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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拉玤和拉斯杜商议就在克盖布赖和巴依尔罕之间推举出夏群巴部落的新头人,这得部族首领以上的部落人参加议会推举,撇拉玤倾向于十四少爷克盖布赖,而拉斯杜想推举巴依尔罕做头人,左右统领的意见都不合,难以达成一致。
谁做头人对他们来说很重要,撇拉玤主管军务大事,免不了跟克盖布赖接触的机会较多,他以为克盖布赖的本领在巴依尔罕之上,他推举克盖布赖做头人,他的权力和地位更加巩固,他就是仅次于头人的权贵。
拉斯杜是政务统领,主管部落里的吃喝拉撒睡,他推举巴依尔罕也有他的道理,克盖布赖作为护卫队首领,平时只听夏群巴头人的话,偶尔也听撇拉玤的指使,但除此二人谁也命令不了他,包括拉斯杜。可部族首领巴依尔罕不同,他见到拉斯杜都客气的点头打招呼,每次运送草料食粮时还给拉斯杜带一些贵重物品。
拉斯杜跟巴依尔罕的舅舅可登帮是亲戚,可登帮也是部族首领,他的女人就是拉斯杜的妹妹,可登帮也希望他外甥巴依尔罕有出息,但没想过做部落头人,按正常理论也轮不着他。
现在巴依尔罕有了机会,他若成为夏群巴部落的头人,对拉斯杜有很大的好处,所以他极力举荐巴依尔罕做部落头人。
左右统领的意见不相符,这需要所有部族以上的首领推举新头人,支持率高的就作为夏群巴部落新头人。
不管谁做夏群巴部落头人,必须是有才有德之人,那些碌碌无能之辈永远也没有机会,新的首领牵扯到夏群巴部落今后的兴衰,在草原上必须有一席立足之地。
所有部族以上的首领聚集在大帐前,推举新的夏群巴部落首领,那些夏群巴少爷们也以首领身份可以参加推举,他们还邀请的丹贵头人和夏戎头人做鉴证人,让他俩证实推举率高的成为新头人。
撇拉玤在推举前做了一件事。他让参加推举的人所有人拿上一支箭,让他们自行折断,所有人都很轻易的折断了箭。撇拉玤又让护卫给每人发一支箭,然后收在一起让所有人折断,但二十几支箭合在一起谁也没有折断,只好交给了撇拉玤。
撇拉玤拿着那些箭对所有人说道:“这一支箭大家都容易折断,但合起来谁也折不断,这是为什么?”他用目光扫视了所有的夏群巴人,让他们回答这个问题。
三少爷努度尔说道:“一支箭太细容易折断,合起来太粗就折不断了。这个道理谁也懂啊!”他以为撇拉玤问折断这支箭的原因。就不假思索的回答了问题。
撇拉玤点头道:“对!三少爷说的没错。一支箭太细容易折断,合起来太粗谁也折不断,说明合起来的力量是强大的。”他肯定了三少爷努度尔的回答,但撇拉玤不是为了让他们折箭这么简单。他要告诉所有人一个简单的道理。
撇拉玤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尊贵的头人归天了,我们要推举新的头人,不管推举谁为新头人,大家就像箭一样合在一起,那样我们的力量非常强大,要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为了一己之私搞得部落四分五裂,那就像刚才的一支箭一样脆弱。容易被人消灭。”他折箭的目的就是所有夏群巴部落人要团结一心,就像合起来的箭一样强大,那样谁也灭不了夏群巴部落,他们永远占据着巴塘草原。
丹贵头人点头称赞道:“左统领的比喻很好,团结就是力量。让夏群巴部落就像箭一样全力合在一起吧!”他这是祝福夏群巴部落。
所有参加推举的人都承诺,不管谁推举为新头人,他们都服从推举结果,誓死效忠新头人。
撇拉玤放下了心,他刚才担心要是推举出新头人,有人提出不服从,那一切都完了,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推举新头人的仪式开始了,丹贵头人和夏戎头人坐在前面,每提一个人名,就画一条横线,画线多的就是新头人,他们这是最原始的民主选举。
二少爷拉日图尔问道:“能不能自己推举自己啊?要是可以我就推举自己吧,按理也该轮到我了。”二少爷是个憨货,他不会考虑什么部落大局,这种人只考虑自己,现在老大莫日乌拉死了,按理应该轮到他做头人了。
撇拉玤道:“按理说应该自己可以推举自己,不过推举之前自己想想,你有做头人的能力吗?”他的话提醒那些平时无所事事的少爷们,没有过人的本事就不要自己选自己。
撇拉玤继续道:“推举出来的头人,必须弓马娴熟,能文能武,满腹有计谋蹈略,一个软蛋能做我们的头人吗?”这是作为夏群巴部落头人最基本的要求,必须具备这些条件,他的话把那些软蛋少爷排除在外,他们只有推举外人之份。
二少爷拉日图尔道:“罢!罢!罢!你这些条件我一个都不符合,那就算了!我不推举自己了,再说做头人也太累,我不想做了。”二少爷宽宏大量,他不想争头人之位。
丹贵头人提醒道:“二少爷!你不推举自己了,还得说出一个人啊!我们好记下。”
“这个……要是六弟在这里,我肯定推举他。”二少爷拉日图尔还在想叛逃的老六吐皋尔,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推举谁?
