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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也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指着旁边的椅子对路芷晴说道,“芷晴,先坐下来喝茶吧,有什么话一会再说。”
说着又将视线转到路怀宁的身上,好看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路神医,请喝茶。”
路怀宁眼神依旧是空洞呆滞的,似乎已经神游到了九霄云外,根本没有听到江南在说话。
“路神医?”
江南忍不住再次唤道,示意在他身边刚放下茶杯的莲香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的提醒道,“路神医,我们小姐叫你呢。”
路怀宁的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眼神渐渐的聚焦,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走了出来,嘴角泛起了苦涩的笑意,那笑简直比哭还难看,眼底带着深邃的痛苦,“姗姗。”
“先喝茶吧。”
那样浓情又充满受伤情绪的眼神,让江南很不是滋味,不敢对上他的视线,指着冒着热气腾腾的茶,柔声的说道。
路怀宁机械的喝着茶,手背上的青筋暴涨,似乎在承受着强烈的痛苦。
而路芷晴,情绪依旧很激动,直直的站在江南的面前,眼睛里透着浓浓的恳求,“姗姗姐姐,你就不能接受哥哥的感情吗?我很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嫂子,哥哥也一定会很爱你的。你就跟我哥哥在一起不好么,算我求求你了。”
轩辕语澈的脸黑了,眼睛里冒着熊熊的怒火,瞪着路芷晴,真想拿针封住那个女人的嘴,竟敢在他的面前明目张胆的抢他最爱的女人,气得他肺都快要爆炸了。想也不想就凛冽的掐灭了路芷晴的希望,“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江南是我的妻子,是我儿子的母亲,我怎么都不会让她嫁给别人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路芷晴的眼睛里冒出了晶莹的泪水,梨花带雨的瞪着江南,好像江南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姗姗姐姐,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我哥哥这些年对你那么好,你爱的是我的哥哥。”
江南为难的看了一眼灼灼的凝视着她的路怀宁,温润如玉的男人脸上有着掩饰不去的深情,嘴唇蠕动着,饱含着深沉隐忍的爱恋,声音都变得哽咽了起来,“姗姗,你真的选择了他吗?他能够给你的,我同样也能给你,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我对你的心意都是真诚的,一点杂质都没有,你再考虑考虑看看行吗?”
轩辕语澈看到情敌明目张胆的撬墙角,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警铃大作,站在江南的身边,宣誓主权般的搂紧她纤细的腰,冷笑着说道,“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凭什么让她爱你?别忘了上次还是她带着人将你从圣女峰救下来的。她跟着你,难道要让她为你解决一次又一次的麻烦吗?你不觉得你太过自私了?再说,她是我几年前就爱上的,我们连儿子都生下来了,你凭什么跟着我争?你知道江南以前经历过什么吗?你知道江南最在乎的人是谁吗?你知道烨儿最想要的是让他们一家人开心快乐的在一起,这些你能做得到吗?”
凛冽森寒的声音,一连串的质问,让路怀宁温润琥珀色的眸子深处那一丝浓郁的深情顿时像空中楼阁一般,哗啦啦的崩塌了,修长挺拔的身姿摇晃了起来,脸色苍白得可怕,看着江南的目光却更加的炙热,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语无伦次的说道,“姗姗,我知道我现在没用,可是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的,等到那时我就能够站在你的身边,照顾你,保护你。我不在乎你有过一个儿子,我也能将烨儿视如己出,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江南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头疼得厉害,对上路怀宁温柔得化不开的眼睛,只觉得心里有强烈的愧疚涌上来,她脸上浮起了歉意的微笑,很轻却很坚定的说道,“路公子,真的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情意。”
轩辕语澈紧绷的神经在听到她的这句话时,又松懈了下去,深邃的眸子里溢出了浓浓的笑意,以前觉得她倔强清冷得让他牙痒痒,现在看来,这样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态度简直是他的最爱,既然不能接受别人的情意,就绝对不会给对方一点希望。
“江南,路公子身上还有伤呢,出来的时间长了吹到风又病倒了可就不好了,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吧。”
俊美如玉的男人笑得如沐春风,亲密的在江南的耳边柔声的提醒道。
那深情款款的模样像锋利的刀一样刺痛了路怀宁伤痕累累的心,窒息的疼痛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藏在袖子下面的手忍不住紧握成拳,任凭尖利的指甲划破了他的掌心。
姗姗,你愿意给那个男人机会,为什么就不能也给我一个机会呢?你这样的冷情就像是在凌迟我的心你知不知道?
