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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车子在眼前消失后,她还站在原地不动。
“人都走远了,还看?”马培育自然也看到了车子里的人,心中虽然很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发呆也不行吗?走啦,吃饭,我肚子饿扁了。”杨容容理智回笼,抬脚往车子的方向而去,脚步却像是千斤重一般,怎么也跟不上他。
“你没事吧?”马培育缓下步子,等着她跟上来。
“你才有事!”杨容容瞪他,努力让自己的脚步不再沉重无力。
明明就有事!可是马培育不敢说出来。
与马培育同学吃了顿丰盛的午餐后,杨容容回到公司附近的公寓,平时不觉得如何,可今天却忽然觉得好冷清。
手里的提包随意地丢到沙发上后,有些口渴,想喝鲜榨橙汁,于是转身往厨房而去。
打开冰箱,却发现里面只有几个快要发霉的草莓……
工作繁忙的她,平时根本不会去买这些东西,之所以会有,都是他三天两头地帮她去买回来,就算她不在家,他也有钥匙自己进门——
说到钥匙,好像他们分开后,他也没有还回来。
那她要不要问他拿回来?
算了吧,反正她都要离开了,要不要都无所谓了。
怎么又想到那个人?
她无力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一口气喝完后,拖着无力的脚步回卧室,连衣服也没有换就直接躺在床上。
可是,躺了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大概是今天起得太晚了。
于是,起床,打开笔电,准备上网找个人聊聊天缓解郁闷的心情,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小脸突地一僵,视线呆定在电脑屏幕上,一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个画面,胸口渐渐觉得揪痛,一阵一阵的持续着……
原来就是失恋的感觉!
以前,就算是见到他与那个女人站在一起,她生气是生气,却从来没有这种心疼得快要喘不过气的感觉。
是因为确定,他们是真的分手了,永远也不会在一起了才会这样的吧?
她要尽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才行,要不然真的会影响肚子里面的宝宝……
如果他知道她有了孩子,会怎么样呢?
疯了,怎么老想着他了!
杨容容登录Skype,清水出朵朵在线,平时很少会上的季哲竟然也在线。
平时她肯定会隐身,因为不想跟他说话,而今天她上网的目的也不是找他聊天。
她正欲隐身,然后再找朵朵聊天,但是他的头像却迅速闪动。
季哲:在忙?
容容最漂亮:没。
季哲:吃饭没?
杨容容顿了一下,自从那天在她家不欢而散之后,他们就断了所有联系,他现在竟然还如同往日一般问候她?
是真的还关心还是习惯问候语?
容容最漂亮:刚跟朋友去吃了顿大餐……
隔了好一会都没见他回信息,杨容容也不想主动跟他聊了。
于是,向还在线的朵朵发了信息过去。
容容最漂亮:今天不上课吗?
清水出朵朵:没有。我在伦敦。
正在沙发上躺着的江心朵很快地拿起的手机回信息。
小贝贝已经睡着了,可她怎么也睡不着,只能拿着手机刷新闻,可什么也看不下去。
容容最漂亮:(惊讶)什么时候去的伦敦?
杨容容真的是很惊讶的,她以为朵朵这辈子是不会再去那里了,没想到两天没联系,她人已经在那里了。
这年头,果然是什么都讲究效率。
清水出朵朵:今天中午才到。你呢?怎么样?
容容最漂亮:公事都处理好了,三天后飞墨尔本。
清水出朵朵:那时我应该还在伦敦。等我回去找你。
容容最漂亮:你去伦敦干嘛?带着宝宝千里寻亲?
清水出朵朵:唉,一言难尽。回去再慢慢跟你说。
容容最漂亮:真的是去找范先生了?
清水出朵朵:算是吧。不过,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了。
容容最漂亮:没什么好说你去找他干嘛?赡养费不够啊?记得多要一点!
清水出朵朵:胡扯什么啊?只是路过顺便见个面。
容容最漂亮:唉!见到他,还会难过吗?
清水出朵朵:你怎么了?
容容最漂亮:今天我见到孩子他爹地了……
清水出朵朵:晕!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你有宝宝的事情?他怎么表示?
