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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源,拓跋苦很早就知道这个星球的名字,但是对其他大陆知之甚少。
如今,一个被少年称之为八祖的老人就在他的身边,拓跋苦当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西荒是我们如今所在的地方,而其余的四块大陆分别叫做:北苍大陆,中玄大陆,东星群岛,还有面积最大的未元大陆。”
“其他大陆上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中玄大陆,老夫还是略知一二的。”接下去,八祖一边前行一边对着拓跋苦三人细细道来。
整个中玄大陆的格局不同与大荒森林,没有部落之分,只有一个个门派。当然,这些门派的实力也是参差不齐,而且中玄大陆的面积比起大荒森林更是辽阔无比,各门派的斗争却也更加的激烈。
剑阁,位于中玄大陆一角,一个日渐衰落的门派,也是叶客他们的家,门派内每一个人从小使剑,都是用剑的能手,但是却都无法达到剑的极致,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只因这个天地如同对待先天之体一样,不再承认剑的存在。
剑阁,原本不叫剑阁,也不在中玄大陆,而是未元大陆上的一个超级大派,据说后来遭逢大劫,其中一支流落到了中玄,从此背井离乡,生活很是不易。
而造成这些的原因,似乎与剑意有关。
剑意,一个极高之境,亦是每个修剑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茫茫岁月里,整个楔源的生命再也没有人能够触及到这个境界,修剑的人也是越来越少……
但是,奇妙的剑术仍然吸引着一部分人孜孜不倦地追寻着,这些人却又以人族居多。
剑阁,地处中玄大陆的南部平原,由于实力的原因,长久依附于一个以祝为姓氏的巫族门派中,他们也是中玄大陆南部数一数二的大派。
而在南部中,实力最为强横的是两大门派,一个是人族的太元门,还有一个就是巫族的醒尸穴,而蛮族在南部中名声不显,但也无人敢小觑他们。
方才被八祖击飞的元霸就属于离剑阁最近的另一个人族门派,叫做流光派,只不过实力却与祝氏巫族相媲美,原本剑阁还是依附在流光门派内,只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导致剑阁投向了巫族,彼此的间隙才开始越来越大。
“唉,人们常说人力胜天,可是从古至今,如此多的用剑先人却还是没能打破天地对我们的禁锢。剑意一天不出,我们就只能是一名普通的剑客。”老人的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没落。
剑意……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呢?此刻的拓跋苦,对剑意第一次产生了浓郁的兴趣,迫不及待想一窥其中的奥秘。
“八祖,剑意是从什么时候消失的?”
“应该很久的时候就不见了,具体的时间我也不知。”
“难道之后就真的没有人领悟到剑意吗?”
“并不清楚,应该是没有的。”
“那我们离开这个星球能够感受到剑意吗?”
“不知道,从这个星球走出去的剑客至今没人修成剑意回来的。”
拓跋苦听到这里,眉头紧紧皱起,此刻他的内心不住问着自己,自己是否算是这个星球上的人……
“我刚才看见你用剑了。”沉默了一段时间的老人又突然看向了拓跋苦。
“厄…是的。”
“你也喜欢用剑吗?”
“我除了拳头,唯一擅长的武器就是剑了。”
“真没看出来啊,蛮族的少年也会选择剑,在我的印象里,最近一次看见蛮族用剑的时光还停留在我成年之时。”
“用剑的人都应该心怀期盼啊!”
“期盼?”
“是的,人族曾经是用剑最多的族群,同样也是受到灾难最严重的生灵。这个世界最多的就是传说,相传是在剑意消失的那一年,人族中有一个悠久的门派,叫做遁一,向来神鬼莫测,功法玄奥。”
“那年,遁一中传出这样一句话:剑意未消,尚存于世。”
“但是悠悠岁月过去,用剑的人可是越来越少。”
“唉,不说了,把你那把剑给老夫瞧瞧。”
拓跋苦把斩尘直接拿了出来,递给八祖,暗红色的剑体如同一块打磨过的深色玛瑙,吸引着老人的目光,手指轻轻弹在剑身上。
“锵————”连绵的剑鸣顿时回荡在周围的空气中,一道道猩红的剑气从老人的手中射出,撕扯着一切,让前方持续行进的人群缓了缓。
“游龙身,凤凰吟,这真是一把好剑啊。”老人细细看着整把剑,不住频频点头称赞。
八祖看了有好长时间,最后把斩尘还给了拓跋苦。
整只队伍继续快速朝前走去,从八祖的身上,拓跋苦能够感受到一种淡淡的波动,并且不时朝着四周散去,使得一些肆虐的兽群不敢上前。
渐渐的,随着离蚩山越来越近,白天所有人疾步前行,而在度过炎热的中午之后,大家会停下脚步,原地切磋,尤其是那群用剑的少年,不经意间的一丝感悟总会让他们默默静立许久。
最初,由于族群身份不一样,拓跋苦三人都远离这群人族各自修练。直到有一天,八祖前来让他们一起切磋切磋,说这样可以尽快提高他们的战技。
三个人欣然接受老人的提议,很快便热火朝天的同少年剑客战斗在一起。
蛮尔与蛮刺一直都在修练石部流传下来的功法,体魄亦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在与这些剑客比斗时都是大开大合,普通的刀剑打在他们石质的身上只会留下一些些白色的印痕。
拓跋苦没有接受过剑客的任何培养,只是在杀剑所留下的幻境中待了许多年,所自学的剑术亦是杀人的剑术,没有什么章程,只有自在的挥舞。