洛江南静静的看了轩辕语澈一眼,一直看到轩辕语澈的额头上又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害怕她因为刚才的事情动怒了,心里砰砰的跳着,差点蹦出了嗓子眼来。
她却歉意的朝着路怀宁和路芷晴笑了笑,眸底堆起了诚挚的感谢,“芷晴,路公子,这些年来谢谢你们的照应,我很感谢身边有你们这么好的朋友,真的很谢谢你们。我已经结束了在戎州的生意,再过不久就要离开这里了,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我跟你们道别了。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你们多保重!”
路怀宁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瞪着江南,声音急促得都有些颤抖,“姗姗你要离开戎州吗?那你要到哪里去,以后还会回来吗?”
就算姗姗拒绝了他,甚至爱上了眼前这个贵气逼人的男人,路怀宁心痛的同时还是抱着强烈又坚定的信念,只要他安静的守候,必要的时候再强势一些,姗姗最后一定会在他的身边,成为他最爱的妻子。
可是如果姗姗离开了戎州城,那这些年他所坚持的一切就化成了泡影,他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她。他现在不能离开戎州,因为身体之内被毒素侵蚀,就连浑厚的内功都没有办法发挥出来,尽管心里那么的不甘心,他也只能待在这座边陲的小城,等到那些剧毒全部清除干净,他才能够离开。
只需要三个月的时间,那时候他再也不用受到别人的欺凌,也能够将他所失去的一切全部都讨回来,到那时候,他能够给姗姗任何她想要的一切。
为什么只是三个月,连三个月的时间姗姗都等不了了,非要在他的伤口洒上一层盐呢?
“恩,我过段时间会离开戎州,可能都不会再回来了。”
江南将额角散乱的头发轻轻的拨弄了一下,平静的说道。她没有说具体的时间,怕给轩辕语澈的行动带来麻烦,只是含糊的解释道。
“要去哪里,就不能不走吗?”
路怀宁像是被人紧紧的掐住了咽喉一样,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近乎卑微的恳求道。
那双眼睛里面的恳求之意是那么的沉重,让江南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是这个时候戎州她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她眸光清冷,没有一丝犹豫的说道,“我必须要离开戎州,另外找地方安顿下来,现在去哪里还不知道。路神医,芷晴,你们多保重。”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只能祝你一路顺风。”
路怀宁将眼底的痛意敛去,平静的开口说道。
“哥,你疯了吗?姗姗姐姐要离开这里,你快点开口挽留啊。”
路芷晴着急了,大声的说道,“姗姗姐姐,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戎州不是很好么?你别走了好不好,芷晴求求你了。”
江南微微有些动容,却丝毫不肯松口,“对不起芷晴,我必须要离开。”
路芷晴眼泪汪汪的,伏在路怀宁的肩膀上嘤嘤的哭了起来,她不想让哥哥伤心难过,姗姗姐姐怎么能够那么冷血无情,难道要害死哥哥吗?
