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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种期待中,岁月不可阻挡的流逝。
距离拓跋苦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满一年了,他也在不知不觉中熟悉着所生活的大世界。
这里是跟地球一样的圆形球体,只不过是大了无数倍而已,而它的名字叫做楔源,喻为一切开始的地方。很奇怪的事情,至今为止,拓跋苦也只是对西荒有了一个大致了解,西荒之外的世界拓跋苦一无所知,族内的那些长老和尤叔给他的书籍里也都没有任何的提及。
“西荒的世界,等你长大之后就会了解。”这是尤叔对这个问题的最后一次回答。
整个西荒,只有大裂谷西侧是森林,再向西走就是汪洋大海,一望无垠的蓝色。在广袤无垠的大荒森林中大大小小的山系数不胜数,但是适宜人居住的却也为数不多。比如,阴山山系、炎阳山系、织霞山系、摇光山系、百转战魂山系、千心千剑山系、遗迹山系、蛮妖山系等等,此外还有中央森林的三座超级大山,分别是未央山、五蕴山和刹那天山,这些山系中都有着高等级生命的存在。
而阴山山系之中,人、巫和蛮三族鼎力。
拓跋族盘踞在成空山脉的平原之上,而巫族蜗居巫地,位于阴山沼泽西部的荒凉之处,至于蛮族,用他们摧古拉朽的体魄占据了山系中的绝大部分领域。三族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其中的实力也让人模糊不清。
而在这一年的时光里,早上要是没什么事情,拓跋苦都会去见见拓跋雪儿,借着自己有一世学过素描的经验,很快就和她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开始的时候,画画比说话多,后来变得只说话不画画,拓跋苦常常逗得拓跋雪儿捧腹大笑,每每至此,那张美轮美奂的笑脸都让拓跋苦生出一种美好,心灵仿佛被洗涤透彻,这也成为他经常来到这里的原因之一。
毕竟,他有着与自己身体好不协调的灵魂。
另外还有两个重要原因,其一便是与迷阵有关,拓跋苦完全把那里当做了控制自己杀气的一个捷径。第二,他慢慢发现拓跋雪儿每天的绘画其实都是在修炼。
以画修练的功法十分特殊,拓跋雪儿每次挥毫皆有神光在流转,所画之图尤为的栩栩如生。
自跟尤叔约定那天起,下午的时光全部交给了铁匠坊。脱掉辟邪血衣,换上一件粗布衣衫,拓跋苦开始了自己作为铁匠的生涯。每天对着比他自己大五六倍的铁块,然后用着一把与他同等高度的大铁锤,一直从早打到傍晚。每次,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体内的那些红色“井”字封印都会出现一个,然后迸裂,融化在墨绿色的骨骼中,一种肾上腺激素极度膨胀的感觉,使他一刻不停地打铁。
这一年的时间里,拓跋苦体内的封印每一天都陆陆续续的断开,身高简直在飞速增长,早已和正常的周岁男孩一般大,在族人的眼中也不再是那个刚出生时的小不点了。
夜晚,天空中缀满了闪亮的星辰,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拓跋苦在自己的房子上开了一个天窗,从这里能看见天上的明月。每晚,拓跋苦都会侧卧在床前,看着月亮,心里默念着神秘石刻中的功法,却一次都没有黑色之气出现,即便这样,他仍然坚持着,直到前不久才放弃。
而小白狼朔,似乎成长缓慢,快一年的时间几乎没什么成长,除了额头上出现的几缕金黄的狼毛,在阳光下神光熠熠。
这一天,拓跋苦刚好一岁。
也就在这一天,部落中所有满了一周岁的小孩都被父母抱到了乾院对面的一个茅庐外。拓跋苦骑着朔,在尤叔的陪伴下来到了这里。
茅庐很简陋,摇摇欲坠的构造,潮湿的环境,紧闭的大门,整体都泛着一种阴冷的感觉。
在其门口,一排长桌上摆满了一件件流光溢彩的物品,即便是拓跋苦也被这些眼花缭乱的东西晃了眼。
“小子,等会抓周你可要好好选啊,有些东西我都想要,可惜只能拿一件。”一旁的尤叔两眼放光,看得拓跋苦直翻白眼。
不一会儿,部落中所有的周岁孩子都来了,在父母的怀抱中排成了一队,此刻,拓跋苦和朔便成了无数人的焦点。
这一年的了解也让拓跋苦对这个世界的事物有了一个认识,无疑,桌上的这些物品全是真正的宝物,虽然不能说件件是稀世珍品,但是每一件都具有它的价值。
拓跋苦一路走过,件件都被他细细看来。到现在为止,除了一块漆黑无比的石头和一条散着檀香味的*树根外,再没什么可以吸引他的。
队伍还在向前走着,最后的一段桌上摆放的是一件件兵器,除了常见的十八般武器,一应俱全外,还有很多前所未见的,比如一团火红的光束,看上去就像激光棒;一根细如发丝的锁链上挂满了各种飞刀暗器;还有一张巨大的“捕鱼网”等等,似乎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拿不出来的。
而拓跋苦把目光放在了素有“百兵之君”美称的宝剑上。
对于剑,拓跋苦一点都不陌生,闭着眼睛都能感觉的到。而此刻,桌面上有三把剑足够吸引着他的眼球。
三把朴实无华的宝剑,没有太多的雕饰,没有炫丽的外表,也没有剑鞘或剑匣,就*裸暴露在空气中。
第一把,通体血红,光芒内敛,剑柄有一龙头护手,整个剑身狭小而细长,目测七尺,无剑穗。第二把,剑身短小,总长不及一尺二寸,玉质,摸上去冰寒刺骨。而到了第三把,看上去虚无缥缈,黑烟弥漫,握在手中也只能感受到圆柱体的剑柄,整个剑身却怎么也摸不到,神鬼莫测。
闭上双眼,一股淡淡的杀气便从拓跋苦的身上升起,悄悄把三柄剑笼罩。
噌的一声,那把虚无的长剑在刹那间立起,然后轻轻倒下,整个剑身也慢慢清晰明朗,黑暗,让人压抑的黑暗。而那柄短剑依旧如初,毫无相应。
而最令旁人心惊的却是那把红色长剑,带着一阵腥风,直指拓跋苦而去!
