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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目的笑容,比天上最璀璨的星辰还要闪亮,温柔的话语中却隐藏着暗芒,柔和而冰冷,带着一种让人怎么也靠不近的距离感。
司徒炫明被云若脸上炫目的笑容晃花了眼睛,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心却被那话里略带冰凉的寒意刺激到,瞳孔缩了一下。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云若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也压抑住自己狂跳的心,平静的说道:“随皇嫂怎么想,皇弟只有一句话,那件事情的有效期只有今天一个晚上,过了今晚臣弟会收回今天所说的话。”
司徒炫明的手心里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水,潮湿的,冰冷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如果云若拒绝他的决定,他的心里该有多么的失望啊。
云若唇边的笑意更加的旺盛,像怒放的曼珠沙华,美得咄咄逼人,在月光下盛开着属于她的美丽。
她纤细的身姿却挺得直直的,浑身散发着一种宁折不弯的傲气,直直的看着司徒炫明,平静的说道:“瑞王殿下如果这是威胁,本宫觉得是不需要了。所谓的交易讲究的就是你情我愿,如果瑞王殿下硬是强迫本宫接受了你的提议,那原先的交易就失去了原来的意义了,那么,那个交易不要也罢!反正就算没有瑞王殿下,那人,本宫迟早也会抓得到。”
她最恨的就是别人的威胁了,谁都不能威胁她!
云若的瞳孔收缩,清新隽雅的小脸上浮起了一抹冰冷决然,看着流云和追月,红唇轻启,冷淡的说道:“流云,追月,送客!”
脚上的步伐已经毫不留恋的向前走去,一双眼睛里浮起了寒霜,冷得吓人。
“你当真就是那么冷酷的人吗?是不是除了皇兄,别人在你的眼睛里都是不存在的。”司徒炫明的心里涌起了浓浓的不甘,眼看着云若越走越远,忍不住提高声音叫了起来。
那么他呢?他在她的心里算什么?
那样的声音里,竟然含着一丝受伤的情绪,像落入陷阱的困兽一般歇斯底里,带着深深的伤痛。
云若的背影僵了一下,并没有停下脚步来,径直的向前走去,唇角却泛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眼底的寒意却越来越冰冷,足以冻死所有的人。
他以为他是什么人?
司徒炫明的眼底升起了一股怒火和深深的挫败,被云若无视的态度深深的伤到了,忽然足尖点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奔去,跨过了流云和追月,径直的落在云若的面前,双手死死的扣住云若的肩膀,狭长而幽深的眼睛里闪烁着熊熊的怒火,“皇嫂!今天有些话不说清楚臣弟绝对不会放你离开的。”
那双眼睛里骇然的光芒让人害怕,直勾勾的凝视着云若,浑身的气势压迫得人几乎喘不过起来。
云若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忍不住低声呼叫了一下,怒斥道:“你做什么?”
这个人竟然敢这样对她,想也不想就挥起手朝着他的脸扇下去,却被轻而易举饿挡住了。
事情发生得这样突然,让她防不胜防,声音里面也带上了一丝颤抖,瞪着司徒炫明,背后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娘娘!”
流云和追月也被着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心惊肉跳,浑身的斗志都升起来,袖子中的剑叮的一声出鞘,像两道银白的光芒直直的朝着司徒炫明的方向冲了过来,眼中充满了怒火,毫不留情的往司徒炫明的背上刺过去。
混蛋!竟敢如此轻薄一国的皇后!
司徒炫明的眼底寒芒一闪,飞快的横腰抱起云若,足尖一滑,直直的后退了好几丈。
云若的瞳孔睁得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声音里面也染上了一层怒意,咬着牙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快将本宫放下!”
流云和追月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瞪着司徒炫明,冷声说道:“瑞王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还不快点将皇后娘娘放下!”
