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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都是防dao章,向不小心买了的宝贝鞠躬道歉,更新时会多送字数,谢谢理解。
白念波推开门的时候,插在兜里的手猛地一抖。
对着空气嗅了一下,汗水发酵的味道让他鼻子发痒。他按住跳动的右眼皮,顺着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看向角落的单人床,床单褶皱,一大半都扯在地上。
白念波什么没经历过,只看一眼就都明白了。
更何况床上还躺着一丝/不挂的白瑾,他的好弟弟。白念波站在一旁,眼睛发直地盯着白瑾看。在这种时候,他竟想起了和白瑾第一次见面的事。
不是那段无限循环的楼梯,也不是他一厢情愿纠缠的那个湿吻。是最初最初,被父亲包养在外的三姨娘,手牵着两个白生生的小孩子踏进家门的时候。
他是天生的没良心,对着眼前陌生的女人也能姨娘姨娘的一句句叫得欢,丝毫不顾母亲在背后咬牙切齿。而也正如预想的,父亲露出欣慰的表情,把一双弟妹拉到他面前,托他照顾。
那是白念波第一次仔细地打量白瑾。
白瑾那天穿得很洁净,白瑶这丫头从第一天起就警惕得像个刺猬,只有白瑾抬头仰视他,表情平静温和,胎里带的虚弱病,让他比孪生妹妹看着都要小一圈,像被他扔在房间角落的那些玩偶。
白念波记得自己当时,是带着点恶意地捏住了白瑾的胳膊——竟比他想象中还要纤细,皮肤下就是骨头,几乎没有肉,他甚至还不信邪地使劲捏了捏,头顶却突然传来一声啜泣。
他把对方弄哭了。小小的白瑾轻轻呜咽着,几乎没有声音。白念波看着他极力忍耐的样子,心内突然闪过一丝快感。
他没有立即放手,反而带着一种谁也无法理解的好奇心境盯着那双湿润的眼睛看,看对方瞳孔里映出自己的影子,整个过程才不过两秒,因为白瑶突然扑了过来,狠狠掐住他的脖子,眼中精光四射——他吃了一惊,从没想过一个小女孩也有这样凶狠的表情。
那一场争斗最后以白瑶的罚站结束,白念波装哭装得彻底,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红印对父亲喋喋不休。至于白瑾,似乎是陪着白瑶一起站到了黄昏,明明只要卷起袖子,给父亲看看自己的杰作就能揭穿自己的,却一句话也不说,傻瓜一样。
啊,若是能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刻就好了。
白念波眼睛一黯,回忆戛然而止的同时,突然干哑地笑了起来。
走过去坐到床边,他毫不怜惜地将白瑾一把扯了起来,手指拂过他胸前大大小小的吻/痕,他俯下身子,贴着白瑾的耳朵颤抖着说道:“好,好,我的弟弟,你终是走到这一步了。”
白瑾转了转眼珠,视线一点点地落在白念波脸上,这一看让他一怔,因为觉得对方的表情有点奇怪,明明是在笑,却完全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悲伤。可没过多久他就看得累了,就着白念波的手劲坠到了对方怀里,半/裸的身子没羞没耻地靠着这个一直对他心怀不轨的兄长,仿佛打心眼里相信对方不会伤害自己,又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随便他怎么理解。
而白念波一错不错地盯着这个第一次主动对他投怀送抱的弟弟,惊愕,悲伤,满足等等复杂的情感在眼中一闪而逝,突然就很想将对方狠狠拥住,无论世界怎样阻挠都不再松手,无论是白瑶,还是那个人,那些无情瓜分掉白瑾内心的人,统统都给他死掉。
若是能回到最初就好了,回到那个他还没有完全腐朽的悸动的最初,那时他虽然自大,却还有勇气。不会像现在这样,明明伸出手是想抱一抱白瑾的,却只狠狠扯住了他的头发,那些温柔的话,也在一出口的时候统统变成了咬牙切齿的冷笑。
“我的弟弟,你这个模样儿,是在小瞧我吗?”
说着猛地将白瑾按倒在床上,彻底将那破烂的衬衫扯碎,牙齿狠狠啃噬对方身体的瞬间,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这样才对,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一直扮演反派的人若是突然温柔起来,真是恶心的让人想吐。
“做就做,哭什么呢?”白瑾忽然说。
说罢伸出手擦过白念波的脸颊,一晃间指腹上已多了滴泪珠,白念波一呆,仓皇地抹了把脸,抬头却见白瑾平静地看着他,眼里竟有同情。
像被灼伤一般,白念波忽然发狂一样吼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猛地掐住白瑾的脖子,白瑾一颤,显然是疼了,然而和多年前一样,他咬着嘴唇,痛也不肯出声,只是再不哭了,一滴眼泪也不流了,也不知是谁让他成了这样。。
白瑾的声音从牙关溢出来:“白念波,不用勉强让我恨你。”
白念波一呆,崩溃似的笑道:“是吗?不能爱我,连恨我也做不到吗?”