这是多么惊讶的事情啊!朵朵好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容容最漂亮: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我们只是偶遇,连话都没有来得及说。更何况,人家已经有新欢了。会有什么表示……
清水出朵朵:容容,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容容最漂亮:或许曾经有过吧!不过,现在都过去了,再说这种话就无趣了。
清水出朵朵:你没想过要挽回吗?或者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而且以容容这么骄傲的个性,如果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想让她低头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啊。
容容最漂亮:没有误会,只是缘尽了。
清水出朵朵:我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容容最漂亮:你认识的。
江心朵真的是被吓到了!
她认识的男人不少,但是熟识的非常有限,容容要说谁?难道是他们的曾经的同学之类的?
清水出朵朵:到底是谁?
容容最漂亮:等你从伦敦回来,我们再慢慢谈吧。
她现在一边跟朵朵聊天,一边还时不时注意着某人有没有再发信息过来,可惜,一直都没有,就连头像都变成灰色了。
大概是不想跟她多说了吧?
也是,一对曾经有着亲密关系的分手男女还天南地北,谈笑风生聊天会不会太假了?
本来想跟朵朵聊天缓解心情的,可此时她又没了聊天的兴致了。
清水出朵朵:可我真的好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容容最漂亮:等你回来跟我汇报你去伦敦跟范先生见面的情景,我再慢慢告诉你我的情事,好了,我好困,想睡一会了。
江心朵知道孕妇嗜睡,也不再追问她,下了线,回去陪女儿睡觉。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反正明天她是不能再住在范婉媛家了,被洛斯那样的表白后,她真是觉得尴尬。
而杨容容却没有如同她自己所说的一般去睡觉,而是盯着那个灰色的图像,心里似乎有些说不清的不甘心。
可是,她又不想主动与他有联系,一想到中午看到的那个情景,她伸手移动鼠标,有些气闷地想把他从好友列表中删掉——
可是,最终却没有按下去——
容容最漂亮:喂,季总,我公寓的钥匙好像还在你那里……
原本灰色的头像亮了起来。
季哲: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拿给你。
杨容容胸口像是有些什么堵着一样,眼眶热热得有些难受。
容容最漂亮:算了,没必要。我明天让人换个门锁就好。
那边又沉默了下来。
容容最漂亮:今天在路上碰到你,车子里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孩是你新女友吗?
他还是沉默。
容容最漂亮:说出来听听,好让我替你高兴,终于找到一个符合标准的女友。
季哲:是。
她呆住了,过了半天,才抖着手打出一段文字:那祝你幸福啦。
季哲:谢谢。你跟鼎盛的小开在交往吗?
容容最漂亮:是啊。交往顺利的话我们大概很快结婚了。
许久许久,季哲才回了两个字:恭喜。
然后,杨容容的眼泪一颗颗地滚落到键盘上……
蠢蛋,哭什么哭啊!不过是失恋而已,又不是天塌下来。
把笔电关掉,七手八脚地抹掉眼泪,她决定回去睡觉。
“杨容容,失去一个男人而已,没什么大不的,你还有孩子呢!一个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孩子……”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喃喃道,一滴清泪无意识地再度滑出,流过脸颊,没入枕间……
她伸手,再度把它抹掉,像是要把自己脸上的皮都去掉一层般狠狠地抹掉,可是,怎么抹掉了一颗又来一颗?
算了,随便吧!她拉过被单盖过头终于朦胧的睡去,可脸上的泪痕一直留在她脸上,留了好久好久……
梦中,下着雨的伦敦,他撑着伞来接她,接过她的行李后,抚着她的头发温柔地问,“累不累?”
杨容容想说话,可是舌头像是打结一般无法言语……
两人一起走出机场,他却拉住她的手,“外面很冷,把我围巾围上再走。”
她想转身抱他,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
恍然间,在某个酒会上与他偶遇,他拉住她的手,“最近工作很忙吗?记得按时吃饭,小心再闹胃疼。”
她甩开他的手,怕被别人看到,可是等她走了几步再回头,他已经不见了。
她一个人站在长长的走廊上流泪,流了很久很久没有停下来……
杨容容知道在梦中,自己一直流泪,流个不停,却不知现实中,她的泪同样濡湿了枕头——
一个人躺在空空的大床上,闷在被子里的小脸满是泪痕,说不尽的凄凉与落寞,没人知道,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只要在这个时候,只有在梦中,她才不得不承认,这五年时光,对方的一点一滴已经吞噬到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可是,她知道得,太迟了。
——
季哲看着Skype忽然变灰了的头像,半天回不过神来,手里还拿着她公寓的钥匙。
原来他们的分开,对她来说一点影响也没有,还能跟别的男人一起嬉嬉笑笑亲呢地共撑一把伞走在雨中。
每每一想到那个场面,胸口生生地堵着,一阵阵的发疼。
如果今天不是顺路送胃不舒服的钱晓柔去医院,大概还不会看到那样椎心的画面吧?