娘娘被他抱在怀里,她们想要将娘娘抢回来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不由得心里着急了起来。
可是又不能大喊,娘娘现在跟瑞王的姿势那么亲密,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只怕娘娘就真的完了。
追月一张脸冷得不成样子,压低声音怒道:“瑞王,你这是在坏了娘娘的清誉,还不快点将娘娘放下来。你想要害死娘娘吗?”
她的心里很害怕,生怕云若在司徒炫明的手中真的会受到什么伤害。
流云和追月手里都提着剑,瞪着司徒炫明,心里的怒火熊熊的冒了出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飞快的扑了上去,想要将云若从他的手中夺回来。
然而,司徒炫明的轻功几乎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两只手牢牢的抱着云若,灵活的飘过来飘过去,流云和追月愣是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娘娘!”流云和追月差点就要哭出来了,如果娘娘出了什么事情让她们怎么跟皇上交代?
司徒炫明的唇边挂着温润如玉般的笑容,一双乌黑如同黑宝石的眼睛看着流云和追月,好整以暇的说道:“你们不要做无用的功夫了,皇嫂在本王这里你们是抢不回去的。”
怀中的佳人软软的身子就贴着他的肌肤,馨香的味道一阵一阵的传进了他的鼻尖,美好的味道几乎让他沉醉,原先冒起的那丝怒火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心底深处只剩下丝丝的柔情。
追月和流云又气又急,瞪着司徒炫明,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灵巧的身子猛的扑上来,想要抢回云若。
司徒炫明又往旁边移了好几步,脸上还挂着闲散无忧的笑容,平静的说道:“别费力气了,你们是想将人引过来看到本王和皇嫂这个样子吗?”
他的话果然管用,流云和追月果然停了下来,眼睛通红的看着司徒炫明怀中的云若,又难过又内疚。
云若脸上的表情一直是冰冷的,眼底浮起了一丝嘲讽的味道,轻轻地笑了,看向流云和追月,柔声说道:“你们别忙活了,本宫没事。”
她转过头去,一双眼睛折射出清凌凌的光芒,看着司徒炫明,淡淡的说道:“瑞王殿下,你赢了,现在可以将本宫放下来了吗?”
微微张开的嘴唇泛着嘲讽的味道,直勾勾的盯着司徒炫明,小小的脸上却是冰冷的,一点娇羞和恼怒的情绪都没有,只剩下嘲讽,讥诮,让人忍不住升起挫败的感觉来。
司徒炫明的眸光黯淡了,心底闪过了一丝留恋,却也只能将云若放下来,幽深的眸中掩去了失落,轻轻地笑了,“皇嫂果然是女中豪杰,遇见这样轻薄的事情竟然临危不乱,臣弟佩服。”
他又恢复变成了潇洒不羁,不将所有的事情放在眼中的闲散王爷,毫不在乎的笑着,只是鼻尖的馨香消失了,心底涌起的那份失落到底又是什么?
云若咬着唇,轻轻一笑,璀璨的眸光比漫天的星辰还要灿烂,轻柔的声音中却多了一丝嘲讽和凉意,“瑞王殿下也知道那是一件轻薄的事情啊,本宫还以为瑞王早就将礼义廉耻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司徒炫明俊美邪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眸光闪闪的看着云若,轻声的说道:“皇嫂真是客气了。”不管怎么样,她嘲讽也好,怒视也好,总好过什么都不在乎,就好像他是空气,丝毫入不了她的眼中来得强。
“瑞王殿下今夜在凤鸾宫外吹了一个晚上的箫不会就只是想跟本宫拌嘴皮子那么简单吧?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可以说了?”
云若忍住心底的怒气,耐着性子问道。
幸好,他选择的是凤鸾宫最偏僻的北门,这里人迹罕至,否则,她都不知道明天面对她的又会是什么惊涛骇浪呢。
司徒炫明但笑不语,目光落在流云和追月的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波涛。
云若耐着性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声的说道:“流云,追月,你们退开一些距离,守着不让人到这里来,本宫和瑞王殿下有话说。”
流云和追月眼底闪过担忧,焦急的站在原地不肯动,怎么也不肯走。
这个瑞王如此不拘礼节,她们再离开了,娘娘要怎么办?