“那么我和芷晴祝你们一路顺风,多多保重。”
路怀宁僵硬的站了起来,失魂落魄的丢下一句话就带着路芷晴急匆匆的离开了,江南在心里默默的说道,“对不起,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
轩辕语澈心情如沐春风,喜笑颜开的从后面搂着江南纤细的腰,贪恋的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忍不住轻轻的吻在她小巧莹润的耳垂上,“江南,我真的很开心。”
洛江南任由着他抱着,有些难受,缓缓的说道,“轩辕语澈,你也回去准备准备吧,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轩辕语澈紧紧的搂着她,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放开,“那我先回去准备准备,我们明天就离开,不再拖延了。”
江南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
她不想再伤害路怀宁了,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等到轩辕语澈离开之后,江南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回到了房间里,继续收拾路上需要的东西,她知道这一次去京城危险重重,所以万事一定要小心。
翌日凌晨,江南,烨儿,轩辕语澈和轩辕德楚等人就沿着水路以最快的速度往京城而去,离开了戎州。
天亮的时候,路怀宁和路芷晴来到江南家的时候,已经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路怀宁蹲在门口,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眼角的两行清泪滴了下来,心像被人硬生生的撕扯开一样,疼得鲜血淋漓,嘴里喃喃的喊着,“姗姗,姗姗。”
“哥,不要再哭了,姗姗姐姐已经离开了这里,不会再回来了。”
芷晴心疼的看着陷入痛苦之中的哥哥,不由得痛恨起了洛江南,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冷漠的将哥哥的一片真心践踏,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哥哥的好,她真的好恨啊,恨不得直接将洛江南绑回来送到哥哥的床上。
路怀宁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缓缓的站起来,眼睛里迸射出复杂的光芒来,姗姗,我不管你是洛江南也好,我想要得到你,哪怕就是用尽手段我都要得到你。
“我们回去。”
清冷淡漠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透着蚀骨的寒,就是路芷晴都忍不住遍体生寒。
“哥,我们不去追姗姗姐姐回来了吗?哥不是想要她做妻子吗?”
路芷晴不敢相信哥哥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忍不住轻声的问道。
“先回去尽快的炼药解毒,等到我身上所有的毒素都清理干净了,等到我可以自由的施展我的武功了,我一定会去将她找回来的,这辈子除了她,我的心里容不下任何的女人。她到最后一定会是属于我的。”
路怀宁眸子里有着疯狂嗜血的杀意涌过,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谁要是敢抢他的女人,他要那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路芷晴只觉得心里好像缺失了一角,疼得她快要窒息了,痛苦的捂着心脏,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难道在哥哥的心里,她都比不上姗姗姐姐吗?她是那么的深爱着自己的哥哥,即使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哥哥在一起,可是她爱啊。
“你在哭什么?”
路怀宁平静的看了所谓的妹妹一眼,眸子深处有一抹细微到可以忽略的厌恶,每天就只会哭,除了哭什么都不会了。
“我觉得哥太辛苦了。”
路芷晴手忙脚乱的用袖子擦干了眼泪,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哥哥,我们回去吧。这几天我要和药奴一起到深山里去采药,一定会尽快的将哥哥身上的毒素给清理干净,让哥哥早点去把姗姗姐姐找回来。”
“恩,辛苦你了。”
路怀宁的声音稍微回暖了一些,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慢慢的往自己家走去。
另一边,洛江南随着轩辕语澈等人顺着河流往京城而去,在经过二十多天的行程之后,安全的到达了京城郊外的码头。
“烨儿,我们到了。”
江南牵着烨儿的手,踏上了轩辕语澈早就让人准备好的马车,径直进入了京城,安然的公主府的门口停了下来。
看着那座熟悉的府邸,江南的情绪感慨万千,兜兜转转了那么久,她还是回到了这里。
“娘,这就是你的家吗?”
烨儿黑溜溜的大眼睛扑闪着,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雀跃。
这所院子比起他们在戎州的家真的大得太多了,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呢。
莲香,红袖,玉芊和雪盏也震惊得不行,饶是她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小姐的身份竟然这么尊贵,难道小姐真是公主的女儿吗?
“我们进去吧。”
轩辕语澈温柔的看着她,左手拉着她,右手牵着烨儿,接过她手里的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摆设还是像她离开前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雪盏,红袖,你们将房间收拾出来,小姐累了。”
轩辕语澈淡淡的吩咐道,让门外的侍卫到京城最好的酒楼买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送过来,一家人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羽书和羽墨就在门外守着,前者的心里有着浓浓的担忧,如果皇上知道了洛小姐和主子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孩子,会不会气得不理主子了?
