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变故将临

夜泊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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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变故将临

    第二天,许无忧起来的有些迟,由于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双眼睛微微下陷,还透着青色,看起来直让人心疼,艺汐看着这样的许无忧,心中自然微微泛疼,这丫头总是爱多想,想劝劝,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也许让程默桑劝劝,这丫头的心方能安定下来,另一方,自己又要急着去程府,今天耽搁的时间已经有些长了,艺汐想着,便匆匆离去。

    艺汐刚走至门口便碰到了程默桑,程默桑倒是很有礼貌地唤道:“早啊,汐姨。”

    艺汐:“也不早了,无忧正在里面,你且去瞧瞧她吧,我走了。”

    程默桑应了一声,便走进院中,却不想程默桑走入院中到处寻许无忧不见,恰在院角边的凉亭里发现了许无忧,许无忧正兀自趴在那儿,程默桑匆匆赶至,却发现许无忧睡着了,这么冷的天,她竟自在这儿睡着了,心中自有些恼怒,这丫头,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正想将许无忧训斥一顿,却又有些不忍心。程默桑便低着头细瞧许无忧,却见许无忧眼颊下微有青黛,整个人都有些弱弱的,想来是昨晚没休息好,程默桑的一颗心随即便软下来,再也不忍心训斥许无忧,又怕冷风吹着易着凉,便将自己的衣襟取下,想要为许无忧挡去一些寒气。程默桑的动作很小心,怕惊醒了许无忧,却不想,正披着,许无忧还是幽幽转醒。

    话说许无忧醒来第一眼便看见了程默桑,自然很惊喜,“阿桑,你怎么来呢?”

    程默桑,“自然是来寻你呀,我呀,一没见着你,心就慌了,你人又这么好,我更应该时时刻刻盯着,不然,你趁我不注意把我丢了,我一个人,又该怎么办呢?所以啊,我就来寻你了,好把你盯着啊。”

    程默桑一番打趣的话让许无忧一颗心都安定了下来,便没有再想昨晚的事,随即又笑开了,自己最大的幸运便是程默桑的一颗心都在自己身上,自己更要相信程默桑,什么挫折都不能阻碍他们在一起,许无忧想着便说道:“阿桑啊,什么时候你也这么会打趣人了?”

    程默桑,“阿忧,那是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我从不亲说这些话的。”

    许无忧:“是啊,我知道,所以我是那么的幸运,阿桑,有你我真的很幸福,真的谢谢你。”

    程默桑:“傻阿忧,说什么谢谢,你不知道我也很庆幸认识了你,你身边有博晓笙那样优秀的人,连我都佩服他,可是你选择了我,我才应该谢谢你,有你,我也很幸福。”

    程默桑和许无忧两人说着心里话,心中的担忧俱都消散了,只要两人的心在一起,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两人走下去的脚步。

    程默桑在许无忧家留了下来,吃过早饭,两人才出去。

    艺汐由于心中实在担忧许无忧,怕许无忧多想反而生起病来,便趁空闲的时间赶回家,想安慰安慰许无忧,刚走至自家门口,便瞧见许无忧正和程默桑说笑着,看来程默桑的确很不错,忧儿这丫头这么快就想开了。艺汐瞧程默桑和许无忧两人相处融洽,自己的心便也放下来了,也不想进去打扰他俩,只怕自己若进去了,反添得尴尬,于是就自行离开了。

    巷子里还不时传出许无忧的说话声,有些淘气,活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艺汐听着也不禁笑了。

    早饭后,待许无忧收拾完毕,两人才从院子里出来。

    此时大街小巷传的都是海郡王将要来登州的事。

    常人总说,天有不测之风云,太幸福的时候,总会有不幸来敲门。

    程默桑和许无忧虽然在之前也有过担忧,但更多的却是沉浸在幸福之中,却不知暴风雨即将来临,而这场暴风雨便是随着海郡王要来登州发生的,所有的所有亦因此事而变得不同,幸福变得吹弹可破,徒留下许多人的哀痛。海郡王要来登州视察,名为视察,其实是为避避风头,海郡王复姓上官,叫上官翊海,袭得是他的父亲上官赦荣的爵位,其本不姓上官,因其祖先曾有功于先帝,特赐姓上官,封为亲王,世世代代沿袭官爵。