要是瑞王对娘娘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来,娘娘岂不是要吃大亏的?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紧张和害怕,浑身的警戒都竖了起来,如临大敌的模样。
她们也算大内一等一的高手了,可是在瑞王的面前却一分胜算也没有,以后要怎么保护娘娘?
司徒炫明似乎读懂了她们心底的担忧,微微一笑,用一种陈述般的语调说道:“本王要是想对皇嫂做什么,以你们的能力,能拦得住本王吗?”
就算她们在这里守着也是没用的,一点用都没有。
事实被毫不留情的道破,流云和追月的脸色变得煞白,背后的冷汗都冒了出来,握紧了手中的剑。
云若的眼神波动了一下,看着两个属下的模样,眼底升起了一抹忧愁,柔声说道:“退下吧,本宫不会有事的。”
脸上的笑容温婉动人,像和煦的春风吹在人的心上,安抚了流云和追月狂乱的心。
流云和追月咬着牙,对视了一眼,轻声的说道:“是,娘娘。”
一边走关切的眸子一边还落在云若的身上,一步三回头。
云若温润的脸上升起了一丝柔和的微笑,冲着两个属下轻轻的点了点头,等到她们走远了,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冰冷无情,瘦弱的脊梁挺得直直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司徒炫明被她刚才温暖柔和的模样拨弄了心弦,眼底也变得温暖了起来,然而那丝温柔还没有完全荡漾开,就让她眼底冰冷的寒意给逼退了回去。
心底陡的升起了一丝不是滋味,声音也染上了一贯的玩世不恭,“看不出来,皇嫂这么一个冷冰冰的人,对属下还是挺温柔的嘛。”
可是,这样的温柔为什么没有分给他一些?
越想,心里就越气,真的恨不得将这个冰冷的小女人暴打一顿。
可是还是舍不得,谁让她是自己苦苦寻找了很久的人,大师说,那个人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然而,为什么偏偏是皇兄的妻子呢?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云若的眼神冰冷,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平静的说道。
看不出羞赧,害怕,或者是紧张,难过。
就好像司徒炫明在她的眼中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
陌生人?这个认知让司徒炫明的心里十分的不舒服,他不要和她做陌生人。
“若儿,我们之前在将军府见过面的对吧?”司徒炫明忍下心底的那种烦闷,柔声问道,明亮而有神的眼睛看着她,“你大哥傅流烟请梁太医就是给你治伤的对不对?”
那种冷意,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还有那种临危不惧的勇气,都让他震撼。
一个女人,竟然可以冷漠成这样,勇敢成这样。
那个粗使的丫鬟,那个拿着钗子差点划破他咽喉的女人,就是她吧?
怪不得后来在烟波楼见到她,总觉得隐隐约约有一些熟悉,却原来是这样的。
心底泛起了一丝苦意和后悔,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强行将她带走了,她现在是不是就是他的女人了?
云若微微一笑,淡漠的望着前方,唇角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淡淡的说道:“瑞王觉得称呼皇后的闺名合适吗?本宫是你的嫂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
司徒炫明毫不在意她话里的嘲讽意味,认真的说道:“是你吧?那个粗使丫鬟,将军府被打得差点没命的那个丫鬟。”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一定是她,没错的。
那种冷漠和不怕死,他只有在她的身上见过。
“现在是追忆往事的时间吗?瑞王如果想拉着本宫回忆过去,本宫觉得是没有这个必要了,说重点吧。”云若的唇边绽放着好看的弧度,在银白色的月光下越发美得惊心动魄。
是她又如何?不是她又如何?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司徒炫明惹上什么纠葛,从一开始就不想。
“你不是要说本宫和你的交易吗?有什么条件,你说吧。”她的身子靠在墙上,夜里的砖有些冰凉,慢慢地渗入她的身体,刺激着她的神经变得更加的清醒。
司徒炫明的目光落在她淡漠的小脸上,柔和,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温柔,认真的说道:“我答应你的提议。我可以将段采薇交出来,你将德妃放出冷宫。”
敛下心底异样的情绪,他的眸光充满了坚定,认真的看着云若,轻声的说道。
云若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冷漠的目光落在司徒炫明的身上,淡淡的说道:“你想好了吗?”
