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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七点半的晨阳。
每天这个时间,军绿色的普拉多都会准时的从私路行驶进郁宅。
一大早过来郁宅的马思涵,穿着件白色的狐裘大衣,里面衣服的领口开的很低,露着锁骨,站在别墅门口翘首以盼着,当看到越野车拐进院内时,立马露出了笑脸。
郁祁汉从驾驶席跳下来,身姿挺拔,只除了身上的西装有些皱。
“祁汉,你回来了!”
马思涵在他走过来,笑着打招呼。
郁祁汉眉眼未抬,对于她的出现不惊讶不关心,径直的进了别墅。
“医院那边说你最近都没在那住,你去哪儿了都?”餐厅里的郁父走出来,皱眉看着他问。
郁祁汉双手插兜,没有出声,英俊的脸上是一宿未休息好的疲惫。
郁父也没有再多追问,缓了缓语气,问他,“没吃早饭呢吧?厨房今天新榨了豆浆,还有小笼包和烧麦,过来吃点吧!”
“不用了,我换身衣服先去趟医院,之后公司还有个早会。”郁祁汉淡淡的回。
“祁佑今早会被转院到美国,会有医疗小组的人跟过去,到了以后,你嫂子会接机。”郁父对着他说。
“不是说后天才走!”郁祁汉皱了皱眉。
“能提前过去就过去吧,那边的医疗条件比这边先进。”郁父叹息的说。
“我知道了。”郁祁汉闻言点头。
之前医疗小组开会研究过很多次,根据郁祁佑的目前的状态,决定去国外治疗,所以对于郁父所说的话和安排,他也没有觉得有不妥的地方。
几分钟后,郁祁汉就上楼又下来,换了身衣服,院子里黑色的奔驰已经停在那,司机恭敬等候。
之前被他刻意忽略的马思涵,再次笑脸的主动迎上来,试图和他拉近关系,“祁汉,你要走了吗?我没开车,你送我一段吧!”
“不方便。”郁祁汉态度漠漠。
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就已经大步流星的擦身而过,到院子坐上了奔驰便离开。
马思涵多次热脸贴了冷屁、股,再怎么有良好的家教也会受不了,但还是给硬忍了下来,回到别墅里,和郁父继续聊天。
“伯父,祁汉跟那位白小姐断了么?”
“嗯,断了。”郁父点头,安抚着未过门儿媳妇的心,“你们两个已经对外联姻了,我和你爸最近也在挑日子,找好个时间先订婚,然后争取早一点把婚事办了。”
“反正我是什么事都不管,长辈说什么就是什么!”马思涵低头的笑。
“哈哈,你这孩子!”郁父很满意的笑了。
马思涵乖巧的笑,忍不住又道,“不过伯父,话虽是这样说,但没准对方会纠缠不放。”
“应该不会……”郁父听后,却摇了摇头,沉吟说,“那位白小姐我后来也见过一次,她来家门口找祁汉,我当时给了她一张支票想打发了,可是她没要。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她是个很有骨气的女孩子。”
想起那双直直迎视自己的丹凤眼,郁父心中还有些震动。
“这样说来,我倒是有些同情她了,唉……”马思涵叹息着。
语气顿了顿,她斟酌了许久的说,“伯父,虽然你给她的支票她没要,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再试试。不如我找时间帮你去办这件事,如果她不收的话,也可以给她的家人,一来是买个心安,二来也当做是一种补偿。”
“随便吧……”郁父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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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晚上,公寓楼区。
休息在家里窝着,白娉婷被一个韩剧给迷住,不知不觉间,外面天色都已经黑下来了,路灯亮起。
她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晚上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塞了一堆垃圾食品,到了这会儿饿的前胸贴后背,冰箱里又没什么东西,她也懒得弄,干脆拿手机点了外卖。
这个时间算比较晚的,想到平时在网上看到的一些新闻,为了安全起见,外卖送来的时候她下楼自取。
白娉婷在外面裹了件棉服,趿拉着拖鞋的下去。
电梯门拉开时,送餐小哥就已经等候在那了。
“请问,十一层三号的白小姐订餐?”
“对,是我!”