    上官翊海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的名声一直都不好,最让人嫌恶的便是他喜好男色,呆在京城时常常惹出一些事来,但朝廷却还是一直庇护着,此次听说因看上了一个长得很俊俏的小生,那小生不同意,上官翊海气不过,便命人将之抓了,那小生也是刚强之人,任怎样都不答应上官翊海,结果闹出了人命,小生的父母只这一个儿子,伤心之余就将上官翊海告上了公堂,弄得人尽皆知,朝廷无法,虽实在是喜爱,但尤畏民声,无法之下便将上官翊海降到登州来,只待一段时间过了,民怨小一些,此时便算了了。虽说是下调,但上官翊海在随行途中却带了诸多“入幕之宾”,一个个都长得极为出色,另一边,又好吃好喝的供着,过得十分悠闲,可见朝廷对其喜爱之心有多甚。

    登州的县令余钟山早在听说海郡王要来时,便差人将海郡王的各种喜好打听清楚。

    当海郡王抵达登州时已是半月之后。

    半月之后,海郡王正式抵达登州,程默桑的父亲程峰作为登州的知府,自然也应该出来迎接上官翊海,上官翊海早听说过程峰对言行要求极为高,而且同皇上关系也不一般,常与他呆在一起,少不了常听些劝谏之词,自己行事岂不处处受到限制,便在第一天和程峰相见之时就找到了一份差事,将程峰打发出登州了,这件事少不了要花程峰两个月的时间,能拖两个月,到时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自己耍得岂不尽心。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上官翊海就来到知县的府上暂住。

    听到上官翊海要住到自己府上,余钟山早已欢喜的不行,正愁没时机接近上官翊海,机会就来了。

    上官翊海住进余钟山府上的当天,笙歌艳舞,极尽豪奢,光是欢迎宴会都用了一天时间,宴会完毕,上官翊海早已累了,便吩咐肖樊侍候自己睡下了。

    肖樊是众多男子中上官翊海最喜欢也最欣赏的一个,不仅人长得清秀,而且还很聪慧,可以说是足智多谋。

    第二天,上官翊海醒来时,余钟山在门外已等候多时,慌忙准备早宴。待早宴吃完,余钟山道:“郡王今天可是要出去看看,小人愿意陪着郡王。”

    上官翊海:“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本王带肖樊出去走走就可以了。”说完便自行出去了,余钟山无法,也只得算了,且去忙别的事去了。

    上官翊海带着肖樊,大概花了一周的时间,就将登州逛完了,上官翊海便觉得无聊起来,总想找点有趣的事干干,遂在晚间将余钟山唤了来。

    余钟山当时可高兴坏了,终于有机会可以讨海郡王的欢心了。

    上官翊海见到余钟山便直接问道:“你们这里可有长得绝色的人。”

    余钟山心想,总算是问到这件事了,自己倒憋到心中憋了半天,却总找不到机会说一番,现在上官翊海总算来问了,也不枉自己辛苦打听一番,遂回道:“郡王问我可是问对了,这事我是最清楚的。要说我们这儿长得最出色的人,那就非许无忧莫属了,那长的呀,简直叫一个俏,活像个丫头,连我见了都怀疑他可是投错胎了。”

    上官翊海听余钟山一说,心中早就想见一见了,遂问道:“本王可以在那里看见他,且让本王先悄悄去瞧一瞧。”

    余钟山:“他呀,每次喜欢去城南的茶馆喝茶,好像和那家茶店的老板处的很好的,听说每次都会在茶店的雅间驻足,那茶店又只有一间雅间,郡王你去后,只要看到往里走去雅间的那个人便是他了。”

    上官翊海第二天遂独自一人来到余钟山说的那间茶店,大概饮了四杯后果看到了那个人,忽一见,便觉得惊为天人,心中不免又沸腾一番。只见那人身着月白色长袍,乌发高高竖起,眼神明澈,十分秀气,竟有超尘脱俗之感,又不免心猿意马一番。

    待上官翊海回到知县的府第后,就吩咐道:“此人,本王甚喜之,你去将这件事办好,到时本王自然重重有赏。”