既然大家都已经各自‘成双成对,一气之下,他也认了。
这段时间,父母只要一逮到机会就要他逼婚,在知道他跟前任女友不欢而散,猛地把钱晓柔与他凑一对。
如果她真的要跟鼎盛的小开结婚,那他或许也可以跟晓柔结婚吧?
毕竟,他是家中的独子,不可能不结婚,而钱晓柔一向很能讨自家父母的欢心,如果他娶的女人是她,至少不必担心婆媳问题。
——
伦敦。
翌日,江心朵不顾范婉媛的一再挽留,借口要去看弟弟想带着贝贝离开了她家,可是范婉媛却要贝贝再留下来玩一天,晚上她再送过去给她,并保证不会带她去见任何人,那个任何人当然也包括范仲南在内。
而小贝贝又特别喜欢范婉媛家的玫瑰园,爱娇着要再玩一天,她只能无奈的妥协。
一个人先行回酒店,幸好没有碰到洛斯,要不然她一定会很尴尬。
因为江远航正在上课,她只能等他下课后再去找他。
谁知她刚回到酒店就接到了范仲南的电话。
这人,怎么会打电话她?
江心朵不打算接,坐在床边看着那被她扔在床上的手机响个不停。如果她一直不接,他还能闯上来不成?
可是,当手机第三次响起来的时候,她却有些心慌了,好像那铃声带着些许的威胁一般。
她颤抖着手把手机放到耳边,按下接听键后,却不说话。
“朵朵?”范仲南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他担心是女儿接了他的电话。
“你有什么事?”江心朵小心地问道。
“你现在在哪里?”听到是她的声音,范仲南倒是如释重负一般。如果是那个小家伙,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她交流。
“我不需要跟你汇报。”
范仲南重重吁出一口气,“听说昨晚你去SARA家?”
看来她在伦敦的行踪一点也瞒不了他嘛,既然知道了,还问她干嘛?江心朵不语。
“你什么时候有空?”她不说话,那他只能主动一点。
她有空,好像也不关他的事吧?这个问题,她仍然选择沉默。
“朵朵,跟我说话。”范仲南揉了揉眉心。
他要带范逸展与她们见面,总得约个好的时间与地点,虽然他不确定见面的场合会怎么样,但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更改。
看到她带着女儿来伦敦,他不想让她们回去了。
“说什么?”她终于应声了。
“你什么时候有空。”一句话从来不喜欢重复的他,面对她却只能无奈再次问道。
“你有事吗?”
“难得来伦敦一趟,带女儿出来一起吃饭,如何?”
“还是不要了。”
“你不喜欢去外面的话,回家里来也行。”
回哪里的家啊?他怎么可以就得这般理所当然?
“我想,我们没必要见面,吃饭吧?你说过不会再强迫我做任何事情的。”
“我现在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吗?我知道今天你要去见你弟弟,那我约明天的时间去接你们过来,好不好?”
他这是征求吗?明明是强迫她接受!
“我明天也没有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都可以等你。”
“我后天就要回墨尔本了,所以很抱歉,真的没时间。”
“朵朵……”他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像是怕吓到她后转而又温和下来,“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你非来不可。”
“到底什么事?”她最终还是有些心软了。
“到时我再告诉你。”
“我要现在就知道。”她也不妥协,就怕他会骗人。
“我——”范仲南沉思了一会,“要带个人跟你见面。”
“谁?”这么重要,非要与她见一面不可?