白娉婷点头,将兜里揣着的钱递过去。
送餐小哥将找的零钱和餐盒都递给她,然后就转身离开。
白娉婷接过以后按电梯,发现找回来的零钱多了个十块的,想着人家送趟餐不容易,连忙的追上去,“唉?你等一下……”
送餐小哥脚步太快,她刚追到门口,就已经骑上电动车消失了。
白娉婷耸耸肩,只能当做捡便宜的留下了。
回过身之际,视线不经意的扫过什么,顿了顿。
她屏息的隔着门玻璃望出去,楼门口的位置,停着辆军绿色的普拉多,光线的关系看不太清楚,但能确定的是车牌号以及车内坐着的人。
白娉婷攥紧了手里的外卖袋子,躲避般的转身冲进电梯。
红色数字一层层往上跳跃,她用钥匙打开门进去,发现手心里都出了汗。
没有吃外卖的心情,白娉婷快步的走到窗边,从上往下的望过去,昏黄的路灯下,那辆普拉多依旧停在那,没有离开的迹象。
夜里,起来看了很多次。
始终都没移动过分毫,她抬手按住了跳动的眉心。
不去管不去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白娉婷关了韩剧上牀的逼迫自己入眠。
迷糊的睡着,第二天早上起来,窗帘拉开,那辆普拉多消失,好似一切都只是她的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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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工作时间,新闻报社。
白娉婷埋首在办公桌前,双手按着两边的太阳穴。
哪怕闭着眼睛,也能浮现出路灯下孤独停着的普拉多,一连着好几天,她都特意观察了,晚晚他都会过来,时间不固定,有时月亮爬上来的时候,有时夜色很深的时候,然后早上准时再将车开走……
日复一日。
白娉婷感觉胸口喘不上来气,刚送完文件从主编办公室出来的小赵,过来敲了敲她的桌板,转告说,“小白,主编叫你!”
“哦!”白娉婷点头。
存好文档后,她连忙起身的往主编办公室走。
敲了敲玻璃门,白娉婷走进去问,“主编,您找我!”
“嗯,坐下吧!”主编抬手示意了下。
白娉婷拉开椅子,坐在了办公桌的对面,等待下文。
“小白,怎么样,你来报社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各方面还适应吗?工作环境,还有同事相处,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告诉我!”主编笑着开口问,态度亲切。
“都挺好的……”白娉婷怔怔的回答。
这样嘘寒问暖的,有些让她受宠若惊,毕竟只是个小员工。
“那就好!”主编连连点头,随即笑了笑,又继续开口,“小白,郁副总包揽了咱们一季度的广告版面,这眼瞅着就到了年底,若是明年能继续合作的话,那可就太好了!你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有深意的。
白娉婷皱了皱眉,“主编,我不懂您的意思。”
“这怎么能不懂呢!对你来说还不是小事一桩,不过是跟他开个口而已!”主编冲着她挑眉。
“主编,您可能误会了什么!”白娉婷更加皱眉,解释说。
“哈哈!”主编笑了起来,欠身上前的挤眉弄眼,“放心,这里有没有外人,你怕什么!当时应聘咱们部门的新人那么多,你被优先录取,还不就是郁副总从中伸了把手,所以啊,你在我这里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小白,我看好你!”
“……”白娉婷愣住。
现在回想起来,怪不得。
她面试的时候只敷衍的告诉她回去等通知,明显没有戏,她都准备回去再多投简历,可前脚刚出了写字楼,面试官亲自追过来通知她被录取了……
在主编器重的目光下,白娉婷抿嘴走出了办公室。
心里像长满了野草,横七竖八的。
口袋里忽然震动起的手机,打断了她的思绪。
白娉婷拿出来看了眼,上面显示的是白父,不禁有些惊讶,因为平时不管大事小事基本都是白母给她打电话的。
“喂,爸?”她接起来放在耳边。
那边白父的声音压的很低,很小声,“婷婷,你快回来一趟,家里冒出个定时炸弹,你妈刚才给阿汉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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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父在电话里说的不太清楚,匆匆就挂断了。
白娉婷不得不请了假,奔出写字楼的打了车,出租车停在老住宅小区,她付完零钱的下车,黑色的奔驰也恰好行驶进来。
司机踩下刹车,后面的车门打开。
郁祁汉穿着一身正装,里面扎着领带,似是从哪个会议中赶过来的。
触及到她皱起的眉和抵触的神情,他解释说,“你妈给我打了电话。”
“没说什么事吗?”白娉婷抿嘴问。
“没有。”郁祁汉摇头。
“先上楼再说吧!”白娉婷也理不出头绪来,说道。
两人俱都点点头,一前一后的进了楼门洞,到了三楼老式的防盗门并没有关严,留着一条缝隙。
白娉婷走在前面,伸手拉开了门进去,能隐约看到客厅的几个人影,对话声清晰的传过来。
“今儿过来是挺冒昧的,还请二老不要介意!”
