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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从这里掉下去,生还的可能有多大?她说过她水性好,可若是受伤呢?
北宫逸轩面色发沉的瞧着下方江水,不敢去想那些可怕的结局。
不敢去想,却不得不想;越想,心中便是越慌;若再是寻不到蛛丝马迹,他只怕会忍不住的带人冲去大宇,直接问宇文瑾要人。
有志者事竟成,终于,暗卫在断崖之处喊道:“主子,此处有异样。”
这一声喊,北宫逸轩忙冲了过去;只见暗卫指着那崖边的石块儿:“主子,此处明显是受重力抠压。”
那石块旁本该还有一块小石头,若只是暴雨,这石头不该会被掰下去;且那石头旁的泥土之中,有几个极深的指痕,很显然,是有人曾经抠着这地方,试图往上爬。
说道间,暗卫以身犯险,攀爬于那崖壁之上,还原着他心中的可能性。
北宫逸轩目光发沉,仔细的瞧着那泥中的痕迹,当他发现立脚之处有一个明显的脚印,而那旁边有一串颇深的抓痕之时,脑子里出现一个画面。
有一人吊在悬崖边上,另一人抓着他,在那人旁边,还有一人蹲在这里说着话。
那抓痕,显然是因为拉不住下方的人而被带着往下滑,拼命的抓着泥土,试图能阻止下滑的力道。
谁会掉在崖边?谁会救?
如果是染九来了,他要杀周宇鹤,那么,蝉儿会不会救他?
会吗?她那么恨他,会不会救?
周宇鹤是活血引,她再是恨,也当明白,若是周宇鹤死了,她也活不了。
所以,这个痕迹,会是她抓出来的吗?
心中一沉,北宫逸轩沉声命令:“安排下去,所有人沿着江河一路去寻。一半人从上游,一半人到下游,若有发现夫人行踪,即刻发放信号!”
蝉儿,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驿站,小皇帝面色阴沉的坐于桌后。
“他全力在寻?”
应瞿垂首应道:“回皇上,正是,逍遥王整夜未眠,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伤之后便一路往回寻着,听说是发现了蛛丝马迹,此时正沿着江流去寻摄政王妃。”
整夜未眠,全力而寻?
起身而立,双手按于桌上,小皇帝双眼一眯,问着应瞿:“若只是为了利用,你可会在那人见不着的情况之下,还这般的做戏?”
应瞿顿了半响,这才回道:“皇上,逍遥王这行为,只怕是对摄政王妃真个有情。若只是为了利用,只需派人去寻便好。”
“若是为了做给暗中留意的庄家旧部看的呢?”
这一问,应瞿就回答不了了。
走到窗前,小皇帝一个冷笑,不管这次是谁的安排,庄映寒的价值很大,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应瞿,听说你府上几个侍妾都是全心全意的待你。”
应瞿暗中抹汗,尴尬的说道:“皇上见笑了。”
“你倒是与朕说说,如何将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女人与你交付真心?”
这一问,应瞿不由的抬手抹汗:“皇上,此事,此事微臣还真不知如何说了……”
一次伏击,催动了许多的事暗中而行。
宁夏脑子晕的厉害,却是死要面子的不与周宇鹤多说什么,偏偏那人甚是会装,这才大半日的光景,就把这村儿里头的男男女女给骗的团团转。
“大婶儿这病没什么大碍,只要按我这方子去寻药煎服,不出半月,必能痊愈。”
那发黄的纸上,潇洒的字体透着主人的随性;那不识字的大婶拿着方子高高兴兴的走了。
虽说不识字,可她却记住了药的名字,那些药都是山上能寻到的,不花一两银子就有治好顽疾,这绝对让她开心。
这方子留着,是因为这字写的实在是好看,而且这方子留着,往后若是再犯病,也能让读过书的先生帮忙认认。
终于那一群妇人拿着方子回家去了,屋子里喉咙发痛,浑身发烫的人这才咬牙切齿的一声嘀咕:“一点小本事就在这儿臭显摆!”
她这话,那坐着收拾着桌面的人却是嘴角一勾;宁夏见他起身要出去时,开口说道:“我也要药方。”
周宇鹤淡漠的瞧了她一眼,见刘婶儿在柴房里劈柴准备熬药时,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坐就坐,怕你不成?
坐到那椅上,宁夏没好气的瞧着他。
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就是她吧?发烧了难受的要死,却因为跟他吵一架不肯低头。
偏偏那些大婶儿还一脸羡慕暧昧的瞧着她,好像她有多好命似的。
“手!”