不过自从第一次与叶客比试后,三天两头他便会缠着拓跋苦要求比斗,而八祖也是一副兴趣盎然的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斗剑,眼神中不时流露出些许的精光,偶尔也会指点他们一二。
而从一开始,拓跋苦就着手于《灵狐》,自从他修成了第一招“一遇”后,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东西。
这一天,两个人一剑接着一剑的比试着,仅仅只是剑招,不带任何的灵气。拓跋苦一直以为单论剑招,同辈之中少有人能够与自己相抗衡,可现在,单单一个叶客就让他勉强应对。
三尺青芒,看似不急不缓,但在拓跋苦的眼中总让他措手不及,来自剑阁的奇妙剑术让他不禁感叹一旦叶客用上灵气,到那时他又要如何应对。
当然,叶客也同样不轻松,红豆七尺长的剑身,足足比他的青芒长了一倍不止,未近其身已受其害,尤其是散发出的丝丝杀机让他总有种挥之不去的心悸。
“如今,你们都应该知道剑是有感情的,另一方面,剑招也是存在情感的,木讷的招式只会让施剑者产生压抑,不能融入到其中,不得真正的奥妙。”静立在树上的八祖俯视着下方的人群,每每的教诲都让一群年轻的剑客受益匪浅。
一遇到底包含了怎样的情感呢?拓跋苦最近也百思不得其所,与叶客之间对弈的招式也变得很是简单,每次都是《灵狐》中的一招。
叶客看见拓跋苦此时的状态,索性坐在了地上,闭目休息起来。
一遇相知便是喜吗?拓跋苦的脑海中突然跳出一句话。九尾灵狐,修炼久千年才能祭出九尾,超脱世间任何的灵物,拥有着迷惑众生之威能。
此刻的拓跋苦,右手执剑,左手捏一剑指,心中泛起了阵阵的相思,若初见他三世中的那个女孩,美好安详,平静的心开始剧烈跳动,一股难言的喜悦使他自己仿佛迎来了新生。
只见一抹抹粉红的氤氲沿着锐利的剑锋,开始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一遇一相思,一尾一追忆,一诺永世,两不分离。
那些粉红所过之处,就连那些平时不爱言笑的少年都开始扬起淡淡的微笑,四周洋溢着春天的蠢蠢欲动与心跳的感觉。
一条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狐尾忽然出现,不再是猩红的颜色,取而代之的是纯白,只不过上面竟然出现了些粉红色的螺旋花纹,一圈接着一圈,一直蔓延到尾尖,周边被一层淡淡的氤氲围绕。
这条狐尾随着拓跋苦无意识的举动开始轻轻摇摆,灵动自如,不带一点的生涩,仿佛就是自己的一部分。此刻,灵狐之尾忽然向着四周搅起一层层的涟漪,笼罩了这片大地上的所有人。
慢慢的,周围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一致,没有任何的杂音,就只有一个音调,那就是所有人的心跳声!
原本站在树上平静的八祖忽然跳下,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拓跋苦。
而此时此刻,拓跋苦虽闭着眼睛,但还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的一切,就像他们的生命正握在他的手心,只要一个念头,除了八祖外所有人都可以在一瞬间死去!
一阵压抑之感忽然从他的心脏中升起,顿时把与所有人的联系彻底隔绝开来。
睁开眼睛,却发现是八祖,此刻的他正一脸震惊的望着自己。
不过拓跋苦没有去理会,直接拿起斩尘,体内的荒气瞬时运转,顺着刚才那种心境,面向八祖,随意的一招“一遇”,顷刻之间,一条白底红纹的狐尾,力压十方朝着八祖袭去!
顿时,方圆十米之内升起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迷雾,处在这里的人,沉浸在喜意之中,不知不觉闭上双眼,完全无视危险已经来临。
“澈!”一声奔雷的巨响直接把四周的迷雾震散,不留一点痕迹。
“好小子!老夫之前只是随意一说,没想到你怎么快就领悟了一丝九尾中的意境。”
“这招叫什么?”
“…….一遇见喜吧。”
“好一个喜字啊,杀人的利器……”
“叶客,你再跟蛮拓切磋切磋,可以使用灵气,可以用剑。”
“是,八祖。”
叶客手中的三尺剑忽然光芒大放,扎人的剑气使一群围观的人急速向后退却。
“剑镞!”无数的剑气,顿时化作一把把利剑,朝着拓跋苦铺天盖地的涌来!
看着那些翠绿色的光影,丝丝缕缕的荒气从体内腾升,拓跋苦右手一闪,一条布满了红色螺纹的巨大白色狐尾,带着浓郁的红色迷雾再次把方圆十米,包括叶客在内的所有生命笼罩!
那条灵狐之尾,轻轻就把那些飞来的剑镞弹开,而后朝着呆愣中的叶客迅速一卷,彻底扔到了十米之外的一棵大树上,树叶纷飞,枝干颤抖。
随后原地上烟消云散,沉浸在喜意之中的人们再次清醒过来,心神震荡的看着拓跋苦。
“看到了吧,这就是领悟了招式情感的用剑之人,即便是最普通的剑招,一旦带上了各自的感情,都会让人心寒。”八祖冷冷横扫了这些少年,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叶客身上。
“真正的剑客,不能仅仅只有精湛的剑术,还要有更人一等的感情,懂得为人处世,懂得如何在乱世中的生存之道。”
“古来的时代,剑客虽是独来独往,却是最懂得红尘之事……”
“继续切磋吧。”
从这天起,以叶客为首的这些人族少年开始慢慢与三个人族一起聊天,一起猎杀,一起修炼,彼此之间的那种牵连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