白瑾无力地往后一仰:“恨?我还要谢谢你呢,把黎先生送到我身边。”
说着,他神经质地笑了一声。
白念波忽然感到了恐惧,追着白瑾的目光,情绪有些失控:“你——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那么沉默的一个人,什么话都不说,可你这一次……”他仿佛猛然想通了什么关节,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是终于受够了,想要改变了吗?”
白瑾看着窗外:“什么以前以后的,你和阿瑶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都听不懂。”
白念波凝着他,半晌,不知怎的也跟着笑了:“听不懂没关系,就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白瑾撑着胳膊肘从床上爬起来:“总之,谢谢你来。若是被阿扈看到了我这副样子,又要害他担心了,他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冷冰冰的,实际上心肠却并不坏。”
白念波不屑:“在你眼里,谁都不算坏。”
白瑾微笑:“不,起码你是坏人这点,我是知道的。”
白念波眼中燃起一抹光亮,倏地又暗下来:“但你不恨我。”
他把话题又绕了回来,白瑾厌烦地一皱眉,不说话。
白念波继续追问:“因为我不配?”
“恨又如何?”白瑾蜷起身子,将脸深深地埋在膝盖间:“恨不恨,最后都会变成这样。”
“哈哈哈。”白念波笑了起来,长长的不遗余力地笑了一串,最后连声音也没有了,只剩下断断续续颤抖的气声,听起来倒更像是在哭。
原来如此,他用尽手段奋斗努力了这么多年,在对方眼中却只是推动命运流转的一个关节,连对手都算不上,白瑾自作主张地弃了权,他连赢都赢的不漂亮。
“你既然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擦掉眼角笑出的眼泪,白念波盯着白瑾:“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放弃?为什么还要和我斗,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
白瑾好像是太累了,又好像是在思考,良久后他才慢慢说:“因为这样,就没有遗憾了。”
白念波“嘁”了一声,脸却别了过去:“说得跟遗言似的。”
“不错。”白瑾歪过头想了想,笑道:“是墓志铭,麻烦哥哥到时帮我刻上。”
白念波听到这里,几乎有些崩溃。
可下一秒有什么在眼前一闪而过,他又像是得到某种心理安慰一般,缓缓松了口气放下心来——担心什么呢?事情一直都是这样发展的,也必定会向着所有人预想的方向走下去,即便会结束,也会再重新开始,回到那两个人相识的最初,一遍遍地循环。
“那白瑶呢?”白念波忽然问。
“阿瑶?”白瑾脸色变得温柔起来。
“那是个魔鬼。”白念波冷笑:“你就这么放任她不管了?”
白瑾冷漠地看向他:“你又懂她的什么呢?”
“好好,我不懂!你懂!”白念波咬牙:“你们这两个疯子,我真是中了邪才陪你们搅了这趟浑水——”
他气得一脚踹翻了凳子,冷不防阿扈忽然敲门,探身进来一脸凝重,迟疑地看向白瑾:“少爷……”
白瑾道:“怎么了?”
阿扈咬了咬嘴唇,自始至终没有看白念波一眼:“从南边运来的那批西药,路上翻了车,全烧没了,司机也没能活。”
“怎么翻的?”
“还不清楚。”
白瑾似乎是放空了几秒,半晌,笑着对白念波道:“我的哥哥,你还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啊。”
白念波说不出话。
他这个头号嫌疑犯,解释不出来,也不想解释,震惊地看了眼阿扈,正是一副贼喊捉贼的嘴脸。白瑾大鼓双掌,脸上有赞许之意:“做得漂亮,下一步是什么?皮货店?还是我和老顾合伙的那家洋行?那家的话,黎先生应该已经……”
他絮絮叨叨地说下去,突然变得格外话多,白念波猛地一咬牙,手掌在窒闷的空气中攥成一团——他几乎想要掐死白瑾。
“少爷,”阿扈这才发现白瑾那满的青紫痕迹,像是忍无可忍了,声音颤抖着说:“先去洗个澡吧,当心着凉。”
说着走到床边,自作主张地要把白瑾抱起来,白瑾起初还任他摆布,谁想起身的时候双腿一抖,一股白色液体毫无预兆地就从大腿缝隙间流了下来。
阿扈眼尖,当时身子就是一僵,仓皇地去看白念波,却见对方直冲冲地朝这边走来,从他怀中接过白瑾,梦游似的朝浴室去了。
很快浴室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白念波用热水猛冲白瑾的身子,水汽氤氲着弥漫在砖瓦房里,衬得白瑾一张脸若隐若现,当真是在梦里一般。白念波眯起眼睛,和着嘈杂的水声,忽然梦呓似的叫他:“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