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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权英姿挂完手中的五色彩纸,兴奋地转过一颗桃树,正要与林珑汇合,结果看到自家表妹怔怔地看着身这身形颀长的男子,她好奇地抬头再看一眼,这人不是表妹夫吗?
看到人家夫妻在一块儿,她就不好打拢了,嘴角微微一勾,识趣地转身离去,看了眼这御花园的桃花开得好,她也不禁有点思春。手轻拍泛红的脸颊,她提醒自己别在这会儿想这些不知羞的事情。
远远地看到母亲与神武侯夫人商谈,她放轻脚步,慢慢地走过去。
林珑却没有听到自家表姐那声呼唤,实因她的眼睛离不开眼前的男人,多少次做梦梦到他回来,醒来时却是一场空,心里泛起的寂寞久久不能平息,只能借着日常的事情打发掉胡思乱想的时间。
看到她眼里泛着的泪花,叶旭尧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怎么,见到我都不会说话了吗?”
一阵春风吹来,卷来片片粉红的花瓣,众两人身边吹过,更是吹起她鬓边的碎发,衬得这张小脸越发娇嫩迷人,他不由得看得痴了,在外多久就有多久的想念。
林珑踮起脚尖抬起手来轻抚他略有些胡渣的脸庞,相思的泪还是忍不住掉下来,“你瘦了,在外没有好好用饭吗?”
叶旭尧伸手握在她抚在自己脸上的手背,另一只手勾着她因怀孕而变得粗壮的腰将她往怀里一拉,她瞬间跌进他的世界,鼻端都是他熟悉的味道,刚才也是他的气息首先让她认出来的。
她的俏脸一红,欲要收回手,哪知他握得很紧,不许她离开,她为难道:“这儿人多,给人瞧见不好……”
“嘘,不会让人看到的。”叶旭尧哄着她,低头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轻吻,接着是鼻子,然后才寻到她的红唇,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在刚看到她站在桃花丛中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
林珑头微微一歪,接受他唇舌的侵扰,两手被他抓到脖子处,她顺势紧紧地揽紧他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忘情地回应他的需索。
春风顽皮地吹起一地落樱为两人凭添几许浪漫。
守在不远处的匪鉴并未斜视,只是回来就匆匆进宫,还没来得及回家一趟,不知香椽可好?这心如猫抓一样痒痒的。
素纹倒是颊披红晕,只瞄了一眼就掉转目光,心下为自家女主子高兴,林珑这段日子等得辛苦,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好在这一处并无人来打扰,本来忘情地吻着妻子的叶旭尧却在感觉到妻子腹中有所动静,这才不舍地离开她诱人的红唇,目光诧异地看着妻子大了许多的肚子,是这里面的孩子在踢动吗?
林珑脸泛红地好不容易才平息呼息,顺着丈夫的目光看去,那种想要分享什么的心情一下子席卷她的心胸,他拉着她的大掌按在她的肚腹,“他也在想念爹爹,最近踢得厉害。”
叶旭尧在妻子的声音落地时,果然又感觉到手心处胎儿那用力一踢,这是新奇的体验,在几个月前他知道自己要当爹的兴奋都不及切身感觉到他存在的这一刻,眼里满满都是激动,“他什么时候会动的?”
“四个多月时候,收到你第一次寄回信来的那天。”林珑与他分享着那一刻的激动,“估计也是挂念你,商嬷嬷说孩子动得是早了点,可没有问题。”
叶旭尧方才知道这段时间他错过了许多,尤其是孩子一天天地发育成长,叹息一声,“我应在家陪你迎接这一刻才对,娘子,辛苦你了。”
林珑摇了摇头,莞尔道:“我是你的娘子,怀你的孩子哪算辛苦?错过老大的,我们以后生老二、老三的时候再补回来。”
这是一幅很美的蓝图,叶旭尧不由得有几分响往一群小萝卜头唤他爹的情形,首次脸上露出一副傻傻的笑容,这一日可期。
久别重逢的夫妻二人似有说不完的话,直到某个不识趣的人来打扰方才停止。
叶旭尧拉着妻子的手一道看向走过来的人。
“本王没有打扰你们夫妻二人吧?”九王爷朱飒一面走来一面笑道。
“没有,王爷客气了。”叶旭尧有礼地答道。
林珑刚要见礼,朱飒就出言阻止她了,“你是皇后的义女,算来也是本王的侄女,这礼不行也罢。”
“谢过王爷。”林珑礼貌地道,在外人面前不好与丈夫手握着手,她试图挣开丈夫的抓握,只无奈丈夫握得更紧。
朱飒见状更是开怀一笑,“叶世子夫人,本王没见过比叶世子更思念娇妻的人了,世子夫人好福气。”
林珑被这么揶揄一句,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垂着头。
叶旭尧只是嘴角一勾,眼里并无半分笑意。
“你的伤还没好,这段时间还是要注意一些为好。”朱飒提醒似地与叶旭尧道。
林珑一听,哪还顾得娇羞?忙抬头看向丈夫,不顾外人在,伸手在丈夫胸上一摸,急道:“伤到哪儿了?”