只要答应了,就不能有反悔的余地了。
司徒炫明邪魅俊美的脸上绽放了一抹魅惑的笑容,唇角微微勾了勾,淡淡的说道:“自然,落子无悔。”
“那好,只要段采薇落到本宫的手里,本宫立刻将德妃放出来,说话算话!”云若的眼睛里闪烁着晶亮的光芒,认真的说道。
德妃在冷宫中肯定跑不了,可是段采薇那个狡猾的女人就不一样了,不落在她的手中,她不会放心。
“好,一切都听你的。”司徒炫明认真的看着云若,好像在说的是一件风轻云淡的事情一样。
他又岂会不知道,她的心里有多恨段采薇那个女人。
如果能因为这件事情稍微拉近和她的距离,他也甘之如饴。
反正只要不在他的府里将段采薇抓住,他也不用担上什么骂名,何乐而不为呢?
他的贵客只是神医江南鹤,却并不包括段采薇!
不能怪他心狠手辣,要怪就怪段采薇之前作恶太多了,遭到了老天的报应了。
司徒炫明的唇角勾起了一丝邪魅的笑意,整个人越发的显得亦正亦邪,深不可测。
“你什么时候想要抓到她?”他回过头来,明亮的眼睛看着云若,漫不经心的问道。
云若的眼底升起了一抹足以将人冻死的寒意,微微勾起了唇边,脸上的表情阴森吓人,“自然是越快越好!”
那个女人已经逍遥了那么多年,也是时候让她吃点苦头了。
“那么,明天好吗?”司徒炫明手摸着碧绿的玉箫,低低的笑了,认真的看着云若,好整以暇的说道。
她想快点抓到人,他就顺应她的意思好了,反正也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只要你高兴。”云若的眼底抬了一下,淡淡的说道。
“好。”司徒炫明点了点头,眼底出现了一抹宠溺,“那你明天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乐意至极,人一到手,本宫立刻将德妃放出来。”云若微微笑了,认真的说道。
可是,她却隐去了后面的半句话,当然还有兰贵嫔。
这两个女人,她还有重要的用处的,不出来,这戏就没有办法唱下去了。
“那么,我就静候佳音了。”司徒炫明的心情好了很多,俊美的脸上绽放着好看的笑容,宠溺的看着云若。
云若忽视掉那种不舒服,轻轻地笑了,“那么,合作愉快,瑞王殿下。”
司徒炫明幽深的目光落在她隽美的小脸上,唇角勾了勾,温柔的说道:“合作愉快!”
“那么,瑞王殿下还有别的事情吗?”云若握着拳头,脸上的表情虽然是笑着的,可是却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司徒炫明还想跟她说些什么,可是看到那张淡漠的脸,满肚子的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又不愿意她那么早就离开了。
云若微微一笑,很认真的看着司徒炫明,声音轻飘飘的响了起来,“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那么瑞王是不是应该离开凤鸾宫了。你是王爷,本宫是皇后,的确很不合适。”
她站在离司徒炫明几米开外的地方,轻轻的笑着,那笑容却透着冷漠,透着距离,好像让人怎么靠近都触摸不到她的心灵。
云若说完,也不再去看司徒炫明的反应,冲着远处的流云和追月喊道:“流云,追月,回去了。瑞王,你自便。”
脚上的步伐已经迈了开去,纤细的身影在银白的月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浑身被月光笼罩散发着一层银白色的光芒。
司徒炫明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舍,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忽然出声道:“若儿。”
云若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眼底浮上了一层寒冰,唇角挂着嘲弄的笑容,一字一顿的说道:“瑞王殿下,若儿这个名字,不应该是你叫的。你可以叫本宫皇嫂,或者是皇后娘娘。”
她的名字,只能是至亲和至爱的人可以叫,司徒炫明对她来说,什么也不是,岂能这样叫她?
