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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星期天,我跟一群姐们儿、哥们儿去唱KTV,晚上11点多回到家里,刚推开家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扫帚横在地上,两长两短四截沙发横七竖八地搁在客厅中间,茶几歪在一边,报纸掉了一地,搭在沙发靠背上的蕾丝也掉地上,而我妈,此刻正一脸惊恐地站在胡乱摆放的沙发上。
“妈!这……这是干嘛啊?”我疑惑地发问,话音未落就听见洗手间那头传来一阵“乒呤哐啷”的声响。我打算走过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我妈忽然凄厉地叫嚷道:“杨杨别过去、别过去,家里有 ……有……”
有?家里有什么?小偷?我眸色一沉,捞起袖子条件反射地捡起地上那把扫帚作为自卫工具,就在我霸气侧漏的一刹那,我妈吐出了呛在喉咙里的后两个字:“耗子!”
我一听到那俩字顿时双腿打颤,一股寒意从脚底迅速蹿起沿着脊背爬向脑顶,下一秒,我已经脱掉鞋子跳上沙发跟我妈俩人相紧紧依偎在一块儿颤抖起来。
作为一只身长超过一百六十厘米、体格健壮的雌性灵长类动物,对于那身长不过二十厘米的啮齿类动物我本不该如此恐惧。然而,童年经历影响一生,当我还不知道那种灰色或黑色尖嘴、长尾的短毛动物是什么的时候,如果我只看《舒克与贝塔》或是《忍者神龟》我肯定不会讨厌它,甚至还会温柔捧起它那可爱的身躯喂它吃香肠。可是,当年幼无知的我与妈妈走进菜场,我素来温和可靠的母亲忽然发现前方50厘米处的地面上横躺着这种动物尸首,她发出凄厉地惨叫,跳脚紧紧抱住我,那么,我对这种动物的“认知”从此就只有剩下两个字外加一个感叹号——恐怖!从那以后,每当这种生物出现,我跟老妈都会深情相拥一块儿颤抖,这时候我老爹就会提着一把火钳或是一个扫帚展现他作为一家霸主的爷们儿气概。
洗手间里不时发出“哐嘡”、“砰”的声响,我跟老妈相拥颤立于沙发之上,等待老爸凯旋归来。但这一等,等了十来分钟。我听见洗手间的门开了,接着,我爸满头大汗,用报纸包着什么东西走了出来。我跟我妈开始惊叫:“快扔掉、快扔掉。”
在一场浩劫过后,我爸处理了敌人的尸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这当爹的可真厉害!”当时我以为他在说他自己,后来我才明白,这是给敌方的赞美。
最近,天气逐渐转好,我家阳台上因为没装纱窗,迎来了一群不束之客。过年没吃完的腊肉跟香肠挂在阳台上被啃得七零八落,半夜也经常会听到厨房那边有动静。我家厨房跟厕所连着的,一到晚上我跟我妈都不敢上厕所。昨天晚上,我爸在我妈强烈要求之下决定抽空好好整顿一下家风。没想到,这一整顿,居然发现了一个家族。一只母的,五只小的。昨晚上全部被我爹干掉了。但谁也没想到,老鼠家也有当爹的。耗子爹得知妻女惨遭毒手,今天是回来报仇了。按照我爸的形容,当时他将对方逼进了洗手间,原本以为已无退路的敌人会俯首就擒。不料,对方思及杀妻灭子之仇,竟然向我爸发起了一连串凶猛地进攻。
“它爬到热水器上面,‘吱’地尖叫一声,朝我扑过来。那时候,我还真被它吓到了。一般老鼠蹿来蹿去都是躲着人,它不一样,我觉得它很有头脑,先找个地方隐藏,借助有利地形伺机发起进攻。它扑过来的时候,那两只老鼠眼睛,真是杀气腾腾,挺吓人……”我爸经历一番苦斗之后无不感叹地说道。
我妈笑道:“你杀它全家,它肯定恨你。我觉得这公耗子还真是个爷们儿!”
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围绕此事讨论到了晚上9点多,期间我爹一直在强调他在家中的重要地位,没有他,我跟我妈只能哭嚎。第二天中午在单位食堂吃饭,我把这事儿讲给吴主任他们听。
“真太神了!我爸打了大半辈子老鼠,横死在他手下的鼠辈说不说上百,几十只总是有的。他打老鼠从来都是气定神闲、游刃有余。但昨天那只不一样,关在厕所里都打了十多分钟,打完了我爸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不说,我看他当时那神情,真的被吓坏了,可想而知那只老鼠有多厉害!”
赵卿听了我的描述后嗤地一声笑道:“刘欣杨,你今年多大了?”
