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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雷声轰隆隆的不时响起,听上去非常骇人,璎珞披了一件斗篷到屋檐下,向西边望去,果然远处隐约能瞧见些许火光,红光交织着压得低沉的乌云,显得很是诡异。
璎珞瞧着瞧着,心中便有些莫名的不踏实,回头问妙哥道:“什么时辰了?”
妙哥知晓璎珞是担心还没回来的世子爷,便笑着道:“世子妃莫担心,今儿天不好,瞧着黑沉,其实才戌时刚过,世子爷平日若是回来用晚膳也便罢了,若在外头用膳,也就差不多戌时回来,这会子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
璎珞在天擦黑变天时便已令人去给秦严送蓑衣,可那送蓑衣的下人却没将蓑衣送到秦严手中,说是今日城外神弩营中选百户,秦严被请到军营做评判去了。
可这会子已经如今晚了,天又如此,秦严还没从城外回来,如今谢芷兰那边又出了事儿,璎珞便愈发不能安心了。又等了两柱香时候,外头还没动静,璎珞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大起来,禁不住站起身来。
她坐不住了,唤了妙哥给她加了一件斗篷便往靖王妃的梓涵院走。
她不能坐着等,起码去见了靖王妃能试探一二。她到了梓涵院,全嬷嬷却将她挡在了屋外,道:“世子妃来的不巧,今儿王妃忙着清点库房,准备年节的琐事,实在辛苦劳累,这会子已经歇下了。世子妃若是有什么事儿,不防明日再来?”
璎珞闻言瞧了眼正房,却道:“瞧着灯还亮着,想必母妃还不曾睡下,只是躺下了吧?这样也好,说起来惭愧,我这做儿媳妇的都还没有伺候过母妃安歇,今儿左右都来了,嬷嬷便成全我一回,也让我孝顺一回。”
她一面说,一面不顾全嬷嬷的阻拦往里走,全嬷嬷却是脸色微厉,上前一步便又牢牢挡住了璎珞的脚步,道:“世子妃且慢,王妃未请,世子妃便如此硬闯,这岂是孝道所在?”
璎珞见全嬷嬷如此急言厉语的,为了不让自己进去,竟然都有些图穷匕见的样子,而且外头都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屋中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璎珞便愈发觉得有问题了,扬手便啪的一声给了全嬷嬷一个重重的耳光,冷厉道:“刁奴闭嘴!母妃是没传唤,可却也没阻止!何时我要见母妃竟然还需要你一个奴才允准了,竟还敢指摘主子不孝,我看全嬷嬷是活糊涂了吧!拉住她!”
璎珞言罢,大步就往屋中闯。
她突然动手,连全嬷嬷都挨了打,一下子就震住了满院子的丫鬟婆子,以至于谷云和谷雨上前钳制住全嬷嬷,妙哥推开挡在门前的大丫鬟绿桐时,其她丫鬟们竟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璎珞便毫无阻拦的冲进了屋,进了屋却发现内室中连着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倒是幔帐一层层垂落着,里头隐约有个人影笼起。
她都已经到了屋中,里头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璎珞大步上前,一把挥开幔帐,掀开笼起的被子,里头却没有人,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引枕!
靖王妃根本就没在梓涵院中!
璎珞面色微变,大步便出了屋,外头全嬷嬷还在面色狰狞的挣扎着,大声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吗,世子妃对王妃不敬,大不孝,在婆母院子中耀武扬威,你们身为王妃的丫鬟不阻着拦着,回头王妃拔了你们的皮!放开!哎呦,恶媳妇欺到婆母头上来了啊!”
全嬷嬷喊着,那些愣住的丫鬟婆子反应过来,想到靖王妃平日里的手段,忙忙要进屋去阻拦璎珞,不想璎珞已经一阵风般冲了出来,目光冷冷一扫院中便落到了全嬷嬷的身上,道:“跪下!”
全嬷嬷没反应,谷雨毫不犹豫便是一脚踹在全嬷嬷的膝弯儿,全嬷嬷跪在了地上,双眼通红的盯视着璎珞,心中惊慌不已。
璎珞已是走到了全嬷嬷身前,居高临下的道:“王妃被你这刁奴藏在了哪里?还不快说!”
全嬷嬷浑身一颤,怒声道:“老奴是王妃最得力倚重的,做什么要害王妃,世子妃便算是要除去老奴,也该找个像话的借口!”
璎珞冷笑,道:“那好,本世子妃不问你这个,就只问你,王妃去了哪里?”