范仲南清了清喉咙,“我保证,你不见他,会后悔一辈子。”
听到他这么说,江心朵的心拧了一下,好像真的如同他所说的一般,不见那个人,她会后悔一辈子。
“好。到时我再给你电话。”她答应了。
——
照约定的时间与弟弟在酒店碰面,然后两人坐计程车去买了菜回他的公寓煮饭。
江远航只是到伦敦来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可江心朵却觉得他好像又长大不少。
特别是他在进书房前那句:“姐,你先做饭,我还有事要忙,没事别叫我。”
那模样,好像他是哪家公司的大老板一样。
“真是的。”她无奈地自己提着菜走进厨房,把菜一一地从袋子里拿出来分类放好,不一会已经摆满了整个流理台。
本来两个人吃饭,随便煮一点就好了,可弟弟却说今晚还有个好朋友也要来吃饭,多准备一些,问他是谁要来,他却神秘兮兮地笑着不肯答。
于是,各种蔬菜,肉类她挑挑拣拣的就是一大堆了,还好这几年在墨尔本经常帮老妈打下手,随便弄几个简单的菜不是问题。
只是,他说有朋友要来,她只能尽力而为,希望他那位朋友不会嫌弃她的手艺。
煮好了饭,汤还在用小火慢慢熬着。把各式配菜都切好,装好碟子花了江心朵一个小时,扶了扶有些软的腰肢,她从厨房出来发现弟弟还未从书房踏出来的步。
小小年纪,忙什么大事业?
江心朵把围巾从身上取下来,往书房的方向而去。书房门只是掩着,让站在门口的她还听到里面键盘轻微的响声。
他到底是在忙还是跟人聊天?
江心朵轻轻地推开房门,探进一个头,入眼的是弟弟的背影,及放在他书桌上的三台正在打开的笔电,屏幕上跳跃着的正是伦敦、纽约、东京三大证券交易所的各种交易指数。
小航在玩股票?这就是他说的要忙的事情?
“姐,怎么了?”江远航意识到有人在背后盯着他,从打开的笔电前回过身子,看到江心朵探进半个身子在那里发呆。
回过神的江心朵大大方方地走进来,看着他桌面上打开的画面轻蹙眉头,“你怎么会玩股票?小心倾家荡产。”
他们江家不就是个例子吗?市场有点风吹草动,局势不稳,一辈子的心血全都没了。
虽然他们没有数以万计的家产能败,但做人还是脚踏实地好一点。
“姐,我又没有亿万身家可以输,只是小打小闹玩玩而已。”江远航不在乎道。
“玩玩需要三个电脑来玩吗?小航,你还在读书啊,不要把精力放在这上面。”她趴在桌上,想把他的电脑关掉。
“不要关啦。”江远航伸手阻止了她。
“还说玩玩而已。明明已经上瘾了。”江心朵瞪着他,“你投了多少钱进去?不会是骗我们说来伦敦读书,其实是拿钱来这里玩股票吧?小航,你怎么可以……”江心朵越说越觉得心惊。
“姐,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江远航站起身,搂着姐姐的肩膀,“我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吗?我只是在课余时间拿一部分的零花钱投入股市而已,那些本钱我早就赚回来了,现在入市的可都是我自己赚回来的钱,我发誓,没半句假话。”
江心朵看着弟弟认真的模样,似信非信地望着他,“以前在家的时候没见你说过对股票感兴趣,怎么才到伦敦两个月就迷上了?”
“姐,我自有高人指导,你就不必担心我了。”
“什么高人?”她怎么不知道弟弟什么时候认识了能在金融市场上翻云覆雨的高人?
“那位高人,就是等会来这里吃饭的贵客。”江远航的话音刚落,门铃声响了起来。
“不会是那位高人来了吧?”江心朵睨了弟弟一眼。
“肯定是他,我们出去。”江远航拉着姐姐的手兴奋地往外面走,去迎接到来的客人。
当大门打开,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时,江心朵真的是惊讶得说不出来话了。
愣愣地看着他走到自己身前,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几年不见不认识我了?”
魏一鸣好笑地看着一脸目瞪口呆的江心朵。
“一鸣哥,怎么是你啊!”
这个世界,果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不能是我吗?”魏一鸣原本年轻俊逸的脸,经过时光的淬炼,此时变得成熟稳重。
可是,在对面江心朵时,眼里那一抹温柔的笑意始终没有改变。让江心朵知道,眼前的男人,还是她熟悉的一鸣哥。
“姐,是不是很惊喜啊?”江远航笑咪咪地搂着姐姐的肩膀。
“是惊吓差不多!”江心朵捶了一记弟弟的肩膀。
“不管是惊喜还是惊吓,总之还是要为我们的见面庆祝才行。”魏一鸣把他带来的那两瓶顶级干红举了起来。
“一鸣哥,给我。”江远航接了过去,然后一只手把江心朵推向魏一鸣,“姐,菜还没上桌,你跟一鸣哥负责好了。”
“那我今晚就小露一手好了。”魏一鸣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放在沙发上,手表拿下,解开袖扣挽了起来。
“一鸣哥,你会下厨吗?”江心朵置疑问道。
以前他们在一起,她可从来没见过他下过厨房哦。现在还好意思在她面前说要小露身手?