“我是郁祁汉的未婚妻,我爸是大鸿集团的董事长,和郁伯父是老交情了,我们俩的婚事也早就内定好的!之前对外宣布了联姻的事情,过些日子会订婚……”
“没别的意思,不管怎么说,白小姐在这件事情里也算受到了伤害,我们理应需要给些补偿,这张支票算是分手费,还希望二老能够收下……”
……
白娉婷攥紧手指,顾不得换鞋的冲进去。
客厅里,马思涵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白父和白母坐在对面,两人脸色很差,而茶几桌上,放着一张之前她见过的填了百万支票。
她怎么受气都好,她的父母不应该受这份侮辱。
“爸妈!”
白娉婷上前,俯身握住白父白母的手。
郁祁汉紧随她其后,将内容也是全部听到,怒不可谒,“谁让你过来的!”
“祁汉我……”马思涵站起来,神色难掩慌张,找到挡箭牌的撇清关系说,“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替伯父过来跑一趟,给白小姐他们一笔补偿费……”
“闭嘴!”郁祁汉喝声。
始终未开口的白母站起来,沉着脸看向郁祁汉,“阿汉!这位小姐你应该认识吧!现在给你三秒钟,请你,立刻、马上把她从我家带走!”
郁祁汉拽过马思涵的手臂,几乎是生扯的把她往门口弄。
马思涵也不敢反抗,拿着名牌包,很配合的小碎步往外跟。
出了门,马思涵便被他一个大力甩开,“祁汉,你别误会,我没有任何恶意!我过来也只是受伯父之托,而且他也是为了你着想,一番好意……”
“再不走,我连女人也揍!”郁祁汉眼眸里似黑色冰碴碎了一样。
马思涵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踩着高跟鞋下了楼,很快消失。
郁祁汉双手收拢成拳头,脚步往回,刚踏入玄关,白母就将茶几桌上的支票抄在手里,大步走过去。
看着白母,以及身后跟着的白父和白娉婷,他无法直视的垂下眉眼,整个身躯都是紧绷绷的,喉咙滚动间,都像是被人扼住一样,无地自容。
“叔叔阿姨……”
郁祁汉掀动薄唇,试图开口。
只是他才发出声音,白母就猛地一扬手。
支票狠狠的甩在郁祁汉的脸上,白母胸口起起伏伏,指着大门高声,“给我滚!”
郁祁汉不闪不躲,任由支票从眉眼上掉落,用了力气很大,鼻梁上留下一道红痕。
他伫立在那,像是僵硬的雕塑一般,什么也没说,什么也说不出,好久,他机械的俯身,将坠在地板上的支票捡起来,沉默的转身离开。
白娉婷看着他的背影,捏了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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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里,只剩下一家三口。
白父站在厨房的阳台外,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旱烟,卷了一卷的在那抽着。
白父年轻时候就已经被她们母女俩勒令戒了烟,这么多年从未再沾过,现在捡起来,可见心情有多么的糟糕,白娉婷阻止不了。
倒了杯热水,她走到客厅的递给坐在沙发上的白母。
若有多么看重郁祁汉,现在就有多么失望。
白母对郁祁汉的喜欢和中意,白娉婷看在眼里,是曾经七年的顾海东都不曾达到的。
在乡下的时候,白母知道他们之间出了问题,但她也只是说了孩子的事情,并没将所有都完全坦白,其实她怕,怕白母会失望……
白娉婷轻挽住白母的胳膊,“妈,您没事吧?”
“妈没事,没事。”白母摇头,看向女儿,眼睛里泛起了水光,“我的女儿哟,怎么就这么命苦!怎么就这么命苦……”
“妈,我很坚强的!”白娉婷依偎过去。
白母搂着她,手拍在她背上,眼里的水光往外流。
一直到了吃过了晚饭,白家的气氛始终都是安静且压抑的。
电视机放着节目,可是谁也没看,从晚饭后一直待在厨房里的白母,这会儿从里面走出来,脸上表情严肃的宣布,“婷婷,明天开始,我给你安排相亲!一个不行两个,两个不行三个,总能碰到合适的!你给我听好了,不能像是以前那样给我敷衍了事,必须认真对待!”