果然那天夜里梦到他受伤了是心有灵犀,她的神情就越发紧张,若不是九王爷还在,她还能控制自己眼里的泪水,不然恐怕就那样一泄三千里。
叶旭尧忙握住妻子乱摸的手,空旷了这么久的身心禁不起她这样一摸,真恨这地点的不合时宜,不然他必定要压倒她好好温存一番,“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伤,现已无碍。”
“真的没事?”
“真的,你要信我。”
林珑这才稍敛心神,不过眼里并未完全放心,打算回去后再把丈夫的衣服扒光好好检查一下。
如果叶旭尧知晓妻子此时彪悍的想法,一定会大吃一惊,他的小妻子何时如此豪放了?林珑在床笫之上并不保守,但也绝对不是豪放派,这让叶旭尧在这方面得到最大的满足。
“好了,都怪本王放焉不详,世子夫人无须如此紧张,本王可以保证这伤并不碍事。”朱飒笑着安定林珑的心。
“谢过王爷一路对我家夫君的照顾。”林珑客气了一句。
“本王也要多谢叶世子出手帮忙。”朱飒一副和气至极的样子。
叶旭尧却是看了他一眼,并不在这个话题上绕,正要领着妻子去诉衷肠,潜意识里他并不希望朱飒与林珑说太多的话,只是刚要开口,就听到朱飒似不经意地道:“那位郑三姑娘还好吧?”
林珑微微一愕,这个节骨眼提起郑西珠,九王爷是什么意思?她是知道九王爷曾经救过西珠的事情,这会儿谨慎地道:“还好,最近过得挺充实的。”
“本王听闻她的嫡母与兄姐回江南去了,她一人在京城多有不便,本王与她也算是有缘,照顾一下她也是应份的……”
“这郑家三姑娘是我娘子的义妹,最近不是春闱将近吗?我娘子特意嘱我为这郑三姑娘物色一个乘龙快婿,估计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订下亲事。”叶旭尧笑道。
林珑诧异地看了丈夫一眼,微微思忖了一会儿,方才道:“确是这样的,我这义妹虽然出身也是官家,但到底是庶出,她常说要门当户对才好,做人脚踏实地最是舒心。”
朱飒听着这对夫妻唱双簧,也是听出不少意味来,眼睛微微一眯,这是生怕他会做什么呢?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叶旭尧,似不以为意地道:“那恭喜她,等她成亲之时,世子夫人代为转告她,记得给我一张喜帖。”
“那是一定的。”林珑很快就应承,只要这位王爷不来搅局坏了西珠的好事,要多少张喜帖都没有问题。
正在这个时候,帝后二人相伴而来。
三人一惊,忙上前行礼。
朱翊看着九王爷和叶旭尧,脸上的笑容还是挺大的,“这回擒住高家叛贼,你们都立下大功。”
“臣惭愧,高家年长一辈的人都几乎死绝了,这回抓到的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晚辈。”叶旭尧再次请罪,这个差事完成得并不理想。
在那条地道里他受到了袭击,因而与朱飒分开来,等到两人再汇合找到这地道出口的时候,高家逃离的那群人受到了袭击,年长者皆死绝,惟有年轻一代在一地血水中瑟瑟发抖。
问这些幸存的人是何人袭击的?他们也说不清楚,似乎一人一个说法,当时他就皱紧眉头。
这事情透出几许扑朔迷离,如果真要害死高家所有人,为何还会留下这一群后辈,何不全部杀提更符合常理?
