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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少见她这么主动,叶凌末眉眼带笑,略有些为难地看着她,“桐衣,你这样是要我犯罪啊?”
“胡贫什么,不抱拉倒。”
叶凌末大笑几声,轻轻拥她入怀,不禁意地说道,“桐衣,你要不要嫁给我?”
“你说什么?”苏桐衣歪过头,假意没听清。
“罢了,我也不急,日子还长。”心中始终顾虑到她的心情,毕竟王城,也是宛如牢笼,不想勉强她。况且,如今也属多事之秋,晋国为周围三国虎视眈眈地盯着,万一战事爆发,万不能伤及她。
想到此,原本惬意的心,又多了几分沉重,叶凌末抚过她的额头,“桐衣,你是不是困了?”
她虚睁着眼,点了点头,倦意席卷上眼,整个人都靠在书生的肩上。苏桐衣嘴角微微翘起,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和气息,慢慢袭来,包裹出一个香甜的梦境。
“书生……”她呢喃一语,沉沉睡去。
“睡得倒是真快。”叶凌末微微一笑,揉了揉她额间的碎发,将她放至塌上,细心地盖好被子。
手上仍旧不舍得放,紧攥着她,桐衣,你若是能一直陪着我该多好。嘴上泛起笑容,忍不住端详着她。
伊人如斯,睫毛微微颤动,像是有什么美梦。叶凌末替她捏好被角,心中有些触动,桐衣,你梦中可是有我?
眼角瞥过,身旁之人已睡得很沉。
沉倦一会儿,叶凌末动了动头,轻声说道,桐衣,我该走了,还有事要处理。
这时,苏桐衣正侧起身一脚踢掉被子,嘴中念念有词,“书生……大傻子……”不一会儿,又沉寂下来。
见状,只觉得好笑,叶凌末起身替她盖上被子。脑中浮现出在木屋中的场景,之前不知在夜里起了多少次,替她盖好被子,早已习以为常。
手上不小心触到她的脸,突然惊得一颤,被角顺势滑落。
叶凌末深吸口气,轻轻弯下身,唇刚触上她的脸,一阵冰凉。他猛然起身,翻出窗外,心中久久无法平静。第一次,心竟然跳得如此剧烈。
“君上,您回来了?”古公公走来,恭恭敬敬行礼。
他轻微地摆摆手,古公公立即端来一杯参茶,略皱起眉,小心地说道,“君上,不过初夏的天,您怎么出汗了?”
“无事,此时是什么时候?”
“约是亥时三刻,君上也该歇息了。”
“不急。”
“君上才回到王城,怕是要注意身体。”
“也罢,明日还有一场好戏上演,寡人还是该养精蓄锐。”
叶凌末正准备歇息,门外突然有了动静,古公公走来道,“君上,是江护卫。”
“让他进来。”
江冥走来,跪在地上行礼,“深夜打搅君上,望君上见谅。”
“说吧,查出了什么。”
“是,君上。属下今日一直在查司寇,发现他曾是司马三年前举荐之人,私底下两人也有来往,不过看不出是否关系亲密。”
叶凌末披散着发,脸上毫无倦容,“此事寡人也有印象,除了司空,司寇和司马的关系一直不错,既然司寇是吴国人,怕是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司马依附吴国,还有一种是他毫不知情,而且被人利用。”
“君上英明,不知君上想如何行动?”
“想一下端动他们二人,怕是不现实,不过司寇此人不得不除。对了。那个人如何了?”
江冥赶紧回道,“那人倒是性命无碍,不过,自他醒后一直说要见君上。”
“要见寡人,可有何事?”
“问他,他什么也不说,此人倒是硬气。”
“他是中寺,你可识得?”
“中寺?”江冥吃了一惊,“相传是位极厉害的剑客,轻功极快,如何是他?”
叶凌末微微一笑,“世上便有这么巧的事,说起来,他的武功还比寡人胜过几分,所以寡人才对他有兴趣,既然他想见,必定是有什么事要说。江冥,你同寡人去看看究竟。”
不曾想深夜里,君上竟然愿意见他,更对他多了几分好奇,江冥略有些担忧,“君上,此时夜露风寒,君上的伤也是才好,尚在痊愈。”
“寡人看起来像病重之人?”他心中也清楚,若不是桐衣的血,怕是早已命丧黄泉,不过有些事必须立即处理。叶凌末走在前方,笃定地说道,“不必再劝,走吧。”
“是。”自然是拗不过,江冥只得应承跟在身后。
两人来到一处屋外,此处远离各大殿门,平时也鲜有人至。
“中寺,君上来了。”江冥敲了几声门,便听得里头传来回音。
门开,叶凌末见到他,虽是脸色苍白,倒丝毫不减浑身的戾气。
“君上,请。”他恭敬地行礼,动作也有些吃力。
叶凌末扶起他,“看起来你的伤还没好,不必行礼数。”
“中寺险些助纣为虐,君上不仅不计前嫌,反而施救,我真是无地自容。”字字说得恳切有力,脸上皆是悔意。
三人进到屋里,叶凌末望着他,率先问道,“中寺,你也是一位出色的剑客,如何会为司寇做事?”