要是主子没有了皇上的宠爱,皇上还愿意废黜轩辕雪衣的太子之位吗?羽书越想越觉得焦心,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的骂江南是祸水。当初既然已经选择离开得远远的,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跟主子纠缠在一起?若是主子不能问鼎皇位,他一定恨死洛江南了。
羽墨斜眼看到羽墨气得脸色阴沉的样子,压低声音面无表情的提醒道,“王爷的事情他自有分寸,你还是不要胡来的好。若是因为你的私心让王爷受到伤害,我一定饶不了你。”
明明知道洛小姐和王爷之间有过一段情缘,就连小王爷都生下来了,羽书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的想要隐瞒,真是气死他了。
羽书愤怒的瞪了羽墨一眼,还想质问他为什么要将那件事情告诉王爷呢,忍了又忍,还是将满腔的怒火给咽了下去。
屋子里,轩辕语澈看着江南和烨儿都吃饱了,恋恋不舍的抓住了江南的手,细细的摩挲着,舍不得放开,“江南,我和二哥要进宫一趟,等到晚上的时候再来看你。”
江南嘴角噙着浅淡的笑容,缓缓的点头,“你有事情就去忙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离开之前已经让玉芊着手将邀月楼迁到京城来了,有那么多杀手保护着她,只要再稍微注意一些,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轩辕语澈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眷恋的揽着江南,将她纤细柔弱的身体紧紧的抱在怀中,喘着粗气说道,“真的不想离开你啊。江南,你等着,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迎娶你。”
江南乖巧的任由着他抱着,心底却升起了一种无力的空虚,说得是好听,可是谈何容易?
她嘴角扯出一丝浅浅的笑容,柔声说道,“快点走吧,别耽误了事情可就不好了。”
“等我回来。”
轩辕语澈飞快的吻了一下她的唇,认真的说道。
烨儿激动得从椅子上蹦起来,稚嫩的声音热烈的欢呼着,“爹爹吻娘亲了,烨儿也要亲亲。”
那么大的声音,让屋外的侍卫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江南的脸瞬间爆红,娇嗔的瞪了儿子一眼。烨儿却得意洋洋的仰起头,像树袋熊一样抱住轩辕语澈的腰,“爹可不能偏心哦,不然烨儿要生气的。”
轩辕语澈有些好笑,俯下身在轩辕语澈粉嫩的小脸上吻了一下,而后宠溺的放下烨儿,带着羽墨羽书朝着公主府外面走去。
在街道拐角的地方,一辆精致华丽的马车安静的停靠着,重伤痊愈的轩辕德楚早就等在那里了。
轩辕语澈径直走过去,掀开帘子钻了进去,马车立刻飞驰起来,朝着皇宫的方向狂奔着。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怀里的账本,想到即将掀起的血雨腥风,俊美如玉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凛冽残酷的笑容。
有些事情已经等得太久了,那些深仇旧恨也要在不远的将来一一清洗。
“那些税银已经秘密的运到了安全的地方,一切就看今天晚上的了。”
轩辕德楚深知弟弟心里埋藏的血海深仇,淡淡的说道。就算不能将皇后一族连根拔起,也要狠狠的重创他们。
“我知道。”
轩辕语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凛冽嗜血,隐忍了这么久,是应该有所行动了。
“语澈,我们带着洛江南回京城的事情说不定皇后他们已经知道了,你如果真的在乎他们,那就尽早做好准备。洛江南五年前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又经历了那些事情,父皇未必同意你们在一起,万事小心些。”
轩辕德楚看着疼爱的弟弟,眸子里有着掩饰不去的忧虑。
“二哥放心,我一定会的。”
轩辕语澈心里同样明白,若是想要父皇同意江南和他的婚事,一定会困难重重,恐怕就连侧妃父皇都不愿意,更何况是正妃之位了。