司徒炫明向前走了两步,认真的看着她,眼底闪现的是一片执着,“你真的那么爱皇兄吗?”
云若哑然失笑,好像司徒炫明问的是一个可笑的问题一样,璀璨的眸子里染上了晶亮的光芒,认真的说道:“自然,他是本宫的夫君,本宫不爱他难道爱你吗?”
简直是荒谬。
司徒炫明的眸光亮了一下,唇微微张开,想要吐出的话在看到她脸上嘲弄的微笑时咽了下去。
她爱他为什么不可以?他也能像皇兄一样那么爱她,给她全世界的幸福,只要她想要。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不像皇兄,说不定活不过二十五岁。
为什么若儿不喜欢他?
他的眼神波动了一下,唇角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容,直直的看着她,低低的说道:“可是是我先遇见你的不是吗?”
云若冷笑着,唇边嘲讽的弧度越发的大,“瑞王,你逾越了。”
她喜欢谁是她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管她遇上的是谁,最终也只会跟司徒嘉熙在一起,根本不会再有别人。
更加不会是眼前这个心思深不可测的司徒炫明。
“娘娘!”流云和追月走到了她的身边,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戒备的瞪着司徒炫明。
云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道:“走吧。”
既然已经达成了共识,她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是。”流云和追月一刻不离云若的身边,慢慢的走远。
司徒炫明的心里涌起了深深的失落,一股难受的感觉涌在心中,压得他几乎喘不气来,提高声音说道:“明日午时绿柳山庄,他们会在那里,你做好准备。”
云若头也不回,不轻不重的声音飘了过来,“希望你信守承诺。”
司徒炫明苦笑了一下,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身上,舍不得离开。
云若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过头来,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认真的说道:“对了,今晚的事情要是传出去,瑞王请自行收拾后果。”
她不希望,这是一个圈套。
司徒炫明的呼吸一滞,心像被人扎了一样,隐隐生疼。
原来在她的心中,自己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他隐去了声音里面的失落,朗声说道。
他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怕今天的事情被母后知道又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难道就因为母后处处针对她,为难她,所以连带着自己她也不待见了吗?
司徒炫明苦笑了一下,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悲哀。
好不容易找到了多年想要找的人,而那个人对自己竟然那么厌恶了。
云若才不想知道司徒炫明心里翻涌的情绪,一丝留恋也没有的走进了宫门中,镇定自若般的跨过花团锦簇的花园,唇边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
段采薇,明天我们就见面了,不知道你的表情会不会很惊喜?
处心积虑的想要送进皇宫的人竟然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在你的面前,你一定会很惊讶吧。
“娘娘。”身后的流云和追月看见自家主子一言不发,浑身的气息凛冽而又诡异,心里不由得突突的打起了鼓。
娘娘的这个样子,比平常还要恐怖。
云若收敛起唇角的笑意,认真的看着流云和追月,“今晚的事情谁也不能泄露出去。”
“是,娘娘。”流云和追月挺直了脊梁,认真的说道。
“凤鸾宫的那些宫女和太监可要管束好了,他们的嘴巴可是松得很呢。”云若轻轻地笑了,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眼底弥漫着森森的杀意。
“娘娘放心,属下一定将这件事情处理好。”流云站出来,脸上是一片坚定的表情。
云若满意的点了点头,“谅他们也不敢!”
