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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亲自下旨,让本候带五丫头入宫参加琼芳盛宴,”西博坚有些难以置信,他重复着赵公公刚才的话,眼巴巴的盯着赵公公想要确认。
毕竟安国候是世袭的爵位,西博坚再而问道,赵公公也未见多少不悦:“本公公从不与人说瞎话,更何况这还是皇上下的圣旨,侯爷,您还是赶快去将五小姐请出来吧。”
“还不快去请五丫头过来接旨,”西博坚吩咐毕野去请西晚卿。
“是,侯爷,”毕野应了一声,飞跑着出了大厅。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毕野终于领着西晚卿进了竹院大厅,莫语,莲心两个丫头随身伺候西晚卿也跟了过来。
西晚卿踏进大厅,便看见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手端着一卷明黄色的卷子,她一看便知晓,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圣旨。
“还不赶快跪下接旨,”西博坚见西晚卿踏步走进来,动作有些缓慢,便催促她道。
虽然西晚卿很不情愿屈膝下跪,但是处在了这样的环境,那也是没有办法,便上前又迈了几步,与西逐烟,西逐画二人跪在一起。
西晚卿跪下后,西博坚抬头看了赵公公一眼道:“赵公公,五丫头到了,您赶快宣读圣旨吧。”
“嗯,”赵公公嗯了一声,音调有些阴柔,想是太监都这样,阴阳失调久了,说话的音调也便不男不女了。
赵公公将手中的圣旨端正,再平平整整的展开,迈开公鸭嗓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素闻安国候第五女西晚卿娴静善良,不好争斗是非,堪称贵女典范,深得朕心,朕特允许西晚卿进宫一览琼芳盛宴,钦此。”
西晚卿跪在地上,埋着头,直到赵公公将圣旨宣读完,只是这圣旨的内容大抵让她意外了一把,她从未见过什么皇帝,皇帝为什么特地下旨让她进宫,而且这圣旨的内容也太牵强了些,这函阳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西晚卿可是一个实实在在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小姐,什么娴静善良,和她沾边吗?什么不好争斗是非,还不如干脆说她受人利用,欺负得了。
“五小姐,还不赶快接旨,”赵公公尖声尖气催促西晚卿道。
西博坚也扭头瞟了西晚卿一眼,西晚卿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抬起头来回道:“臣女接旨,谢皇上隆恩,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公公眯起眼睛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将明黄色的圣旨,递到西晚卿高高举起的手中。
西晚卿接下圣旨后,西博坚才与一家子人都起了身,西博坚单手在赵公公面前摊了摊,做了一个请客的姿态:“赵公公,偏厅一叙,本候也好与您喝喝茶。”
赵公公将手中的浮尘换了个方向,推脱道:“侯爷的一番好意,洒家心领了,今日就不与侯爷喝茶了,洒家还得赶紧回宫伺候皇上。”
西博坚听了赵公公的话,也不在勉强,随手将一柄玉如意塞进赵公公怀里:“赵公公,这是本候的一点心意,劳烦赵公公在皇上面前替本候美言几句。”
赵公公揣着怀中那柄玉色通透的如意,心想这安国候出手还算大方,也就非常满意,遂将那柄玉如意收进了广袖中:“侯爷,这是自然,皇上将安国候府看得可重了,如今这不是破了常例,将五小姐都请进了宫,侯爷,您说是与不是呢。”
“是,是,是,”西博坚听了赵公公一番话,心下一高兴,连连说了三个是字。
赵公公与西博坚客套了几番话,便告辞离开了安国侯府,西博坚吩咐了下人将他送出府外。
“姨娘,凭什么那个小贱人可以去琼芳盛宴,”接过圣旨后,西逐画跟随三姨娘回了梅院,一脚踏进梅院,西逐画就一双粉拳紧握,恶狠狠的宣泄着心中的愤怒。