“嗯……”
白娉婷点头,她拒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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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着灯的客厅,电视机结束了节目已经进行了广告,外面夜色阑珊。
从白家回来的白娉婷,抱着膝头坐在沙发上,下巴抵在上面,眼睛里的焦距涣散。
她转过半边脸,看着柜子上放着的玻璃鱼缸,两条小金鱼依旧在摇头摆尾的游,伸手过去在玻璃钢上弹了下,水波动荡,它们受到惊吓般的左右乱窜,然后再聚集到一起。
白娉婷盯着它们许久,蓦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没有到窗边往下看,而是直接拿了件外套的走向玄关。
电梯匀速的下降,停在一层的缓缓拉开,白娉婷裹了裹领口,挡住夜里的凉风,她推开玻璃门的走出去,径直向停在那的军绿色普拉多。
郁祁汉坐在驾驶席上,椅背被他放低着,两条腿不好受的屈着,脖颈和头向后仰。
他发现她的时候,白娉婷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跟着车窗玻璃对望了一眼,白娉婷绕过车头,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在他惊诧的目光注视下,弯身坐了进来。
郁祁汉眉眼愣在那,修长如玉的手指间还燃着根烟,烟灰已经长长的一大截,掉落下来烫的他缩了下,捻灭的扔出窗外。
“我……”
郁祁汉掀了掀薄唇,低声开口。
“我知道你这几晚都在。”白娉婷轻声打断他的话,侧过脸看他,“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下来不是要质问你的意思。这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下午的事情,对不起。”
郁祁汉喉结滚动,狭长的眼眸深深的,几分隐忍几分痛苦之色。
“OK!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没关系。”白娉婷笑了笑,表现很大度的说。
接下来一时间无言,安静的冬夜里,车厢内的狭小空间显得更安静。
白娉婷并拢了些双腿,抬起手的抱住了两边的肩膀,望向车窗外的某一处,许久后,她转回脸,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郁祁汉,我在报社的工作,是你私下里帮了一把吧?”
郁祁汉没有出声,已然是默认。
“我就说么!本来都没有什么戏了,竟然还通知我被录取了,而且连复试都没用,我还以为是自己运气爆棚,没想到是你的关系!嗨!”白娉婷笑了笑,语气里还带着调侃。
“那天聚餐的时候,应该也不是巧合吧?”
“嗯。”郁祁汉很低的应,已经掩饰不了。
“嗯。”白娉婷也跟着他应了声,然后嘴角的笑容敛了起来,很认真的摇头说,“可是以后不要了!”
“婷婷……”郁祁汉闷声。
白娉婷看着他英俊的脸庞,虽然光线有些晦暗不明,但挡不住有棱有角的五官,只是不同于以往的慵懒,线条好看的薄唇抿着,眉眼间深深浅浅的阴影。
现在的他,又何尝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
她感觉眼睛里涩涩的,再开口的声音平静又压抑,“不要再制造什么机会的见面,不要明里暗里的帮我什么,也不要再每晚的出现在这里……我们就各过各的,互相不要打扰!”
“郁祁汉,我知道你的无奈、你的迫不得已,我不怪你舍弃了我,就像是那个流掉的孩子,没有缘分。嗯,是我们之间没有缘分。”
其实冷静的想,郁祁汉和顾海东还是不一样的。
起码郁祁汉有他的无奈,而不是像顾海东那样背叛了她,白娉婷在心里轻声的笑自己,也真是病的不轻,竟然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愿意为他找理由开脱。
这段感情里她受的伤害太多,郁祁汉没有立场说自己的难过。
而且她提到了孩子,那个无法抹灭的伤……
郁祁汉喉咙抽紧的望向她,四目相对,她漂亮的丹凤眼里仿佛埋了皑皑冬雪一般,看的他心里一阵阵的凉,心里头升起一股类似绝望的情绪。
“婷婷,我只是想看看你,也不行吗?”
郁祁汉说的很慢,低沉醇厚的声音都变了。
白娉婷没有回答行还是不行。
她更紧的抱住自己的肩膀,心里像是有针在扎一样,“郁祁汉,我是什么性格的人你知道,在当初察觉到我喜欢你的时候,我没办法藏着掖着,毫无保留的向你表白。可是现在,现在我一想到你就难过……”
“所以拜托你,不要再这样,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既然我们没有未来,你有你的情不得已,我有我的坚持,就不要再对彼此纠缠了,何苦呢,太折磨人了!”
白娉婷说到了最后,声音里掺杂了哽咽,眼睛里蒙了层水蒸气。
“我让你很痛苦?”郁祁汉不敢置信的问。
“嗯。”白娉婷嗡声的重重点头。
郁祁汉从烟盒里再次掏出了根烟盒打火机,“扑”的一下打着火,跳动的火焰映入了他的瞳,英俊的脸也瞬间被照亮,眼眸黯的吓人。
点燃后他却没有抽,任由着烟雾缭绕,向前将额头抵在了方向盘上。
过了许久,他都没有动。
“郁祁汉……”白娉婷轻轻的叫了他一声。
“好。”
郁祁汉重新抬起头,望向前方的黑夜,黑暗里他的声音格外的艰难,格外的哑,“我懂了,像是你说的……我会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