这个问题他与朱飒商讨过,朱飒同样也百思不得其解。
等到他们抓着高家余孽从地道爬出来的时候,苏辞已经等在地道出口。经过询问,方才知道这堡里藏有地道的出口图,刚好落在苏辞的手里,所以苏辞并没有进入地道,而是在入口处和几处出口处都派重兵把守,摆明了就是不放过高家任何一个人。
这趟差事完成得令三个人都郁结。
朱飒一听叶旭尧这话,忙也附和一句,“这高家人太狡猾了,没想到他们会狡兔三窟,最后更是死得莫名其妙,这案子还要继续查下去才是……”
“得了,你们刚才在御书房还没有说够?”苏梓瑜不悦地打断朱飒的话,“这会儿是花朝节,不是让你们议论公事的,谁要再说公事,就别怪本宫发狠,将他撵出本宫主持的宴会。”
皇帝朱翊闻言耸耸肩,与朱飒、叶旭尧对视一眼,表明他的无可奈何,“既然皇后发话了,那朕自然也是要遵从的,走吧,去赏赏花,好歹今儿个是花神的生日。”
“这才对。”苏梓瑜转头给朱翊整理一下衣领,“还是皇上识时务。”
这话有几分大为不敬,不近朱翊却没有发作,而是深深地看着仍旧妍丽不已的妻子,这段时间她似乎热衷起给他安排侍寝的后宫佳丽。虽然后宫人数锐减,但是后补的人选也有不少,她给安排的人个个长相不俗,只是他看了倒胃口。
不知为何,他既然希望她能嫉妒一下,如果她安排个长相丑陋一点的,或许他不会介意,还会有小小的窃喜,至少这也算是在乎他的表现,可她偏偏不,这让他越发捉住她在想什么?
他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那群女人就引不起他半分的兴趣,一晚上都晾着她们碰也没碰,天一亮他就迫不及待地赶走,省得看了碍眼。
“皇上?”
苏梓瑜的轻唤声让他回过神来,他眯眼看了看妻子,伸手扶住她往前行去。
朱飒眼里光芒一闪,随后黯然熄灭,沉闷着跟上去。
叶旭尧拉着妻子跟上去。
一群人出现在最热闹的赏花之地,让不少入宫的少女们都侧目而看,三个男人都是美男子,身为皇后的苏梓瑜和世子夫人的林珑也是长相娇美,这几人自然抢去不少人的目光,直呼画面太美了。
更有少女们芳心暗动,不过动芳心的对象自然是丧偶的九王爷,皇帝再好,身边已有苏皇后,至于叶旭尧表情很冷,不少闺女家都知道他不好相处,再看一眼林珑凸出来的肚子,这哪里还有她们的机会?
所以九王爷就成为京城少女们最想嫁的对象。
林珑看着那招花引蝶的九王爷,不禁咋舌道:“没想到王爷如此受欢迎,我瞅着九王妃怕是就快要有所属了。”
苏梓瑜闻言,转头看向被包围住的朱飒,“飒弟还是一如小时候,那么受女孩儿们欢迎。”
“皇后身为嫂子,还是替朕做主给飒弟挑个合适的。”朱翊别有用心地道。
苏梓瑜没有想那么多,欣然点头,“那是自然,只不过太后老人家还在,我可不能越俎代疱,这不合规矩。”
“你看上谁,朕去说,包管母后欣然点头。”朱翊鼓励地道,一副非要苏梓瑜揽下这差事的意图。
苏梓瑜一愣,定定看了他半晌,这才想明白了他这是打了什么主意?不由得失笑,朱飒心仪她就让他如此计较了?他怎么不想想他自己的行为曾经伤她至深,这男人果然是两面派。
鼻子微微一哼,她指了指太后,“你没看到太后娘娘正看得仔细吗?我若提出哪家的女儿,太后绝对不允的,这儿媳妇还是自己挑的最合心意。”
她是待朱飒如弟弟般,不接受他的爱幕,但也没有必要在他的心上插一刀,这样做不大对得起老唤她苏姐姐的朱飒。
朱翊的脸色微微一黑,“你果然还是有几分在乎他……”
“你这不是废话吗?”苏梓瑜不悦地打断他的话,“我对待他与对对待辞弟一个样子,对于弟弟,我焉能不在乎?”
