜。”林静晨眼角微微含泪,点点头,“谢谢你,你也要幸福。”
“好,为了我们三人的幸福,来举杯。”陆路再一次倒上红酒,高举在二人身前,“齐萱,喝啊。”
齐萱仰头一口饮尽,三人相视一笑。
城市的另一角,商务酒店套房中,一人独饮,透过漫漫夜色欣赏着天空的宁静美好,嘴角笑意愈大,酒液的颜色愈是妖冶。
“听说你明天就要嫁人了,还真是快啊,我回来不过三个月,你都嫁了两次了,希望这一次,你能成功的将自己嫁出去。”陈子昂轻摇着手里的酒杯,任凭血红的颜色涂染上酒杯的每个角落。
酒意越浓,脸上难以掩饰的得意越盛,这样诡异的一个夜晚,四处都是死寂的安静,无人喧嚣,众人沉默。
陈氏别墅,空旷黑暗的卧室里,浓烈的酒香溢满整间屋子,一只、两只、三只酒瓶,一只只的从他的脚边倾洒。
陈子轩狼狈的仰头一口吞掉瓶中的液体,嘴角是流淌出的多余酒水,顺着下颔,染上白净的衬衫,最后不堪入目。
为什么心好痛?为什么总是要到失去后才知后悔?
林静晨,你本是我的,明明就是我的,五年了,我们可是五年来的日久生情,怎么、怎么就输给了一个不过才认识几个月的男人?
“凭什么?啊,凭什么?”
“啪!”酒瓶狠狠的砸在地板上,玻璃碎片铺满了整间屋子……
海毓山庄,环山而立,北面靠山,南面傍水,正东面湛蓝色风信子花海迎风轻摇,清风一过,满庄园都是清爽的茶花香气。
环城高速路上,一辆一辆豪华跑车有条不紊的进入辅道,紧接着碾压过那泊油路上淋漓在街道两旁的红枫疾驰而过,枫叶如火,傲然的映上天上炙热的朝阳,美艳绝伦。
林静晨坐在宾利车内,透过反光镜有些愕然的瞪着身后那一辆辆尾随的所谓接亲车队。
没有多夸张,不过就是一场豪华车展罢了,领军着车界的另一大奇迹,这浩浩荡荡看不见尽头的车队,以一种绝对的牛逼气势霸占了出城的整条高速路。
一路上五彩氢气球在车窗中飘荡而出,迎着阳光亲吻而去,好似天上飘过一排彩虹,引得众人眼花缭乱。
庄园内,来自商界、Z局的领头boss,乍眼一看,无一不是熟悉的面孔。
齐萱沉了沉脸色,掏出手机,轻声吩咐:“安排两个特聘摄影师乔装进来,不能让他人认出,不动声色的给我混进去,今天新闻要点太多,该拍的不该拍的,全都给我拍了。”
江俊站在她身后,听见她的密谋,忍不住的轻咳一声,“好歹也给咱三少一个面子,这样赤果果的在他的婚礼上偷拍,保不准以后咱们的婚礼上会被他怎么报复。”
“他倒是有本事也来偷拍我,我可以免费提供照相机。”齐萱不以为意的笑道。
江俊语塞,在一个媒体界大姐大的世界里,只要有利所图,任何人都可成垫脚石。当然或许以后他们的婚礼也是这般个情况。
迎亲车队在一室的安静中井然的进入停车区,悠扬的歌声在空中徘徊,似乎是天使在吟唱:
从南到北漫长的路;
下一站是幸福;
不管多少坎坷途,
有你我不迷途;
由来到去一生的路,
下一站是幸福;
无怨无悔的付出,
只求圆满归宿……
徐誉毅身穿白净礼服,阳光从他的侧面隐隐折射,浓黑的发间藏着点点金辉,俊逸的五官微微含笑,柔情蜜意沐浴在光芒中,被浅浅的渡上一层看不透的温柔笑容。
他绕过车身,缓步走到另一侧车门前。十指一掀,启颜而笑的领出他深藏的女人。
林静晨一身抹胸净白婚纱,腰侧镶着八颗翠绿宝石,宝石四周是一排碎钻,裙角坠地,裙尾像似一条鱼尾,在她身后逶迤游动,尾端铺上一层金片,在阳光下,闪闪烁烁,刺眼夺目。
林天成站在人群最后,当看到传闻中一直保持低调的新娘五官后,心底压抑的惴惴不安愈演愈烈,他侧身望去,不惑之年的年纪却硬生生的在一夜之间苍老十岁。
林夫人缄默的站在他的身侧,不敢吭声,市里五年一次的选举不日将举行,而这次公选,徐家一旦介入,他如今的位置别说保住,他曾经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想要瞒住都成问题,一旦事情败露,想必他的余生只得本本分分的在牢里度过。
林天成紧张,那是理所应当,失去了徐家的这棵大树,他举步维艰。
林静晨满含笑意的从林天成身边掠闪而过,没有做丝毫的停留,只是礼貌性的向着众人淡淡一笑,随后便是匆匆离场。
徐茂弘笑意满满,举杯同庆,“各位战友,今天可要玩的起兴啊。”
“徐老,这新娘究竟是哪家千金呢?我怎么觉得很眼熟啊?”
