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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左右,武林联盟理事会的首、次席代表,青城派的掌门、和峨眉派的掌门,带着新的盟主班子和新晋级理事会的丐帮代表金长老,出席了商会组织的新年聚首晚宴。
依江楼顾名思义就是建在江边的酒楼,青城派的掌门刚才就说过,它是青城最好的酒楼。
雷晓飞打量了一下这酒楼,也不过是一间青砖建成的两层普通房子而已。不过它是独立的,周围有不少空地,空地上种了几丛竹子,放了两块大石头,看上去与民居有些少区别。
酒楼内部的设置也很一般,普通的八仙桌,普通的凳子,不过是新净一些。
晚宴设在酒楼的二楼。酒楼二楼的设置也和楼下一般,只是多了一道屏风,把他们这次晚宴的三张桌子,与别的桌子分隔了开来。
雷晓飞打量过了全间酒楼后,并没有看出它哪好,如果单是眼前所见的硬件来说,雷晓飞认为它比番山墟原来最好的酒楼,“银百万”的“仙客居”都有所不如。由此可知,这里的消费水平,比已算是大华穷地方的南方还要低下。
雷晓飞等一行人前脚才到,谭代巡抚就后脚就跟着进来,他只带了一个文书模样的随从,而且是便服而来。
看来,青城派的掌门刚才说得不错,官府在这三方管治方面,确是权力最小,否则,谭代巡抚的出场,也不会那么寒酸。
谭代巡抚与青城派和峨眉派的掌门是老熟人,他们见面后,就是一番寒暄。后来,由峨眉派的掌门人,介绍雷晓飞等几个新盟主班子的人给他认识后,谭代巡抚才遵照雷晓飞早前的吩咐,当作不认识他,对他说了一通什么“后生可畏”、“年轻有为”等废话。
两方的人足足等了半个小时,茶水也喝了好几壶,商会的人才姗姗迟来。
雷晓飞点了一下,商会一行有十五人。如果青城派的掌门介绍没错的话,那就是说,商会的三名正副会长、所有的理事,都已列席其中。
雷晓飞端详了一下这一行人,除了来参加最后一天武林大会的副会长外,其余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而且,他们还有个共同点,就是人人都肥头大耳,满面油光,让人更加难以辨认。
走在先头的是一个矮胖子,极胖极矮的矮胖子,外形很像香港漫画家王铎笔下的“大番薯”他走起路来,远看就似是一个冬瓜在滚动。一般这样身材的人,都会自卑,偏偏这个“矮冬瓜”却是自我感觉良好,他走路的姿态是鼻孔朝天,对旁人不屑一顾,一副好像生怕人们不知道他有钱的模样。
从跟在他后面的那班人的恭敬态度来看,雷晓飞估摸他一定就是那个商会会长啦。
这行人入座后,“矮冬瓜”用眼尾扫了下雷晓飞他们这一席,脸色马上不善,对旁边的一个人耳语了几句,那个人马上过来到雷晓飞他们这一桌前,说道:“会长问,你们这一桌怎么多了一个人?”