有这句话垫底,朱翊也不好指责什么,只能黑着一张脸沉默不语。
帝后二人的争论并没有避讳叶旭尧和林珑,林珑听得一头黑线,恨不得离这儿远些,这些个事多听无益,倒是叶旭尧似乎有几分恍然大悟的样子,目光微微闪烁,显然正在思考。
“在想什么呢?”林珑轻推着丈夫,故作不悦地道:“说,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
叶旭尧袖下的手握紧她的,“想到哪儿去,我看你都看不过来,哪里还会在意别的女人?越来越会胡思乱想。”
林珑甜蜜一笑,“那就好,我可不要你像九王爷那般受欢迎。”表明她的占有欲也是很强的。
叶旭尧轻捏了捏她挺立的俏鼻梁,“打破了醋酲?我闻到一股酸味。”
林珑扯扯脸皮笑道:“对啊,就是打破了醋酲,你要怎么着?”
这回答出乎叶旭尧的意外,如果换在以前他这般调侃她,她早已矢口否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接就承认了,这次回来总算发现了她小小的变化,这变化让他脸上渐渐有了几丝笑容。
林珑见状,看了眼四周,果然有女子看过来,那些个女子的眼里渐渐开起了桃花,她突然不高兴地暗地里扯了扯丈夫的袖子,霸道地道:“快收起来,不许你在外面这么笑,简直是在勾引人家小姑娘,太招蜂引蝶了。”
叶旭尧的脸色一黑,这小娘子太会埋汰人了吧。
他的脸色一板,那种温暖如风的笑容柔和下来的脸部线条又变得僵硬起来,这让那几个看过来的少女直呼昙花一现,当时眼花了的错觉,这襄阳侯府的世子果然一如传闻中那般冷得彻底,可没有多少闺女会喜欢这种类型的。
林珑看到那几个女子转开视线,这才满意地一笑,以前她嫌丈夫太冷,笑得太少,现在却觉得他不爱笑,那真是太好了,这笑容就合该是她一个人的。
叶旭尧从她的星星眼里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由得好笑,以前她让他少笑些,他还当她是玩笑话,现在看到她付诸行动,方才知道她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他并不着恼,被人在乎的感觉很新奇,一颗心急速地膨胀。
坐在亭子里面的太后却是目光在一众未嫁女儿家身上扫过,心里盘算着什么的时候,她的神色都是严肃的,这让陪着她一道儿坐的贵妇人们都收敛起来,不敢轻狂造次。
好半晌,太后笑道:“这宫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果然还是年轻人多有点朝气。”
这话一落地,众人的心思开始活络了,太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包括叶钟氏在内,她收回落在久未见面的儿子身上的目光,与母亲的视线对上,似有询问。
钟尤氏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口搭话。
不过人群里还是有人为了出风头用话去试探,“太后娘娘想要朝气还不容易?她们都云英未嫁,太后娘娘宣她们进宫陪伴那也是她们的福气。”
这话问得巧妙,太后轻呷一口茶水,看了眼那个胆敢说话的人,脸上的笑意更深,“哀家正有此意。”
众人的表情更为微妙,是有意宣人进宫陪伴,还是有别的深意?
叶钟氏也跟着思索,这关乎到接下来的选择,如果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接下来就不得不有所动作了。
只不过太后接下来没再有表示,她也只能暂时收起满腹的心思,继续做好襄阳侯夫人这职责。
宫宴进行得很晚,众人出宫回府的时候天幕上满是星子。
叶旭尧一回到府里,就被叶老侯爷唤过去回话。
叶秦氏以身体不适缺席了花朝节宫宴,在看到这大孙子回来,眉尖就是一皱,她可没忘记叶钟氏说的话,这个儿媳妇可是个心狠的。
“侯爷回府没有?”
“回老太太的话,还没呢。”
叶秦氏心下有几分着急,这个孽障又在哪个女人的肚皮上辛苦耕耘,再不回来估计爵位丢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笨的儿子?