徐茂弘放下酒杯,回望新人离去的那条路,笑道:“林S长,我们好歹也算是亲家了,怎么也不过来和我一起迎客?”
林天成惊愕,愣了片刻,急忙跟上前,“徐老,我不求静晨原谅我这个父亲,我只希望她能幸福。”
“天下儿女跟父母之间哪有隔夜仇,你可是静晨在世的唯一亲人了,她不依附着你这个父亲,还想靠谁替在她婆家撑腰啊。”徐睿毅淡笑道。
“是,静晨自小受了那么多苦,现在终于得到幸福了,我很高兴,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带给她什么,今天,我把我能给的都给她,只希望她以后能幸福的跟三少白头到老。”林天成走在三人最后,不时看看新人休息室,心口的不安渐渐熄灭,她最终也会念及那点生育之恩吧。
林静晨脱下高跟鞋,有些疲惫的依靠在沙发上浅眠。
突然,脚下一暖,一股液体自脚底弥漫,渐渐的消除身体的疲倦,她虚虚的睁开眼。
徐誉毅轻轻的揉着她脚底穴位,然后放回热水中烫了烫,轻声问道:“舒服点了吗?”
林静晨拉起他的身子,担忧的上下仔细打量,“你不知道自己的腿伤还很严重?这样半蹲着会加重伤势的,快起来坐着。”
“静晨,我听他们说这样泡泡脚会消除一点疲惫,让我再给你揉揉。”言罢,徐誉毅又一次蹲下身,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半蹲着,而是直接跪在她的身体前,大手覆盖上她的小脚,一点一点的拂过脚上的穴位。
林静晨眼睛发涩,双手一抱,撑起他的身体,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挤进他的怀中,“上一次偌大的休息室里我孤独无依,而这一次,有你惺惺相惜。谢谢你,徐誉毅,带给我一场如梦如幻的婚礼,还有一场让我这辈子都不敢奢求的爱情。”
“傻瓜。”徐誉毅轻抚过她的双肩,温柔笑道:“可别哭了,等下妆花了又要重新上妆了。”
正午的钟声在庄园里轰鸣着,一曲优雅的婚礼奏鸣曲有条不紊的飘荡而起,红毯尽头,两道相依相偎的身影从一端相扶而来,百米的地毯,倾洒着红艳艳的花瓣,花瓣清香,随风而过,四处飘香。
徐誉毅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过那片被花瓣洗礼过的红毯。他很感谢老天,让他亲自带着她走入自己的世界,而不是任由他人牵领束缚而来,他的静儿,是自己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的。
林静晨挽着他的手臂,随着他的脚步,缓慢走过,在走过一道道人影前,在一双双目光中由他领着自己前行,不管前途如何,有他在身侧,又有何惧?