    余钟山自是巴望不得,欢喜地应了下来。

    是夜,上官翊海直觉整颗心跳动不已,期待早点得到许无忧,这又将是一件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想要征服的心愈加强烈,似乎又一场有趣的游戏将要开始了。翌日,余钟山便独自来到艺汐家,余钟山知道艺汐每天都要去程府做事,他想要和艺汐商量一下这件事,能自愿答应自然是好的,便趁艺汐要走之前就来了,若艺汐不同意,自己又应承了上官翊海,还不容易找到讨好上官翊海的方法,或许自己的官还可以因此升一升,那自己为了想要办好这件事,怕是要费不少劲。

    艺汐看到余钟山时很疑惑,“这人来我家是想干什么,而且还来得这么早”,艺汐将余钟山迎到正厅坐下,才问道:“余大人找我可是有什么事?”艺汐长得也极为出色,尽管已经接近四十岁了,仍不减衰老之像,倒像是年轻的姑娘,要是能娶来做妾,岂不是一件美事,唉,只恨中有一个管家婆,管东管西的,简直叫人不如意,要不是他的父亲还有些利用价值,自己早将这不讲理的妇人赶出门去,害的自己干个事还得偷偷悄悄的。余钟山宵想艺汐已经很久了,只是无奈艺汐总是被程峰保护着,此外,当初看到许无忧的时候,自己也心中动痒,只可惜许无忧是个男的,自己只得惋惜一番,遂算了。

    原来那余钟山是个极好美色之人,已经将近六十岁了,在外面还背着自家夫人养了很多小妾,他的夫人的父亲是个商人,家中极其充裕,余钟山能够做上官便是拿他岳父家的钱买下来的,余钟山平时花钱又大手大脚,又在外面养着小妾,用钱的地方极多,少不了要将自己岳父和夫人一直恭维着。

    话说好美色之人见到一直宵想的人自然有些激动,余钟山见到艺汐后倒忘了正事,只痴呆呆的看着艺汐,尽显丑态,艺汐看着眼前身材臃肿的人,加之被这样的人色迷迷的盯着,只觉得心中作呕,勉强撑着和余钟山说话,心中早已烦躁不已。

    余钟山只顾盯着艺汐,半响才想起上官翊海嘱咐的事,还是正事要紧,便暂时打消了欹欲之心,对许无忧说道:“本官是来给你报喜的。”

    艺汐疑惑的问道:“什么喜?”

    余钟山:“自然是大喜,这不,海郡王看上你家无忧了,侍奉好了,荣华富贵自然享之不尽。”

    艺汐突一听,顿时脸色惨白,脚步开始发颤,又只得勉强撑着应对余钟山。

    余钟山:“话了,我是带到了,你且好好想想吧。”余钟山说完便走了。

    艺汐呆了半天,只觉脑中嗡嗡作响,海郡王的事艺汐是听说过的,专好男色,忧儿跟着他只怕会受尽折磨,更何况忧儿还是个女子,忧儿又长的那么美,即使恢复女儿身,也逃脱不了被送人的命运,这可怎么好,程峰又不在家,没有个可以求助的人,艺汐想着想着,心中越加后怕,再也撑不住了,随即就跌坐到了地上,心中尽是着急,将要去程府的事也抛之脑后。

    许无忧昨天没回来,和程默桑他们去画花灯去了,还不知道这些事。许无忧这天赶回来时,天已经黑了,许无忧回家之后只见整个院子都黑漆漆的,还以为艺汐还没有回来,也没做多想,却不想走在正厅模模糊糊看见地上坐着一个人,许无忧吓了一跳,状着胆子点了灯,一见却是艺汐,许无忧顿时松了一口气,“娘亲,是你呀,把我吓了一跳,娘亲,天这么冷,你怎么坐在地上,小心着凉了。”

    半响都不见艺汐回答,许无忧有些疑惑,凑近了去瞧艺汐,却发现艺汐的脸色惨白,艺汐又一天都没进食了,看起来有些虚弱,许无忧顿时慌了,连忙去扶艺汐,“娘亲,你怎么呢?是不是生病了?娘亲,你别吓我呀。”说着说着竟呜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