血淋淋的教训就在眼前,谁敢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
迎面,司徒嘉熙步履匆匆的走了过来,丰神俊朗的脸上带着一丝焦急,看见云若的时候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眼眸底的紧张一下子疏散开来,脚上的步伐更加快的迎向了云若。
“怎么回事?”云若的眼底闪过一丝波动,回过头来看着流云和追月,淡淡的问道。
只是那个声音里已经染上了一层恼怒。
追月咬着唇,脸上出现了一抹为难,垂下睫毛小声的说道:“属下怕娘娘遭到不测,于是暗中通知了皇上的暗卫,请娘娘恕罪。”
云若的脚步停住,眼底闪过波涛暗涌,握紧的拳头终于还是松开,平静的说道:“下次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她的身上散发出森冷的光芒,追月只觉得浑身如置冰窖,冷得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她倒不是怕司徒嘉熙知道这件事情,而是不想再让他担心了,他已经够烦的了。
司徒嘉熙身体本来就不好,最近又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他操心,她不想拖他的后腿。
“若儿,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司徒嘉熙走近她,紧张的抓住她的手,关切的问道,掌心里已经冒出了细细的冷汗,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的紧张。
云若看着他的身后,白岩鹤带着几十个暗卫,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紧张而如临大敌的表情,心底闪过一丝歉意。
“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她的唇角挂着柔和的笑容,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温声细语般的说道。
目光落在白岩鹤和身穿玄色锦袍的暗卫身上,轻声的说道:“没有什么事情,熙,你先让白大人和暗卫们散了吧,大晚上的。”
司徒嘉熙仔仔细细将她检查了一边,发现她真的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才松了一口气,挥手吩咐后面的人退了下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若儿,你真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福公共收到暗号的时候,他正和一帮心腹商量着大事,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吩咐那帮心腹散了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云若轻轻的笑了,擦去他额头上沁出的汗水,柔声说道:“对不起,把你吓坏了吧?我没事的。走吧,进屋说。”
这件事情她还是要和司徒嘉熙说的,一味的藏着掖着只会让他更加担心。
她回过头去看了流云和追月一眼,追月会意,走到司徒嘉熙的面前,单膝跪下,脸上带着懊恼的神情,“回皇上,都是属下的失误,请皇上责罚。”
司徒嘉熙幽深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暗芒,很快的趋于平静,笑着说道:“无妨,下次注意些就是了。”
事情绝不是像若儿说的那么简单。
否则,依着流云和追月的性子,是不会给他的人发信号的。
可是若儿不想说,他也不会逼着她说的。
只要她没事,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不计较。
云若微笑着挽着司徒嘉熙的手臂,走进了寝殿,眼底出现了一抹严肃,“熙,我刚才去见司徒炫明了。”
只是,途中发生了一些不越快的事情。
司徒嘉熙的手微微一顿,握着茶杯的手稍微有些用力,俊美如玉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轻声的说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那么重要吗?”
云若的心里有些压抑,注视着司徒嘉熙,眼底浮起了一丝歉意,“熙,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掩饰你真实的情绪好吗?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我喜欢真实的你,而不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你。我知道你不开心,对不起,我不应该去见他的,尤其是在晚上。”
司徒嘉熙卸下所有的防备,认真的看着云若,眼底荡漾着温柔,“若儿,我并没有因为你去见他而不开心,我只是担心你受到什么伤害。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会很难过的。”
他怎么会不相信她?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全然的信任,那么就只有她了。
他又怎么会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不开心。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魅力,像流水一般流在云若的心上,她的心,瞬间变得很柔软,触动不是不大,轻声的说道:“熙。”
“傻丫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了,只是以后晚上最好不要跟别的男人见面,如果真的必须见面不可,也要多带上几个侍卫,这样我会放心一些。”