声乐响着,周围是一声声掌鸣,在人群中,他顿足,俯首双手轻捧她的脸颊。
林静晨不明,他们的距离离着主会场还有数十米,而他就这样在人群包围圈内驻步不前,眸中还带着什么读不懂的神色。
徐誉毅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的眼,面露微笑:
“我没有能耐在你儿时的天真年代闯入你的世界;”
“也没有机会在你情窦初开的花季陪你爱的轰轰烈烈;”
“幸好,我在你最伤心无助的那一刻初遇了你,那一天,是你梨花带泪的一张脸就那般横冲直撞的躲进了我的心里,从此,我的世界里满满的只剩下那个叫林静晨的女人。”
“你笑,我开心;你哭,我伤心;你的点滴,便是我的全部;你的一切,便是我的生命。”
“也许,明天我会站不起来;也许,我不能再像以往抱着你满院子追风引蝶;也许,我不再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将领;也许,我不再完美而变得一无是处,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其实你不要也没关系,你是赶不走我的,哪怕是死皮赖脸我也要贴着你,别想着看帅哥,我的腿废了,脸还没废。”
“看,我长得是不是很帅!”
林静晨总结了,他这般信誓旦旦的独自宣誓,还特地选红毯中心,等的就是那些宾客不明所以围上前,然后,他就开始了婚礼前的演讲。前半段深情款款,后半段神发展,有多离谱就有多离谱,惹得她忍不住用行动阻止了他继续的胡言乱语。
在道道炙热的目光中,新娘饱含激动的一个热吻引得漫天而起阵阵白光,众目睽睽下,她霸道蛮横的将男人的回复扼杀在自己的主动中。
这个吻,她来主导。
掌声在耳旁肆虐的响起,菲林的闪烁迷糊了天地视线,花落缤纷,翩跹起舞在两人身旁。
有一种爱,是一见钟情后的狂轰滥炸;
有一种爱,是相濡以沫时的细水流长;
有一种爱,是生死绝望前的黎明曙光;
有一种爱,是生生世世流连忘返的恩爱如初……
“徐誉毅先生,你是否愿意娶你身边的这位女士,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往,在神的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无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徐誉毅感受着掌心处传来的轻微颤抖,更加握紧她的手,抬起放在心口的位置,声音铿锵有力,毋庸置疑:“我愿意。”
“林静晨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你身边的这位男士,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将矢志不渝的爱着他、珍惜他、对他忠诚,直到永永远远。”
林静晨眸中闪烁,本能的抬起头看向他的位置,“我愿意。”
“在神的指示下,请二位新人交换戒指。”
林静晨面对着徐誉毅,从陆路手中拿过那枚圆形情侣戒,上面简简单单的花式,没有复杂的点缀,只有一颗象征永恒的钻石,钻石很小,几乎是用肉眼扑捉不到的渺小,而当渺小到如同沙砾的石头被阳光轻微挑射时,如同漆黑的夜空中骤然绽放出一朵耀眼夺目的烟花,烟花灼目,引得众人惊叹。
“我们认识在一个不幸福的夜晚,我们给了对方一个最不妥当的见面仪式,我们在你追我逃的狗血剧里玩的不亦乐乎,我们在平凡的夜晚里相拥而眠渴望彼此的温暖,我们其实要的很简单,只要你在,只要我在。”
林静晨牵起他的手,将爱情魔戒套入他的无名指上,近心端的位置从今以后只烙上属于我的痕迹。
徐誉毅只是笑而不语,在易君贤的手中接过同样的圆戒,一下一下抚摸着上面的轮廓。
“静儿,看着你,我就好想吻你。”话音未落,徐誉毅一把扯过还在等待他套戒指的林静晨,唇齿相碰,他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镁光灯在四周恍若白昼的闪烁,而主人翁却是吻的忘情。