拉斯杜道:“你这话跟没说一样吗?老六吐皋尔叛逃到别处去了,你还推举他干嘛?”
“没有!我才不推举他啊!”他极力否决道,吐皋尔杀死了莫日乌拉和固尔首领,又叛逃到别处,他是夏群巴部落的罪人,这个拉日图尔心里也清楚。他扫了一眼所有的夏群巴少爷,又很为难的道:“都是我弟弟,都比我强,这……我推举谁呢?”他还是没有推举出一个人,心里想着该推举谁呢?
丹贵头人催促道:“二少爷!你稍微快点,大家还在等着呢!”他这样磨磨叽叽的到什么时候?
其实这个憨货心里明白,自己没有推举资格,那些少爷他谁都不放心,推举谁心里都不舒服。忽然他看到了站在旁边的部族首领依咖巴尔,他是夏群巴头人的弟弟,也有资格推举为夏群巴部落的新头人。如果依咖巴尔做上夏群巴部落头人,一定会感激他的,他在部落里有一席之地,做个右统领也是可以的。
二少爷拿定主意就高声喊道:“我推举依咖巴尔为新头人。”这次他没有向撇拉玤请问,依咖巴尔有资格做部落头人,这是他清楚的。
撇拉玤补充道:“对!部族首领依咖巴尔是头人的亲弟弟,可以做部落头人。”草原部落没有明确的储君制,他们遵循兄亡弟继,父死子承的规则,头人指定的继承人不在了,他的弟弟们也可以做头人。
依咖巴尔作为部族首领,他的本领虽然不及十四少爷克盖布頼和十六少爷巴依尔罕,但除他两人之外,再也没有那个少爷比得上他,但他的年岁跟老二拉日图尔差不多,都是四十以上的人了。
丹贵头人为依咖巴尔画上了一横,这是他们推举出的第一人。
接下来就是老三努度尔推举了,他虽然有些本事比老二拉日图尔强多了,但他知道推举自己就是徒劳,不会有人支持他做部落头人的。他的想法跟老二一样,也不想推举那些弟弟们做头人,于是他也推举依咖巴尔为新头人。
后面的那些少爷们,除了十四克盖布頼和十六巴依尔罕外,所有人都推举依咖巴尔为新头人,叔叔做头人比弟兄做头人放心,最起码不会杀害他们。
这样一来,撇拉玤和拉斯杜意见要是一致,想推举十四少爷克盖布頼或十六少爷巴依尔罕其中一人,在人数上已经输了,八个部族首领,两个已经死了,一个叛逃了,现在只剩下五个,加上左右统领和护卫队首领总共八个人,而且他们推举的意见不合,这里面还包括部族首领依咖巴尔,他们的推举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个推举结果他们谁也没料到,撇拉玤和拉斯杜心里的如意盘算都打错了,丹贵头人想帮扶克盖布頼做头人的美梦也破灭了。
看到大势已去,剩下的人也顺水推舟,推举依咖巴尔为新的部落头人,这样夏群巴部落新的头人产生了。
拉斯杜和撇拉玤为新头人做了简单的登基仪式,所有的部落人高声欢呼,依咖巴尔成为新的夏群巴头人。
当前夏群巴部落有两件大事,第一件事尽快查处谁是杀害老夏群巴头人的凶手,给所有的部落人给一个交待;第二件就是追杀叛逃的吐皋尔,他杀死两人罪不可赦,必须逮住就地正法处死。
缺失的四个部族首领,宇容衅继承固尔首领之位,继续做原部族首领,老大莫日乌拉和老六吐皋尔的部族首领之位,从那些少爷中推举出十七少爷和二十一少爷两人做了首领,依咖巴尔的部族首领由拉斯杜的儿子抐任坤担任。不过最后还是调整乞秃护为大本营部族首领。
撇拉玤和拉斯杜还是左右统领,主管军务和政务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