司徒嘉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摩挲着她的长发,心底眼底都是深深的迷恋。
她身上的清幽的香味飘进他的鼻尖,让他那颗狂躁不安的心都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这是他的若儿,完完全全属于他的若儿。
“熙,今天我原本是不想出去见他的,可是司徒炫明一直在凤鸾宫外面吹箫,一直吹,吹得我心烦意乱。他还说,如果我不出去见他,就会一直吹,吹到我出现为止。我怕事情传到太后的耳朵里不好听,所以才出去见他的。”
云若的眼底出现了一丝懊恼,小声的说道。
“若儿,我相信你。”司徒嘉熙的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温暖的呼吸吹拂在她白皙细腻的脖子间,让她的皮肤泛起了一层玫瑰色。
“你相信我我也要说。”云若倔强的抬起自己的小脸,一双眼睛里折射出灼灼的光芒,看着司徒嘉熙,“我一出去,他就说有些事情跟我说,我原本不想理他的,让流云和追月叫他回去,然后就想回来了。可是他忽然闯过来,拦腰将我抱了起来。流云和追月跟他打在一起,又打不过他,所以才会给你发信号的。对不起。”
她的头越垂越低,脸上带着一丝愤怒,对司徒炫明的做法感到很生气。
司徒嘉熙的眼睛里陡的升起了一丝怒火,隐忍着,额头上的青筋暴涨,一张脸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之前的压抑。
“他碰你哪里了?”冷沉的声音低低的压了下来。
云若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猩红,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怒气,恶狠狠的说道。
她被他身上的怒火给吓了一跳,愣愣的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司徒嘉熙忽然将她身上的衣衫全部剥落,灼热的吻落在她的腰上,一遍又一遍,浑身散发着怒火,用力的啃噬着。
云若自知理亏,任凭那双手死死的箍着她的腰,随后落下湿热的吻。
好一会儿,司徒嘉熙才霸道的搂着她坐在榻上,咬牙彻齿的说道:“若儿,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别人谁也别想碰。”
霸道的双手搂着她纤细的腰,清晰的在她的耳边宣誓着所有权。
司徒炫明那个混蛋,竟然连他的妻子都敢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熙。”云若的脸涨得通红,浑身的热气都涌到了脸上,热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什么事?”司徒嘉熙仍旧在生气,胸腔气得一起一伏的。
“能不能先让我穿衣服。”云若的声音低如蚊蝇,几乎听不清楚。
她全身什么都不穿,而他却衣衫完整的抱着她,这种感觉怎么看怎么奇怪。
司徒嘉熙看了她的模样,心底一软,捡起地上的衣服,温柔的,一件一件的给她穿上,神情温柔得像水一般。
云若低垂着头坐在榻上,浑身的皮肤都起了一层玫瑰色,都不敢去看司徒嘉熙的那双眼睛。
直到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才有勇气看着司徒嘉熙,轻声的说道:“熙,我以后晚上再也不出去见别的男人了。”
不管是什么情况,绝不出去。
司徒嘉熙对她的占有欲那么强,下一次还不知道要承受什么后果呢。
“乖。”司徒嘉熙的心情好了一些,搂着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浮起了一丝苦笑。
什么时候起,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了,甚至不能容忍别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得太久。
云若娇羞的靠在他的怀里,脸涨得通红。
她从来不知道,司徒嘉熙也有这么······邪恶的时候,耳根子都红了。
司徒嘉熙轻轻的笑了,宠溺的在她的唇边印下了一个吻。
“对了,熙,司徒炫明答应了要将段采薇交给我。”云若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司徒嘉熙,认真的说道,眼底闪烁着一丝仇恨,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所以呢?”司徒炫明温柔的看着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你明天能弄几十个侍卫给我调遣吗?”云若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期盼的问道。
这一会,她要报仇,段采薇算计她的那笔帐,她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好。”司徒嘉熙唇边泛着浅淡的笑容,纵容的看着她,柔声说道。
段采薇那个女人,也是他想抓回来的,当然愿意。
云若笑得眼睛弯弯的,甜甜地说道:“谢谢你,熙。明天午时,绿柳山庄,段采薇会在那里,我要把她抓回来。”
云若的声音里泛着冰寒的味道,眼眸里闪烁着噬骨的仇恨。
“若儿,这件事情交给白岩鹤去处理就好了,你就留在皇宫里好好休息,顺便陪我好吗?”司徒嘉熙沉吟了一下,柔声说道。
上次她回家所遭遇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不想再让她去冒那个险。
云若不经意的抬起头,看见他眼底隐约的担忧,心里深深的触动,柔声说道:“好,都听你的。”
这样也好,她不想让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