向来琼芳盛宴便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极其正室夫人,以及嫡出的子女可以参加,往年西逐烟一人进宫,她便忍了,谁让西逐烟是侯府上下唯一嫡出的小姐,可是今年,皇上居然亲自下了圣旨,点名让西晚卿那小贱人进宫参加琼芳盛宴,她哪一点比西晚卿那小贱人差了,凭什么那小贱人能去,她只能干眼望着,这口气她怎么也不能咽下去。
三姨娘看见西逐画气得不轻,说实在的,对于这件事情她也很生气,她标标志志的女儿没有机会去见识此等盛宴,完全是因为庶出的身份,看来她要好好的谋划一番了。
“三小姐,您也别生气了,谁人都知道西晚卿那小贱人琴棋书画没一样拿得出手,就算她去了那琼芳盛宴,也是去出丑了,”自从握了这掌家大权,三姨娘的心智可谓是越来越冷静了。
三姨娘一番话后,西逐画果然好受了些许,但是眼神中仍然充斥着狠毒之色,她红唇张了张,冷冷道:“最好是那小贱人当众在宴会上出丑,皇上一旦大怒,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小姐,你说皇上打的什么主意,怎么会突然下旨让你进宫去参加琼芳盛宴,”莫语跟在西晚卿身后,一路上都是忧心忡忡的,小姐进了皇宫,她们做丫鬟的是不能跟着进去的,若是小姐遇到危险怎么办。
西晚卿捧着圣旨一脚一脚踩在紫月轩前的小道上,脸上的神情依然很轻松,她虽然也很好奇,皇帝为何突然下旨让她进宫,但是也不至于害怕或是担心。
“莫语,瞧你两条眉毛都打结了,我这只是进趟皇宫,又不是去上刀山下火海,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小姐,你背后长了第三只眼吗,怎么知道奴婢的眉毛打结了,奴婢这不是担心你吗,你还取笑奴婢,”莫语还当真轻轻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眉头,怪嗔了一句。
“是啊,小姐,奴婢也很担心你,你要是去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们还能跟着去,也不至于那么担心,”此刻莲心的脸上明显写着几个字,她很担心。
西晚卿未回头,也未再回话,两个小丫鬟关心她,她内心暖暖的,于是嘴角轻轻上勾,扯开一抹极为炫目的笑容,这是她打内心的笑。
西晚卿接过圣旨后,又安静的度过了几天,琼芳盛宴晃眼就到了,因为是皇帝亲自点名西晚卿进宫,西博坚也不敢有丝毫懈怠,遂命三姨娘为西晚卿添置了一套新的衣裙,衣裙做好后,三姨年便差人给西晚卿送了去。
西晚卿一向不喜欢繁琐的发髻与配饰,她亦如往常,让莲心为她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再换上三姨娘送过来的衣裙。
三姨娘也是有私心的,给西晚卿做了一件样式一般的衣裙,衣裙颜色也偏淡雅,是那种紫白色,穿这种淡雅的衣裙,若是混在人群堆里,是很难引起别人注意的。
“小姐,你今日很漂亮,一定将那些千金小姐都比了下去”莲心为自家小姐梳妆完毕后,不禁居然迷了眼。
西晚卿一身紫白色的衣裙,这一身素色罗裙勾勒出她纤细曲美的身材,淡淡的紫色辉映着白白的晕色,极像天边那淡淡的紫霞,罗裙外套了一件如烟似雾的轻纱,手上挽了一条颜色略紫的纱绸,一头青丝轻轻倾洒在紫白色的衣裙上,头上插着那枚精细的黄金弩箭,看上去飘然若九天上的女仙。
今日进宫,西晚卿直觉不会太平,所以将那枚黄金弩箭插在了发髻之上,当初之所以将这枚黄金弩箭做得如此小巧,一是为了方便携带,二是为了便于隐藏,今日进宫定然是不能携带任何兵器的,但是她将这枚黄金弩箭当着发钗插于发间,又有谁会察觉呢。
“好了,小丫头,该回神了,”西晚卿伸出几根手指在莲心眼前晃了晃。
莲心听到西晚卿的话后,眨巴了一下眼睛,顿时脸上爬上一抹红晕。
莫语站在一旁,扯着嘴唇笑了笑,难怪莲心会被小姐迷住,就是她曾经也被小姐迷得闪了眼。
待西晚卿收拾妥帖后,领了两小丫鬟去到竹院那边,这时候西博坚已经安排好了马车。
安国侯府的一大家子人都聚在了竹院,即使这琼芳盛宴没有三姨娘与西逐画什么事儿,这母女二人也同样殷勤的伺候在西博坚左右。
西博坚与西逐烟今日皆是盛装打扮了一番,西博坚一身锦缎蟒袍,腰间系着锦玉软带,脚下黑色金边鹿皮靴,头上也是玉冠束发。