一旁的司仪愣了愣,朝着主位上的徐老探了口气,结果徐老爷子更是看的来劲。
婚礼场面一时失控,司仪又无可奈何的朝向伴娘以及伴郎团,好歹人多力量大,将群众的力量发挥极致扯开两个阻隔婚礼进行下去的主人翁。
结果,某司仪今日一过珍藏了三十年的节操彻底碎了一地。
“咳咳,接下来,应该抛花球了。”司仪轻咳一声,声音如同溪水入海流,一去不复返。
齐萱面色冷淡,走上台夺下司仪手中的话筒,冷哼一声,“现在还不到洞房时间。”
徐誉毅依依不舍的放开林静晨,见她桃面粉红,忍不住的又轻轻的捏了一下她柔嫩的脸蛋,“回家继续。”
林静晨瞠目,撇开他那双灼灼闪光的眼睛。
“请新娘站在我身边,想接花球的伴娘们站在台下。”司仪牵着林静晨走到台中,笑道:“尽量扔远一点。”
齐萱不声不响的走到伴娘群中,目光清冷的巡视而过。
气氛不知为何,渐渐的凝固。
林静晨朝着台下望了望,见一副闲情逸致站在人群中看戏的齐萱冷傲的五官时,再环视四周望而却步的伴娘们,心中筹划了一番,走下台。
齐萱瞪着递到自己身前的花球,眉色不动。
“就齐总这样的气场,谁要是敢跟您抢,也不怕自己明天上头条,为了引起不必要的血腥事件,我亲自把这玩意儿送到您的手里。”
“谁说我稀罕那玩意儿?我不过就是想找个近一点的地方看一群傻女人抢个球而已。”齐萱不置可否。
陆路站在一旁掩嘴轻笑,“是,既然齐总不要,那给我吧。”
“你已经结婚了。”齐萱犹豫的瞥了一眼那花束。
“那四小姐呢?看人家徐四小姐还待字闺中,静晨给她吧。”陆路暗示性的瞥了瞥刚刚挤出人群的两道身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
齐萱伸手一拿,微微叹了口气,“既然你盛情邀请,我勉为其难的收下吧。”然后随手一扔,丢给了江俊。
江俊从容一笑,将花球捧在手中,“萱,干脆我们也举行婚礼吧。”
“把花给我养好了。”齐萱嘴角微露半分笑意,斜睨了一眼朵朵娇艳的蓝色妖姬,脸上笑意更是难掩分毫。
徐晨怡气喘吁吁的拽着陈子昂走进众人视线内,拿出手绢擦了擦额上的热汗,解释:“路上堵车,来迟了。”
“理由也得找个贴切现实点的,整个A市就那么大,你们能找到走几个小时的堵车路,也实在是不容易。”徐霖毅拿着酒杯轻抿一口说道。
徐晨怡揽了揽他的手臂,“是,是,是小妹昨晚太高兴就多喝了两杯,一时大意就起来晚了,大哥别生气了。”
徐霖毅冷冷的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陈子昂,冷笑,“今天主人翁又不是我,我生气个什么劲儿?”
“是,我去看看三嫂。”徐晨怡拉着陈子昂又一次挤进被宾客团团围住的男女主角,顺手拿了一杯酒走近。
陈子昂脸上笑意不减,温润的目光悠悠的扑打在她的周身上下,眼中是看不明的情绪变化,只是越临近,脸上的笑容便越浓烈。
“三哥、三嫂。”徐晨怡抱住徐誉毅,撅着小嘴撒着娇,“哥哥今天有了老婆了,会不会就把小妹我的位置给挤出心里了?”
“四小姐这话可就说错了,三少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把四小姐放在心里过啊。”江俊打趣道。
徐晨怡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又回头朝向林静晨,轻轻的缠过她的手臂,微微摇晃,“嫂子,三哥这个人怪脾气一大堆,以后我把他交给你,就委屈你了。凡事别跟他计较,他就是个独裁者,说一不二的性格,你也别为了那么点小事就跟他怄气,他脾气倔着啊,哪怕你气成内伤,他依旧是面不改色。”
“小丫头,是谁把你给放进来的?”徐誉毅扯开徐晨怡,抱紧自己的娇妻,“我在你面前绝对是忠犬。”
“哥,你太没底线了。”徐晨怡嗤之以鼻。
“大哥,把这丫头给我扔出去。”徐誉毅面朝徐霖毅喊了一声。
徐霖毅对着身边正在闲聊的男士抱歉的说了一声,举杯走进几人的范围内,“需要我调动警卫把她先禁闭吗?”