“年底满二八,怎么了?”
“那你爸年纪有多大了?”他问。
我不高兴地横了他一眼道:“你想表达什么?”
吴主任在一旁笑,衣副主任也笑了笑道:“小赵是想表达,你家打老鼠的主力该换个人了,让你抓紧一点,是不是啊,小赵?”
赵卿笑而不语,我横了他一眼,“你这人,一找到机会就挤兑我。没男朋友怎么了?现在怕老鼠和蟑螂的男人满街都是,找一个回来说不定跟我和我妈抱一块哭呢。”
我这一席话,引来了无数女同胞的高度认可。我一女同事说,她老公就特别怕老鼠,活的怕,死的更怕,根本指望不上。就在我们聊谈之中,衣副主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对我们说:“这老鼠啊,有时候也不能乱打。打得不好,会出事儿呢!”
衣服主任说,在01年的时候,他当时工作的精神病医院来了一位受刺激精神错乱的患者。这种突然受刺激,导致发疯的人,他们医院收了不少。有受情感刺激发疯的女人,有因为巨大经济损失精神失常的,还有目睹了事故血腥场面疯癫的。各种各样。但他说的这名患者,发疯的原因却十分奇葩——打老鼠打疯的。
这位患者姓周,当时47岁,是一家汽车修理场的普通技术工人。周先生的太太在家带孩子并没有工作,家里还有一位七十多岁的老母亲,所以一个家庭的经济负担全扛在周先生的肩膀上,家庭经济条件不太好,住在靠近城郊一栋破旧的五层小楼里。
听衣副主任的描述,我对那种五层小楼还是有印象的。早些年挺多,但现在差不多都拆光了。这种楼,每一层都有一条带露台的走道,走道里面会放很多烧蜂窝煤的油漆桶,是住户用来做饭的。一层楼可能有七、八户人家,每户人家里就是一个客厅、一个阳台,没有卧室、没有厕所也没有厨房。生活垃圾全堆在楼下,形成一个巨大的垃圾堆。在这种老房子里面,老鼠特别的多。我小时候曾经亲眼看见看见一个男人从这样的一栋老房子前面走过,一只老鼠从楼上掉下来正好砸在他身上。可想而知,这种地方真是老鼠的天堂。
周先生在家里,每隔两三天都会打死好几只老鼠。他打鼠的经验是我家老头子不能比拟的。正所谓熟能生巧,周先生打老鼠甚至不需要工具辅助,老鼠从他跟前过,一脚上去或者一把抓住,眼睛都不会多眨一下。可是,有一天,却发生了一件非常特别的事情。
那天晚上,周先生家来了一只硕大的老鼠,不加上尾巴恐怕都有二十五公分的长度,并且周身的毛色漆黑油亮。周先生的太太看见那只大老鼠从阳台跳进她家,慢悠悠地钻到了她家的沙发下面。老鼠巨大的身躯,加上长长的一条光秃秃的尖尾巴,让周太太吓得大叫起来。周先生当时在屋外的火炉边煮东西,听见老婆的叫声,回到屋子里来问老婆怎么了。周太太对周先生说,“老鼠!好大一只!从阳台爬进来,钻到沙发下面去了。这老鼠浑身黑漆漆的。”
周太太很想向丈夫表达这名鼠辈的与众不同,可她话好像也没说太清。打老鼠早就打得麻木的周先生一听又是老鼠,无趣地笑了一声:“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这么怕做什么,不就是一只耗儿吗?在哪里?我打死它。”周先生说着,也不抄家伙,顺着老婆的眼神示意,走到他家那布沙发前面,一把将沙发拖开,接着,他看到了躲在沙发后面的不束之客,惊呼:“乖乖,好大!”
事后,在周先生的夫人叙述这件事的时候有特别强调过:“当时我老公看到那大老鼠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周太太告诉精神科医生这样的细节,或许是想对医生说“从那时候开始我老公就像中邪一样”,但我对周先生这一反应的理解是——一位打鼠英雄,终于棋逢对手。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情眼睛亮了有点兴奋很正常。
周先生还是挺看得起这位特殊访客的,平时徒手擒鼠的人还特意找了一把用来清理垃圾的铲子,这才开始追打老鼠。这只大老鼠身形硕大,动作却不太灵活,它爬行的速度与其他老鼠相比简直太迟缓,就像在屋子里散步一样。按理说,这种反射弧长的家伙虽然体型魁梧,但并不难对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周先生朝它打了好几铲子却没有一铲打到这只老鼠身上,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周先生家里就是一个衣柜、一张大床、一个沙发,一张饭桌,没有更多的家具。这只也老鼠仅仅是在床和沙发之间来回流窜,周先生追着老鼠来回转,却怎么都打不到它。当时,在一旁的周太太看着丈夫那模样,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她觉得丈夫眼睛“直愣愣”的,整个人的神态也特别“专注”,她说不清那种古怪的感觉,但她觉得自己丈夫眼里好像只有那只老鼠,他在跟一只老鼠较劲,可是,对一只老鼠,你犯得着这么认真吗?