“我已经派人在回京城的个个重要的关卡让人盯梢,若是那人出现,不惜一切代价诛杀,可是至今为止都没有得到消息,宫里的那位也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轩辕德楚皱着眉说道,当初戎州知府的头颅被人砍下来,已经轰动了整个云国,现在新的知府人选都没有选出来,也不知道父皇的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不管是什么阴谋,他们休想得逞。二哥,我们已经不是以前任人宰割的绵羊了,我们手中有着不亚于太子的力量,他想要弄死我们也没那么容易。倒是他,父皇让他去探查灾情,是在南部雨水丰沛的青州,和戎州隔了十万八千里远,若是父皇知道他没有出现在青州,而是偷偷跑到和风国交界的戎州胡作非为,你说结果会如何。”
轩辕语澈嘴角有着残酷的笑容,狠厉的暗芒一扫而过。
“父皇不会相信我们的一面之词的。”
轩辕德楚眼睛陡的一亮,很快又暗淡下来,忧心忡忡的说道。
“不一定要他相信,只需要怀疑就够了。怀疑的种子种下去,慢慢的生根发芽,到时候就就算不信心里也不安了。”
轩辕语澈冷冷的说道,他早就想清楚了,这些话他让人慢慢的传,不着痕迹的传到父皇的耳朵里,依着父皇多疑的性子,肯定会去探查一番。
“语澈,还是你想得长远。”
轩辕德楚钦佩的看着轩辕语澈,论起勾心斗角,这个弟弟绝对比他更胜一筹。
轩辕语澈只是笑笑,当马车到了宫门口的时候,两人下了马车,在侍卫的陪同下径直朝着御书房走去,那么重要的事情,他们要当面和皇上说清楚才行。
“儿臣见过父皇。”
轩辕语澈和轩辕德楚同时跪在地上,恭敬的行礼道,可是那声音里面却有着一丝疏离。
“平身。”
轩辕祁渊慈爱的看着两个出类拔萃的儿子,眼睛里有着深切的笑意,和颜悦色的说道。
“语澈,德楚,你们这次去戎州彻查税银一案进展如何了?有没有找到什么重大的发现?”
他之前派人给两个儿子传信询问过,可是语澈却说为了保证秘密,一切等到回到京城的时候再说,所以对那件案子他竟是一点都不知情。不知道他们是已经将案子查得清清楚楚了,还是一筹莫展,铩羽而归。
“回父皇,的确有很重大的发现。”
轩辕德楚看着神色冷淡紧抿着唇的轩辕语澈,心里忍不住苦笑一声,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语澈心里还是对父皇有着深深的怨恨。
“什么发现,快点说。”
轩辕祁渊很高兴,急切地说道。
戎州的税银忽然之间骤减,他心里已经很恼火了,要是查出来是哪个混蛋在后背捣鬼,他绝对不会客气。
“其实朝廷从老百姓手里征收的税银并没有减少,而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给贪污了。皇弟历尽千辛万苦,不顾自身安危深入危险之地,终于将整件事情查清楚了。”
轩辕德楚开口说道,忍不住捅了捅轩辕语澈的肩膀,小声的说道,“语澈,将账本拿出来给父皇看啊。”
轩辕语澈从怀里掏出被血染得触目惊心的账本,恭敬的递到轩辕祁渊的手里,以公事公办的态度说道,“具体的情况都在这本账册里面了,请父皇查看。”
轩辕祁渊接过账本,认真的翻看了起来,越往后看脸色越是阴沉,全身冒出了熊熊的怒火,怒气冲天的拍着桌子,力气之大震得桌子上的茶杯都哐当作响,咬牙彻齿的咆哮道,“这群败类,几百万两白银,就这么被他们吞掉了,朕看他们是活腻了。”
他真是生气了,小小的戎州就被贪污了那么多银子,那诺大的云国呢,又该有多少原本是国家的税银落入了那些脑满肠肥的蛀虫的腰包中。
“父皇息怒。”
轩辕德楚急忙拉着轩辕语澈跪下来,耐心的解释道,“这些税银的绝大部分都已经被皇弟给找回来了,皇弟还因此受了很严重的伤,父皇别太生气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轩辕祁渊挑了挑眉,胸腔里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缓和了声音问道,又将视线落在语澈的身上,关切的问道,“语澈怎么样了,要不要让御医来给你瞧一瞧。”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没事。”
轩辕语澈温和有礼的说道,可是似乎隐隐隔着难以跨越的鸿沟,任凭轩辕祁渊怎么努力,都碰触不到儿子的内心。他忍不住苦笑了起来,语澈果然因为他母妃的事情还要记恨着他。
“回头让御医给你开一些补身体的药材,让你把身体养好来,这一次真的辛苦你了。”
轩辕祁渊最心疼的就是这个儿子,因此也异常的有耐心,话语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关心。
