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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向红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很多时候,他都喜欢偷偷看着那张吹弹可破的脸,永远也看不完。
炎黄员工在京师的工作还要延续一段时间,巫立碧就陪着吴建国留下。至少出了什么事情,吴建国这个地头蛇还可以出面沟通,当然吴建国在外面的正式身份是花城军区上尉。
巫山和朱长江带着齐百家一家人还有肖剑锋先行返港。朱长江回去要主持日常事务,最主要是他虽然是港岛人,但也没有坐过海轮长途旅行,这一次坐了就再不想尝试。
大家一起乘飞机到了花城,然后在徐老爷子的安排下从四门岛走。
肖剑锋是个大麻烦,除了部队上事情什么都不会。家里的武装力量,巫山不想他参与进去。好在小伙子够聪明,暂时一边学粤语英语繁体字一边学习日常管理事务。至于今后他想干嘛,他能干嘛,就看他自己的造化,让他老叔操心去吧。
回到港岛,巫山起了个私心,把齐百家一家人留在家里住。反正房间足够,爷爷奶奶对这个小天使喜欢得不行。挨在他们身边的只有巫山和建军,巫山经常不是去上学就是到公司视察,他的双胞胎弟弟妹妹又没在旁边。
齐向红懂事乖巧,小小年纪出落得像仙女一样,填补了老人们身边孙女的空白。建军也喜欢跟着这个姐姐玩,每天从托儿所下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她。
齐百家两口子也欢喜异常,不仅有了满意的工作,和老板一家的关系如此紧密,使得他们在新成立的医疗集团如鱼得水。
不过,两口子的爱好兴趣不一样,齐百家准备一边在港大医学院系统学习中西医,一边在公司任职;陶妮莎也继续去进修中西医妇产科,但其余时间都呆在医院里,她说她想看到一个个小生命从她的手里降生。当然,巫山已经私下和朱长江打过招呼,量才使用就好,不要拔苗助长,只不过在条件相同的情况下优先提拔。
关于齐向红的名字,巫山有个恶趣味,毕竟上一世一直都叫楠楠,还是想她改成齐陶楠。齐百家两口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对过去的向红啊之类的事情不再热衷。当巫山说一家人逃到南方,取谐音陶楠的时候,齐百家心里还是有一道坎,他给谢老去了电话,得到了养父的认可。
从此以后,她就是齐陶楠了。
楠楠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小姑娘,听到有新名字后又是一阵高兴,从楼下不坐电梯直接跑到五楼,想把自己的喜悦传递给每一个人。
从此,巫山的生活又开始恢复正常。每天早上在室内游泳池游上一千米,再陪着三位老人和两个小跟班在院子里散步,而后一家人在老人们喜欢的地方吃早餐。
阿福两口子婚后工作更加尽心,桂花姐把有些事情交给阿忠做,自己全心照顾老人。阿福除了偶尔载老人们出去,每天早晚还得接送齐百家两口子。
巫天明老人喜欢游泳,但不是一个好老师。
至少巫山走的这段时间,建军喝了不少水,还没学会。也许是老人太着紧的原因?反正巫山托着建军下巴让他自己游,过一分半分的忽然把手拿走小家伙就能自如地游了。他发觉是自己在游的时候,慌了,呛了一口水。但他很快听巫山的吩咐,自己手脚乱扑腾也能在水里不沉。
楠楠这小妮子看上去很机灵,进度却比建军慢多了。主要她怕痒痒,不管是上一世成年了还是现在都是这样,忒敏感。好多时候,巫山的手还隔了老远,她就咯咯乐。不过,在巫山的一再努力之下,十多天终于学会了。他觉得很有成就感。
毕竟上一世经常带着她和孩子在冰城省游泳馆去,孩子没多久就会了,她一直到自己离世的时候,仍然还没学会。那可不是一天两天,是一二十年啊。难道是不用心的缘故?