“别,大哥、三哥,人家今天好歹也给你们带回了未婚夫,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瞅着人家第一次上门,别吓着人家了。”徐晨怡说着便将沉默的陈子昂拉回众人的观察范围中。
徐誉毅面色不动,只是细细的打量着男人的五官形态,没有言语。
“这位先生我怎么觉得很是面熟呢?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徐霖毅轻轻的扯了扯领带说道。
陈子昂笑意拂面的接受他的碰杯,回复:“我跟父亲有七分相像,或许是因为他的缘故。”
“你的父亲?”徐霖毅追问。
陈子昂抬手轻靠在徐晨怡肩上,“陈宏。”
“原来是陈氏集团,难怪这么眼熟,听说舍弟前两日刚刚大婚了,如果早知道你是舍妹的男朋友,我想我徐家也应该出席舍弟的婚礼才是礼数,舍妹还小,不知礼节,还望陈先生别介意。”徐霖毅一口吞下酒杯中的烈酒,淡然一笑。
“听闻最近陈氏集团遇到了一些瓶颈,资本家往往都是朝着利字看齐,可今日一看陈先生,那书生娟秀的气息,哪里跟满是铜臭的陈氏拉上关系。”江俊揶揄道。
“陈先生失忆了,有很多事都想不起来,没关系,你跟我夫人好歹也是学长学妹的关系,我们愿意帮助陈先生恢复曾经的那些记不起的痕迹。”徐誉毅宣示主权般揽着林静晨高调的走上前,笑意和悦的伸手相握。
陈子昂依然含笑以待,“那便是辛苦徐夫人了。”
“这有什么好辛苦,说不定我们以后就会是一家人了。”林静晨双目直视。
“前两日我三弟和弟妹对徐夫人做出的那些事,我也深感痛心,今日他们也被父亲禁足在家里好好反省,希望徐夫人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忘记那些不愉快的存在。”
“陈先生放心,什么该记,什么该忘记,我会跟陈先生一样选择间歇性失忆。”林静晨举了举酒杯,“只希望陈三少和江小姐能迷途知返。”
“我会规劝二人的。晨怡,能带我去一趟洗手间吗?”陈子昂对着众人微微一笑,准备牵着徐晨怡离场。
“等一下,还是由我带你去吧,我也想去一趟洗手间。”徐誉毅放开林静晨的手,对她温柔一笑,走到陈子昂身前,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徐晨怡面色微红,“难得我三哥有这么礼貌的时候,我还想跟嫂嫂聊聊,你快去快回。”
陈子昂点点头,沉默的走在徐誉毅身后。
徐誉毅不以为意的绕过前院,又走入庄园内,庄园大大小小的客房就像是一个小型的迷宫,成环形围聚在那片茶花中,越接近内厢,香味越浓。
“不知徐三少故意领我来这里又是所谓何事?”陈子昂双手斜插在口袋里,身体懒散的倚靠在木柱上,冷冷发笑。
徐誉毅从衣服里掏出一根烟,点燃轻吐烟圈,“烟瘾有些犯了,就像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尝尝味道。陈先生要不要来一根?”
陈子昂轻摆一手,“不好意思我不会抽烟。”
徐誉毅淡笑,“那真是可惜了,烟虽然不是个好东西,可是有时候这个也却是个不错的解乏东西,特别是遇到什么烦心事的时候。”
“看不出今天大婚的徐三少也会有烦心事?”陈子昂脸上笑意渐渐恢复平静。
徐誉毅吐掉最后一口烟圈,熄灭烟蒂,笑道:“当然有了,见有人欺负我老婆,还这样明目张胆的想要成为我的妹夫,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很生气?”
“我能理解为徐三少是对我个人很有意见呢?还是对我误会了什么?”
“是吗?外界流传我徐三少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小人,但也不可能是个忍气吞声的窝囊。”徐誉毅双手斜斜的放进裤子上的口袋里,嘴角露着若有似无的淡笑,一步一步的靠近男人。
陈子昂收敛起违心的笑容,冷冷一哼,“就怕曾经不可一世的徐三少如今这副模样只会力不从心。”
“是吗?收拾你,一条腿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