“对了,那些追回来的税银之中还少了一百多万两银子,儿臣顺着追查下去,发现这批税银不知道怎么的落到了戎州一批山贼的手中。那些山贼骁勇善战,所向披靡,就连装备都比我们国家的军队还好。儿臣当时带着追随儿臣的侍卫剿灭了那群山贼,竟然发现,当初从皇宫里消失的轰天雷落在了那群强盗的手中,这让儿臣不由得怀疑,那群山贼或许不是山贼。”
轩辕语澈没有说出口的话,让轩辕祁渊脸色不由得凝重了起来,眸子里涌动着变幻莫测的光芒,如果不是山贼,那就是某个权贵的军队。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轩辕祁渊冷沉着声音问道,胸口处有怒火蹭蹭的窜了起来,嗜血的杀意从那双锐利如同鹰隼的眸子里闪过。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弄出这些花招来,若是查出来,一律杀无赦!
“儿臣不敢有半句隐瞒。”
“很好,这群混蛋吃着朝廷的俸禄,干的竟是些混账的事。来人啊,将大理寺卿请过来!”
轩辕祁渊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厉声喝道。
不到半个时辰,大理寺卿飞快的进宫了,战战兢兢的跪在皇上的面前,“微臣参见皇上。”
轩辕祁渊将手中的账册砸在大理寺卿的面前,残忍嗜血的声音幽幽的在御书房里回荡着,“立即带人去将这些涉事的官员押入天牢,明日午时杀无赦!所有涉事官员的家属,统统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朝为官,并将其所有的家产没收,充入国库。”
这帮朝廷的蛀虫,不狠狠的惩治一番不足以震慑朝堂。
轩辕语澈在心里轻轻的笑了,一下子多出那么多的空缺,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他的人安插到那些位置上去。
“这群混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轩辕祁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想到深宫之中那个雍容华贵的皇后,愤怒更是从中来,那些涉事的官员,大部分都是皇后家族的门生,护国大将军的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难不成还想要弑君夺位不成?
“父皇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儿臣先告退了。”
轩辕语澈忽然说道,才短短的分离那么短的时间,他就已经那么想念江南了,还有可爱的烨儿。他的眼睛里流露出连他都不曾察觉的柔情,而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却注意到了。
“语澈先别着急,父皇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他的儿子转眼之间已经那么大了,是应该成家了。若是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在他的身边照顾着他,自己也能稍微放心一些。
轩辕德楚看了看自己的父皇,又看了看自己的弟弟,站起来恭敬的说道,“儿臣先行告退。”
“二哥。”
轩辕语澈急忙唤道,脸上流露出强烈的依赖,舍不得让轩辕德楚离开,在他的心里,这个哥哥的分量比起父皇重要得太多了。
“语澈,父皇有话要跟你说呢,我在外面等你。”
轩辕德楚拍了拍轩辕语澈的肩膀,认真的行礼,弯着腰退了出去,轻巧的带上了御书房的门。
房间内静悄悄的,就连呼吸声都能够听得见,轩辕语澈感受到父皇复杂又感慨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有着动容,也有着强烈的愧疚,忍不住嘲讽的勾起了唇角。
愧疚?这个男人也会有愧疚的时候吗?
“父皇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儿臣已经赶了那么多天的路,已经很累了。”
没有任何迂回,轩辕语澈开门见山的说道。
“语澈,转眼之间你已经长那么大了,还这么能干,父皇心里真的很安慰。”
轩辕祁渊温和的说道,看着最心爱的女人为他生下的儿子,一表人才,出类拔萃,真是越看越欣慰,这样等到他以后去见容妃,总算不那么愧疚了。
轩辕语澈皱起了眉头,站直了身子,恭敬却又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请问父皇将儿臣留下来有什么吩咐?”