电光火石间,一只小小的食指,似快似慢,触上了那无尽的寒意。
“呛!”清脆悦耳,秋风扫过,落叶无痕。
拓跋苦满眼错愕地望着此刻与他指尖相碰的长剑,剑柄处的龙头,活灵活现,整体微微泛红,龙嘴吞没着握柄,剑柄的末端还有着一个可以挂剑穗的空心圆环。剑身上有着一层稀薄的红色氤氲,拓跋苦相信挥舞起来一定犹如红霞,炫丽夺目。
轻轻的松开手指,拓跋苦反手紧握剑柄,一声嘹亮的长鸣瞬间传出,围绕在其上的氤氲突然之间收敛,消失不见。七尺长的剑身拿在手里,拓跋苦自己都感觉有点好笑,而身旁的大人们就更不用说了。
看着身后那块黑石和巨根,拓跋苦三步一回头,拿着这把与自己体型远远不符的长剑,朝着尤叔走去。
“我以为你会选那巨根,看你之前在那停留那么久。”尤叔一脸嘘嘘道。
“话说…那巨根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棵菩提树的苦根,如果你拿了那个,我就可以求药婆婆酿制菩提苦烧,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和悟性进行修炼。”
“那你怎么不早说!那块黑石又有什么特别的?”
“那是一块冥石,蕴含了无比庞大的阴寒魂力,同样也是制造武器的好材料。”
“那,这把红色的长剑怎么样?”
“没见过,估计又是族里最近收获的吧。不管怎样,既然拿出来,就应该挺不错的。”尤叔抚摸着剑身道,“本来我还想亲自打一把武器当做你的生日礼物,看来现在不需要我费脑子了,不过,我可以帮你打一把剑鞘。”
“剑鞘就算了,这样挺好,回去拿块布裹着就行,不过礼物还是不能少。”拓跋苦俏皮地对郁闷中的尤叔说道。
很快,所有的孩子都抓到了自己喜爱的东西,那把白色的袖里剑被一个玉雕粉琢的小女孩拿到,还有那块巨大的树根被一个灵气*人的小男孩在最后的时刻抓住,至于黑色的石头和那把虚无缥缈的剑,却是无人问津。
一场热热闹闹的抓周,在一顿晚饭之后彻底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食材绝对会让厨师们疯狂,营养也是丰富无比。
回铁匠坊的路上,拓跋苦捧着那把长剑悠闲地坐在朔的身上,身后却始终吊着个拓跋不攻。背着一把大剑的他神色庄重,步伐稳健,牢牢跟着前面的拓跋苦。
就在吃晚饭前,拓跋不攻悄悄从人群当中拉出拓跋苦,闪进一个小巷,二话不说直接拔剑相刺。拓跋苦无语地望着迎面而来的大剑,一股森然的杀气迸发,笼罩前方。顿时让拓跋不攻感觉到一把利刃已经抵在自己的胸口,稍有动作,自己便会一命呜呼。
“不攻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我感觉到你抓周的时候,发出的杀气,还有那把长剑的反应。”
于是,拓跋不攻铁了心的跟在后头,自觉拓跋苦的剑术比他高绝,非要认拓跋苦为师父,教他用剑。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很久,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铁匠坊,拓跋苦转头盯着不攻道:“族内强者如云,应该不乏用剑强者,你为什么找上我呢。”
“你不知道,几千年以来,几乎所有剑术有成的前辈都会远离部落这个约束,寻找剑的极致,回来的人却少之又少。”
“回来的人起码会写点什么吧。”
“那些简直不是人能看的!只字片语,根本看不懂!而到了现在,几辈人之中就我一人学习剑术,进展实在太慢,而我在石碑中搭配的《旱天剑》也没有丝毫进展,再这样下去我很难修行下去。”说到这里,拓跋不攻一脸的沮丧。
“我可以帮你,从明天晚上开始吧。”
这一回答,使拓跋不攻瞬间欣喜,又蹦又跳消失在夜色下。
唉,也只剩下晚上有空了,从明天开始,我也要开始修行了,这一刻,拓跋苦也是一片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