这个府里也没个与她心意相通的人,遂她只能自己琢磨着行事,别提有多心塞。
林珑与叶蔓君一道回南园,看着叶蔓君指挥侍女收拾东西,遂握住这小姑的手,“这段时日倒是多谢小姑了。”
“大嫂,我们是一家人,哪来这么见外的话?”叶蔓君笑道,“你这小楼起得好,冬暖夏凉的,我倒是沾光不少。”
林珑笑了笑,总之心里还是挺感激叶蔓君前段时间的陪伴。
此时的匪鉴也是急着赶回去慰妻,他自成亲后,就在府里占了一处小院子,正好与香椽布置了一个温馨的家,出门在外回到家来,有人点灯等待于他是个很新奇的体验。
伸手推开门,他带着一身的星光踏进这个久违的家,看到屋里的一切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厅里还有一个做杂事的小丫头一看到忙起身相迎,他忙轻“嘘”一声,让那小丫头禁声。
自己径自掀门帘进去,果然看到妻子在灯下做着衣物,灯光柔和了她的的颈部线条,看来是如此的动人。
香椽心事多,做手上的活计甚是专心,待到面前有人挡住了灯光,她的心神一震,猛然抬头看向那道被灯光拉长的影子,随后就看到出门在外多日的丈夫已回来。
她手中正在做的衣物提到了地上,眼里飙泪地扑进匪鉴的怀里,“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要等些日子才能见到你。”
“娘子。”
匪鉴唤着她,低头在她的发间吻起来,情动不已的他未及梳洗,而是一把按住妻子在炕上就急切地需索起来。
香椽比任何时候都要热情地回应他,这久别的激情很快就席卷两人。
过后,香椽伏在丈夫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心里既甜蜜又愧疚,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在得知素纹的心事后,她本能地想要逃避,这对于匪鉴来说是不公平的。
看到匪鉴要起身去打水来给两人洗去一身的粘腻,她忙拦腰抱住男人,脸靠在他的背上。
“怎么了?还想要?”这样的软玉温香很是折磨人,匪鉴握着她的手想要转身抱在她的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别转头,匪鉴,我有话要与你说。”香椽道,当着丈夫的面她说不出口,但窝在心里又觉得对不起丈夫。
三思后,她还是觉得坦白比较好。
所以她靠在丈夫的背上,把她与素纹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学说给他听,还有自己那微妙的心事,最后温热地泪涌出来,“我是不是很厚颜无耻?你要骂就骂吧,是我对不起你……”
匪鉴一时间只是握紧她交握在他胸前的手,说他一点介意也没有那是骗人的,这心里并不好过,他没在意过什么女人,香椽是第一个,自成亲后,他就暗暗发誓要对她好。
香椽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丈夫的回应,心里不禁难过起来,也是啊,换成她是不是又能接受丈夫对别的女人在意?都是她太贪心了,“你若……”
她还没说完,丈夫就猛地转身看着她,“香椽,你是不是后悔跟我了?”
香椽使劲地摇头,“没有,真的没有,夫君,你要信我,我只是真的想要与你好好过日子的,只是我原以为我不在意的……”
“香椽,我们成亲的日子太仓促了,你没有完全把心放在我身上,我能理解你的,只是,若你真的不想跟我过日子,我也不勉强你,问问你的心,他是不是真那么重要?”
匪鉴说完,径自穿衣下床,这个时候他不逼她,穿戴整齐后,看到床上拥被而坐的妻子那泪眼婆娑的样子,他的心为之一塞,到底还是他更在乎她一些。
“我先出去了。”
“夫君?”
香椽看到丈夫真要走,忙起身要去追,只是看到自己身上未着寸褛,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等她急忙穿好衣物追出去时,再也没有看到丈夫的身影,只有她形单影只地站在风中,周围随风传入耳里的是其他人家合家欢的笑声,她不禁掩面痛哭,是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南园。
叶旭尧回来的时候,叶蔓君正要离开,一看到自家兄长,她就把林珑往兄长面前轻轻一推,“大哥,我可是把大嫂完好无缺地交回给你,我这妹妹功成身退,就不打扰你们恩爱了。”
说完,她少有的俏皮一笑,很识趣地要闪人。
林珑脸一红,“小姑。”
叶旭尧却是朝妹妹一笑,“谢了。”
“身为人家的妹妹,应该的。”叶蔓君答道,领着自己那几个拎着轻便行李的侍女掀帘子出去,很快就“咚咚”地下楼去。
林珑好一会儿才不让这脸继续烧下去,微尴尬地道:“小姑也不知道跟方谁学的,既然爱开玩笑。”
叶旭尧揽着她往内室而去,“我可不是玩笑话,你这段时日倒是只长肚子,这脸蛋似乎小了些。”
林珑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哪有?你不在家没看到,我吃得比平日多。”
“是吗?”叶旭尧颇有几分怀疑,妻子的胃口不是很大,每每要她多吃点都要求爹爹告娘娘的。
“我可没有说谎。”林珑底气不是很足地道,手上却没闲着,将丈夫的外衣扒下来,随后手又不停地去解他里衣的带子。
叶旭尧看到她把自己的里衣扒下来,露出性感的胸膛后,又不停歇地去扒自己的裤子,也不阻止,好笑地抱着她道:“这么想我?”抓着她的手开始做怪。
林珑不争气地脸红道:“你瞎想什么,我是想要检查一下你的伤口在哪儿?好了没有?”