西逐烟更是不用说了,这琼芳盛宴之上才子佳人无数,变相来说就是一个选美大会,这么好的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西逐烟必然是要精心准备一番。
西逐烟喜欢穿白色,她的春夏秋冬装几乎皆是白色,还是那种耀眼的白色,只见她今日一身白色莲花罗裙,罗裙上身皆是一片耀眼的白色,只在裙脚处绣上了朵朵栩栩如生的夏日睡莲,她腰缠银丝软带,软带末端打成了蝴蝶结,腰下坠着一枚马奶般通透的白玉,那白色莲花罗裙外罩着一件白色泛光纱绸衣,想是这件纱衣掺织了银线,所以才泛出点点银光,一身白衣旋开在地上,倒也凸显出她的几分风姿,她头上挽的是飞云髻,两只栩栩如生的鸾鸟插于飞云髻间,相互辉映,她耳垂间一对同样栩栩如生的金翼蝴蝶微微扑闪着双翼。
西晚卿行至大厅门口,远远就瞧见西逐烟今日戴上了那套假的至尊红颜,看来西逐烟还未曾发现至尊红颜早已被掉了包。
西晚卿继续迈着莲步慢慢走进大厅,她刚步入大厅,厅中就多了一抹亭亭玉立的淡雅,那一身淡雅的紫白色罗裙,飘然若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比往日炫目了不少。
三姨娘见着西晚卿踏着莲步而来,一双杏目足足在西晚卿的身上停留了半响,她有些难以置信,眼前那淡雅若仙的女子是西晚卿那小贱人吗,她明明送去紫月轩的是一件极为寻常的衣裙,怎么穿在那小贱人身上却如此出彩,出彩得甚至于都超过了她的女儿。
西逐烟,西逐画瞧着西晚卿踏进大厅,也都纷纷看了过去,二人看着西晚卿周身透露出来的淡雅出尘的气质,皆是隐隐露出了嫉妒之色,心里都在想着,这小贱人何时变得这般美丽动人了。
“卿儿见过父亲,”西晚卿走到西博坚身前,微微福下身子,给西博坚行了一礼。
西博坚未及时回话,而是将西晚卿上下打量了一遍,见西晚卿仪态得体后,这才收回目光道:“起身吧,既然准备好了,就赶快进宫。”
“二小姐,五小姐,你们二人在皇宫之中,行事作风可要谨慎些,莫要让人捉了把柄,”在三人将走未走之际,三姨娘很快从难以置信的震撼中抽回心思,端起了当家主母的做派,一副口苦婆心的样子,盯住西逐烟与西晚卿。
西逐烟扫了一眼三姨娘,丝毫不理会三姨娘的叮嘱,在她眼里,她嫡出小姐的身份,可比三姨娘一个小小的妾室高贵多了。
西逐烟,西晚卿二人跟在了西博坚身后,三人一起出了安国侯府。
西逐画静静的站在大厅中,目送着三人离开,只是她的一双眸子寒光隐隐,脸色也阴沉得厉害。
安国候府的马车,早早的候在了府门外,在下人的伺候下,西博坚上了前面一辆马车,西逐烟,西晚卿二人则同坐了后面一辆。
三人坐上马车之后,车夫揪住缰绳,轻呵一声,两辆马车快速的朝着皇城的方向绝尘而去。
马车一路飞驰,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了南衡国的皇城。
皇宫乃是天子住的地方,大臣们上朝,也只得在朱雀门前将轿子落下,然后步行至金銮殿。
此刻,朱雀门前早已停了不少豪华的马车,安国候府的两辆马车也在朱雀门前停了下来,下人服侍西博坚下了马车,这边,西晚卿与西逐烟二人也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之后,男子与女眷向来都是分开去赴宴会,西博坚自然是要与一些朝臣交接一番,西逐烟往年都是去寻一些闺中密友,然后一道入宫,今年她却有些一反常态。
“五妹妹,你初次进宫,就与姐姐一道吧,”西逐烟突然叫住西晚卿,然后亲切的拉住她的手,一副姐姐关心妹妹的样子。
西晚卿也不躲开西逐烟的手,很顺从道:“多谢二姐姐如此照拂妹妹,”反正也不认识皇宫的路,今夜就暂且与西逐烟一道,她倒是想看看这女人又想玩什么花样。
朱雀门今夜热闹非常,看守城门的侍卫可就不得清闲了,每过去一个人,他们都要仔细认真的检查一番。
“两位小姐请先留步,”西晚卿与西逐烟刚走都朱雀门前,就被两个看守城门的侍卫给叫住了。
西逐烟知道这是例行检查,便停下了脚步,西晚卿跟在她身边,自然也停下了脚步。
两个侍卫仔仔细细的将两人全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但是这些侍卫肯定是没有料到西晚卿随身携带的兵器会是头上的那支发簪。
“两位小姐可以过去了,”侍卫没在两人身上发现什么危险物品,便给两人放了行。
西逐烟拉着西晚卿过了朱雀门,一路进了皇宫。