璎珞的话令一院子的丫鬟婆子都惊住了,她们是真不知道靖王妃竟然没在院子中。此刻全部都诧异的盯视了过来。
全嬷嬷满身都是汗,她自然不能说出靖王妃去了哪里,更说不出靖王妃为何不在梓涵院,又为何做出一副王妃在屋中的假象,她什么都解释不出,哑口无言,只得昂头道:“王妃是世子妃的婆母,世子妃没资格管到王妃头上来,老奴要见王爷,王妃去了哪里,这事儿王爷都知道!”
全嬷嬷想的明白,现在什么都不能说,那就只能抬出王爷来。
这样起码不会传出对靖王妃不利的荒唐的流言蜚语来,不然王妃这大晚上的没了人影,是很容易没了清白的。
全嬷嬷的话却令璎珞冷笑不已,眯着眼道:“胡说,王爷最重规矩,岂会容王妃夜半偷偷出府,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一定是你这刁奴将母妃给怎么样了!谷云谷雨将她押到皎月院去,我亲自审问,定要救出母妃来!”
谷云谷雨应命,将全嬷嬷提了起来,全嬷嬷要大喊,却被谷云眼明手快的堵了嘴,璎珞带着人便气势汹汹的离开了梓涵院。
出了梓涵院,璎珞便吩咐妙哥,道:“你快去公主府,让影七护卫现在马上带一队人出城接应世子爷,快去!”
这会子天已经开始下起了雨来,阴沉的厉害,偏靖王妃又不在院中,璎珞本能地觉得今夜会出事儿,她如何放心得下秦严!
进了皎月院,璎珞便冲谷云二人道:“你们既是暗卫出身,当也懂那些刑讯手段才是,将她带下去,死活不论,都要将她的嘴给我撬开,我要知道靖王妃到底去了哪里!”
谷云二人见璎珞神情冷厉,不敢怠慢,忙拽着全嬷嬷去了。
璎珞在花厅中焦急地走来走去,足过了一盏茶时候,谷云才拖着奄奄一息的全嬷嬷进来,将全嬷嬷丢在了地上,道:“还不快说!”
全嬷嬷身上倒看不出什么伤势来,只是浑身都被汗水侵透,脸色惨白,唇角依稀还沾染了些血迹,瞧着极是虚弱,再没方才的威风劲儿。
闻声,她抬眸吃力的看了眼璎珞,这才道:“郡主……郡主没有死,王妃……王妃是去探望郡主了……”
璎珞自然知道秦仪媛没死,她还知道秦仪媛小产了,更是因为秦严的安排,再三忤逆靖王妃的意思,母女二人早便已经反目成仇了。
靖王妃也早已经放弃了秦仪媛,既是如此,又怎么会再去探望秦仪媛。
璎珞觉得全嬷嬷没说实话,轻轻勾唇笑了起来,她端着盖碗,轻轻用茶盖撇着茶汤上两片绿叶,道:“看来全嬷嬷今儿是不准备走出这皎月院了,王妃不见了,嬷嬷是唯一一个知情人,等王妃回来,本世子妃只要一口咬定是为了王妃的安危,这才严审嬷嬷,到时候就算是嬷嬷送了命,王妃也对本世子妃无可奈何。全嬷嬷可要想清楚,是要命呢,还是要忠。莫心存侥幸,以为本世子妃不敢杀你!”
她说着冲谷云丢了个眼色,谷云即刻俯下身去,璎珞垂了眼眸,花厅中响起全嬷嬷被堵了咽喉的闷哼声。
璎珞瞧着不紧不慢,可心中却着实有些焦急,不知道靖王妃去了哪里,她就安心不下来。
可没想到她还没审问出来,外头响起了一阵喧嚣声,接着就见靖王在前,后头跟着企图阻拦的古嬷嬷等人行了过来。
璎珞眯了眯眼,站起身来,暗自叹了口气,知道今日是没办法继续审问全嬷嬷了。
待靖王进来,她才施施然的行了一礼,道:“夫君还没回来,王爷怎么来了?”
秦严不在,靖王倒来了儿媳妇的院子,这却不怎么合规矩,靖王的脸色因璎珞毫不留情的嘲讽弄的微僵,道:“王妃不在院中的事儿和本王打过招呼,你一个晚辈,什么都不清楚,倒敢到婆母的院子中耀武扬威,对婆母的管事嬷嬷喊打喊杀,是何道理?本王再不来,我看你就要将王府翻个天了!”