“不打了吧,休息一下,等它一会儿自己钻出来你再敲死它。”周太太对周先生这么说。可周先生似乎根本听不见老婆的话,一张脸紧绷着,他的眼睛专注地盯着沙下,好像今天不打死这只老鼠,他就什么事儿都不想干了。老鼠不疾不徐,周先生疲于奔命,似乎……他的整个行为,已经完全被那只硕大的黑老鼠牵引、控制住了。
看着丈夫的状态,周太太十分担心,她劝了丈夫好几次,丈夫都不理会。他甚至愤怒地回头瞪了一眼周太太,语气很凶地吼道:“你别管!”就在这时候,那只躲在沙发下面的大老鼠忽然爬了出来,它摆动着尖细的尾巴,在沙发前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周先生来打。老鼠的挑衅让一再受挫的周先生气愤不已,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对着老鼠“啪”地一下。可就在周先生铲子砸下的瞬间,老鼠却跑了几步,然后它摇了摇尾巴,又停顿了片刻,慢悠悠地向阳台爬去。
周先生已经完全被愤怒的情绪所牵引,他喘着粗气怒气冲冲地紧随其后,举着铁铲不断朝老鼠拍下,却都“差一点”。老鼠跳上阳台,略做停顿,随后,“吱”地叫了一声,跳下阳台。
老鼠跳出去了,周太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之,丈夫已经将那只硕大的黑老鼠赶走。可她还没来得及放松下来跟丈夫说话,却发现丈夫竟然攀上了阳台追着那只老鼠就要往下跳。周太太吓疯了,她扑上前抓住自己的丈夫,猛力一拽,将丈夫从阳台的水泥护栏上拽下,俩人一块摔倒在地。
“你干什么!疯了吗你!那就是一只老鼠!它已经走了!”
周太太抓着丈夫的衣角尖声叫嚷着,可周先生却是双眼发直,捡起铁铲又要往下跳。周太太死命地拽住丈夫,并且大声叫救命。而后,邻居闻声赶来,与周太太一块拽住了周先生。从那时候开始,周先生精神失常了。
故事讲到这里,衣副主任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送来我们医院以后,他一直嚷嚷着‘打死它’,手脚并用,对着空气和地板胡乱挥舞。在我们医院治疗了两周,精神状况稳定下来,他妻子接他回家去了。在他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他告诉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生气、特别憋屈、脑子里没别的想法,就是想‘打死它’。回到家以后,他还发作过几次。每次发作都是看到‘老鼠’,他见不得这东西,一看到就会受刺激发病。他在我们医院,也算是几进几出的老朋友了。”
我原本就害怕老鼠,听了衣副主任这个故事之后,我立刻联想到昨天我家发生的情况,不禁瑟缩了一下道:“老鼠这玩意,真是挺邪性的。”
赵卿显然不太赞同我的说法,他说:“‘邪性’的不是老鼠,是‘人心’。老鼠只是把他心里面的一些念头引出来,牵着他往死胡同里钻。人的思维向外发散,宽广;向内集中,狭隘。思维一旦陷入某个狭隘的死胡同里,精神问题也就出来了。”
吴主任含笑点头道:“没错,是这个理。不过,那只老鼠倒是成了精,它挺懂心理。”
那日下班回家,我把衣副主任讲的那个故事跟爸妈讲了一遍。我爸当时就“僵直”状了,他大约是想起死在自己手下的那群鼠辈,顿时忐忑起来。
我妈说:“太邪门……以后咱家这耗子,还是不打了吧?”
我说:“不打怎么办?任它在家里蹿?”
我爸思索了一会儿道:“明天我叫人来安装纱窗。对了,杨杨,你不要在房间里面吃零食,还有,家里卫生,不留死角,听见没?”
为了爸爸的安全着想,我孝顺地点了头,然后转头对我妈微笑道:“家里的卫生不留死角。”我这句话话,成功的换来了我妈一脚猛踹。生活真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来一发单章故事了=V=
这故事是真的,我读小学的时候,我家附近有个男人,打老鼠打疯了,跟着老鼠跳下五楼死了。
我在写这章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来吧,来吧,打老鼠,打不着,打不着。嘀咕嘀咕。”TAT恐怖剧都快被我写成喜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