“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想不会都难。”华人到国外来,对西方食物还是不大喜欢。最终,还是觉得米饭香啊。
“哦,那好,你来下厨,我打下手。”江心朵乐意有人代劳啊。
久别重逢的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进了厨房。
把酒拿去冰镇的江远航走过来,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越看越觉得他们应该在一起才对。
能与姐姐携手共进的男人,才是最适合她的。而一鸣哥就是那个人。
他不知道姐姐来伦敦的目的是什么,但他却是不希望她与范仲南扯上关系了,他们真的不适合。
如果她与一鸣哥能再叙旧前缘就好了。
魏一鸣下厨的手艺确实比江心朵更胜一层,在两人的合作下,几个色香味俱全的菜很快上锅了,如今就剩下那锅玉米筒骨头汤还没好了。
两人合力把菜都端上桌之后,又一起守着那正在翻滚的汤。
“这几年在墨尔本过得好吗?”
他侧过头,细细地看着她细致的小脸。
虽然她跟范仲南在五年已经离婚,但那一年在旧金山发生的事情,他一直到现在都无法释怀。
很想很想亲自找机会当面问个清楚,可惜却一直找不到她在哪里。
这些年,他拼命地工作,终于有了今天的成绩与地位,也在三个月一次偶然的机会在网上跟江远航碰上。
可三个月前正巧他要从纽约总公司来接手这边的新业务,想打算工作稳定下来后去找她。
可她却在这个时候来伦敦了,当他从江远航那里知道她来时,真的是满心的喜悦与期待。
“还好啦。你呢?怎么会到伦敦来?”那几年的生活不管是好是坏,都已经走过来了,她无意再与任何人谈起。
“工作需要啊。”
“你现在也是满天飞吗?”朵朵侧歪着脑袋瞅着他,“是你教坏小航,让他玩股票?”
“我哪有教坏他?”魏一鸣为自己喊冤,“小航他对这方面很有天赋,我只教过几次他就得心应手了。”
“可他还是学生。”她还是不希望弟弟过早涉入这些金钱游戏中,年纪小,自制力差,遇到什么挫折一定会深受影响。
如果她知道她儿子才五岁就被无良老爸逼着学看财务报表,一定会气疯。
“放心吧。他已经长大了,会自己控制,不会有事的。”魏一鸣笑着安慰她。
“就算长大也才十八岁啊!”
“你十八岁的时候不是也在自己赚钱了?”魏一鸣拿出她之前兼职的事情翻了出来。
不说还好,一说江心朵就叹了口气,“一鸣哥,我跟小航不一样嘛。”
那时她只是想独立,不要再依赖江家。
可小航现在不一样了啊,虽然她赚钱不是非常多,但也足够他读书,不必那么辛苦。其实江心朵最心疼的还是因为他曾经出过那么严重的车祸,好不空易双腿能走路了,不想他太辛苦。
“有什么不一样?你是个女孩子都可以独立了,小航是个男孩子,他当然也不想一辈子都依赖你们,是不是?放心吧,有我在,保证不会让他迷失在金钱游戏中,OK?”
“你说的哦,要是小航出了什么差错,我唯你是问。”
“是,是,我一手负责,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两人聊着的时候,江心朵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连围裙也没有解就跑出去,想着应该是小贝贝给她来电了。
看着她奔跑而去的娇美背影,魏一鸣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
江心朵猜得没错,电话是女儿打过来的,她在电话那边撒娇着,要在范婉媛家再住一晚,保证明天一定回来,那可怜兮兮的语气,让她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答应她。
因为不需要去接女儿,所以,三人在吃了晚餐后,又泡了一壶好茶聊天到晚上十点,江心朵才说要回酒店。
弟弟两室一厅的小公寓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她才不想睡沙发呢。
而送江心朵回酒店的工作当然是由魏一鸣接手了。
两人在车上继续着刚才未完的话题,一路开心地聊着,很快就到了她下榻酒店的门外。
魏一鸣熄了火,却没有马上下车,在昏黄的车灯下,他盯着朵朵的脸,似乎有话要问她。
而江心朵同样也纠结着同一个问题,五年前那些照片与视频的事情——
刚才有江远航在,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闭口不谈,在回来的路上却因为之前未完的话题太愉快而让人不舍结束。
可,有些问题埋在心底许久总是要问出来的。
最终,还是魏一鸣先开口了——
“朵朵,那年在旧金山酒店,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她说,让他等她,可是之后,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她的那一番话却让他真的一直等到现在。
江心朵错愕地望着魏一鸣的脸,内心同样掀起惊涛骇浪——
照一鸣哥的说法,那年,真的有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甚至同样是大着肚子,然后去到一鸣哥的房间,对他说出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了?