璎珞知道靖王的心是偏的,和他多说无益,如今秦严不在,她和靖王硬碰硬也只有吃亏的份儿,故而只柔顺的福了福身,道:“媳妇也是担心母妃,怕奴大欺主罢了,毕竟深夜母妃不在院子中又不知去向,实在古怪。既然父王知道此事,媳妇也便放心了,媳妇知错了。”
靖王但觉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脸色愈发难看,却也不便在说什么,瞪了全嬷嬷一眼,转了身。全嬷嬷忙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跟着靖王离开了。
城外,由神弩营通往京城的官道上,雷鸣闪过,像是在乌沉的天幕劈开了一道口子,雨水冲刷而下。伴着震耳的落雨声,分明有沉肃的马蹄声和兵器碰撞声隐隐而来。
秦严骑在马上,将缰绳急甩,急速而有力的马蹄声,践踏起一片水花泥泞来,蹄声如雷中有尖利的响箭声,似带着勾魂追命的气势从四周急射而出。
秦严唇角划过一抹冷笑,听风辩位,身影宛若一道残影,在马背上上下翻飞,嗖嗖嗖的一阵响,紧追而来的十多支利箭便皆被他躲闪开去,莫说是碰到他的人了,竟连衣角都射不到。
从后头紧追上来的是二十多骑黑衣人,他们人人都紧握着弓箭,那打头的黑衣人见箭雨奈何不得秦严,不由沉喝一声,道:“射马!”
一声令下,黑衣人全部都搭起弓箭来,隔着氤氲的瓢泼雨幕对准了前头的黑马。
哪想,秦严却在此时,非但不躲反而蓦然调转了马头,几乎不曾停顿,便宛若一道闪电冲着这边横冲而来。
嗖嗖嗖!
二十多支利箭同时射出,劈开雨幕,直逼秦严,却见他纵马左突右闪,竟然人马合一,若一道流光,飞闪在密集的箭雨中,突破箭幕,瞬间便和那二十多骑黑衣人撞在了一起。
他来势凶猛,黑衣人简直反应不及,来不及勒马,眼见就要迎面撞上,秦严唇际冷意更甚,蓦然提缰,身下马儿嘶鸣一声,前腿骤然弯下,竟然是于疾驰中生生跪在了地上,而马背上秦严已是飞身而起,手中寒剑若一道夺命闪电,飞掠而过,带起一道道血光,血腥之气几乎瞬间便弥漫了开来。
来不及反应的黑衣人,眨眼已有八人皆是一剑封喉而死,噗通通的跌落,身子重重砸进了泥泞中,再没动上一动,他们身下的坐骑,甚至都还没意识到主人已死,因突然失去驾驭,嘶鸣着往前乱奔,瞬间消失在了雨幕中。
而秦严一击得手,身影飞掠已回到了马背上,只这片刻功夫,剩下的黑衣人却也结成了圈,将秦严团团围堵在了官道上。
只是瞧着秦严单枪匹马,身影冷肃地勒马路中,他们竟然一时间不敢上前,发动攻击。
他们今夜奉命在官道上围击秦严,原本是有五十六个人的,之前便打探的清楚,秦严身边只跟着两名暗卫,原以为以五十六对阵三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完成任务。
但是事实证明,对方实在太强悍了,如今他们折了半数人命才杀死了秦严身边两个暗卫,如今眨眼间,秦严又杀八人,转瞬他们这边就只剩下了十四个人。
十四对阵一人,本该毫无畏惧才对,然此刻闻着四周纵然大雨倾盆都浇不散的浓重血腥味,黑衣人竟充满了惊惧,不敢妄动。
那被围堵在中间的一人,就那样执剑随意而立,便似煞神临世,给人一股杀机四伏,地狱锁魂的惊恐之觉。
只是他们犹豫,秦严却不会手软,趁着黑衣人还都没从方才他的雷鸣一击中回过神来,便将手中寒剑挥舞的如同白练,剑走游龙地杀向了东边的几个黑衣人。
他的剑招并不花哨,劈,扫,撩,刺却半点不拖泥带水,每一下都宛若携了风雷之势,剑出,寒光劈开雨滴,直刺要害。刀光撩绕,八面生风,身周仿若有闪电炸出。
一时间官道之上,刀剑碰撞上,带起一片肃杀之意。
等秦严一剑后刺,挑落最后一个黑衣人时,官道上已是再度响起了马蹄声。秦严略眯了下眼眸,原以为是又来了一波刺客,听了下蹄声,却将手中寒剑一挥送回了剑鞘中。
只眨眼间,已有一队人奔到了近前,来人正是影七一行。
恰此时天上又闪过一道雷,将天地映的大亮,影七打马在前,望去却被骇的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雷鸣白练,映的官道上横尸遍野,血水如雨,而秦严便一人一马矗立在满地的尸身中,电光闪过,瞬忽映亮了他的身影。
一张清隽无双的面容上,不可避免的被泼溅了一些血点,殷红点点,可却毫不影响他的俊美清隽。身上紫袍已经染红,雷电一映更是宛若炼狱修罗,雨水冲刷着他挺拔的身躯,也不知是身上受了伤,还是衣衫上旁人的血已太浓重,一滩蜿蜒的血水在雷鸣闪电的白色寒光下混着瓢泼雨水氤氲在他身下的马蹄下,漫开了一地血泊。
影七心口剧跳,蓦然竟不敢直视,加快马速,到了近前,勒马躬身,尚未下马,便闻秦严道:“你们怎么来了?”