“都说不碍事了?你还偏当真。”叶旭尧轻掐了一下她的俏脸蛋。
“总要看看才能安心。”林珑执着地看着丈夫。
叶旭尧无奈,把裤脚挽上来,露出小腿上的伤势,其实也不太严重,就是一条颇长的伤口,现在已经结痂了。
林珑低头一看,伸手轻抚,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当时是不是很疼?”
“一时没留意才会中了招。”叶旭尧轻描淡写地道。
当时险象环生的情景他不打算说详细给妻子听,若不是他闪避得快,这个伤口就不会在小腿上,而是在正中胸口。
“我早就知道你去追捕高家的人肯定很危险,”林珑重新站起来,“我那天做梦梦到你受伤了……”
叶旭尧看她掉金豆子,立即心疼起来,低头吻去她的金豆子,“傻瓜,为了你与儿子,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出事的。”
林珑破啼为笑,“是是是,是我多想犯糊涂了。”
叶旭尧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记,这才弯腰抱着她,“一起去沐浴。”
这话听来像问话,其实他的动作却表明这是个陈述句。
林珑伸手揽紧他的脖子,没有矫情一番,而是爽朗道:“好。”
因为林珑有孕,叶旭尧脚受伤刚结疤,所以这沐浴的速度很快。
一出了浴间,他就激情似渴地需索起妻子,一解这段时间来的相思之苦。
等到林珑从那激情状态回归的时候,两人已经躺在床上,她窝在他的怀里揽着他道:“真好,你终于回来了。”
有他在,这个家才能完整。
叶旭尧轻抚她的秀发,发泄过两次后,他哪怕再想要,也不能再缠着妻子,毕竟还要顾及她腹中的孩子。不过在听到妻子这话,他抚着她秀发的手还是微微一顿,抬起另一只手枕在脑后,低头在她的头顶上亲了一记,“娘子,我很想你。”
叶旭尧很少对她说情话,他们夫妻就像千万对平凡的夫妻一样,从成婚到婚后,也没有过什么甜言蜜语,但这一刻他说这句话时,她还是激动地抬头看他,“真的?”
“我还骗你不成?”叶旭尧身随心动,两手抱紧她,眸子一黯,“要不要我身体力行?”
林珑轻推开他,忙瞪了他一眼,“不行的,你可不能乱来……”
再贪欢就要伤到孩子,她是不会允许这事情发生。
“吓唬你一句,你也当真了?”叶旭尧笑着揽住她的肩,另一只手下滑到被下她的腹部轻轻地抚摸着,感受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
林珑再度依在他的胸膛上,粉拳还轻捶他一记,“坏人。”
“再坏你也喜欢,嗯?”他回道。
林珑脸蛋一红,她发现叶旭尧只要厚脸皮,她就说不过他,不过她现在也不再那么矜持,而是老实地点点头,她确实是在乎他的。
这样的妻子很是勾人,叶旭尧眼中的欲火一烧,抱着她好一番亲热,过过干瘾。
终于诉完了离别的相思,林珑倒是对别的事情来了兴趣,“对了,我以前听说九王爷不管事的,这会儿怎么还会领了高家这差事?”
当初她听到九王爷也出京执行这公务的时候,还大大地吃了一惊。
叶旭尧略微思索道:“当时他在场,皇上也就让他插手这事务,毕竟他是皇族,这样的案子他插手不足为奇。”
“哦,我还以为他两袖轻风呢。”林珑道,“听说死去的九王妃也是一般的官家女儿,并没有出身豪门大族,我就猜着他八成是要避嫌所以才娶了这么一门妻室。”
刚初见九王爷时,她还以为他的妻子必是出身大家族的,后来才知道不过是一般人家,怪不得这人死去,也不见这妻族有过任何的微词,毕竟力量不对等。
“帝王家的事情,我们也猜不透,还是作壁上观为好。”叶旭尧似提醒道。
“我不就好奇说说,哪会到处嚷嚷?只是觉得心下好奇罢了。”林珑的嘴一噘,她似那口无遮拦的人吗?