怎么会这样?那个人到底是谁?
“朵朵……”魏一鸣伸手抚着她苍白的脸蛋,很温柔,“不管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可因为你的话,我一直在等你……”
江心朵彻底懵了,可是当一鸣哥的手温柔地她脸上抚着时,她努力地喘了好几口气才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一鸣哥,你可以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再告诉我一遍吗?”
五年前那一桩被范仲南扣了婚内出轨的往事,一直是江心朵心头的痛。
如今终于有机会为自己辨清白了,可是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一鸣哥——”听完魏一鸣说完那件事情发生的经过后,她抬头定定地望着他,“你确定,那个人,真的是我吗?”
他不是十分确定,当年在她匆忙离开他的房间后,他就有些疑惑了,如今听朵朵这么一说,更是明白了,当年的那个人,或许真的不是她,因为这不是朵朵该有的行事作风。
但是,不是朵朵又是谁呢?一切的一切都与她那么的相吻合?
看着魏一鸣轻皱的眉毛,江心朵有些了然,“一鸣哥,你也知道,我并没有同胞姐妹,可这个世上怎么会有除了同胞之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
“后面,她有没有再出现?”魏一鸣不知道自己在确定了当年的朵朵非眼前的朵朵后,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他并不希望因为那件事而让她受伤害,就如同第一次被人陷害的照片一般,难做人的是她。悲哀的是,说那句让他等她的话,并不是真的她。
江心朵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明白,是谁这么恨我,不惜把自己变成我的模样让我承受莫须有的罪名……”
“你跟范仲南离婚,是不是他误会了?”
“我们离婚与这件事没有直接联系。是我们不适合而已。”伤痛已过去了,真的不必再谈了,“一鸣哥,我要下车了。”
“朵朵——”魏一鸣伸手过来拉住她。
“怎么了一鸣哥?”
“既然你们已经离婚了,那我们——”第一次想跟一个女人提交往的要求,他还真是羞涩。就算这个人是认识了十几年的朵朵也一样。
“一鸣哥——”江心朵咬着唇,有些紧张无措,她看得出来一鸣眼中对她的情意,如果是在年少的时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接受。
可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他们的人生已经错开了好远好远,怎么可能还走在一起?
“我不逼你现在就接受我。但是给我机会,好吗?朵朵,当年没有跟你表白,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误,我不想再错过了。”
明明是他先认识的她,明明他与她的关系差一点就要走到那一步,却因为一时的错过,她竟成了别人的妻子。
如今,她已经恢复了自由身,他怎么能不抓住这个机会?
“一鸣哥,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还会有更好的女孩等你……”而她不仅离过婚,还有宝宝啊。
虽然她从来没有因此看低自己,但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无心而让一鸣哥这样等她。
如果这样的告白,发生在六年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时候,她一定会……可是,如果却永远只能成为如果。
她仍旧是喜欢一鸣哥的,可那一份懵懂的男女之情早已因为她真正地爱上另一个男人之后而消失贻尽了。
现在的喜欢,早已不一样了。那一纯纯的心动已经回不去了。
而她现在并不打算谈感情啊!最近她的桃花会不会太盛了?
先是洛斯,再来是一鸣哥!她真是好尴尬!
“别人再好,都不是你。”他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在他心里占据着很一样的位置。
如此赤裸的表白,让江心朵红了脸,“我……我要下车了。”
魏一鸣从来不会勉强她,知道她需要时间,也不强求她现在就答应什么。
让她下了车,他也从驾驶室下来,想要送她进酒店,她却拒绝了。
“不要了,我可以自己进去。很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既然不能给予相同的情意,那还是不要太过于亲近。那会造成误会的,她懂。
“那上去后给我信息,好让我放心。”
“我知道拉,又不是小孩子。”
笑着送走了他的车子,她才转身往酒店里走。
可是,脚步刚踏上台阶,一个熟悉的声音却从左前方清晰地传入耳内——
“这么晚才回来,玩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