秦严的声音清冷低沉,平稳有力,听不出受了伤的样子,影七松了一口气,回道:“世子妃不放心世子爷,让属下带人来接应。”
秦严原清波无绪的眼眸这才略沉浮了一下,冷漠无尘的面上,眉宇微蹙,吩咐道:“看下可有活口,带回去,报了京兆府……赢南和赢北的尸身在前头两里处,好好带回去安置。”
言罢,他打马便往城门方向奔驰而去,影七匆匆安排了一下,留下一队人善后,也调转马头追了上去。
一行人回到靖王府,秦严却没直接回去内院,先到外书房中,简单收拾了一下,这才脚步匆匆往皎月院去。
璎珞早已焦急如焚,一听秦严回来了,忙忙便提裙迎了出去。
见抄手游廊上秦严大步而来,身上还穿着滴水的蓑衣,瞧着却是安然无恙的,璎珞长松了一口气,迎了上去。
秦严脸色柔和下来,大步流星迎了她,见她要扑上来,却是错了下步子,道:“爷一身是水,别靠过来,出来做什么,瞧身上都湿了。”
雨水被风带着往抄手游廊里倾洒,璎珞的裙摆已是湿了一大片,秦严不赞同的引着她往屋中走。
进了屋,璎珞要上前去给他脱蓑衣,一面抬手一面道:“怎么这么晚?我让影七去接应你,你遇上他不曾?”
秦严却又抬手避了下,笑着道:“不过是天色不好,半道又下了雨,略避了避便回来的晚了,哪里能有什么事儿。你快进去换了衣裳,王爷唤爷过去问话,爷前院还有些事儿未曾处理好,一会子在前院收拾下便好,你若是困顿便莫等爷,早点歇息。”
他说着,冲妙哥招手,道:“没见世子妃衣裳都湿了,还不过来伺候。”
璎珞听他还要去前院,倒也没疑心,她在梓涵院闹了一场,靖王要唤秦严过去问话也是正常,正要将府中的事儿略提一下,秦严却摆手说已经知道了,催促着她赶紧进去换衣裳。
璎珞裙摆湿了,却也不舒服,便笑着应了,被妙哥推进了内室。
眼见她进去,秦严才松了一口气,他身上血腥味没散,当真怕她察觉,又吩咐了云妈妈仔细伺候着,这才转身大步又往前院去了。
书房中,影七却早已令人准备好了绑带金疮药,秦严进了书房,便褪去了身上蓑衣,湿透的胸前锦袍上,氤氲染出了两片红来,分明是受了伤的。
方才他在书房中不过是换了身干净衣裳,匆促将伤口勒住便又套上蓑衣去了内院,就是怕璎珞知道了担心。
影七瞧着这样的主子,当真有些不敢置信,主子这样一个冷人,如今为了世子妃却是做到这等程度,可见珍爱。以前他不相信什么百炼钢能成绕指柔,如今心下却只剩唏嘘。
秦严的伤并不算轻,虽然没伤及内脏,可也是皮开肉绽,创面极大,影七早已等的焦急不已,此刻见秦严进来,忙忙便忙碌了开来。
他常常处理这些,动作敏捷,等给秦严缝合后上了药,这才长出一口气,一面包扎伤口,一面道:“世子爷这伤没个半月是好不了的,哪里能瞒得过世子妃。”
秦严淡淡扫了眼影七,没言语,影七心下一凛,忙低了头,却于此时,外头传来禀报声道:“见过王爷!”
竟是靖王寻了过来,秦严知道先前璎珞闯梓涵院的事儿,料想这会子靖王来定是兴师问罪的,唇角划过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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