叶旭尧这回没有心思与妻子玩嘴皮子,表情很严肃地将她鬓边的秀发拨到耳后,“知道就好。”
林珑与叶旭尧做了这么些日子的夫妻,自然能摸到他一些脾性,似乎嗅到什么味道似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没有,不要瞎想。”
叶旭尧摆明了不想多说,不管如何他并不想让妻子担心。
将她揽得很紧,随后将烛火熄灭,他道:“困了,睡吧。”
林珑这才闭上嘴巴,窝在他的怀里很快就睡了过去,有他在身边,果然更易入睡。
叶旭尧在黑夜里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给她遮好被子不让好冻着,看了她在黑夜的轮廓半晌,方才闭上眼睛。
南园在夜里静悄悄,而身处南园外的匪鉴却是提着两壶酒一包花生米一包五香牛肉,敲响了匪石的屋子。
匪石未成亲,依他的身份只能分到一间单屋,听到那如雨般的敲门声,“来了——”他和衣起床,趿鞋去打开门,以为主子半夜有吩咐,正手忙脚乱,结果打开来看到的却是匪鉴,“这半夜的,大伙儿都睡了,你来这儿做甚?”
匪鉴看他挡在门口没有意思要请他进去,眼睛不由得一眯,曾经他与匪石是最要好的,现在却形同陌路。“我睡不着,找你来喝一盅。”
他推开匪石,径自进到屋里头,“我们哥俩很少一块儿喝酒,这会我聚一聚……”
匪石奇怪地看着这哥们,现在他只想睡觉,哪有心思陪他喝酒,再说他随主子一块儿出公差才回来,不去陪香椽却来找自己,心里为香椽不值,上前提起他脖子的衣领。“你他娘的给我回去,香椽还在等你,你出门这么久,更要好好陪她才是。”
碍于过去的身份,他不敢再靠近香椽,只能远远地看她一眼,最近她瘦了许多,他看到后心痛虽然不再那么强烈,但仍旧感到一阵心疼与心酸,香椽还是爱上了匪鉴,会这么消瘦正是相思无限造成的。
他不敢前去安慰她,只能在远处看着她,而现在她的丈夫却这样对她,这让他怎么不火大?
“香椽,香椽,叫得那么亲切,怎么,你还想着她?是不是我不在家你就去勾引她?”匪鉴气愤地将匪石的手狠狠地甩开,“别忘了她现在是我的妻子,朋友妻不可戏。”
“你这个混蛋。”匪石一个右勾拳狠狠地打到匪鉴的脸上,“我若真要做什么也不会等到这时候,匪鉴,你娶了她就要对她好才是。”
匪鉴也不服输地狠狠回敬了匪石一拳,匪石身子往后跌倒在地,嘴角流下一串鲜血,他抹去这抹血迹,狠狠地又回敬了过去。
子时的更声刚过,两人打得热火朝天。
这边发生的声响还是惊动了周围住着的小厮,很多人起身过来查看,毕竟匪石是世子爷身边的红人,他们多多少少都要巴结一二。
匪石听到敲门声,与匪鉴同一时间住手,忙打开房门,朝外道:“没有什么事,都去睡吧,我与匪鉴好久没有砌磋了,弄得声响大了些,没事的,散了吧。”
众人见他不似在说谎,又看到屋里同样脸上挂彩的匪鉴轻轻点了点头,这才散开去继续睡觉。
“你这个时候来找我就是打架的吗?”匪石关上门,不客气地坐到桌子旁,抛了颗花生米到嘴里,斜睨着对面喝闷酒的男人。
匪鉴眯眼看了看匪石略微上挑的眼睛,这人长得实在招女人,所以同为叶旭尧身为得力的小厮,他的女人缘是自己的十倍。
“当然不是。”匪鉴吃了块五香牛肉,再狠灌了一杯酒,“你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匪石的下巴一错愕,抛出的花生米失去准头,掉到地上滚了几圈方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