巫山虽然在学校的时间非常短,短到绝大多数学生刚刚适应大学氛围,短到一个大学的同学基本上都不知道他。但他已经把经济专业和商业大一到大四的课程融会贯通。
公司的事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朱长江他们这一批人,都很尽心尽力。公司一直在高速发展,说到底,还是根基太浅薄。公司目前最主要是求稳,所以,才会让老成持重的朱长江掌舵。
在公司的开创阶段,需要一个锐意进取的人来拿主意。
其实,巫山本人都不是一个很集激进的人。
炎黄的脚步迈得这么大,除了他领先这个时代几十年的经验,就是逆天的运气和机遇。他知道,机遇和运气,是世界上最不可捉摸的。任何一个人,不可能始终好运相伴。他以前自己抽身,现在让吴建国他们也出来,不再干预公司的日常运作,就是基于这个原因。让市场说话,集体的智慧,总比家族的人指手画脚强得多。
落日的余晖,带走了酷热。
房子就在海边上,海风轻轻拂拂,携来温湿的凉意。
刚吃过晚饭,桂花姐把一盆冰镇的西瓜断了上来。楠楠细心地用牙签,把西瓜籽一颗颗拨了出来。小吃货建军杵在旁边,等着姐姐把处理好的西瓜瓣交给他。他双手拍着欢呼着,把西瓜拿到手上,啃得嘴边都是红呼呼的。
在港岛的家人,都在凉亭乘凉。
本来,凉亭是安有日光灯的。
奶奶嫌灯一亮,蚊子到处纷纷扰扰,坚持不开。
天边还有最后一丝余光,楠楠安抚好了建军。又就着微弱的光线,拿起另一瓣西瓜。
她的手很灵巧,不几秒钟,第二块出来了。她叫了一声“太姥姥”,恭恭敬敬地递过去。
太姥姥嘴里的牙齿,差不多掉光了。
三个老人,来港岛后,都镶上了牙齿。
老太太高高兴兴地接过去,轻轻咬了一口,冲楠楠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齐百家两口子刚到这里,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各种营养。有时候经常不回家,就在医院里临时安排的休息室打个盹。
巫山也劝说过他们,但两口子死活不同意,说什么得把浪费的时间追回来。
今晚貌似又不会回来,楠楠偶尔希冀地看看大门口。
老人们虽然对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姑娘非常喜爱,可惜言语不通。好多时候,就只能用手势代替。
家里就爷爷和建军能和楠楠交流,爷爷的普通话虽然丢了这么多年,底子还在。小孩子的语言学习能力是最强的,建军和姐姐说话的时候,英语、粤语,偶尔还能冒几句椒盐味的普通话。
只有爸爸妈妈在家,或者巫山在身边的时候,楠楠才觉得是最幸福的。
大部分的时候,她就安静地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太姥姥和奶奶说话。
有时候,她也能猜出一些巴蜀方言,譬如小山、楠楠之类。
老人和孩子都伺候完了,她就把头靠在哥哥的膝盖上。
巫山用蒲扇驱赶着络绎不绝的蚊子,时而用力在空中使劲一挥。那样,不仅能给周围的人带来凉快,还可以把蚊子扇得老远。
桂花姐买了不少蚊烟,其实差不多就是后世的蚊香。只不过产生的烟雾太多,蚊子固然能熏着,在烟雾笼罩范围内的人,闻者刺鼻的烟味也难受。
所以,家人乘凉都是用蒲扇赶蚊子。
夜渐渐深了,太姥姥好像和奶奶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她的保留节目安安送米,倒是很久没有给巫山讲述了,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这个故事情节?
想到这里,巫山不由扑哧一乐。
老人们慈爱地看着这一对少年男女,露出会心的微笑。
楠楠实在太敏感,马上把头仰起来:“哥哥,我的头发钻到你鼻孔里去了?”