峨眉派的掌门忙回答道:“是这样的,今年,我们武林联盟多了一位新理事,我们就带他过来让大家认识认识。”
传声的人,马上又回到“矮冬瓜”那里去呈报。
其实,两桌相隔不过是几步脚远,说话大声一点几经能让对方听见,“矮冬瓜”来这一套,无非就是摆显。
“矮冬瓜”听了传声的人回报后,不可置否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句,然后转头又对旁边另外一个人耳语了一阵。
那个人听完“矮冬瓜”的耳语后,站了起来,装腔作势地咳了一下,示意在座的人,他有话要说。等众人静下后,他才拿腔作调地说道:“我们会长说,去年商会的收入不错,所以,今天的晚宴要搞丰盛些。大家还不谢谢会长。”
拿腔作调的人说完,就自己先费力地鼓起掌来。商会的那班人也忙跟着拼命鼓掌,好像生怕“矮冬瓜”不知道。雷晓飞这桌的人,只是象征性地拍了几下手。
雷晓飞撇眼看去,只见“矮冬瓜”在掌声中,陶醉地颌首,可见,此人是一个极度虚荣的人。
菜上来了,菜式不少,有九大碗。雷晓飞端详了一遍桌上的菜,就径自摇起了头来,他现在已是这方面的行尊了,看一看就已能判断出这道菜的好坏。
首先,菜是用“八角碗”上的,没有了“形”;第二,每道菜都是以单一品种上碟,连辅料、搭配料都不见,肯定就不够味;其三,每种食品都呈本色,证明了没下什么调味料,那就少了色和味;第四,菜不见热气,而且嗅不到香。这桌没有了“色、香、味、形”的菜,还说是青城第一酒楼做的,而且是给巴蜀的头面人物吃的,从此判断,这里吃的水平和做菜的水平都有限。
才吃了两口菜,青城派的掌门,就带着雷晓飞他们这班武林联盟的人,到商会那边去敬酒了。
来到了“矮冬瓜”这桌前,青城派的掌门指着雷晓飞他们,对正在埋头大吃,吃相与猪有一拼的“矮冬瓜”介绍道:“刘会长,这是武林联盟的新一届盟主班子,和新加入的武林联盟理事会的丐帮长老。”
此时,雷晓飞才知道“矮冬瓜”姓刘。
“唔。”用鼻子应了一声的“矮冬瓜”,并没有抬头来看众人,只顾自己埋头大吃。连一点通常的礼貌也没有的表现,足见此人平日的倨傲。
青城派的掌门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对“矮冬瓜”说道:“刘会长,我带这些武林联盟的新人,来给你敬酒了,祝会长与在座的商会的人,生意兴隆。”
此时,“矮冬瓜”才勉强地抬起了头,顺着青城派掌门的声音,扫了武林联盟的众人一眼,傲慢地说道:“但愿这一届的什么盟主,别像上届那么不识抬举。”
青城派的掌门忙接言道:“刘会长,这届的盟主班子识礼多了,相信我们今年一定能好好合作。”
“唔。”又是一声用鼻子的回应。“矮冬瓜”可能见到武林联盟这班人中,竟然有个这样年轻人,是往年没有过的事,就感到奇怪了,就指着雷晓飞对青城派的掌门问道:“这届什么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混了进去?”
不知是“矮冬瓜”平日傲慢贯了,说话就是如此,还是他确实没有文化,没有水平,说出的话就这么难听。反正,他的话就是那么的剌耳,让人听了不舒服。
青城派的掌门忙对“矮冬瓜”答道:“他叫雷晓飞,是这一届的盟主。还请刘会长以后对他多多提携。”
“哦?”“矮冬瓜”更奇怪了,他指着青玄子和谢舵主说道:“你们两个武夫是吃什么干饭的?怎么就被一个毛都还没有长齐的毛头小子给赢了?”
“矮冬瓜”这一下子就得罪了三个人,雷晓飞和青玄子自身涵养好,就没有想过跟这样没水平的人计较,谢舵主这个粗人就不同了,何况“矮冬瓜”得罪的人中,还有一个是他的长辈呢。
雷晓飞忙用眼神制止了谢舵主,自己订下的宗旨是要团结对方,联合三方之力,来实现治理巴蜀的目的。所以他忍着心中的不满,对“矮冬瓜”说道:“刘会长,我也不过侥幸赢了两人一招半式而已。还请会长对我这样的后学晚进,不吝赐教。”
“矮冬瓜”听了雷晓飞的谦恭的话后,满意地点了下头,说道:“哼,你比上届那个什么‘鸟爪盟主’有水平,凭你这副态度,我们倒可以谈合作的事。”
青城派的掌门见业务的事有了眉目,忙谢过了“矮冬瓜”,同时,也赞许地望了雷晓飞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