中寺叹了口气,脸上少有地露出几分忧愁,“此事一言难尽,其实我早知司寇的为人,只是不想他竟如此胆大,想要谋反刺杀当今君上。”
“你成了他的门客,可为他杀过谁?”
“司寇有恩于我,做人在于一个信字和义字,很多事皆非我本愿。”中寺的语气愈发沉重,眼皮重重地耸拉着,“我本想为他做完最后一事,就彻底远离司寇府,只做一个普通人。没想到,他竟要我去刺杀君王,险些陷我于不义。说来也可笑,枉我中寺还常以剑客自称,却连最基本的侠义也没做到。”
闻言,江冥沉声说道,“看来王城里发生的几件命案也不是偶然,郡守,御史,甚至还有都尉,皆是入刑之后,还未判决,就离奇死于狱中。手法极快,根本无从查起,这样想来,应该有所联系。”
“狱中?中寺的确在狱中杀过几人,不过,一般杀人时,我并不知晓对方的身份,只是依命令做事。”说完,中寺一下跪在叶凌末脚边,坚毅地说道,“君上,中寺枉杀无辜,实在是罪无可恕。”
“看来司寇是想扰乱整个晋国的内部机制,让朝中之臣,个个人人自危,整日惴惴不安。”叶凌末望着他,“你不是有事要说,说不定还能将功补过。”
“中寺所说之事,只是希望对君上有益,并不是借机开脱,既是我犯的罪,中寺绝不会狡辩。”
“你且起来再说。”叶凌末刚一说完,江冥立即扶起他,“既然君上宽恕你,你就不要再推辞。如此说来,你手中是不是有司寇的把柄?”
中寺站起身,脑中飞速运转,说道,“君上,司寇他为人狡猾谨慎,断不会相信旁人,就连他身边的人也不信赖,因此,我并没有多少他的把柄。不过,他行事方式十分诡异,并不为财为权,更像是随着自己的性子。而他会收集起所有被杀人的头颅,都放在一处密室之中。”
“他是吴国人,目标怕是整个晋国。”叶凌末冷笑一声。
“竟有此事,”中寺一拍桌子,脑中怒气直冒,“我竟为一个外族人效忠,杀害本国人,实在不忠不义。”
江冥皱起眉,问道,“他收集那些头颅又有何用处?”
“这些事我也不得而知,一开始只以为他喜欢用头颅作为装饰,后来发现,他好像只是要血,头颅皆被烧毁……”
“血?”
中寺点点头,“具体是为什么,我也说不清。”
叶凌末冷静沉思,他是吴国人,昔立安也为吴国效命,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而他杀人获得的血,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用途?
“君上,别的事我也不得而知。”
“无妨,”叶凌末回过神来,淡淡说道,“明日寡人必定会除掉司寇,以绝后患。”
“君上,中寺恳切能够一同前去。”
叶凌末站起身,对他说道,“到时自会宣你前来。”
“多谢君上。”
此日早朝,众臣早早到了,等待君上。
司寇胸有成竹地背起手,笑着对一旁的司空说道,“司空大人,早啊,听说,你跟君上联了门亲事?”
私底里两人皆是水火不容,不过表面的客套还是有的,司空笑着回道,“不过是赖君上爱重。”
“仅是西凉王,司空大人不算高攀,或许还比嫁给君上更好,毕竟你的女儿也无福消受。”
“司寇大人,你此话又是何意?”
司寇哈哈一笑,“个中意思不能说破,还是要司空大人自己体会,如今三国联盟,国力强盛,其余几国皆是岌岌可危。不知,君上可曾想到要与吴国联盟?”
“吴国豺狼之国,如何能联盟,司寇大人说此话,又是何居心?”
“随意聊聊,司空大人岂可当真。”他转开话题,继续说道,“今日君上如何迟迟不来?”
“许是有事耽搁。”司空恨恨地回了一句,不愿再与他多言。
司寇的喜色溢于言表,心中思衬道,怕不是有事耽搁,而是永远来不了……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众臣皆是议论纷纷,见状,司寇对着众人说道,“大家回去吧,今日君上怕是不会来了。”
话音刚落,殿外正响起一句清润之声,“你说谁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