他这不咸不淡的话,宁夏看了他一眼,将手伸了出来。
那手腕上有伤,周宇鹤‘啧啧’两声:“果然是脑子烧糊涂了,你现在到底是要我给你开发热的方子?还是开这外伤的方子?”
“你医术好,手腕有伤你就看不了吗?”这人分明找茬儿吧?
“我这点小本事,如何谈的上医术好了?”
那人的话,听的宁夏咬了牙:“周宇鹤,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这男人小气的让人无语!
“哦,对了,我记得昨夜里人事不醒,没法子满足你,故此你怀疑我的本事?不如你脱了衣裳躺着,我来让你试试,我到底是不是男人!保证你试过之后,就不再想那北宫逸轩了。”
这不要脸的话,听的宁夏猛的站了起来,一巴掌给他甩了过去。
那手被他给握住,却偏往那伤上狠捏,宁夏痛的一个抽气,想抽回手却是不敢挣扎,只得咬牙怒瞪于他:“周宇鹤,你浑蛋!”
“女人就是这样,口中里骂着浑蛋,到了床上却比青楼妓子还要放荡,依我看,你这放荡起来,必是连头牌都望尘莫及。”
这话,把宁夏给气的失了理智,一抬膝盖就朝他受伤的腿上狠抵了过去,那伤被她给折磨的不成样子,周宇鹤本就对她有怒,她此时还这般放肆,让他一个冷笑。
瞧着刘婶儿从柴房伸了脑袋出来瞧时,周宇鹤那沉着的脸瞬间带着一个笑意,柔声说道:“娘子莫再发气了,我给你瞧瞧便是。”
说罢,松了她的手,抬步上前,便将那门给关了起来。
瞧着二人这又关了门,刘婶儿摇头失笑,心道这小年轻儿就是不懂事儿,这不是还病着么?
那人去关门,宁夏拿起桌上的石头墨研就朝他狠狠的丢了过去;周宇鹤一转身,轻松的接过那墨研,随后就丢到了地上。
瞧着她又将那桌上的空碗给丢来时,周宇鹤一把接过,却是弯腰轻放于地上:“庄映寒,山里人家的东西虽说不值钱,却也来之不易;这一个碗,也是他们打了猎换了银子买来的。”
这话,听的她呼吸沉重,左右瞧了瞧,端起那矮凳就要朝他丢过去,却是被他一把握住了凳腿儿:“做这凳子也要花不少时间,别不把山里人家的时间当做是老天白赠的。”
瞧着他将凳子轻放于地上时,宁夏一脚给他踹了过去,他却是轻轻松松的避开了来,一抬手,就掐着她脖子,甚是惬意的说道:“啧啧,真是可怜,瞧瞧这病的,再这么下去,只怕你往后连怀个身子也是不可能的了;既然如此,不如我一剂药给你下去,让你这辈子也当不了母亲。”
从醒来到这会儿,宁夏被他给气的理智什么的全都不要了,真是后悔死把他救了!
瞧她双眸中带着血丝怒目而视时,周宇鹤摇头冷笑:“庄映寒,我给你方子,你自个儿去寻药,休想我能将赤炼借你!”
等他说了一通的药名之后,宁夏呵呵两声。
就知道这人没这么好心,尼玛的她连那些药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怎么去寻?
“小娘子听话,出嫁从夫,可别再与夫君讨不痛快了。”
两声冷笑,那人一甩手,她便是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瞧着她面色阴沉之时 ,周宇鹤心情大好的走了出去。
她这般要强,如此羞辱她,他就不信那神秘力量不出现!
出了屋子,周宇鹤瞧着柴房里的刘婶儿,目光一闪,大步上前:“刘婶儿,看这天色怕是又要下雨了,你们的药材怕雨季,这会儿乘着没下雨,你们还是尽快去山中将药采了备着的好。”
那方子大多都要喝上半月,那些药材都是山头能寻到的,听周宇鹤这话,刘婶忙说在理;背着背篓,戴着斗笠就去邀着妇人们上山。
走之前,还十分好心的问道:“云大夫,你家娘子发了热,要些什么药?我给她一并寻了来。”
“有劳刘婶儿了,她那药不太好寻,还得上山去方能寻到。不知刘大叔什么时候能回来?可否带路,让我们住到那山头的木屋里?我娘子病着性子不好,怕她夜里扰了大家休息,这小性子,都是我平日里给惯的。”
这头,周宇鹤与刘婶轻声说着,那头,气到不行的宁夏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脚将那凳子给踹的打了滚儿,握紧了拳头一声大叫。
听着这动静,刘婶儿啧啧两声:“云大夫可真是好性子,小娘子可真是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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