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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烟帮着李颜夕撩开层层垂纱,菊儿早就备好茶水,李颜夕接过茶。青烟看着李颜夕的样子,嘟囔道:“可是哪里有小姐这样的,刚刚大婚就把新郎官拒之门外的?再说,如今小姐就对轩王爷没有什么感情了吗?”
李颜夕摇了摇头:“什么才是感情呢?他要江山,我帮他谋划,等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我才能放手,这样的爱太累了。只有他也对我付出相等的情意,我才能一直坚持下去。等他得到一切,再谈感情吧。”
屋中就李颜夕等人,并无他人。再说屋外有秦羽裳守着,一般的人都不能轻易的靠近。就是如此,菊儿说话才放肆了起来:“小姐倘若在这里过得不好,不尽人意,那么大不了我们会红颜阁罢了。就今早那些夫人的架势,像是不把小姐你吃得只剩下骨头,就誓不罢休的样子,即使将来小姐帮着轩王爷谋划让他得到了天下,而小姐在这样的几个女人的手下可以见招拆招,可是将来后宫三千,小姐如何面对。不过就是一个轩王爷,他对小姐有情意是真,可是小姐,你想想,倘若他登上皇位,面对诸多美人,天下绝色,您难保他还会对你如此这般吗?还是回到红颜阁中去吧,毕竟还有红颜阁还有我们,天下好男儿多得是,没有必要要为了他搭上自己。”
“现在想离开,太晚了。”李颜夕喝了口茶:“除非他一纸休书,除非我命丧黄泉。这两个就是我脱离这里的唯一方法,他一纸休书的罪名我承担不起,我命丧黄泉就不能回红颜阁。王府就是一个牢笼,比皇宫更小一点的牢笼。既然是我自愿进来的,出去谈何容易。即使如今我出入方便,可是鸟飞出笼子都会有一条线的。”
李颜夕抬起头,看着站着的菊儿,眼中一片迷茫:“菊儿,你爱过人吗?倘若你爱过,就知晓我为何如此做。这其中的风险我是懂得的,也有许多人劝过我不要这样做,可我还是不顾你们的劝坚持如此做,就是因为那段情,他想要得,我要帮他得到。”
菊儿知道李颜夕的心意已决,就下跪:“菊儿是小姐带来曜城的,即使这一年是在轩王爷的手下学习武艺,不过菊儿的心还是在小姐身上的,一荣皆荣,一损皆损。即使小姐如今要做的是九死一生的大事,菊儿也愿意永生跟随小姐。”
青烟也跟着下跪:“小姐,青烟也愿意跟随小姐。”
李颜夕起身扶着她们起来,笑道:“明日的皇宫就是九死一生之地,明日你们跟着我进宫,我带你们看看善恶不分,肮脏无比的皇宫究竟是什么样的。今夜就早些睡吧,明日想必是没有那么容易。”
青烟命人准备热水,伺候李颜夕沐浴之后就退出房中。李颜夕独自一人还在计较着历轩夜刚刚的那无声的话。李颜夕宽慰自己,江山美人,江山在前,美人在后。就这样翻来覆去睡着了,天才蒙蒙亮,慕容荨院中的蓝灵就带着一众丫鬟来到了漪澜阁。
青烟早早就醒来了,在李颜夕的门前守着。看着蓝灵带着一帮人过来,连忙拦住:“蓝灵姑娘,我们小姐如今还没有起来。蓝灵姑娘带着这些丫鬟老婆子这是要做什么?”
蓝灵如今看着青烟还是觉得像看红果,毕竟自己插手处理的红果,看到青烟如今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就有些不自在。蓝灵跟了慕容荨多年,很快面色就回复如常:“昨日九夫人奉太后懿旨今日进宫,虽然九夫人之前也进过宫,不过就是进宫献舞而已。如今正正经经的去见太后,侧妃怕九夫人不懂的宫中的规矩,故让宫中的嬷嬷来给九夫人讲讲规矩,让我们帮着九夫人好好打扮打扮。”
青烟刚要婉言拒绝,可是里面李颜夕早已经被吵醒,蓝灵说话声音又有些大。李颜夕起身开了房门:“多谢侧妃姐姐的好意了,可是我也知晓宫中的礼仪,装扮也不用太过讲究,毕竟太后娘娘常年礼佛,我穿得素净一些就好了。我想着太后娘娘让我进宫只是为了和我说说话,并不会留下我太久。就不必那样麻烦了,倒是让你们白跑一趟了,青烟,挨个赏过了。回去好好帮我谢过侧妃姐姐。”
蓝灵本来就希望李颜夕不接受这样的好意,李颜夕这样推迟,在宫中一点礼仪做不到,慕容荨也可以说是她想要教,可是李颜夕不肯学。这样太后怪罪下来也不能怪在慕容荨的头上,即使历轩夜再偏袒李颜夕,也不能多说什么。蓝灵行礼:“知道了,九夫人准备着。马车已经在外面备好了。”
李颜夕点了点头:“青烟,送送蓝灵姑娘。”
青烟送完一行人离开之后,面色有些不好。蓝灵这点小九九,一般人都看得出来。菊儿也听到了刚刚的对话,如今出来说道:“小姐刚刚为何不让她们留下来啊,您进宫肯定是太后听了暮妃的什么话,如今你这样对待教习宫中礼仪的嬷嬷们,倘若太后在宫中从你的礼仪上面挑错处,那么小姐你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李颜夕笑了笑:“不管如何,太后都不会放过我的。不过你们就那么不相信我,太后即使算计一生,害过无数人,不过她已经不管宫中事宜许久了,我还年轻,我懂天下之事,她奈何不了我,大不了挨一顿板子罢了,不是还有王爷吗。她们想如此,我就让她们如愿。”
青烟撇了撇嘴:“小姐你总喜欢这样,把自己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只有在水深火热之中才能看清一些平常看不清的东西。”李颜夕打了一个哈欠:“而且这样比较刺激,如今天才蒙蒙亮,不过还是早些做准备进宫的为好。”
李颜夕坐着给青烟等人打扮,换上了素净的青裳,天已经大亮了。李颜夕出了房门,微微下着一点点小雨,青烟连忙撑伞,跟着李颜夕慢慢的走出漪澜阁。李颜夕抬头一看,一身白袍的历轩夜手握白色油纸伞,那容貌还比元辰再美上三分,李颜夕笑着看着他:“参见王爷。”
“今日母后招你进宫,本王岂有让你一个人独自前去的道理。”历轩夜看向一旁的南城:“马车可备好了?”
“回王爷,马车早已经备好了。”
历轩夜偏着头看向李颜夕:“既然如此,马车已经备好,就入宫吧。本王也许久未见母后了,是应该进宫请安。”
李颜夕点了点头,历轩夜握住李颜夕的手。一直牵着李颜夕出了王府。李颜夕和历轩夜上了马车,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李颜夕看向历轩夜:“我并没有怪你,我只是怪自己,怪自己太过在意了。江山美人,江山在前,美人在后。我让你在两者之间做一个抉择也有些为难你,毕竟这些不是鱼和熊掌,不是非要一个选择,也不是不可兼得。既然是可以兼得的,我又何必计较这些呢。”
历轩夜看着李颜夕如此实得大体,握住她的手说道:“我虽和你一同入宫,可是母后一定把我支开,她旨意中想要见的是你,你小心一些,倘若真的碰见不能应对的,就让青烟或者菊儿过来传话于我,母后她或者只是想见见你,考考你罢了。”
“暮妃在的时候太后娘娘想要见我,我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李颜夕看着院中的菊花开得正艳,想着宫中的菊花应该也开得不错,说不定可以一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