下弦月还没上来,远远近近的灯,映衬着楠楠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巫山轻轻摇摇头,也不知道她有没看到。
建军早就在他姥姥的怀里,打起了呼噜。
“这孩子越来越沉了。”奶奶咕哝着,爷爷马上接过去。
老人们在黑暗中,摸黑????下去了。
巫山看看楠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发出细密的小呼噜声。
他苦笑着,把楠楠抱起来,走下楼去。
轻轻把她放到床上,巫山想了想,她已经在慢慢发育了,还是没有脱掉她的衣服。
没有开灯,怕把她惊醒。
巫山知道楠楠一直很敏感。
哪怕是在熟睡中,一点细小的声音,一丝柔弱的光线,都能让她在梦中醒来。
记得她每次睁开眼睛,就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搂着自己,在怀里沉沉睡去。
多少个夜晚,巫山都是保持着搂抱的姿势,迷迷糊糊眯睡着。每次醒来,手脚因为一直不动弹,都有点儿僵硬了。
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做好了一家人的早餐。
把她的鞋子小心褪下来,袜子就不脱,免得楠楠突然就醒了。
给她把被套一点点盖上去,巫山慢慢移动着脚步回屋。
冷不防,她的嘴唇已经在巫山的脸颊吧唧亲了一下。
回头瞧过去,窗外忽隐忽现的灯光,依稀可以看到她已经把自己严严实实包在被套里。
巫山吃吃一笑,用手摩挲着刚才她亲过的地方,回到房间进入梦乡。
第二天是星期天,一大早起来,建军嚷嚷着要哥哥带他去海里游泳。
一旁,楠楠不好意思地冲着巫山做鬼脸。
噢,他一拍脑袋,才想起来,前两天楠楠就说过地理课上学到大海,海水的密度比淡水大。她当时渴望的眼神,巫山记忆犹新。
老人们自然不会去凑热闹,桂花姐忙活着准备熟食,好让大家饿了的时候垫补下肚子。
阿福把车开到东心淇嘴,说这里是最好的游泳场所。
这时候的海水,碧绿碧绿的,没有受过污染。
巫山对前世的记忆,杂乱而繁多。和港岛大亨们提过一句保护环境的事情,看来效果还不错。远远近近下海的人,都自备了垃圾袋。
保镖们早已从车上下来,虎视眈眈密切注视着近处的人群。对家人的安保措施,巫山从开始就没放松;特别是绑架发生之后,就更加注意。
虽然一个个戴着墨镜,酷酷的肌肉男,给他们一行人贴上了闲人勿近的标签。巫山却一点都不在乎,比起家人的安危和自身的小命,这些细枝末节真的无所谓。
建军兴致勃勃在海水里扑腾,好像永远都不觉得累,年轻就是好啊。偶嘞个去,恩恩,是小孩子就是好啊,精力旺盛,巫山又摸起了鼻子。
楠楠像一尾绝美的小美人鱼,双手撑在海沙里。两条雪白的大腿,轻轻打着海水。她的眼睛,时时刻刻盯着巫山。看到他又在摸鼻子,马上扑过来,要他老实交代又想起了什么坏事。建军自顾玩得不亦乐乎,没有注意到。
终于,大家都玩累了。
阿福把食盒拿过来,巫山把菜里的豆瓣片,都用筷子挑了出来,放在一旁的垃圾袋里。
太阳渐渐升高,巫山专注地挑着。桂花姐都是做的巴蜀菜,楠楠是吃不惯的。在家里都是分开做,今天可能她搞忘了,都放了豆瓣。
汗水,从鼻尖浸了出来。
楠楠从带来的小包里,掏出手绢给巫山擦汗。
“羞羞,”建军这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姐姐给哥哥擦汗。”
他又仰起脸,认真地问:“姐姐,你是哥哥的媳妇吗?”
“你说呢?”楠楠羞急地问。
“我说是。”建军人小鬼大,咯咯笑着跑开了。还好,他的口齿清晰,不再是大舌头。
“别管他,小家伙乱说。”楠楠啐了一口,娇羞地看了眼哥哥。
“你对我习惯好熟悉呀。”她把手绢收起来,掰着指头算计起来。
下面一句话,把巫山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哎呀,哥哥,你几乎对我每个习惯都熟悉!”她盯着巫山的眼睛:“我们是否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