“语澈,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是应该成家了,那么多朝中大臣的千金里,你有没有喜欢的?父皇觉得你应该娶正妃了,有个温柔体贴的女人在你的身边照顾着你,父皇也能放心些。”
轩辕祁渊真心实意的说道,这么多年儿子的身边连一个女人都没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谢父皇的关心,儿臣哪家的千金都没有看上,就不劳父皇费心了。”
轩辕语澈想也不想就拒绝道,除了洛江南,他谁都不想要。小时候见多了后宫那些勾心斗角的女人,为了争宠什么狠毒的手段都使得出来,他好几次差点被害死。那些外表看起来优雅大方又温柔美丽,在背对着众人的时候却无比恶毒的女人,光是看了就让他倒胃口,他是绝对不会看得上那样的女人的。
“你是朕最疼爱的儿子,朕怎么能不费心,你的那些哥哥早就娶妃了,就连你最喜欢的二哥,以前也是有王妃的,现在就只有你孑然一身了,父皇愁得头发都白了。难道你想看着父皇天天都为你担心吗?语澈,听话一点好吗,在朝中重臣的女儿里面选一个最合你心意的,这不是很好么?你要是连女人都厌恶,没有子嗣父皇会很担心你的。”
轩辕祁渊压抑住心底的怒火,尽量耐心的说道。
“儿臣绝对不会喜欢那些朝中重臣的千金的。”
轩辕语澈硬邦邦的甩下一句话,除了江南,他谁都不要。
“那你想要谁?只要是你喜欢的,哪怕是家世差一点,只要容貌秀丽,品行端正,真心实意的对你好,父皇也绝对不会阻拦。”
轩辕祁渊头疼的看着这个最为疼爱的儿子,退了一步。
轩辕语澈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抹暗芒,忽然认真的对上皇上的视线,似笑非笑的说道,“只要是儿臣喜欢的,父皇都不会阻拦?”
“是的,只要你愿意成婚。语澈,你看上了哪家的千金,快点跟父皇说说。”
轩辕祁渊高兴了,儿子这么问,应该是有希望了,只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
“你说的?不会反悔?”
轩辕语澈继续眯着眼问道。
“当然,父皇一向都是一言九鼎。”
轩辕祁渊保证道,因为税银的案子带来的怒火也消减了不少,只要厌恶女人的儿子成亲,家世那些就变得不太重要了,大不了等到儿子成亲之后,他再将儿媳妇的家族扶持起来,到时候照样有一个显赫的家族。
“那好,请父皇给儿臣一道赐婚的圣旨,至于是谁家的女儿,就让儿臣亲自将她的名字写上,不劳父皇费心了。”
轩辕语澈索性站了起来,认真的开口说道。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所谓最为疼爱他的父皇,会疼爱他到什么程度。
丰神俊朗的男人平静的看着皇上的反应,果然看到至高无上的父皇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犀利的眸光几乎要将他看穿,“语澈,朕不能答应你,除非你先让朕看到她,一切再做决定。”
“这就是你所谓的只要我喜欢,你绝不会阻拦,父皇,儿臣算是见识到了。”
轩辕语澈唇角勾起了讥诮的弧度,轻轻的笑了起来,那么的讽刺,“儿臣的终身大事儿臣自然会处理,父皇就不必担心了。”
轩辕祁渊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难看得厉害,“父皇总要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吧,父皇也是害怕你被那个女人骗了,最后受到伤害的还是你。”
伤害我最多的人是你,难道不是吗?
轩辕语澈的眸子有怒火在燃烧着,忍不住嗤笑一声,“儿臣告退。”
“你喜欢的那个女人是谁,快点告诉朕。”
在儿子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轩辕祁渊提高声音喊了起来,有些恼怒,更多的是无奈。这个儿子究竟想要恨他到什么时候,难道真的要恨一辈子吗?
“你不会喜欢她的。”
“语澈,就算你不说,你以为父皇会查不到吗?”
轩辕祁渊怒极反笑,幽冷的声音透着嗜血的杀意,“父皇想要弄死一个女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