南衡国的皇宫和西晚卿想象的差不了多少,这一路走来,巍峨的殿宇林立,一排排的琉璃瓦错落有致,殿宇翘起的屋檐之上,飞龙盘旋,地面清一色的汉白玉,栏杆之上也盘旋着腾龙,这些腾龙图案处处显示出皇家的威严。
皇宫的景色自然也是不错,绿荫倒水,假山怪石嶙峋,殿宇与殿宇之间由曲曲折折的回廊相连,道路有些错综复杂。
今年的琼芳盛宴是设在庆丰殿,可是这一路走来,视乎没见到几个人,西晚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二姐姐,我们是否是走错了路,怎么一路上没有见着几个人,”西晚卿试探性的问了问西逐烟。
西逐烟听到西晚卿的问话后,心里虚了一下,却又很快掩饰道:“五妹妹别担心,去往庆丰殿的路,姐姐可记得清楚了,不会有错了。”
“喔,”西晚卿发出一个单音,继续跟着西逐烟前行,其实西逐烟刚才那略微的心虚,她是有所察觉的。
两人又行了半柱香的时间,此时刚好路过一片莲花池,已是过了莲花盛开的季节,莲花池中显得有些萧条,莲花池不远处有一座大殿。
“哎呀,五妹妹,姐姐将随身携带的丝绢落在了马车上,反正庆丰殿离这儿不远了,你先前一步去赴宴,姐姐回马车去将丝绢取来,”两人走着走着,西逐烟突然在身上摸了几下,表情像是少了什么东西,随后便对西晚卿说,她将随身携带的丝绢落在了马车上。
西晚卿听闻,摆出一副很关切的样子:“二姐姐,反正离开宴还有些时间,我随你一道去取吧。”
西逐烟立马拒绝道:“不用了,这一来一回也够累的,姐姐一人去就行了,庆丰殿就在前面了,你先一个人前去,”西逐烟说话间,还伸出一只手为西晚卿指明了方向。
“那好吧,二姐姐快去快回,”西晚卿不再多说,她敢说西逐烟所指的方向不是庆丰殿,她倒要去看看,那前方有什么妖魔鬼怪等着她。
西逐烟将西晚卿一人留在了莲花池边,按来时的路,原路返回。
西逐烟走得不见人影时,西晚卿继续迈着步子朝前行。
前面就是云华宫了,我就不相信,你这个小贱人这次还能逃过此劫,莲花池附近的一座假山背后隐藏了一抹白色的身影,这人正是西逐烟无疑,其实她并未离去,也未落下什么丝绢在马车中。
西逐烟一双眸子阴暗的盯着西晚卿的背影,嘴上拢着一抹计谋得逞的冷笑,看着西晚卿一步步的逼近云华宫,她才迈开脚步离开了荷花池。
西晚卿走了一小段距离,驻足立在一座宫殿前,宫殿四周一片漆黑,只在宫殿门口挂了两盏照明的灯笼。
“云华宫,”西晚卿离宫门口有些距离,模模糊糊的可以看见这座宫殿的名字。
这是一座冷冷清清的宫殿,宫殿虽然很冷清,但是周围被人打扫得很干净,四下无一名宫女或是太监,想来这是一座无人居住的宫殿。
西晚卿微微迈开脚步,想走近些一看究竟。
“站在那里,别动,”正当她要迈步前行之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西晚卿转身回头,刚好看见凤易晨一身月牙白的袍子,孤立立的立于黑夜之中,夜风拂起他的墨发与衣角,显得他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西晚卿见到他后问的话。
凤易晨薄唇动了动,声音轻轻浅浅:“这里是我母妃生前所住的宫殿,”凤易晨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显得有几分落寞。
凤易晨的生母乃是云贵妃,当年南衡国皇宫内储秀三千佳丽,玄德帝却集万千宠爱于云贵妃一人之身,然而云贵妃并能未永享盛宠,她诞下凤易晨不久便香消玉殒了,当时玄德帝极为伤心,遂将云贵妃生前所住的宫殿立为了皇宫禁地,除了玄德帝与凤易晨,任何人不得踏入云华宫半步,违令者杀无赦。
西晚卿瞧着凤易晨眼神中隐现出的忧伤,对于自己闯入了云贵妃生前的宫殿感到有几分歉意:“我不是有意闯进这云华宫的,我是迷了路。”
“这皇宫之中有很多禁地,以后不识路,也别瞎逛,若是我再来晚一步,兴许今日你的小命就没有了,”凤易晨一点也未责怪西晚卿,对她说话的语气还是那般温润如玉,只是提醒了她别在皇宫瞎逛。
“是,晨王殿下,”西晚卿轻声应了一句,然后微微眯起双眼,原来这云华宫是老皇帝立下的禁地,擅自闯入者死,西逐烟带她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儿,目的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